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雲嶺，三聖城
萬妖匯聚，妖氣沖天。
隨手料理那頭天妖之後，張堅便是徑直前往摩雲嶺！
他運轉先天法門，身形出現在摩雲城下。
張堅發現，似乎無論多少年，妖族的秩序總是那樣的吵鬧。
哪怕是摩雲嶺，三聖城這般的妖族國度。
看似同樣設立了妖城，設立了貿易的坊市，設立了傳送陣，一些都是模仿人族，但諸多小妖們仍舊是像難民，說它們像難民還是誇耀了它們。
一個個審美千奇百怪。
一部分甚至直接坐在山道旁，在道路旁，乃至集市邊茹毛飲血。
它們化形期之前的時間太長了，許多山野裡的小妖並未懂得什麼是秩序，只有肉弱強食，趨吉避凶，更未曾受過任何教化。
打殺了可能會有點好處，但麻煩肯定更多。
……
他住在青離州一個上清水秀的小村莊之內，一日上山佈置陷阱遇上了一頭老妖被抓進了一個妖洞中。
張堅有些詫異的望着這尊妖族大祭司，他看得出來這尊妖族大祭司身上的不凡，故而想要試探一番，未成想到這位妖族大祭司竟然直接‘擺爛’！
張堅當下也收了心頭這點惡意。
張堅卻並不對她感興趣。
她玉容之上浮現出一絲嗔怒，只是瞪大眼睛四下掌握，也未曾察覺到張堅的蹤跡。
這個念頭浮現，她便是忍不住產生了動強的心思。
但看得出來，這些妖族有一項還是好的，它們大部分秉承本能，還是善於服從強者的安排。
此時她亦是在運用秘法暗自窺探張堅虛實，只是讓她大爲驚異的是，眼前的張堅竟然只是個‘築基期’妖修？
她數次動用先天神通先天靈機感應，對方似都只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妖修’，可能只是修行了數百年歲月。
他眼底卻是有些木然，呆滯。
他原本以爲自己死定了！
他繼續朝着三聖城深處走去，不久之後卻是來到了一座恢宏聖殿之前。
張堅注意到她腰上繫着玉佩，手中握着玉簫，眼底有些驚異。
張堅並沒有理會，只是略微泄露出一絲恢宏神力，宛若直接穿透虛空，落入這尊妖族祭祀心頭，這尊妖族祭祀神情一凜，當下連忙道。
但仔細查探之後，他就發現這三尊金身雖然有一些香火氣機，但並無任何異狀。
“妖文！”
只是知道他們分別乃是青獅一族，青牛一族，青羊一族的神獸化形而成，擁有着極強大的道行。
“這麼王兄來自何處，怎麼在此遲疑，不進去坐一坐？”
他周身九彩光芒緩緩浮現，籠罩住周圍區域，剎那身形消失不見。
離開三聖殿之後，他發覺這道眸光依然存在，似乎尾隨着他。
妖皇廟內供奉的則是蠻荒區域誕生的數位妖皇，這裡香火倒是好上不少。
因爲她身上充斥着十分正統仙道法門。
張堅心頭暗忖，自從他成就先天神明以來，還沒有人能夠在他面前瞞過他的眼睛。
張堅舉步要走，那青衣妖修卻並不準備放過他。
不知爲何，自從進入三聖殿內後，他總能若有若無感知到虛空深處有一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張堅聞言只是微微一笑，他看了一眼三聖法相。
張堅眸光望去，卻見一位身着青衣，容貌俊秀無比的身影不知不覺來到了他的身後，此時這位青衣妖修面容帶着笑容。
“嗯，只可惜我並不好這一口！我觀道友周身氣機純淨，想來和其他妖族也是不同，莫非也是站在春風細雨樓前看熱鬧？”
“閣下可是要祭拜三聖？桌上有香火，一枚中品靈晶一根！”
“閣下好眼力！還不知洞府何處，如何稱呼？”
聞言那妖族祭祀頓時緩緩睜開雙眸，此時他也看到了一身羽緞金袍的張堅，見張堅氣質華貴，不似尋常妖物，他眼底略微驚異。
……
石瑞原本是個人族。
反而是那些化形的大妖不少倒是知榮辱，懂規矩，或是化作人形，哪怕是化作人形妖體，保留了一部分粗俗的本性，明顯與普通小妖有所區別。
張堅聽在耳中，眼底有些奇異。
那是一頭山中妖鬼的洞府。
張堅神情淡然，只是道。
聞言，這青衣身影笑道。
妖文傳聞是妖族的文字，乃是界外虛空流傳進來的。
這反而讓張堅更加好奇。
“難道是來自於時空之外，亦或是命運之上等等天地大道禁區，可有這種道行的仙神，應該不至於偷窺，完全可以主動觀看！”
“三聖殿！”
他還有些搞不清狀態。
在進入此地之後，他心頭隱隱有些異樣之感。
身爲周山大界誕生的先天之神，他對於這種存在異常敏感。
狐妖，蛇妖，山魈，諸多精怪在其中匯聚。
望着許多千奇百怪的妖族在叫賣着各種各樣的奇花異草，或者妖族肢體，皮毛，內丹，乃至於神魂，也有人族精魂，乃至於人族奴隸……
只是在進入三聖城之後，張堅頓時略微皺眉。
九嬰地位最爲崇高，傳聞乃是三聖老祖之後最爲傑出的妖王之一，只是差了一絲造化，與妖君之位失之交臂，後面便是一直輔佐歷代妖君。
微微一頓，她便是主動抱拳道。
“不想祭祀不勉強，山主請自便就是了！”
張堅心頭暗忖，繼而舉步離開三聖殿。
仙人們剿滅界外魔神，也是看菜下碟，而不是什麼都下手，類似於眼前這種根本就不需要浪費時間。
張堅可卻並不準備和她糾纏，張堅一眼便是看出眼前這位青衣妖修乃是一尊界外妖神，而且道行不低，不過年齡卻不大，其血脈深處透露出一股子十分原始，強橫的氣機。
而在另外一邊，張堅注意到那道奇怪眸光在尾隨他；百來步之後便是徹底消失不見，這種情形讓張堅感覺很古怪。
在張堅離開之後，那一臉畏畏縮縮的三聖殿大祭司此時按住幾乎要跳出來的心臟，摸了摸臉上子虛烏有的冷汗，他眼底有些後怕。
而眼前的春風細雨樓比凡俗之間，那些風雅場所來得更爲富麗堂皇，一羣善於採陰補陽的妖物在其中忙裡忙外。
他原本以爲是三聖廟內這三尊髒兮兮的三聖金身。
張堅注意到，這位古怪的祭祀默誦的經文竟是一種他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文字。
青衣妖修來歷奇特，先天靈覺極強，不知爲何見到張堅之後，卻是隱隱感覺到張堅身上充斥着一種極其好聞的味道，對此卻是上了心思。
一尊‘築基期’的妖修竟然在她這位真仙眼底消失了？
這不禁讓她雙眸一怔。
“這春風細雨樓可不簡單，在蠻荒各大區域都是頗爲有名，傳聞有來自於各族的雌兒，包括人族陰陽魔宗的魔女，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看不到的！”
“不見了？”
張堅眸光路過城中，他在一部分化形的大妖身上看了幾眼，眼底有些怪異。
他原本在祭祀之後，就要被宰殺，當做肉食被妖族食用的，只是三百年前看守三聖殿的妖族大祭司聽聞他是木匠之子，手上有一手的雕刻功夫，手中雕刻的功夫了得，便是將他討要了過來，命他修繕三聖殿中三尊聖祖法相。
那一道目光很奇妙，遊離於虛空內外，哪怕是張堅動用先天神明的先天靈覺感應，也不曾找到出處。
張堅化作人形，直接大搖大擺的從門口進入了三聖城中。
張堅旋即又看了一眼那一臉膽怯的奇異‘混血’妖族大祭司，他確定那道目光也不是對方身上望來的。
這座修建的極其古樸，周圍髒兮兮的，內裡倒是有一位祭祀，這位祭祀滿面的花紋，卻只是跪坐在三聖殿的中央，虔誠的默誦經文。
“哦，你是何方山主？”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他們另有來歷，它們爲三聖國留下了妖文傳承，以及數件鎮壓三聖國的寶貝。
但他的運氣好，並沒有淪爲妖鬼的食物，反而因爲一場祭祀被當做貢品送到了三聖城。
只是纔想着‘動強’，她便是轉瞬發現，張堅身形竟然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也不知道那些界外妖神隱藏在蠻荒區域準備做什麼？只怕並不懷好意！
此時張堅眸光望向虛空。
變成無形無影的狀態之後，他發現周圍妖物竟然發現不了他，包括那凶神惡煞的妖族大祭司。
張堅心頭暗忖。
他念動之間，當下也顧不得在這裡斂財，他將身上祭祀的衣物脫掉，口中施法，一道流光浮現在祭壇之前，卻是一個瘦骨嶙峋，身着內衣的老妖被拖了出來，他身形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見。
而今魔雲城中萬妖匯聚，羣妖從四面八方而來，諸妖混雜，正是他渾水摸魚的好機會。
如此之多混血妖族，張堅估計三聖國隱藏的界外門戶恐怕被打通了很久。
只是查無所蹤，在確定並不是自身身份暴露了之後，張堅繼續閒逛，同時搜尋妖君沉睡之地。
他眸光旋即落在三聖金身之上。
“真是怪了！”
這就像是不同種族誕生的‘混血’，體貌都會呈現不一樣的特徵，儘管妖族克服了這一點，但在張堅這般先天之神眼前根本無法隱藏。
正要在其復甦之前，找到妖君的沉睡之處，將其處置掉！
張堅很快逛了大半個三聖城。
便是隨口道。
可他只是尋常木匠，哪裡會修繕三聖的金身法相。
這位青衣妖修狹長的鳳眸一亮，旋即便道。
她神情恨恨，並暗自發誓一定找出戲耍她的這頭‘小妖’！
張堅身形卻是出現在一座妖皇廟前。
“界外混血！”
修繕金身不成，肯定會被那些充當監工的妖精給吃掉，結果卻沒有想到竟然遇上了地震，被坍塌的三聖法相給壓死。
而今三聖國中地位最爲尊崇的妖師已經陷落，做主的則是隻有兩位古老的妖帥。
這兩位古老的妖帥一位喚作藤龍妖帥，另外一位喚作九嬰妖帥。
妖皇廟前，卻又一道漂浮在半空中，這道無形的身影坐在廟宇頂部，雙眸中盡數是滄桑。
“真是嚇死個妖，此界什麼時候還留有如此可怕的老妖！
“這摩雲嶺萬妖匯聚，倒是什麼妖物都有，不過這些界外妖神又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全部往三聖城中跑，莫非這裡還將發生什麼大事是其他人不知道的？”
這三妖當年能夠率領羣妖打退人族聖賢，以及一部分人族古仙的進攻，並且壓服蠻荒區域衆多上古大妖，足見厲害之處。
妖文和龍鳳寶篆，上古陰文，九御陰文一般，同樣蘊含着天地的偉力，無法用普通物質承載。
只怕是出自於什麼正經的仙家道統。
“朕倒是要看一看，伱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種異樣之感和之前見到‘天妖’的狀態一般無二。
那瘦骨嶙峋的老妖面容之上佈滿花紋，頭髮披散，此時悠悠醒來，望着周圍，在看着自己腳下，有些摸不着頭腦，他記得只是接待了一個年輕妖族，很快就睡了過去。
三聖老祖分別乃是三聖國的開創者，以張堅的目光往來，這三聖老祖身份也是非同一般，乃是三頭上古神獸化形而成，至於具體是何種神獸，何種跟腳，張堅目前無法知曉。
界外妖神和界外魔神一般，大部分都是具有很強的侵略性，掠奪性，絕不是善類。
而且死了之後，自身的靈魂，軀體都被一個古怪的珠子給‘吃掉’，變成了這種奇怪的狀態。
他宛若一尊普通修士一般，竟讓主動認慫。
望着眼前這座粗狂的大殿，張堅眉頭微微一挑，當即舉步進入大殿之內。
張堅眸光望向周圍，他心有暗道。
張堅眼眸波動。
“我的香火一般人消受不起！”
“祖師還說這裡有寶貝，這裡哪有什麼寶貝，只怕是有閻王？
若是讓這頭老妖發現了我的本體，那可就糟糕了，還是溜了吧，此地不宜久留！”
“竟敢戲耍我？”
他面容似乎是個少年的模樣，此時看着自己的雙眸滿是老繭。
就在這時，張堅心頭一動。
“這麼多混血，看來被滲透的程度超乎想象！”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張堅耳畔響起道。
張堅眼底閃過一絲厲色。
一切都是十分的原始。
“三百年了，終究還是沒有人看到我，再這樣下去，我都快要瘋了！”
“沒什麼興趣！”
那種特殊的被‘監視’之感再次出現在他的心頭，他雙眸望向周圍，眼底異樣。
這三聖城面積極大，內裡擁有各種各樣的區域，甚至張堅還看到了類似於凡俗苦窯，青樓一般的風流場所，許多妖族從中出沒，不凡一些化形的大妖。
這道無形身形後面也曾進入過中央的三聖宮，可那裡的妖王，妖神，甚至兩位妖帥竟也察覺不到他的目光。
他初時倒是覺得新奇，但三百年過去只剩下了無盡的枯燥，他看慣了無數的生死，離別。
包括三聖城內許多妖族也替換了一大批。
這樣的長生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