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瓊尼的辦法,嚴明想了想,終於露出微笑。不得不說這個瓊尼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果然第二天,一家銷量不錯的早報就登出了李斯特家的叛逆者,桀驁不馴的富家小少爺吉倫李斯特失蹤兩個星期的消息。
緊接着,又有幾家報紙跟風而上,不僅曝光了吉倫李斯特在過去數年間的種種不羈行爲,還把他自己經營的公司運營情況也挖了出來,說是經營不善而債臺高築,加之跟家族鬧崩而借貸無門,猜測他是因爲這個躲債去了。
之後就有自稱是債主的人跳出來歷數李安吉的種種罪狀,揚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找到這個人誓不罷休。
嚴明看着這些報紙,深覺媒體的重要性。他想,如果自己擁有一家媒體,捧誰殺誰,是不是就可以爲所欲爲?
有了這些鋪墊,布萊蒂諾家的家主瓊尼也發了聲明,聲稱掘地三尺也要把李斯特家的吉倫找出來,的消息瞬間傳遍了紐約,引起大衆極大的興趣。
嚴明又去了一趟觀瀾園,請師父利用他的渠道,暗地裡幫忙打聽一下李安吉的消息。師父也不多問,答應了。
嚴明自己每天照常上班下班,在艾帕拉診所、三生緣門診、酒店之間過着三點一線的規律日子。
可是夜深人靜後,嚴明就會化妝成不同樣子,從三十六樓用各種方法下樓,融入深夜的城市。再於黎明前,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酒店,躺回他的牀上,小睡一覺。休息的時間雖然有限,能力恢復的卻快。好象能力得到充分使用之後,身體會更加迅速的吸收能量,不
僅很快能恢復如初,能力還有提升。
嚴明對這種狀態十分滿意。
嚴明綜合了一下從瓊尼和師父那裡得到的信息,計劃把李斯特家的所有地盤都搜一遍,他不信找不到李安吉。
嚴明不會輕身術,但他現在的速度已經達到超快的地步,在有限的距離內,只要他發盡全力,尋常人的目力是捕捉不到他的身影的。這就是嚴明敢大膽進入各種區域的資本。
這天深夜,嚴明準備進入李斯特家的本宅。
他穿了一身牛仔T恤,戴着棒球帽,從三十六樓他們的房間,一個閃身迅速進入樓梯間,避開攝像頭後,從下面兩層進入電梯,直下一樓,再以最快的速度閃出大堂。
來到街角一家酒吧門口,嚴明從隨身小包中拿出一小瓶酒,往身上灑了一些,招手叫停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司機把這個醉醺醺的年輕人拉到上東區,這裡是富人區,有一些比較有歷史的建築,看起來厚重又氣派。
司機看看嚴明的裝扮和喝醉的模樣,真不明白這個年輕人到這兒來幹嘛。
司機把嚴明放下來,自己一溜煙跑了。嚴明歪歪倒倒往一條街上走去。
走不多遠,嚴明遠遠看到一幢十層的小樓,他停了下來。這幢樓從外觀上看起來跟附近的其它小樓別無二致,但是嚴明得到的消息是,這幢小樓從裡到外的安保措施,可堪與白宮相比。
不過,正是因爲這裡的安保如此嚴密,嚴明才更想來探探。
嚴明聞聞衣服上的酒味,很濃。他滿意地晃着八字向前走去。還沒踏出幾步,就見門裡出來一個穿制服的保安,直衝着自己過來了。
“走開!”那人一把推在已經放鬆了身體的嚴明肩膀上,把他推得往後退出好幾步。
“我,我回家,我,回家。”嚴明硬着舌頭,揮着手,結結巴巴地說。
“走錯地方了,這不是你家,走開!”那人又推嚴明的肩膀,把他一下一下推遠了。
“喏,你家在那邊。”那人把嚴明轉了個方向,指着遠處跟嚴明說。見着嚴明往另一個方向遙遙晃晃地走了,那人才迴轉身回到大門裡面去了。
嚴明轉過一個彎,看不到那扇大門了,才停下來。剛纔他距離那扇門還有幾十米,就有人出來驅趕他。據說是有紅外監控,看來是真的了。
嚴明調整內息,讓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慢,最後不用再呼吸。他控制着心跳速度也逐漸變慢,最後慢到一個最低頻率。
嚴明站在風口上,等着身體降溫。站在拐角遠遠看着那幢樓,樓上有的窗口燈火通明,大部分已經熄了燈。也是,現在已經是午夜,還有幾個人深夜不眠呢?這幢樓屬於李斯特家產業,不過這麼多房子,是不是都是李斯特家人在住就不知道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嚴明覺得身體溫度大約與此時的氣溫差不多了,他也看準了小樓外面可以落腳的地方。
好在這種老式建築,有陽臺和窗臺,嚴明雖然不會輕身功夫,但手臂力量足夠,身體的協調性也很好。他從小在小河村也常爬樹爬山,爬爬牆,估計也沒問題。
說幹就幹,嚴明瞅準手腳攀爬的地方,迅速竄出去,上了牆。
這下沒有人出來趕他了,嚴明停止呼吸在風口裡站了半天,就是要降低體溫,避過紅外探測。
好在現在是夏天,體溫不必降得太低,否則嚴明估計得找個冰箱進去降溫了。
上了牆之後,嚴明往看準的一個窗口爬去。那裡的窗子打開了半扇,嚴明希望他能從那裡進去。
嚴明足夠有力,足夠小心,足夠快。不到十秒鐘已攀上了四樓窗臺,打開的半扇窗剛好夠嚴明側身進入。在登上窗臺的一瞬間,嚴明已把屋內掃了一眼。屋裡比外面黑,可嚴明的視力非同尋常,一眼之下就看到那是間臥室,不過沒有人。
嚴明停也不停直接竄進去了,落在厚厚的地毯上,無聲無息。
嚴明一個翻滾卸去力道,雖然已經知道房間裡沒人,仍然閃身避到牀尾的角落裡。
這一系列的動作讓嚴明的心跳稍稍快了一點,他平息了一下氣息,再把心跳速度壓下去。心跳不能快,血液流動速度快了,體溫會回升,他得十分小心。雖然不至於怕被人捉到,但嚴明的預設效果是神不知鬼不覺。
心跳和體溫再次降下來之後,嚴明也確定這個房間方圓十米之內都沒有人。他看準房門的位置,閃身過去打開了門,到了隔壁。這個房間是客廳。
嚴明想着,再從這間屋子出去,會不會到外面的走廊上?他想着,就打開了那扇門。門的另一面不是走廊,仍是一間臥室,空無一人。
嚴明當然不會這麼一間一間找,他要找個人。他記得六樓有個房間有燈光,嚴明想了想,那個窗戶在這間屋的右邊第三間。
嚴明又打開門往外面走。這次終於到了走廊上,廊燈光線柔和,暗暗的照着。嚴明看準了樓梯的位置,迅速閃了進去,上到六樓。整個動作用時不到一秒,即使被攝像頭拍到,也看不到什麼。
一樓很安靜,嚴明仔細聽了聽動靜,又數了數右邊的門,手裡捏了一根銀針,手指發力,“叮”的一聲釘在那扇子門的金屬門把手上。
裡面的人聽到了那一聲細微的聲音,立刻有人警覺的打開門來看情況。還沒看到什麼,只覺眼前一花,人已經失去了知覺。
嚴明一把把人扶住,免得他倒下來鬧出動靜。
屋裡的人見那人開了門卻不說話,只在門口站着,就問:“怎麼了,湯姆?”
卻見湯姆背對着他們往後退過來,門碰得關上了,一隻手從湯姆身後伸出來,一晃,還沒看清怎麼回事,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
屋裡一共四個人,其中一個是華人。
嚴明在手指發力點中幾人穴道的同時,迅速地按熄了屋裡的燈。一片漆黑中,嚴明用他那超射線效果的眼,仔細觀察了一遍這房間裡的每個角落。這個房間很大,幾乎是他剛纔呆過的那個房間的總合。
這麼大個房間,看起來廳不像廳,臥室不像臥室,有幾張牀靠牆放着,很簡陋,倒像是低級員工宿舍。可是要說宿舍的話,應該不止這幾張牀。而且歐米國家向來重視員工的福利和人權,按說不會讓多個人住在這麼一個房間裡。
嚴明在這個奇怪的房間發現幾個攝像頭,他控制着能量把它們都毀掉了。
他又用神識探查了一遍,確定這裡沒有其它預警設備了,才放心查看地上躺着的四個人。其中一個,是亞洲人。
嚴明決定先審問這個亞洲人。
他把那人弄醒,看着他的眼睛,用英語問:“你是本島國人?”
那人不說話,眼睛裡卻露出不屑的神情。
“你是神州國人!”這回嚴明用的是中文。
那人一下子睜大了眼睛,不明白爲什麼嚴明能在第二次就猜到他的國籍。
嚴明冷笑了一下。他問那人是不是本島國人時,那人眼裡的不屑太明顯。而整個亞洲,能爲一個米國家族做這種不起眼的工作,還對本島國有明顯敵意的,也就是神州人了。
其他亞洲國家,對本島國都是充滿嚮往和崇拜的。
“吉倫李斯特在哪兒?”嚴明找了兩天,有些着急,他也不廢話,直接問目標。
“你是誰?”那人果然用國語迴應了。
“這跟我的問題有關係嗎?”嚴明的聲音很冷,可是眼前這個同胞看起來竟然不那麼怕他。
“想讓我回答你的問題,你就得回答我的問題。”那人說得理直氣壯,把嚴明氣笑了。
“你有沒有搞清狀況,現在,你的小命在我手裡,你有什麼資格跟我交換問題?”
那人低下頭不作聲了。
嘿,這個人還是個硬骨頭啊!
嚴明不信這個邪,冷笑一聲說:“看在你是華人的份上給你優選權,你不說,可不要後悔。”說完還看了看那三個。
嚴明的意思很明白,這裡還有三個人呢,你不說不代表別人也不會說。到時候有功的成了別人,你就只能白白的送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