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內，玄殿之中，數十位天仙美女，從壁畫之中走了出來，衣着飄飄，袖口揮舞間帶着香氣，在秦帝面前載歌載舞。
壁畫，乃是畫師所制，以假亂真。
少年秦帝，面容清秀，那眼神，卻如滄海，幽幽看着自己的兩個兒子離去的背影。
“楚毅……”
他放下酒杯，微微一笑，“這個名字，在這段時間內，本帝已經聽了不下三次。”
“先是二皇子之師被打，接着便是和鍛造師公會的人起衝突，再然後，便是那求仁學院的事情，今天又來了這麼一出，跟本帝欽定的妃子勾肩搭背，國師，你怎麼看？”
國師垂手，冷笑一聲，道：“世人怎麼看，那又如何，陛下乃是天子，不用理會那些人的言語，不過都是些想要起浪的傢伙。”
“這次事情，鬧得原來越大，在帝國上流社會流轉，大皇子和二皇子，可是立了不少功勞。”
少年秦帝屈指一彈，那壁畫中的美女，砰的一聲，化作一道精純的能量，他微微張口，便是吸入口中，就着一口水吞了嚥了下去，臉色也紅潤了幾分。
這是畫師所畫，可用的是活人的靈魂，定入壁畫之中。
“本帝的幾個兒子，想要借我之手，將那楚毅給除去，而且，他們暗中推波助瀾，讓朝臣，百姓，都已經我三年之後，必死無疑，以至於諸多朝臣，開始站隊。”
“真是好兒子啊。”他揉了揉太陽。
國師拱手，道：“對陛下而言，這些不過雕蟲小技，只要突破道府，一切都會安定下來。”
“不過，總要做些打算，我打下來的江山，也不能拱手讓給外人。”
“本帝的幾個兒子，如今也算是有能力了。”
“秦黎現在手裡，有一品官員十位，有飛華學院，有諸多城池城主的擁戴，還有一位鎮南王。”
秦帝如數家珍。
“秦封，最爲高調，拉攏了五位一品官員，古木城城主以及碧海城城主，這兩大助力……”
“秦鎮，不怎麼在帝都，連年征戰東、西疆域，籠絡到大量的軍心，而且帝都軍事學院，也是他的後盾。”
少年秦帝的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
“你說，這三人，哪一個最適合？”
國師似乎輕笑了一聲，片刻後才道：“陛下，怎麼不去談及秦正。”
秦帝一愣，幽幽目光望向蒼穹，看着那天空繁星爍爍，恍惚之間，如同一位明眸貝齒的少女。
只是很快，那畫面便被掐斷。
“本帝這一生，最討厭的便是魔人，可偏偏，被魔人騙了，你覺得秦正還有資格繼承帝位？”
“更何況，秦正他雖然最近有所長進，但爲時已晚，更是比不上其他皇子，手上也沒有一點勢力。”
秦帝搖搖頭。
他雖然常年呆在皇城之中，可對於外界的事情，一清二楚。
“不然。”國師搖搖頭，“陛下難道不知道，看似最無害的，其實才是藏的最深的。”
“而且，秦正背後，有那位楚毅。”
“這楚毅，我也研究過他的行爲，發現這是一位極其膽大包天之人，好幾次他的所作所爲，換做普通人，非死即殘，但騙騙他就活了下來。”
“更何況，秦正在求仁學院，已經和衆人宣佈，他要去奪帝位。”
秦帝擺手，有些冷漠：“讓他們去鬧吧，夕月郡主那邊，看着一些，只要不出什麼大事情，也隨他們去吧。”
“至於帝位，等壽宴那天再看看吧。”
對他而言，夕月郡主，對修行不過錦上添花，他現在已經到了關鍵之處，如果是在千年以前，倒也能夠突破，可現在，看似年輕，實則體內枯竭。
修士，逆天而行，每一次突破，都是對上天發起的挑戰，與天爭壽。
所以，每一個關卡，都有風險，只不過對於一些大宗門而言，這些風險程度會大大減輕。
但是，在像秦凌帝國這樣的地方，哪怕是突破種道之境風險都不小，更何況是突破道府之境。
殿堂之中，歌舞昇平，只見少年秦帝張口長嘯，像是有百隻猛獸在嘶鳴，整個殿堂，震動不已。
數十位天仙美女，停下歌舞，一個個匍匐在地上，眼神驚恐無比。
自秦帝的長嘯之中，一朵朵黑色的火焰綻放，旋轉，開火，形成道道黑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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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沒入到天仙美女的身上，一陣搖曳之後，便將他們全部吞噬。
所謂天仙美女的魂魄，都來自哪些送入宮中的童男童女。
秦帝吸收，便能延年益壽，可惜效果已經越來越差。
“陛下的鬼火心訣，已經越來越高深了，哪怕是南陽離宗的核心弟子施展，也不過如此。”國師笑道。
秦帝自嘲一聲：“可南陽離宗的核心弟子，能夠突破道府之境，我卻不能。”
皇城，重新安靜了下來，靜謐無聲，點點燈光閃爍。
風一吹，一葉又一葉飄落。
……
數月之後，繁星依舊。
修煉室內，楚毅和豬八戒兩眼瞪着對方。
“你快打我！”
豬八戒搖頭。
楚毅呲牙咧嘴：“再不打我，我明天就給你吃豬肉了。”
豬八戒想了想，還是搖頭。
“你怎麼這麼賤？”豬八戒的靈寶通上，閃現過一句話。
楚毅頹然坐在了地上，雙眼赤紅，恨不得將眼前這隻豬扔到實驗室解剖。
因爲，楚毅在這幾個月內，又突破了。
登天三步，打開肝部枷鎖，雙眼清明，筋脈如擂鼓作響，並且開啓了天眼小神通，看穿虛妄。
這是類似於望氣訣的小神通，但比望氣訣強大了許多。
楚毅原本預計，是在兩年之內，到達先天巔峰，可現在的情況，遠遠出乎自己的預料。
一切問題，都出現在從豬八戒身上浮現的那段仙文符號之上。
豬八戒，只有在戰鬥的時候，加上怒氣值達到一定程度，纔會自動顯化，所以楚毅才逼着他戰鬥。
“來吧！飛天神豬！”
楚毅雙眼放光，像是看到了一個寶物，他出手，手掌金光璀璨，不敗之身發動，整個人如推土機一樣碾壓過去。
豬八戒瞪大眼睛，低吼一聲，高高躍起，豬蹄轟至。
它纔不是什麼低等的飛天神豬！
砰！
沉悶的巨響傳來，楚毅身形連退，而豬八戒，也是翻滾了幾圈，落在地面之上。
“你看，有上古仙文符號閃現了。”楚毅笑道。
豬八戒瞅了瞅自身，果真如此。
那符號隱藏在層層迷霧之下，只有這一人一豬纔看的清楚。
楚毅目光緊緊盯着，快速吸收，不斷琢磨。
可那符號很快消失。
“再來！”
“烤豬！”
楚毅挑釁道。
“吼！”
你纔是烤豬！
豬八戒再度憤怒，一瞬間不知道連掃多少次豬蹄，雖然小巧玲瓏，可是強大的身軀，讓楚毅的筋骨都轟鳴作響。
“這簡直是臺豬型殺器啊。”他很無語，對方彷彿沒有痛覺一般，不斷進攻。
當然，那上古仙文符號如波濤流轉，化作陣陣白光。
“白光只是保護色，真正內在，是黑暗的。”
楚毅目光專注，丹田之中，密密麻麻的符號流轉，不斷排列組合，甚至形變。
他知道，哪怕是豬八戒身上，也只是一道殘篇，除非豬八戒再度衝破桎梏。
“轟！”
楚毅觀察太專心，一個不慎，被豬八戒一屁股撞擊到臉上，整個人倒飛而去，撞碎了修煉室的大門。
砰！
他咕嚕的滾了出去，有一大段距離，原本以爲會磕到客廳的茶几，可沒想到，後腦勺是一陣柔軟。
楚毅轉頭，正好對上月嬋那冰如寒霜的眼眸。
而在月嬋身邊，還有一位美女，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