皇宮深處掠來的靈識掃過魚幼薇的身體,沒有發現赤焰劍與馭獸牌裡小白熊的異常,只是在青霜劍上流連片刻就退去,仍然驚動了已宣稱休眠的赤焰劍劍靈,它超不爽的咆哮:“操你奶奶個熊!竟然敢打擾老子休眠,老子砍不死你個老不死的!”
小白熊不樂意了,它籤的是主僕簽約,卻能聽到主子識海里赤焰劍靈的咆哮聲,也在她識海里嚎叫:“熊爺招你惹你了!”
“老子又沒有說你個小熊崽子!”
“熊爺是神獸,你個二貨!”
“都別吵!”魚幼薇頭大的吼出聲來。
結果,周圍的人都看過來,一直注意她的乾帝挑眉問:“魚幼薇,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糗大了!魚幼薇急中生智說:“二哥打劫的東西要不要還?”
乾帝沒料到她有此一問,有些意外,不答反問:“看來你對十府聯合試煉的事情瞭解得不多啊?”
“那是必須上繳的,再按比例返還,並且享有相應的權益。”魚世玉低聲說。
“哦,這樣啊,那我沒問題了。”聳聳肩,魚幼薇露出符合她這個年齡的嬌憨,讓大家纔想到她的實際年齡。
乾帝忌憚之心更重,佯笑道:“魚家有了一個魚世玉,還深藏了一個魚幼薇,可惜是嫁進了寧家,否則朕的兒子們任你挑選。”
魚家主的身體又僵直了。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耍起挑撥離間的小伎倆,他是有多閒得慌啊!魚幼薇略帶嘲諷的笑道:“有姐姐魚如霜珠玉在前,做妹子自慚形穢獻醜不如藏拙,自然有多深藏多深了。陛下開的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乾帝竟然還不罷休,微笑道:“能讓你都自慚形穢,朕也好奇你那位嫡姐將花落誰家?”
挑撥得這麼沒水準,還故意把“嫡姐”咬得這麼重,生怕寧家人聽不懂嗎!魚幼薇暗自腹誹,表面上卻笑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姐姐不比我繼承了青霜劍就要履行爹許下的婚約,她自然是細挑細選找一個對她最好的。說實話,我也很好奇她將花落誰家。”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好句!”乾帝擊掌讚道,然後還不忘挑撥離間:“聽上去有些不甘心的意思。”
尼瑪,還要糾纏啊!魚幼薇臉上笑意更濃:“好句不好句,我也不太懂,書上那麼寫就隨口那麼一念。反正姐姐若求有心郎必不入皇家尋。”
“這卻是爲何?”乾帝死撐着沒有當場發飆。畢竟魚幼薇的嫡姐是御劍宗宗主親外孫女兒,身份不比他的兒子們低。
“書上記載不知哪朝哪代有個叫江採萍被封梅妃的美女,久不見君王面,忽得了君王派人送去的一串珍珠,把珍珠原封不動的退還,並附詩一首:桂葉雙眉久不描,殘妝和淚污紅綃,長門盡日無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魚幼薇扯了一通之後,又笑嘻嘻的說:“看了這則故事,我就想入誰家門也不能入宮門,所以我猜以姐姐的聰明,必不會考慮皇家子。”
忽然想到話題被這丫頭扯偏了,乾帝暗罵一聲“好狡猾的丫頭”,還想挑撥兩句,憋了半天的文家主不識時務的插話:“請陛下明示,項屠夫究竟是生是死?”
南燕府文家子弟是十府幻魔境會戰的萬年老三,南燕府處在江南繁華之地,文家家主,乾帝現在心情惡劣,加上也想殺雞儆猴,懶得給文家主臉面,沉聲斥問:“朕之前的話你沒聽到?”
項家黑臉老頭也咄咄逼人的質問:“文家莫非也起了不臣之心,僅憑一面之辭就質疑陛下,文家主,你好大的膽子!”
文家主氣勢一滯,扭頭朝魚幼薇看了一眼,見她鎮定如故,沒來由得選擇相信她。上前一步給乾帝跪下,以頭叩地口稱:“陛下恕罪,臣實在是擔心項屠夫未死再掀血雨腥風。”
包括魚家主在內的各府家主及主事者都與文家主並排跪下,齊聲說:“請陛下徹查。”
自從坐上這帝位,乾帝一直乾綱獨斷,今天一連兩次被臣下逼迫,頭髮梢裡都帶火。暗一咬牙,他壓下心頭火氣,故作沉痛的說:“項家叛徒當年也斬殺不少皇室子弟,比起你們,朕更不希望他假死偷生。朕也相信魚幼薇不是信口開河,一定徹查。”
這番說辭倒也能讓各府家主與主事者接受,都沒再糾纏。
乾帝也沒心情再久留,毫不拖泥帶水的宣佈了一個頗具喜感的排名:“本屆十府子弟聯合試煉到此結束。魚家名列第一,寧家名列第二,餘下八府並列第三。”
這個排名算是開乾朝之先河,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合適。魚家主卻只想哭,雖然一雙孫兒女爭氣,力挽狂瀾,讓魚家暫時化險爲夷,但他實在沒有興趣
魚世玉走過來,目不斜視的走到祖父跟九妹面前,眼裡也是淚光浮動。以乾帝的強硬,把他連同那些項家子弟一起被抹殺並不稀奇,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九妹神來一筆,讓情勢逆轉,結局比他所做最好的打算更好,好得讓他感覺在做夢。
認同了這個二哥,魚幼薇俏皮的眨眨眼笑道:“二哥,發什麼呆啊!魚家總是要招兵買馬,不如就在現場招攬人手。”
“九妹說的是。”魚世玉笑道,轉頭來看祖父時,發現他正在偷偷抹淚。張臂攬住祖父跟九妹,他輕而堅定的說:“魚家有我們,一定會崛起。”
寧二太爺也想哭。這次試煉他沒想拿冠軍,但也沒想兩個最疼愛的孫子死得一個不剩。看到偎在魚家主身邊的魚幼薇,他恨意上涌,舊話重提:“魚幼薇,爲什麼不救錦春?你根本是故意害死他的!”
“要救人,也得要我有那個本事吧。”魚幼薇臉色陡然轉冷。寧家在魚家遭難時見死不救讓她齒寒,寧錦春要害她焉知又不是這老傢伙主使的,她沒那個心情敷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