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以爲秦濁出手抓一隻四階妖獸,是件不費什麼力氣的事,她親自來,只防着萬一火雀死了,好讓雪羽趕緊吞下,以免血脈之力會有所流失。
她在南宮奚身上安放了追蹤用的亂雪米分,在聽南宮奚說林千藍是他一起出海的同伴時。
她利用了南宮奚,但不會感覺抱歉,成大事者,沒有誰不可利用的。不說南宮奚僅是她心目中的道侶人選之一,就真是她道侶,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她不會心軟。
而且,她還吩咐那五個刀修中的兩個,專門對付南宮奚。她當然不會想殺了南宮奚,她選的那兩個刀修,是五人中最弱的兩個,南宮奚不會有事。
五個刀修能成最好,不能成,正好擾亂了人的視線,不會有把林千藍死的事,算到她的頭上來。
怎麼說,林千藍都是狩獵者,狩獵者之間起的衝突,東麂島是管不着的。
她得給劉家個面子不是?她方方面面都想到了,自認此次行動計劃的周詳,不會被人知道她曾出過島。
讓她非常得意的是,她利用的南宮奚非常隱秘,南宮奚根本沒有任何察覺。
亂雪米分是用雪羽褪下的羽毛細絨煉製而成,一旦沾在衣物上,便會緊緊地附着在上面,誰會注意到身上的微塵大小的羽毛絲?
她平時出門會在指甲裡藏上一點,以備不時之需,這次就用上了。
她能跟蹤過來,都是雪羽立的功。
“雪羽啊——”秦姝剛要贊雪羽,卻是一眼掃見下方情形不對!
秦濁在離那隻火雀十多米的地方現了身,還遠離了火雀幾米。
秦姝情知事情有異,她拿不定主意是否讓雪羽下去,在秦濁與林千藍交上手後,雪羽找機會直接吞了火雀。
又一件意外的事發生,靈舟上的禁制晃動,她放出去的靈識被阻,看不到下方秦濁那邊的情形。
有人在破靈舟上的禁制!
秦姝有一剎那的後悔,她不該輕易離開東麂島,若是主家那邊知道了,她就是無恙,怕也會受到責罰。
秦姝手裡的捏着遁行玉符,卻沒有激發。
她的靈識往靈舟外看去,沒看到有人。
禁制一直在晃個不停,卻沒有破的跡象,破除禁制的人手法太拙劣,修爲也不會有多高。
真是這樣,她沒必要遁走。
雪羽是六階妖獸,與秦濁都有一戰之力,而且,她的築基中期修爲也不是丹藥堆出來的,讓她什麼連敵人是什麼都不知道就逃走了,她心裡也不舒服。
喚過雪羽,“外面是什麼人?”
雪羽有着一雙通透的眼,一般的隱形法術都逃不到雪羽的眼。
“啾!”雪羽說是外面只有一個人,是個築基中期。
秦姝都要氣笑了,一個築基中期,就敢來打她靈舟的主意!她判定此人是參與狩獵,有着什麼特殊的方法,能看穿她隱藏的靈舟,便起了貪心,打起了靈舟的主意。
連靈舟一起看穿了對吧,看靈舟裡就她一個人,所以敢來打她的主意?
哼!到最後誰打劫誰還不一定!
能看穿靈舟的法寶,她要定了!她沒想過是此人用靈識看穿的,因爲那不可能。
真是她猜錯了,不是用法寶,那此人定是修煉了特殊的功法,那她更要定了!有的強大的功法,比一件靈寶還要寶貴。
千念萬念也只是一息的事,秦姝招呼雪羽,“我們一起出去,我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敢來挑釁秦家!”
與此同時的下方海域。
秦濁的本命法寶是把闊手大刀,一刀劈散了雷刃,再一刀劈在了風障上。
刀威之下,海水下陷數丈!
騰二的風障晃動不止。
秦濁不是沒有靈智只會用蠻力的銀屍魁,刀光劈的正是風障的薄弱處,眼看着這道風障要被破開。
“騰二,撤!”林千藍不是怕了秦濁,而是她盯着的南宮奚行動了,往上空飛去。
南宮奚有問題。
五個刀修,有兩個衝南宮奚去的,那她之前所想的,南宮奚跟秦姝串通好了把她引來的設想是錯的。
從五個刀修,到這個金丹中期,打的都是小墨的主意,主使者應是秦姝,中間有沒有南宮奚的手筆,她不能確定。
她看出了秦濁現在是急於離開,而不是打小墨的主意,那邊南宮奚往上空飛,心頭一振,她該不是被捲入什麼不得了的事端裡去了吧?
南宮奚臨離開前看了她一眼,大概以爲她正在對戰中,看不到,可她的神識比南宮奚強的多,又一直在關注着他,所以,她看到了,南宮奚的眼神裡有些許歉意。
她更肯定有什麼陰謀已經展開,其中關鍵的人物是秦姝。
她是想殺了想殺小墨的人,可也不想便宜了別人,所以讓騰二趕緊放人。
讓策劃陰謀的那些人跟這個金丹殺去,殺不死她再補刀。
騰二迅速收了風障。
風障可攔不住神識,不光林千藍盯着南宮奚,秦濁從到來之後,就落了一縷神識在南宮奚那裡。
秦姝是聰明,可對她的容貌也太過自信,她也不想想,以南宮奚的家世,真會爲她所迷倒?
雖說秦姝的亂雪米分特別,不易被人發現,但南宮奚會不會發現就不好說了,若是他明知秦姝在他身上放了追蹤用的東西,卻當做不知道,那他可就有問題了。
不說別的,南宮奚來東麂島歷練就是件值得質疑的事,只有秦姝深信是她無意中在坊市遇到了南宮奚,秦濁懷疑是南宮奚刻意安排的偶遇,只是沒有證據。
南宮奚不會是衝着秦姝本人來的,那就是衝着傳送陣圖。
林千藍看到南宮奚往空中飛,秦濁也看到了,風障突然撤去,四小姐要緊,他沒空理會撤去的原因,當下瞬移了回去。
在南宮奚離開礁石、林千藍讓騰才收起風障、秦濁瞬移走時,空中一隻十米左右的靈舟慢慢顯現出來。
“怎麼回事!”在礁石周圍臨時休息的狩獵者不多也不少,見一隻靈舟隱藏在自己的頭頂,都不會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