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活兒勞累,傷到筋骨是在所難免的事情,有時候熬夜幹活,免不了沒有精神,安眠藥也常備,不過他自己調製的,少了很多副作用,又安神的功效,因此也深受小村裡人的歡迎。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也不會用這些藥。
兩人休息休息之後,嚴明就對方文靜說道:“你真的,不怕我窮嗎?”方文靜頓時羞澀了起來:“你把我爸照顧的那麼好,我怎麼能違抗我爸的意思呢?”
嚴明對着她說:“你真的好美啊!”
方文靜嘿嘿一笑,說道:“喂,說正經的,你一直呆在小村子裡也不是辦法,不如跟我到鎮裡去吧,你有一手好醫術,說不定將來能發家致富!”
“呵呵,算了吧。”嚴明可對外面的世界一點興趣都沒有,繼續回答,“這小村子裡的活兒就夠我忙活的了,去到鎮裡,豈不是要累死?”
“你傻啊!鎮裡的人有錢,你賺的比在村子裡的多,自己的生活也能好起來,幹嘛非要盯着小河村呢?”方文靜嘆了口氣,“你果然一點志氣都沒有。”
聽到這話,嚴明心頭慢慢升起了怒火,但是依舊平靜地說道:“我不是沒有志氣,我走了,村裡的人再病了要找誰呢?另外,我治病救人難道是爲了錢嗎?”
方文靜也有些生氣:“你要是真的想對我好,就努力一點,我爸是因爲你醫術好才喜歡你的,如果你連走出小河村的勇氣都沒有,即使我用意,我爸也不會同意我們的!哼!”
說罷,方文靜就甩門而去了。嚴明想要挽留,但是此時累得已經直不起腰了,索性躺在牀上,什麼也不管的睡着了。
睡夢裡,他都還在想着這件事情。夢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頭昏昏沉沉的。下午也不知道來過病人沒有,門也沒關。
好像他的診所不關門,已經是很久以來的習慣了。
就在這個時候,七嬸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喊道:“嚴明,你在嗎?出事了,嚴明?”
嚴明從牀上坐起來,揉揉眼睛,回答道:“我在這呢,七嬸!”
七嬸走進了裡屋,滿臉焦急:“哎呀,你怎麼還在睡呢,出大事了!”嚴明愣了一下,急忙問道,“怎麼了?”
七嬸說道:“你上午是不是給村南的一個女人看過病,還開了安眠藥?”
嚴明記得這個人,因爲是最後一個,一上午按摩動針的,累得喘不過氣來,只有這個病人簡單,開了點藥就打發了。
當然,他可不能這麼說,於是點頭回答:“對啊,是有一個村南的女人看過,還開了安眠藥!怎麼了?”
“哎呀,你怎麼還不知道啊,她下午的時候,中毒死了,就是吃了你的安眠藥,現在村南的人,正帶着傢伙來找你算賬呢!”
“什麼!?”嚴明嚇了一跳,從牀上跳了起來,“怎麼可能,我的藥向來沒有問題,七嬸,你不是也吃過嗎?”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還是趕緊準備準備逃走吧,他們馬上就到了!”說罷,就已經聽到窗外的嘈雜的呼喊聲了。
“哼!我的藥沒問題,爲什麼要逃?”說罷,他就進去藥房,把拿一瓶藥攥在手裡。
此時,窗外響起了惡罵的聲音:“你這個殺人的村醫,給我出來!居然給我們開有毒的藥,真是喪盡天良!”
七嬸和嚴明聽到之後,都驚訝起來,七嬸說道:“你可千萬不能出去啊!打頭的是村長的兒子,沈小六啊!”
“是他!?”嚴明心裡瞬間明白了幾分。說罷,他拿着藥瓶,就走了出去。沒想到來的很多,足足快要將嚴明的小診所圍了起來,手裡的棍棒,鐵杴都抓的緊緊地,滿臉的怒氣。
爲首的種男人眼眶紅紅的,說道:“嚴明,你個臭小子,裝作醫生行醫行騙,還害死我的妻子,我要跟你拼了!”
說罷,就舉着鐵杴要上來拍死嚴明。旁邊,沈小六喊道:“等一下!”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看向他,他頂着個熊貓眼,還沒有消腫,叫人牽來一隻狼狗,說道:“小村醫,你爲什麼要給人開毒藥?”
“對啊!爲什麼!”
“太可惡了!殺了他!”
……
嚴明解釋道:“大家聽我說,我的藥根本沒問題,之前也給過大家的,你們忘了嗎?”
“哼!”說着,沈小六就從手下手裡接過一個肉包子,說道:“你要是想要澄清自己,最好現在就把藥交出來,給這個狗吃了,如果這惡狗沒事,我們就算是錯怪你了,大家說,行不行啊!”
“對!藥拿出來!”大家紛紛響應。
嚴明說道:“呵呵,這藥爲什麼要給餓狗吃做實驗,我自己吃都沒問題!”說罷,就打開了藥瓶,正要吃,才聞到一股怪味,放在鼻子前愣住了。
這藥有人動了手腳!
他看向沈小六,沈小六此時正得意的看着他。嚴明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現在指出來,大家只會怪罪他栽贓嫁禍,因爲,沒有證據。
都怪自己太大意了!
沈小六的手下走上來,一把奪過藥瓶,說道:“給我吧你!”說罷,就將藥片揉碎了塞進肉包子裡,丟給那一隻餓狗。
這餓狗聞到肉包子的味道,不顧一切的咬上去,吞了下去。按道理說,狗能聞的出來,但是餓狗就不一樣了。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餓狗的身上,這狗吃了之後,還伸着舌頭想要,沒想到隨即四肢一軟,攤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死了過去。
頓時,人羣中爆發出一陣陣排山倒海般的聲音,衆人喊道:“殺人醫生!村醫殺人了!村醫殺人了!大家快抓住他啊!村醫殺人了!”
嚴明怔在原地,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這樣的結果,仍然讓他不敢相信。
雖然在沈小六以及七嬸的勸說下,那些人沒有要了嚴明的性命,但是也將他打的幾乎殘了。
一連好幾天,小診所裡就不敢再有人來看醫生了。只是有幾個知道嚴明性情的村裡大爺大娘,會來看看他,送點吃的什麼的。但是這個小診所依舊冷清。
嚴明也似乎一蹶不振一樣,整日對着自己的扎針牀和藥房發呆。
他確定那天一定是有人來過,但是自己的精力都在病人身上,偶爾休息,也都去和方文靜打情罵俏了,倒是忽略了這一點。
但是找遍小診所,都找不到任何人來過的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