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重新翻蓋房屋,秦川幫不上忙,索性躲進了書屋,這裡和村莊有一段距離,非常幸運的沒有被燒掉。
首先要清點一個戰利品,阮飛雄除了一個儲物袋,還有一個靈獸袋,這種專門圈養靈獸的袋子比儲物袋和陰屍袋都要高級的多,不知道阮飛雄是怎麼搞來的。
靈獸袋中的土甲龍已經死掉,這是受他主人隕落的牽累,加上本身被硫酸嚴重灼傷所致,對於如何處理這具獸屍,他暫時還沒想好。
三尺見方的儲物袋,裡邊的東西並不多,除了一些散碎的金銀,十幾顆靈石和一瓶療傷藥,其它的就只有兩卷帛書。
秦川拿起其中一卷看了起來,這是一篇名爲“青木訣”的煉氣法訣,讓他失望的是此篇法訣並不完整,只能修煉到煉氣後期,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第二卷帛書上記載的是圈養靈獸的法門和心得,內容十分完善,書寫此卷的人自稱本真人,由此可以斷定此卷絕不可能是阮飛雄之物,至於到底從何而來就不得而知了。
把“御靈心得”放入自己的儲物袋中,又取出一把尺許長的黃色小劍,此劍正是阮飛雄的那把,這傢伙死後飛劍落入秦龍之手,秦龍又轉送給了秦川。
把黃色飛劍和銀色長劍作比較,銀色長劍的等級更高一籌,按“修仙寶典”中對於法器的鑑定,黃色小劍應爲中品法器,而銀色長劍應該算上品法器。
三個月後,秦家喜事盈門,秦海把王家四姑娘娶進了門,這位王財主家的妾生女不僅長得漂亮,還頗有理財的本事,對兩個小叔子也非常好,母親樂得把大部分財權交出來。
父親秦彪也不再出海打漁,專心料理肥皂生意,現在秦記香皂的名氣已經打出來了,每月差不多都有一百多兩銀子的進項,家裡的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秦洋才十三歲,提親的人就已經有好幾波了,不過這位秦家老二不知腦子裡哪根弦搭錯了,忽然有了上進心,秦家灣私塾新來的老夫子看在豐厚脩脯(酬金)的份上,非常耐心的教授這位不怎麼有天份的學生。
書屋裡的書早已搬空,讓給新來的夫子居住,不過秦川並沒有再進學,而是每天早出晚歸不見人影,父親知道兒子不是一般人,基本不過問,母親嘮叨幾次無果後,也就聽之認之了。
大半年來,他繼續挖掘前世的記憶,將有用的東西記錄在紙上以防時間久了遺忘,更將大量的時間用於製作煉屍上。
離秦家灣十餘里外,有一處亂葬崗,這裡陰煞之氣濃重,正適合養屍,他把經過藥水浸泡的巨漢屍體放入一處墓穴內,以簡易聚陰陣法滋養,以鬼柳液、汞砂、石斛等材料祭煉其體,數月後終於初見成效,不過離成爲真正的煉屍還需要反覆祭煉才行。
地行屍倒是得了一番機遇,秦川自從發現它對土甲龍的血肉產生本能的喜好後,就每天割下一塊來餵食,結果當土甲龍被吃得只剩下骨骼和鱗甲,地行屍表面的黃毛有了脫落的跡象,這表明它離進級三階地行屍不遠了。
記憶中,地行屍最多可以化到九階,一階能鑽土,二階可遁行,三階靈智開,四階凝屍煞,五階成屍丹,地行屍靈智大開就能像人一樣修煉一些法門,不再單純的靠本能行事,不過雖然這具地行屍已經有了進階的跡象,但是這個過程還是非常漫長,而且還必須提供一些必要的資源才能助它進階。
秦川倒不急於一時,他現在最主要的是確定自身未來的修煉方向,而此時離仙門遴選弟子的時間已不足十天,此後不管能不能進入修仙門派修煉,他都打算離家一段時間,因此有些事必須要提前做好安排。
屋中,秦母不解的問道:“小川,你神神秘秘的把我和你爹叫過來幹啥?”
“娘,爹,我有點東西要交給你們,不過你們不能太激動!”
“臭小子,有什麼就直說!”
秦川從牀下拉出兩個箱子,“你們看看就知道了!”
秦彪夫妻倆對視一眼,分別打開了兩個箱子。
“這是…”兩人驚得嘴張得老大,箱子裡裝着一個“金冬瓜”,一個“銀冬瓜”,正是阮飛鷹儲物袋中的那批官銀,秦川爲了抹去上邊的官府印記,熔成了這兩個大傢伙。
半晌,秦彪最先恢復過來,“是海匪的吧?”
“恩,這次仙門選弟子,不管成與不成,我都要出門歷練一番,短時間內無法向二老盡孝,您就把這兩個冬瓜藏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你這孩子…唉…”秦彪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秦母也從震撼中反應過來,最疼愛的小兒子要遠行了,兒行千里母擔憂,一時間哪還顧得什麼金冬瓜銀冬瓜,一把將個頭和自己差不多的兒子摟在懷裡,“嗚嗚”地哭起來。
“哭什麼,兒子還沒走呢!”秦彪呵斥一聲,不過他的眼中也帶有了溼氣,這個自小體弱多病的小兒子讓他暗地裡沒少操心。
秦川心裡也是酸酸的,二世爲人,兩邊的父母都是對他疼愛有佳,如果沒有這份愛,他心中長久以來積攢的怨氣和戾氣想必早就爆發了。
接下來的日子,母親總是竭力照顧他的生活喜好,就連已經懷孕的大嫂都暫居次席,無形中卻讓他的向道之心產生了一點猶豫,然而前世今生的經驗告訴他,這些不過是短暫的幸福,在那些強大的存在面前普通人就是螻蟻,他們只要踏上一隻腳就能踩死你,要想掌控自己的命運只有站在世界之巔,一想到此,那份動搖又堅定了下來。
重陽節的前兩天,在秦龍的帶領下,三輛馬車載着十三個六歲到十五歲的小孩趕往望海城,和秦川同行的十二個少年也是打算去碰碰運氣的,畢竟這也是一次鯉魚躍龍門的機會。
抱着母親塞過來的包裹,與家人揮手作別,直到再也看不到親人的影子才收回目光。
包裹裡有兩件新衣,一雙新鞋,還些都是前幾天母親趕工做出來的,秦川把懷裡的儲物袋、陰屍袋和靈獸袋塞入包裹裡,這些東西放在外邊太扎眼。
一路無話,第二天下午到了望海城,首先要找個客棧住下,但是所有的客棧都滿員,秦龍不得不找到趙主簿幫忙,趙主簿命人騰出三間廂房讓衆人住下,然後單獨把秦川叫了出來,現在兩家是合夥人,又佔了師兄弟的名頭,自然要更加照顧一些。
“小師弟,你對這次修仙門派遴選弟子知道多少?”
秦川撓了撓頭,“聽伯父說,按往常慣例會有兩三個宗門一起挑選弟子,具體情況不太清楚!”
趙乘風點點頭,“昨天我得到一些消息,已經有三個宗門的仙師到達望海城,其中浩然宗是咱們北齊最大的門派,條件也是最優厚的,我和你師姐的意思是傑兒、倩兒和你最好都選擇這個宗門,如果都能修仙,也好有個照應!”
秦川在“瀚海風物誌”上看到過有關浩然宗的介紹,這是一個以修煉儒道爲主的門派,如果單論門派弟子數量在整個瀚海大陸當數第一,不過論實力卻只能排在前十之列,原因是它和別的門派只有一個總舵不同,他實行的是總院分院制,每個國家的浩然宗分院都有相當的自主權,服務於各自國家的皇族宗室,有時候還會因爲利益和經義上的分歧產生衝突,因而無法形成合力,當然,不管怎麼說浩然宗也算一個超級宗門,秦川對修不修儒道並不排斥,不過他還想打聽一下其它兩派的情況。
“師兄,那另外兩個門派是…”
“一個是來自北方的閻羅宗,暫時沒有相關的信息,海王宗我倒是知道一點,聽說這個門派以經商爲主,時常來往於外海諸島和大陸各國之間,不過論實力似乎不是很強。”
“閻羅宗?”秦川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瀚海風物誌”上也提到過一筆,說此宗佔據瀚海大陸三大yin脈之一,不過真正讓他印象深刻的是那個死掉的陳遜正是閻羅宗的修士。
“小師弟聽說守閻羅宗?”
秦川搖搖頭,“這名字好奇怪,吳夫子說過掌管陰司的好像叫閻羅王!”
“呵呵,當初我聽到這個名子也是這麼想的!”
二人正聊着,吳月兒帶着趙傑和趙倩走了進來。
一年多不見,趙傑長高了不少,說話有點變聲,態度仍然十分倨傲,而趙倩出落得更加清秀可人,對着秦川很端莊地福了一禮,但是到了其母親身後忽然探出頭來對秦川扮了個鬼臉,完全暴露了她頑皮的本性。
“小川來了!”吳月兒拉着他仔細打量,雖然不如自己兒子長得帥氣,但是那種沉穩的氣質,總能讓人生出好感來。
秦川被她瞧得不好意思,“師…師姐!”
“呵呵,看來小師弟長大了,知道害羞了!”
秦川暗自無語,他哪裡是害羞,分明是被這少婦柔弱無骨的小手弄得心裡癢癢的,試想一個久不近女色的成年人誰受得了這過分親暱的動作?好在那一張稚嫩且略顯憨厚的面容具有足夠的迷惑性,讓人看不出絲毫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