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到達寧遠,嚴明也要下車了。
外面天已經黑了,嚴明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家小旅館住下,準備明天一早就去縣委,把那份證明拍在縣首富的桌子上。
旅館是家庭式的,三層。一樓自住,二、三層住客。一個挺和氣的婦女拎着一瓶熱水給嚴明開了房門,告訴他這熱水用來洗漱,用完了再去樓下拎。
嚴明應了。房間很簡單,就一張單人牀,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嚴明也沒什麼要求,用熱水泡了泡腳,洗漱完就睡下了。這一天跑得也挺累的。
躺在牀上,他聽到外面有響動,好象隔壁也住進了什麼人。嚴明沒多想,只想着明天會怎麼樣,回去以後怎麼繼續他的小河村建設大計。
忽然他耳朵豎了起來。有什麼輕微的聲音,極遠又極近的,被他捕捉到了。他一下子清醒了。又凝神聽了一下,是他的門。
這種簡陋的小旅館,門上只有一個小插銷,就是鐵製的那種,其功能屬於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性質。
門響了幾下後,沒動靜了。然後就聽到“咣”的一聲響,門被硬生生踹開,一個人衝進來,手裡拿着什麼東西,對着牀上就砸下來。後面還有兩個人,一個跟進來,站在門旁,另一個守在門外。
嚴明瞬間做出反應,擡起左手一擋,砰的一聲響,掄過來的竟然是根鐵棍子。嚴明沒覺得疼,倒是那人被反彈得後退了好幾步,看看手裡的棍子,簡直不敢相信,彎啦!
人在緊急時刻是來不及害怕的,那人也不細想,再次把那根彎了的鐵棍子朝嚴明掄過去。嚴明右手抓住往懷裡一拖,左手成刀往那人後頸一劈,那人趴在地上不動了。
門裡的那個人一看,自己的同伴出師不利,被人兩下撂倒,還道是因爲自己的同伴準備不足導致,緊跟着衝上來,手裡揮着一把匕首,正是白天在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小偷幫手。
嚴明心說,這幫人身邊有高人啊,手腕這麼快就復位啦?
手下卻片刻不停,一把攥住對方手腕,往回一擰,那人一聲慘叫,身子失了重心,直往嚴明身上撞過來,卻正好撞地自己的匕首上,正插在胸膛,疼得連喊都喊不出來了,只顧着抽氣。還好方向偏了點,不然這一下也該一命嗚呼了。
外面那個見人家三下兩下就撂倒自己這邊兩個,拿着武器的都幹不過人家空手的,知道不妙,撒腿就跑,把樓梯跺得噔噔響。
這裡又是踹門又是哀嚎又是跑樓梯的,其它房門竟然靜悄悄毫無反應。嚴明也不管他,把一個昏迷的,加上一個疼得直抽抽的,全都扔到門口,關上門,拿把椅子靠上,免得沒有門銷的門自己打開,照舊上牀睡了。
以前嚴明不會控制自己的能力,加上心中戾氣旺盛,出手就殺人,死在他手裡的,也有好幾個了。隨着他接觸人漸漸多了,知道人有好有壞。有些人乾點壞事,遇到更強的就給正回來了,比如阿三,後來不老老實實在工地幹活掙工資麼?人命失去就不再回來。
而且,他也逐漸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了,成了強者,反而心腸柔軟起來,不再把人命看得那麼輕。
所以,這次他只是嚴懲了這幾個人,卻沒有要他們的命。
第二天,嚴明睡到自然醒,打開門一看,外面走廊安靜又幹淨,什麼都沒有。那兩個人當然也早沒影了,連個痕跡都沒留下來。
嚴明洗漱後下樓結帳,走到大街上,陽光燦爛,人來人往,覺得這世界雖然時常很混蛋,可是也很美好。
吃了點東西,嚴明步行去縣政府。寧遠縣城不大,從東到西從南到北的走一趟,也用不了多少時間。走走正好消消食。
縣政府在一個大院裡面,裡邊道路兩旁和小樓前後,成排的種着香樟和法國梧桐高大粗壯,看起來也是好幾十年的樹齡了。嚴明走進大門,也沒什麼人攔着。院子裡面各個門口都掛着牌子,嚴明一個個看過去,後來就看到了縣長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