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藍往後退了下,“那就算了。”
粉衣女修更怒了,“你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耍我啊!”紅鏈對林千藍晃了晃,卻沒有甩出去。
誰敢在程家的靈舟上動手,等於挑釁程家。靈奴屬於粉衣女修私人所有物,粉衣女修教訓他不再此限。
林千藍無所謂的樣子,“想買道友不是不賣麼?我就不奪道友所好了。我不過是看這個靈奴臉上的毒特別,想買來研究下。”
既是奴,就可以買賣轉讓,林千藍說要買也沒什麼突兀的。
“哼!量你也買不起!”
林千藍小聲嘀咕了句,“這麼醜,能值什麼……頂多萬靈石。”
被粉衣女修聽到了,“什麼萬靈石!我車侯家的靈奴會值這點,塊極品靈石,你有嗎?”
林千藍吃驚道,“……塊極品靈石!這……這也太貴了!”
周圍的人覺着貴的離譜了!明面上,極品靈石的兌換比率是比千萬下品靈石,但私下裡,不止這麼多,要看兌換人有多急需極品靈石了。
看眼前的靈奴,充其量值個千兩千的,因爲粉衣女修是車侯家的人,賣的太少,丟車侯家的面子,充其量算個兩萬。
塊極品靈石,真敢要價。
粉衣女修得意道,“塊極品靈石,你要有,靈奴歸你。”她篤定林千藍拿不出,就是有,會捨得拿塊極品靈石換個醜奴?正常人都不會,叫她她也不會。她是車侯家的嫡系子弟,都還沒有極品靈石。
就這位?她撇了下嘴,身藍不藍紫不紫的道袍,頭上簪了個青玉簪子,總共能值五千靈石她都服氣。
要是林千藍聽到她的心聲,會說,答對了,還真不值。
林千藍的道袍是在東麂島買的,她原先的道袍式樣跟蒼穹九洲修士的有些微差別,便花了三千六百靈石買的件下品法衣,簪子當然不是浮音簪,是買法衣送的搭頭。
林千藍不確定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塊極品靈石賣這個靈奴?不會是開玩笑的吧?”
粉衣女修正得意着,脫口道,“我車侯桐薇說出去的話,從來都算數。我以心魔爲誓,塊極品靈石奴就是你的。嗤,你拿得出來嗎——”
粉衣女修車侯桐薇嗓子卡住,因爲林千藍手裡多了塊紅色晶瑩的靈石。
極品火靈石!”人羣又騷動起來。
魔修比道修更講究享受,所以,住在靈舟二層的修士,手頭都不會特別寬裕。
當然,其中可能會混有幾個靈石多卻走低調路線的修士,但總體來說,手頭不寬裕的居多。
也因爲極品靈石太少,很少有人會拿出來當普通的靈石花,在場的許多修士都沒親眼過極品靈石長得什麼樣。
認出的幾位見是見過,見的是別人的。雖說這回見的也是別人的,但離極品靈石這麼近,還是頭回,眼熱得很。
林千藍遞了過去,“車侯道友,我用這塊極品靈石買這個靈奴。”這塊火屬性的極品靈石也是她在蚩祖空間裡得來的,孃親留給她的冰屬性極品靈石她捨不得給人。
她想要這個靈奴,要是跟這位車侯桐薇相商的話,是絕對行不通的。
她從秦姝身上,包括南宮奚,以及在來潢洲島上的遇到的些較大的世家的子弟,琢磨出個道理來,就是不在少數的世家子弟的優越感都過於強了,總是以睨視的視角看待普通出身的修士。
眼前這位車侯桐薇就是優越感過強的那種,她不蠢也不傻,但比較容易衝動,特別是在她這個跟她修爲差不多的普通修士面前。
若是換個地方,林千藍也不會使這種計,可這裡是程家的靈舟,車侯桐薇身邊也沒有個心性好的人跟着,她才能成功激着她。
“嘶!”人羣中有人出了驚呼。
塊極品靈石買個靈奴!這個靈奴是人形法寶還是化形靈參?看着都不像啊!誰會把化形靈參當靈奴帶出來溜?
都不是,那就是這個女修腦殼壞了。
“你!”車侯桐薇猛吸口氣,她怎麼也沒想到穿着普通的女修手裡會有極品靈石,還捨得拿出來買這個醜奴。
可問題是,靈奴不是她的,她給賣了,回去怎麼向姑姑交差……
但她剛纔了心魔誓了,怎麼辦?
猛呼口氣,“我不賣了!”
林千藍毫無溫度地笑了下,“車侯道友當心魔誓是好的?這會說不賣?”
“就是,說不賣就不賣,車侯家的人就這樣?”有人巴不得多看些熱鬧,唯恐衣着普通的林千藍不敢對上車侯家。
“是啊,心魔誓哪是好的,說不定會就被反噬了。”
“被反噬了有可能還有活路,嘿嘿,要是引來幾道天雷可就慘了。”
心魔誓真是不輕易的,強大如倪非,違了誓言都會被反噬。林千藍原只想激車侯桐薇答應交易,可車侯桐薇的優越感強得打不住,脫口就了心魔誓,這交易更能做成了。
車侯桐薇腦子有些空。
林千藍把手裡的極品靈石扔給了車侯桐薇,傳音給靈奴,“我是林千藍,跟我走。”
聽到林千藍的傳音後,靈奴挺直的背先是更直,之後鬆下來了些,垂眼走到了林千藍的旁邊。
車侯桐薇沒想接,可這塊極品靈石竟然穿過了她的法衣帶的防禦,落到了她手上,她下意識地抓,極品靈石到了她的手裡。
這個女修的修爲比她強很多!怎麼會!
“打開奴鎖。”
可修爲強,她要是硬挺着不賣,這個女修也不也強行心魔誓真是不輕易的,強大如倪非,違了誓言都會被反噬。
車侯桐薇腦子有些空。
林千藍把手裡的極品靈石扔給了車侯桐薇,傳音給靈奴,“我是林千藍,跟我走。”
聽到林千藍的傳音後,靈奴挺直的背先是更直,之後鬆下來了些,垂眼走到了林千藍的旁邊。
車侯桐薇沒想接,可這塊極品靈石竟然穿過了她的法衣帶的防禦,落到了她手上,她下意識地抓,極把醜奴帶走!違了心魔誓不定會死,可要是姑姑起怒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車侯桐薇沒想着聽林千藍,剛要把手裡的極品靈石扔回去,就看到了林千藍手裡多了塊玉牌,玉牌的正面對着她。
她的呼吸頓。
玉牌上有南宮家的標識,靈識下,玉牌的另面也看得很清,上面刻畫了輪圓月,寫了個“偃”字,是明偃真君的玉牌!
她想拿車侯家的勢來壓人都不行了,再說這裡是程家的靈舟,不是她車侯家的地盤。
“車侯桐薇,既然賣給了別人,這奴鎖還是解了吧,不然傳出去,說車侯家族的人做事出而反而可就不好了。”
說話的是喻辰初,他顯然認識車侯桐薇。
林千藍點都不驚訝喻辰初會認識車侯桐薇。
在蒼穹九洲做主的是各大世家,門派的地位要弱上些。十三個爲的品大世家之下,可分爲流世家,二流世家,三流世家,以及些不太入流的小世家。
東麂島的烏家勉強能拽住三流世家的尾巴。
車侯,在蒼穹九洲比不上秦、南宮等十三個世家,也是數得着的世家,屬流世家。
流世家不少,說來是因爲車侯這個姓氏特別,林千藍掃了眼就記下了。
喻辰初所在的喻家也是流世家,各世家間,特別是同等勢力的世家間的交流很多,兩人修爲年齡差不多,能認識很平
常。
喻辰初來了有會了,之前沒有參與進來,應是因爲車侯桐薇是車侯家的人,爲個剛認識的林千藍得罪車侯家不值得。
他這會替林千藍說話,是同樣看到了林千藍手裡的明偃真君的玉牌。
林千藍理解,喻辰初出身於喻家的分家,在喻家的地位般,所以纔不想得罪車侯桐薇。
可有了林千藍的玉牌,他隨大流說句錦上添花的話,車侯桐薇怎麼也不能把帳算到他頭上去。
林千藍在打算激怒車侯桐薇時,就把明偃真君的玉牌算在內了。雖然搞不懂明偃真君是看她順眼,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把玉牌給了她,允許她亮出他的名號來,那她不用,豈不是白拿人家的東西手短了?
她這回就來個扯着虎皮做大旗,南宮世家的牌子比車侯家大多了。
她之前在五蛇城還順便打聽了下明偃真君,得知明偃真君的名頭還是很響的,他最出名的是做事率性,誰惹惱了他,他誰的臉面都不看,非得出了氣不可,他打過不止個流世家的臉,死在他手下的世家修士也不止個。
看車侯桐薇的表情,嗯,明偃真君的玉牌好使。
喻辰初!喻家!
車侯桐薇抿着嘴看向喻辰初。能讓喻辰初替她這說,那是她看走眼了,這個女修不是普通的修士。
又看了眼玉牌,能得到明偃真君玉牌的,哪裡會是普通修士?
“把奴鎖開了!”林千藍這回針對車侯桐薇加了絲金丹威壓。
車侯桐薇的腦子嗡了下,不由得雙手掐訣,卻因抖了下,掐了次沒能成功。
再掐次訣,說了聲“去!”微光閃,只聽醜奴脖子上的奴鎖輕響了下,黑色的鏈條斷開,掉落在了地上。
醜奴看了眼斷開的奴鎖,還是言不。
黑鏈掉在地上的聲音,讓車侯桐薇明白過來她手對腦快地做了什麼。
不管她願不願意,交易已經完成。她的背後冰涼,脣色漸漸淺。
賣都賣了,鎖也開了,反悔都不行。車侯桐薇腦子又放空了,只想着趕緊離開,幾步沒了蹤影。
周圍卻是越來越紛亂,有的修士看林千藍的眼光都泛綠光,出手就是塊極品靈石,這女修富得流油啊!
林千藍道,“喻兄,我們容後再談。”她急着安置下醜奴,也是爲了喻辰初好。喻辰初替她說句沒什麼,但要是跟她走的太近了,怕車侯家會遷怒於他。
“好好,等林道友何時有時間,跟我個傳訊符即可。”喻辰初明白林千藍的意思,在臨走前又看了醜奴眼。
他之前直觀察着醜奴,無論是被車侯桐薇打,還是被林千藍救了,脫掉了奴鎖,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悲來,卻不是強裝出來的,而是此人本性如此。
倒是個有意思的人,但凡這樣的人,別看現在被打入了塵埃,旦有了翻身的餘地,定會衝飛天。
就是不知林千藍是他的機遇呢,還是會讓他跌得更慘。
因喻家分家跟車侯家同在個島上,他對這個靈奴倒是有些耳聞,聽說是車侯桐薇姑姑的靈奴,膩了後送給車侯桐薇玩了。可車侯桐薇的那位姑姑喜怒無常,哪天想起來,再往回要,車侯桐薇要倒黴了。
林千藍帶着醜奴回了她的房間。
二層的房間分內外兩間,外間是待客的,自然桌椅齊全。
見醜奴站在門口處,林千藍說道,“過來坐下呀。怎麼,你不記得我了?”
醜奴過來坐下,聲音嘶啞,“記得,林千藍。”
“洛啓,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醜奴是洛啓。他的臉毀了容,林千藍也是分辨了好陣子才認出他。
還是騰二幫她確定了,當年騰二是見過洛啓的,記得他身上的氣息。
洛啓望着她,“我離開了御劍門。”
“這事我聽說了,個偶然的機會聽到的,說你的丹田出了問題,再打聽就沒有你的消息了。你……怎麼會被車侯家的人抓去的?”
是洛啓的話,林千藍不相信車侯桐薇所說的,他求她救了他的命。
她之後着人查尋過洛啓,從御劍門得來的有關洛啓的消息,都是說他性子如何不懂變通,只心修煉,與同門很少往來,沒有特別交好的師兄弟。
這也是他離開御劍門,沒人知曉的原因。
這樣的洛啓,會求車侯桐薇救他的?還不識人救命之恩,才被車侯家桐薇抓去變成了靈奴?
個人在經歷了大的變故後,是會變些性子,可林千藍不相信洛啓會變成那種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