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完畢,三人便再次動身。
姜離諳和溫陽正要繼續前進,忽然聽見魏東流說道:
“你們先進去搜刮吧,我在外面還有點事。”
兩人只是微微一怔,隨後便很快反應過來,說道:
“那好,我們先進去了。”
魏東流這邊目送兩人進入後殿,再次跟阿鏡確認了下時間。
飛天夜叉等人很快就要到了。
他迅速離開此處,又轉頭走向另一側後殿,一路暢通無阻抵達藏寶室。
藏寶室裡,各類法寶法器琳琅滿目,令人垂涎欲滴。
可惜的是,周圍到處都是陰毒的陣法禁制,若是貿然觸碰,定要身受重創。
仔細想來,便是徐師妹在這裡,怕是也不可能破解這些禁制。
嗯?
等等,難不成還是我……
魏東流想通關竅,嘆了口氣,便拔出青萍劍,將其迅速射入藏寶室。
只見屋內黑光大作,各種禁制接連爆發,聲浪和震動將架子上的東西全都弄倒了。
確認裡面禁制全部失效後,魏東流只得再次進去,將架子上的法寶、丹瓶等物件重新擺好,接着將無柄槐木劍掛在牆上,隨後便緩緩退出藏寶室,找了個隱蔽的角落躲起來,吩咐說道:
“阿鏡,幻術!”
崑崙鏡很快對他施加了僞裝的幻術。
沒過多久,只聽見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亂聲。
緊接着,行色匆匆的徐應憐便從外面走了來。
在幻術的作用下,她也沒去看向走廊深處,只是徑直來到藏寶室的門口,施展火流鳳法術探查裡面情況。
然後便露出意外的神色:這裡頭怎麼沒有任何禁制?
魏東流躲在側面的走廊盡頭,看着徐師妹臉上蠢萌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想笑。
若是換做姜魔女在這裡,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地就進去。
要知道有許多陰險禁制,是檢測法術也不一定探出來的。跟斗爭經驗豐富的魔教修士相比,徐師妹還是太嫩了。
魏東流暗自揮袖, 便有一隻百毒金蠶蠱從袖口飛出, 在靠近藏寶室的天花板角落裡趴伏下來, 安靜地窺視着室內徐應憐的動作。
只見她直接來到一個架子前,注視着裡面的陰輝元神水。
這讓魏東流忽然想起來:秋長天回到崑崙以後,還未將陽霞朱明丹和儲物袋交給她呢。
咳咳, 下次讀檔,一定歸還。
徐應憐將陰輝元神水收好, 又耐心地取走其他法寶物件, 最後纔去取牆上掛着的無柄槐木劍。
她剛伸出手去, 魏東流便已經開啓了混沌魔體,化爲赤發重瞳的魔君樣貌, 悄然從她身後接近,閃電般出手越過她的肩頭,將那把無柄槐木劍握在了手裡。
徐應憐:!!!
剎那之間, 她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爲精彩, 但很快又收斂心神, 擺出如臨大敵的姿態。
“閣下是?”徐應憐冷冷問道。
魏東流非常失望。
身爲我的道侶和師妹, 警惕心居然如此之差。
見裡頭沒有禁制卻不懷疑,被人欺近身後仍未發覺, 我平時都是怎麼教你的?
“魔尊魏東流。”他便故意露出惡狠狠的獰笑來。
“魏東流?沒聽說過……”徐應憐冷淡應道,袖中雙手突然掐個劍訣,羽嘉劍便從背後激射而出, 刺向對方的頭顱。
結果卻被魏東流一把伸手攥住。
徐應憐瞳孔驟縮,連忙催動劍上道法, 卻只見羽嘉劍激烈地哀鳴起來。
魏東流身負混沌魔體,又有《消魔上靈分擘清濁經》在身, 已經將一身雄厚的道家真元,全部轉化爲至邪至穢的混沌魔氣。
此時只是一個念頭轉動, 那些魔氣便衝入羽嘉劍裡,和其內部的道家真元膠着廝殺。
用道家的說法,這叫做“法器遭到污穢”,是高深魔法纔有的能力。
徐應憐眼見羽嘉劍不聽指揮,便要不管不顧使出大光明火,在這狹小空間之中和對方兩敗俱傷。
然而魏東流多瞭解她啊,這徐師妹的戰術風格, 和她那要強的性子幾乎如出一轍。要她低頭退讓,比殺了她還要困難。
她這邊剛剛掐訣,魏東流便閃電般伸出手去,直接扼住了她的脖子。
徐應憐咽喉被制, 大光明火沿着喉管向上涌動,很快又被侵入頸部的魔氣遏住,兩相沖擊之下,差點沒讓她翻出白眼來。
魏東流掐着她白皙的頸部,彷彿抓着一隻大鵝的脖子般,魔氣迅速灌注其中,讓她全身經脈堵塞,神識昏沉,意識很快便陷入黑暗裡去。
搞定!
看着癱倒在地,面色痛苦,昏迷不醒的徐應憐,魏東流便稍稍有些道德上的愧疚和自責,但很快又轉念一想:
唉呀,我這徐師妹實在太弱了!對上秋長天贏不了,對上魏東流也打不過,這叫我怎麼放心讓她出去歷練?
這次我之所以下手如此粗暴,正是要教她什麼叫修真界的弱肉強食,什麼叫魔教的心狠手辣。折在我的手裡,總比以後折在別的魔教賊子手裡好吧?
那些人可不懂什麼叫憐香惜玉,什麼叫手下留情!
這樣想着,魏東流迅速便說服了自己:
我這都是爲了師妹着想,纔不得不出重拳打擊她,讓她經受必要的挫折!
這都是爲了她好啊!
思及至此,他也就心安理得起來,再無任何愧色。
右手拿起掛在牆上的無柄槐木劍,左手抄起地上的徐應憐,彷彿麻布袋般扛在肩上,朝外面走去。
離開藏寶室,轉過拐角,赤發重瞳的魏東流大大方方地,出現在秋長天和飛天夜叉的面前,順帶將肩上的徐應憐丟了出去。
飛天夜叉正用漆黑如墨的屍爪,掐着秋長天的脖子,見狀連忙將他往旁邊一扯,使得徐應憐砸了個空。
魏東流趁機吐出一滴舌尖精血,落在無柄槐木劍上,立刻便認主完畢。
只見那飛天夜叉心有所感,臉色驟然變化:
與我性命交修的那柄槐木劍,被眼前這個傢伙給收服了!
“崑崙築基境大首席,哦?還有一隻飛天夜叉……”魏東流故意冷笑說着,只見那飛天夜叉哪裡還按捺得住,當下立刻拋掉失去價值的秋長天,猙獰狠辣地朝他攻了過來。
魏東流持無柄槐木劍架住它的攻擊,順帶心裡念頭轉動:
懲戒!
念頭閃過,無柄槐木劍微微震顫,飛天夜叉的爪子立刻燒蝕潰爛,表情也劇烈扭曲起來。
“呵,就這?”魏東流嗤笑說道,“沒解開封印,就這點實力水準?”
飛天夜叉不語,只是繼續朝他猛攻,只是受限於自身封印,實力連十之一二都發揮不出。
見對面秋長天跑去檢查徐應憐的身體狀態,魏東流也就不再留手,念頭再次轉動:
封印加強!
那飛天夜叉立刻呆若木雞,被魏東流一劍劈飛,倒在地上不能動彈了。
魏東流便走上前去,按照崑崙鏡投射出來的臺詞,和秋長天對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