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老方猜到是誰。
上午被扇了一巴掌，下午還要找來，怎麼着，覺得不對稱？
張鬆那狗東西，不對稱成那樣，他也沒往另一邊臉上使勁啊。
阿姨離開後，沒多會兒又回來了，“柳先生，外面那位廖先生說，他一個人來的，希望您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能見一見他。”
老方不耐煩的轉圈。
行，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話要說，要是說的不中聽，再給他加把勁，“把他放進來。”
老方那屁股剛沾到他的專用椅上，猛然想到從椅子底下找出來的轉運符，立馬撅着屁股撐住。
廖正芳進來，看見的就是他撐着扶手不自然的站着。
作爲一個有經驗的人，他很快明白對方處於什麼尷尬處境中。
想也知道，他多半不想再晚輩面前丟臉，心中記下，等回到首都，一定要把自己認識的肛腸科醫生介紹給他。
眼下嘛，只當沒看到吧，“方老。”
老方蹭一下站直了，語氣嚴肅道：“你現在能進門，耗的是我跟你父親的情分，有話快說。”
廖正芳確實沒必要繞彎子，他來就是尋求幫助的。
“您久不出山，現如今修煉的門派，您還熟知嗎？”
老方皺眉聽着，並不搭話。
“以孫亦安爲首的江門組織，這些年來仗着子弟衆多，漸漸把控協會，就算我手上仍有父親留下來的舊人，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廖正芳說完後，把自己的工作證放到老方面前，“您看。”
他要老方看的事職務一欄，上面寫着：東方維穩會總部機動組組長。
維穩會雖說屬於政府機構，但組織架構跟其他部門不同，又因爲管不住他們，所以內部擁有相對獨立的管理方式。
部門權利最高的，就是孫亦安此前擔任的主理人，往下是各部門主管。
分部主管與部門主管平級。
再往下，纔是組長。
老方記得，早幾年廖正芳擔任的還是主管。
如今職位下降，要不是他自己幹了錯事，就是被其他高層打壓。
“高層接到您的電話，不想駁您的面子，所以讓我過來。”廖正芳說，“我早就被他們排除在高層之外，對他們的決定沒有任何參與權。”
老方眯起眼睛，“你想說，是他們不像把裴畚交出來？”
廖正芳看向老方，目光很誠懇，“方老，我想尋求您的力量，將江門組織從協會中逼退出去。”
夏陵村，林爸把空的菜地翻了一遍纔有空看手機。
一看就看到剛家的好友，要跟他預約買菜。
這是個新客戶，而且沒說是不是熟人介紹，林爸有些拿不定主意，舉着手機去問林芫。
“咱賣不賣啊？”
“爲啥問我？”
林爸說：“咱家現在你纔是老闆。”
“嚯，啥時候決定的？”
林爸正想說話，手機忽然響了，有電話打進來。
這是個陌生號碼。
林爸以爲是客戶，就點了接聽。
“喂，林建國嗎？”手機裡傳出來的聲音，有一種奇怪的口音。
對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林爸自然的就應了一聲，“你哪位？”
“我這裡是青寧市公安局，你涉及一樁刑事案件，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聽到這裡，林爸臉色大變，他想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事。
林爸莫名其妙，“什麼事情啊？”
“三年前六月十八號你在什麼地方？”對方語氣兇狠。
林爸被他問的愣住了，誰還記得三年前的某一天自己在幹什麼。
雖然沒開免提，但林芫能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
林芫伸手，示意林爸把手機給自己。
等手機到手上，林芫問對面，“你是哪個公安局的？警號是多少？”
“你是誰啊？”對面聲音還挺大，“把電話還給林建國，我們在辦案，無關人員不要打攪。”
“騙子。”林芫覺得很稀奇，她稍微移開手機，“要真是警察找你，直接就找上門了，不會電話通知。”
“那快掛掉，手機裡的錢別被他騙去。”
其實林芫不說，林爸自己也會想明白，畢竟沒犯事的人不心虛啊。
林芫不着急掛電話，聽着對面的聲音，用靈言鎖定了對方的位置。
騙子窩點。
坐在位置上的男人，正着急忙慌的點開寫着信息頁面的文檔，“我不是騙子，你們要是不當回事，最後倒黴的是林建國自己，你聽着，他現在要是不配合，連減輕罪行的機會都沒有，知道嗎？”
終於文檔打開了，他盯着那上面的信息說，“你剛纔不是問我警號嗎？我現在告訴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突然被人推了一把。
一個女聲由遠及近，“不用，我都到這兒了，自己看吧。”
男人看着面前陌生的女人，詫異的問：“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你不是讓我們配合嘛。”林芫問他，“還有什麼比親自到場更配合的？”
男人聽出來了，這人的聲音，就是電話裡那個女聲，他驚恐的指向林芫，“你怎麼出來的！”
男人大喊大叫，但是旁邊的人就跟木頭一樣，毫無反應。
男人恐懼不已。
林芫看他不斷後退，嚇得腿腳發抖，隨時要跌倒地上，心說這膽子，怎麼敢違法？
或許正是因爲違法，所以心虛膽小。
“年紀輕輕乾點什麼不好？幹嘛非做這種缺德事？”
“我不敢了，我以後絕對不騙人了，繞我一命，繞我一命啊。”
男人說完後，再睜眼，就發現其餘三人正一臉奇怪的看着他。
“你怎麼了？”那三人問他，“突然發什麼瘋？”
男人仍舊處在驚嚇當中，“剛纔那人到哪兒去了？”
“什麼人啊？房門都鎖着呢，什麼人能進來啊。”
“不是啊，剛纔房間裡突然出現一個人，你們沒看到嗎？”
“你腦子燒糊塗了吧。”
就在他們糾纏不清的時候，忽然聽到敲門聲。“送外賣的，開門。”
“誰點的外賣？”有個領頭人質問道：“不是說不允許點外賣嘛！”
“沒人點啊。”
那領頭人湊到門邊上，從貓眼往外看，確實是一個送外賣的人，手裡拿着一袋子都吃的東西，“你送錯地方了，我家沒人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