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鄉下,就想到夏陵村,隨即就想到高人。
一想到高人,忽然靈光一閃,意識到,這人不會是騙子吧,可再一看這人坐在椅子上氣定神閒的模樣,又覺得不可能。
他反覆跟自己強調,這人肯定有點本事。
商老闆一個電話,打給他認識的,家裡可能種了地的朋友,確認對方家裡確實有還沒收割的晚稻,立刻就讓對方割一把給自己送來。
大概等了四個小時左右,東西終於湊齊。
大師把這四樣東西放在不同的方位,嘴裡開始唸叨起來。
商老闆站在邊上看了半天,只覺得被唸的頭昏腦漲,忽然,大師手上沾水,朝他額頭上一拍。
商老闆頓時覺得頭腦清明,他的財運肯定回來了。
送這位大師走的時候,商老闆還覺得自己賺了,因爲大師還留下了手機號碼,後續如果還有破財的情況出現,大師會把他給的紅包退回來。
商老闆覺得這人心太誠了!自己朋友如果有需要,他絕對給這大師介紹生意。
人走遠了,他還拿着大師給的護身符咂摸滋味。
真好啊這人,真是好人。
等明天去夏陵村,一定跟小林老闆說說這位大師……等等!他不會被騙了吧!
商老闆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只要一想到小林老闆,心裡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大師是騙子。
“不可能吧?”商老闆一手拿護身符,一手拿着手機,手機上顯示的是:聯繫人劉大師。
不應該吧?
想着劉大師留下號碼時說的話:“沒事別打我電話,一定是有問題的時候再打,否則會影響到我們之間的緣分。”
打!就打一個試試看。
一打發現是個粗嗓子的男人接的,問他認不認識劉大師,對方卻問商老闆需不需要上門按摩。
商老闆氣的差點砸手機。
給他留的什麼號碼!還大師呢,肯定是騙子!
想着人剛走不久,商老闆開車就追了出去,還是自己給對方攔的出租車,他還記得那車的車牌號。
一路猛追,愣是沒追上。
商老闆氣到臉通紅。
他給了對方三個紅包啊!
一個紅包就是十萬吶!
雖然說,三十萬對商老闆來說不算多,可他不甘心啊,立刻就報了警。
商老闆年紀輕輕就過於迷信,騙他的大師不在少數,但是唯獨對這一個特別生氣。
因爲他在中途的時候就懷疑過,可還是被騙了。
再仔細一想那騙子說的話,他是破財了啊!不就是那騙子騙的嘛!
好傢伙,一串聯起來感覺自己就是個傻子。
商老闆如何能忍呢?騙子都直接跳到他臉上來挑釁他了,他必須把這騙子找出來!
所以這些天一直在找騙子。
雖說在警局備了案,警方也在找,可商老闆還是嫌速度慢,自己動用人脈也在找。
按說現在到處都是攝像頭,商老闆又記得對方的外貌和離開時坐的車,只要一路順着攝像頭找過去,總能把人找到。
奇怪的是,這一路的攝像頭都翻了,甚至聯繫了當時的出租車司機,讓他回想那人在哪兒下的車。
可就是沒有找到這個人。
還是幾天之後,商老闆有個朋友,說在一個小鎮看見了像他描述的人。
“在什麼地方?”商老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在拿車鑰匙了。
“什麼。”朋友記得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去鄉下釣魚的時候路過,那個鎮不是很記得,好像叫上什麼鎮。”
商老闆立刻問:“上林鎮!”
“對對!就是上林鎮,我老是記不得後面這個字,你說明明挺簡……”
朋友的話還沒說完,商老闆又問:“你在上林鎮的什麼地方看到他的?”
“出鎮中心了,就離它很近的一個村子,但那村叫什麼,我真不曉得,順着那條大路直接走,就能走到那個村。”
“多謝!”商老闆掛斷電話,踩下油門就往上林鎮去。
按照朋友的指路,順着大路開,鎮中心出去後的第一個村。
商老闆把車開到村上後,本來還想下來問問這裡的人有沒有見過那個騙子。
結果,出乎意料的透過車窗看到了那個騙子。
那個騙子正從一戶人家出來,手上拿着黃紙,不遠處有個盆。
騙子出來後,又有一個女人領着孩子出來。
商老闆一時間拿不準,這三個人什麼關係,那兩人是不是騙子的老婆和兒子。
但那牽着孩子的女人看起來很年輕,應該不會跟這種老的快入土的人吧?
商老闆看騙子用黃紙在孩子頭上轉了兩圈,然後放到盆子裡點燃。
商老闆懂了,哪裡是老婆孩子,這也是上當受騙的對象!
立刻推開車門衝了上去,一把抓住騙子的手,“可算找到你了,跟我去警察局,你個騙子!”
他突然出現,騙子似乎沒有很驚訝,倒是他面前那對母子受了驚嚇,女人把孩子抱進懷裡,展現出防備姿態。
“原來是商老闆。”騙子的表情鎮定自若,“怎麼一口咬定我是騙子?我騙你什麼了?”
對上商老闆這樣的人,騙子很有信心。
“你騙我錢啊!”商老闆一下就步入了對方的圈套。
“我怎麼騙你錢了?我說你會破財,是不是真的?”
商老闆都忍不住罵髒話,“媽的,沒有你騙我,我會破財?”
“就算沒有我,你也會破,還是破大財。”騙子任由商老闆抓緊他的手,半點沒有掙扎,“是我幫你改了運,你以後纔能有正常的財運。”
不聽,商老闆這會兒有腦子了,知道不能聽他說話,“不管你說什麼我不會相信,走!跟我去警察局!”他只堅持這點。
在商老闆單方面爭吵時,周邊兩戶人家也有人走了出來。
“什麼情況啊,今天也不是什麼日子,你燒什麼紙啊?”有個中年婦女上前問那個抱着孩子的女人。
抱着孩子的女人似乎對這位中年婦女很不耐煩,“你管我呢,我家的事情,你別多管。”
“哎你說的什麼話啊,大家都是妯娌,所以我纔多關心你幾句,沒必要說的那麼難聽,誰願意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