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又放出幾張風格相似的照片。
這一次照片上是幾塊岩石,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一些很抽象的圖案,看起來大同小異,但是仔細一看,就能現這些石塊是不一樣的,上面的圖案是有區別的。
看到這幾張照片,沈默下意識的坐直了身體。
因爲這幾張照片就是亨利在計劃書中,複印上去的關於石刻的照片。
不過因爲這是原版,所以比複印的要清晰許多。
亨利拿起其中一張給沈默講解:“這是一朵很大的花,就是我計劃書上打印出來的那朵金色的花,這種花非常的邪惡,你看這張照片上的圖,一朵花生長在人類和動物的身體上面!”
說到這裡的時候,亨利的情緒是激動的,他反覆強調:“生長在血肉之軀上面的植物,我第一次看到這樣邪惡的花,可是它又充滿了力量,還有生命力!”
沈默看着照片上的巖畫,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這一刻,他險些有流淚的衝動!
巖畫的內容是這樣的。
第一張巖畫,一羣身無寸縷的人,將一種類似於種子一樣的東西,灑在動物和人類的傷口上。
第二張巖畫,還是那些人和動物,但是他們傷口的部位已經癒合了,但是一株小小的植物正在芽!
後面的幾張照片,都是植物慢慢生長的一個過程。
最後,花朵盛開的時候,動物和人類這個宿主就被吸乾了所有的血肉,變成了一堆白骨,只有那朵巨大的花燦爛地盛放在白骨之上!
“金波旬花!這就是金波旬花!”
“這種花的特性,與賀老三查到的資料裡,一模一樣!”
但他卻還是搖頭,道:“僅憑几張遠古時期的石雕畫,很難說明什麼。在我們華國,古代的壁畫上還有各種神話故事,可那些都是古代的人類想象出來的,並不是真實存在的。”
“沈先生,我跟你的想法恰恰相反。”亨利一臉嚴肅認真,“所有存在的東西一定是有他的合理性的,華國古代有沒有神仙我不能保證,但是那些古人們一定不是憑空捏造的。”
“ok,關於華國有沒有神仙這個問題,我們以後有機會再討論。”沈默不想跟對方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糾結,“這個花和你的研究有什麼關係?”
頓了一下,沈默道:“這種邪惡的東西,你覺得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嗎?”
亨利嚴肅的道:“沈先生,這個世界的萬物都是一把雙刃劍!您先彆着急,請看這幾張照片。”
亨利絲毫沒有氣餒,他將這些照片放到一旁,又拿出幾張新的照片,遞給沈默看。
沈默勉強只能認出巖畫上,似乎一個人摘下了那朵巨大的花,至於邊上那些抽象的線條,他還真沒能看出來是什麼。
“這是什麼?”
“這花只有特定的某個人才能觸碰,你看這邊,碰到它的人和動物都倒地而亡。這個人摘下了這朵花,而其他人則在朝拜這朵花。”
在亨利的解釋下,沈默才認出來,那是一片黑壓壓的人頭。
跪拜一朵花?
還是一朵那麼邪氣的花。
不過也沒什麼不能理解的。
古人們對於不可知或者是有強大力量的東西,總有一種畏懼之心,古時候的許多圖騰就是這麼誕生的。
這些愚昧的原始人認爲,將這種厲害的東西當作神靈或者圖騰供奉起來,就可以避免被它們所傷害,甚至獲得它們的強大力量。
亨利不慌不忙,將照片繼續往下翻。
這幾幅巖畫沈默看懂了。
那個摘了金波旬花的人,將花瓣全部摘下來,放進一個類似研鉢的容器之中,然後又加了很多東西進去。
雖然中間有幾幅畫缺失了,但是最後的結果,是那人將容器裡的東西小心翼翼地倒了出來,然後又混入一些液體,最後倒到碗裡。
有人雙膝跪地,舉高雙手,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隻碗。
下一張圖,那人一手拿碗,一手扶着一個駝着背,臉上滿是皺紋的人(這裡代表的應該是一個老人),然後喂那老人吃碗裡的東西。
老人吃完碗裡的東西之後,站了起來,臉上的皺紋也沒有了,也不駝背了,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這張照片看完,亨利激動的道:“這就是本世紀最最偉大的現!這種神奇的花朵,雖然邪惡,但是卻有返老還童的作用!”
沈默終於明白,爲什麼亨利會認爲金波旬花是返老還童了,原來是從這巖畫上得到的啓示。
但說實話,亨利有些一廂情願了。
巖畫上雖然的確有個躺在那裡的老人,在服用了以金波旬花做的藥物以後復元了,但也有可能是其他的解釋。
畢竟,之前那些原始人在其中加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東西混在一起,說不定中和了金波旬花的毒性,但是又保留了它的某種藥性,能夠激人類細胞的生命力。
而且就算是毒藥,也有可能會激人體的生命力的。
可是這個時候,亨利捧着最後一張照片,手在微微顫抖,聲音也在顫抖:
“就是這種花,治好了一個將死之人,不僅如此,還能讓人類返老還童!這項研究成果一旦面世,那將會在整個世界都造成轟動!”
沈默沒有說話,他搜索記憶,前世亨利只是攻克了癌症,並沒有研製出什麼長生不老之藥,可見這石雕上的畫,也並不是全部都真實。
亨利見沈默陷入了沉思,面上卻並沒有什麼表情,一時間他有些捉摸不透對方的想法,忙道:
“沈先生,請你相信我,這項研究並不會花費太長的時間,最多兩年,不,說不定只要一年,我就能研究出這種花的效果,並且配備出相應的藥物,到時候全世界都會爲之瘋狂!”
沈默沒有理他,而是伸手去拿桌面上那些還沒有看過的照片,
亨利下意識地想要去搶奪,不過他的反應慢了一步,再加上沈默的動作很快,他根本沒能搶到。
沈默翻開了一一看過去,一旁的亨利顯得十分緊張。
看熟悉了之後,他倒也習慣了這種抽象的畫風,通過畫與畫之間的聯繫,再加上自己的想象,他也勉強能看出上面到底畫了些什麼。
“這些照片上……畫了些什麼?”
聽到沈默的問話,亨利鬆了口氣,他以爲沈默並沒有看出來。
然而下一秒,他就聽到沈默道:“這上面畫的是,這種花的滅絕,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