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姐妹們蜂擁而出,爭先恐後,姜離暗不喜反怒。
我是來找能閱讀空間座標的,又不是來開旅遊團的!都過來煩我做什麼?
“用不着那麼多人!”她不耐煩地暴躁說道,“來幾個會讀座標的就行了!”
“暗姐要讀座標的幹什麼?”有魔女嘻嘻笑道,“若是要穿過壁障下界,便找那偶爾出現的漏洞,不就行了?”
“關你屁事!”姜離暗絲毫不露口風,繼續幻視衆魔,“有沒有人啊?”
雖然她守口如瓶,但魔女姐妹們何等聰慧,立刻意識到裡頭必有奧妙。
若無奧妙,爲什麼不能明說呢?
“我會我會!”於是七嘴八舌的聲音又響起來了,現場亂糟糟的一片。
“你們會個屁啊!”姜離暗頓時火大,“別人先不提!幻吟,你什麼時候也會讀座標了?”
被點名的幻吟魔女嘴硬說道:“幹嘛,我最近剛學的不行嗎?”
“你這個路癡也好意思說?”姜離暗嘲笑她道,“上次是誰在下界東海走投無路,求我捎帶她一程的?連在魔宮裡都會迷路的蠢東西!”
幻吟被她罵得氣鼓鼓,加上衆位姐妹又發出此起彼伏的奚落笑聲,頓時便悄悄縮回去了。
姜離暗環視周圍,再次罵道:
“一羣好吃懶做的廢物!真不知道老孃爲什麼會和你們是姐妹?幾百萬年修行下來,便是一頭豬都能修出莫大神通了!唯獨你們這些廢物連個空間座標都搞不定!”
“暗姐,這可不能怪我們。”有魔女辯解說道,“我們大自在天魔雖然壽命無窮,來去無蹤,但那都是先天稟賦,誰會在先天稟賦上去下功夫研究嘛!便說是空間秘術,你若是要去什麼地方,大家刀山火海都能送你過去,但你說讀什麼座標,這我們哪裡會啊?”
“不會的滾!”姜離暗暴躁說道。
於是魔女們便罵罵咧咧地散去,只有兩個姐妹留了下來。
這倆姐妹一個喚作“愛樂”,一個喚作“愛音”,都是和姜離暗比較熟識的。
此時見姜魔女看了過來,愛樂便開口說道:
“愛音最近學了一門秘法,可以感知空間方面的細微痕跡,而我對空間座標方面小有研究,就是不知道暗姐你要讀空間座標幹什麼?”
“嗯,你們先跟我來吧。”姜離暗心想兩個也就兩個吧,反正也只是當工具,便化作黑霧離開魔宮。
愛樂和愛音隨後跟上,三個大天魔迅速下界,只聽見愛音忽然說道:
“她們都在後面跟着呢。”
“嗯,我知道。”姜離暗冷冷說道。
那些大天魔姐妹先前假裝一鬨而散,卻是各自躲藏起來,悄悄地跟在後頭--畢竟魔女是如此渴求情緒食糧,以至於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樂子。
魏東流不怕姜離暗跟蹤,姜離暗又怎會擔心這些小尾巴?她帶着愛樂愛音姐妹直下六重天,來到天穹障壁之處,將鐵頭神功施展出來,打出裂縫,三個魔頭迅速穿過障壁,隨後迅速遁往下界。
後面的衆多魔女見了連忙撲去,但那裂縫只是轉瞬即逝,如今哪裡還能得見?
她們自然不肯罷休,於是又在周圍到處逡巡,試圖碰運氣找到一個天然形成的裂縫。
結果找了半個時辰,終於尋着一個穿過,卻又早已不見姜離暗等人的蹤影,氣得她們大呼小叫,撲向附近的一處島嶼,將其上的人畜全部吞吃乾淨,然後才返回上界。
姜離暗從東海進入修真界,隨後一般路西行抵達神州,來到五臺山中的某處山神廟,將愛樂愛音兩姐妹帶到神像後面。
“奇妙的座標設計。”愛樂評價說道,“其內部所含頻率每三又四分之一個時辰變動一次,使用者身上的空間波動,必須和座標頻率完全吻合,才能進行共振傳送。”
“巴拉巴拉巴拉。”姜離暗說,“我要聽的是這個嗎?我要聽的是解決方案!”
“有兩種方式。”愛樂說道,“第一種,在這裡守着。”
“只要有人試圖通過這裡進行傳送,其身上的空間波動,必然和所需的座標頻率吻合。屆時我們只要將其抓住,就能解讀出正確的座標頻率……”見姜離暗神色不善,她連忙解釋說道,“打個比方,這是一個門鎖,我們沒有鑰匙,但能穿過這裡的人肯定有鑰匙,抓住他就行了。”
“知道了。”姜離暗不耐煩道,“第二種方式呢?”
“暴力破解。”愛音說道,“什麼時候能破解我說不好,只能看運氣了。”
“雙管齊下!”姜離暗大手一揮,頗有魏東流指點江山的領導風範,“你們先暴力破解,然後我在這裡蹲守看看有沒有人經過。”
於是大自在天魔們就開始鼓搗起空間來。
另一邊,魏東流抵達地獄深處,呼吸着滿是硫磺的焦灼空氣,頗有些久違般的愜意。
他的混沌魔體,對這種到處都是混沌氣息的地獄環境,自然是非常適應且中意的,但地獄終究不適合大部分人族生存,因此地獄道纔會想着用補天石碎片,來在地獄深處造出一片樂土吧?
這樣的手筆,明顯比正教三清拿着碎片保住門派駐地的思維,要大氣前瞻得多……當然,也要困難得多。
走進城門,不知道羅道長使了什麼神通,守門的魔卒對赤發重瞳的魏東流見怪不怪,雖然眼睛滴溜溜地在他身上打轉,但並沒有攔下盤問什麼。
魏東流步入城中,便看見街道兩邊都是破舊房屋,裡面傳來隱隱的咆哮之聲。
這城裡住着的大多都是魔族,而環境如此惡劣,自然也就導致魔族個個兇殘無比,仁善之輩是根本活不下去的。
來到地獄道駐地的宅邸面前,魏東流以黑霧遮掩身形,正要邁步進去,突然只聽見旁邊有人說道:
“魏大盟主在六道之中早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便是你我任務不同,平時相距甚遠,我那邊亦能聽聞魏盟主的大名,如今又何必遮遮掩掩?”
“入鄉隨俗罷了。”魏東流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