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血魔海已經關閉，除非我突破至築基大圓滿或者金丹，不然絕不會開啓，你是無法出去的。”
他特意強調了一下。
“大巫神告訴我，血魔海是獨立開闢的空間，禁制結界強大無比，就算是元嬰化神修士來，都破不開。”
他的視線在林柒臉上打量了一遍，大概是覺得林柒怎麼也不可能是元嬰化神修士。
“元嬰化神也打不開？”林柒似笑非笑問道。
這片血魔海給她的感覺和血海輪迴大陣很像。
不光是氣息，就連血水沸騰後給人帶來的危機感也一樣。
如果真是這樣，上輩子林雲可是以元嬰之力崩壞該界。
雖然有女主光環的原因，但也側面說明了破界未必有這麼難。
林柒提醒原野，“這世上的禁制結界，不管有多強大，隨着時間流失，若無足夠力量加持維護，最終都會一點點減弱直至消亡。”
“據我所知，魔族經歷動亂後，族內連個元嬰修士都找不到，怕是無人能維持這麼龐大的獨立小世界。”
“或許這片血魔海以前能抵禦元嬰化神修士，但現在可未必了……”
原野很聰明。
他渴求知識，渴求信息，所以極力的記住林柒的每一句話，以及她話裡令他陌生的內容。
這種如飢似渴的感覺他已經好久沒體驗過了。
內心對外族的嚮往在這一瞬間到達了頂峰。
“你是元嬰修士？”他眼底是壓抑不住的激動。
魔族不是沒有元嬰，只是就兩三個，還都已經年老無比，都是從兩部大戰下存活下來的。
迄今爲止，五個上魔族部落，沒有一個培養出元嬰修士的。
面前的林柒看起來年紀不比他大，若是也有元嬰修士……原野倒吸一口冷氣。
人族竟然已經興盛至此了嗎？
一股無言的惶恐和驚懼瀰漫在他心底。
林柒不知道原野的在腦補什麼，也無意和他解釋自己是不是元嬰修士。
她雙膝盤曲坐在血魔海上，斬神刀橫放在膝蓋上，一臉從容道：“既然暫時離不開，那不如我和小友聊聊？”
原野被林柒這副老成持重的模樣給糊弄過去了，真相信她是個鶴髮童顏的老人家。
對林柒的這個提議也頗爲心動。
不過他還是很矜持的問了一句，“不知道前輩想知道什麼？”
“我也願意爲前輩解答，只是晚輩有些困惑……”
林柒笑的一臉慈和，“一問一答如何？我也不爲難你。”
原野雙眼綻放出激動的光彩，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你可知道天靈權杖？”
原野表情一僵，但想到自己要問的問題，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這是我魔族的至高族寶，不過數百年前上下兩部混戰，天靈權杖和天魔權杖都已經丟失，迄今爲止，還未曾聽到丁點消息。”
林柒挑眉，含笑道：“莫不是在下魔族？”
原野表示瞬間僵硬，不可置信看着林柒，“前輩莫非是知道什麼？！”
看到原野眼底的激動，林柒平靜的搖了搖頭：“原野道友想問這個問題嗎？”
原野毫不猶豫點頭，“對，我就問這個！”
林柒嘆了口氣，遺憾道：“原野道友，我不知道。”
原野這會兒臉色更難看了，他覺得自己被林柒戲耍了。
林柒倒也不想欺負人，“此事雖然我不知，但也能猜到兩分。”
“靈寶丟失時，上魔族和下魔族正處於混戰，彼時外界各族情況都很不好，只專注於本族發展……這場混戰中，並沒有外族身影。”
“若是不在上魔族，就只能在下魔族了。”
見原野皺着眉，林柒笑道：“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其實天靈權杖就在上魔族五部，只是有人有私心，不曾拿出來。”
“又或者，上魔族五部其實都知道，只是高階修士故意隱瞞……”
這麼淺顯易懂的問題並不難猜。
原野是個小孩子，看不懂也就算了了，上魔族五部老妖怪也不少，怎麼可能一個都不知道？
反正就兩個答案，要麼在上魔族，要麼在下魔族。
想到從天芒嘴裡得知原野曾做過的事情，林柒忽然問道：“你們魔族五部如今關係如何？”
原野一臉警惕，也學聰明瞭，“這是前輩的問題？”
林柒笑道：“不，這是爲你解惑需要的線索。”
原野不太相信，但他又實在好奇。
忍了忍，沒忍住。
“我們五部關係很好。下魔族狼子野心，五部若是不齊心協力，肯定會被他們鑽空子。”
林柒暗笑，果然是少年心性，一點也忍不住。
聽了這話後，又聯想到他爲求長生對上魔族其他四部下的狠手，林柒這會兒倒不得不懷疑，魔族五部在後來是不是經歷過動亂，反目成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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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原野怎麼能下得了這麼狠的手？
“若是給你無限力量，成爲化神或者元嬰，你可願屠戮各部？”
林柒這話問出來，原野幾乎要從血魔海內跳出來。
不過他似乎身受重傷，氣力缺乏，沒能掙扎起來，只掀起一陣血水。
只不過這會兒臉上表情已經變得嚴肅冷凝許多。
冷眼看向林柒，“你想挑撥我五族關係？你到底是何人？”
“困惑之人。”
“困惑之人？”原野半點不信，眼底警惕和懷疑越來越重。
林柒卻看着他，一身高深莫測道：“你剛剛問我天機子是什麼？我可以無償爲你解惑。”
“天機子是一個統稱，這類人能窺探天意，預測未來，回溯過去。”
“我也得了他一些真傳，看出你性格暴戾，野心勃勃，終有一日能取得無上成就，卻也會造就無數殺孽。”
林柒眼神毫不閃躲的和原野對視，沒錯過他眼底的驚奇和錯愕。
她繼續道：“爲你勘探天機一事，已經涉及到因果，你不如再回答我一個問題？”
林柒這會兒整的很像個神棍。
原野也正處於震驚中。
林柒剛剛那些話，給了他無限想象，更是刺激的他的身心。
他未來可能成就不凡，但會造就無數殺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