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塘莊距離血魔宮不過只有兩千餘里遠,但是,天馬獸車卻拉着吳巖和那兩名邪雲雅的‘侍’‘女’,在附近兜了個大圈子,多行了數刻的時間,避開了數次盤查,這才悄悄饒至血魔宮後山禁地,從幻陣的某處‘門’戶,進到了血魔宮內。
途中,經過兩‘女’的分說,吳巖已經對血魔宮目前的局勢,有了較爲清晰的判斷。
說起來,還是跟血魔宗的傳承‘洞’天之寶有關。兩名‘侍’‘女’,自然不可能知道這等寶物的存在,不過,從兩‘女’的言語之中,吳巖卻已推測出了這點。
邪無‘欲’其實並非是主動投向帝佛老祖麾下,而是被那帝佛老祖脅迫,無奈才攜家人遷往閻浮島。但是血魔宗的傳承‘洞’天,卻並沒能被其攜帶而走,而是留在了血魔宮內,由邪雲雅負責看守。
帝釋空似乎對邪無‘欲’此舉,十分不滿,兼之須彌宗和血魔宗內,對邪無‘欲’這件傳承‘洞’天有覬覦之心的元嬰大修士,不在少數。此次須彌宗全面接管血魔宗,這些人趁機紛紛請命,趕來了血魔島,企圖在邪無‘欲’被軟禁在閻浮島期間,能夠把此寶奪走。
只是事情遠比他們想象的要複雜。
那傳承‘洞’天,實則是在血湖之底,且不說以神通搬運而走根本不可能辦到,恐怕就是要下到那血湖之地,已是一件十分難辦的事情。
血湖之中的神血,不僅蘊含着極其豐富的血靈之氣,同時也具有極其特殊的腐蝕威能。尋常元嬰修士的‘肉’身只要跌落在血湖之中,即刻便有化爲血水之劫。須彌宗衆大修士,怎麼說也是修煉過特殊佛宗體術的大能修士,自然都有自信不懼這血湖的腐蝕威能。
但是,連日來,須彌宗接連有兩名羅漢後期大修士下到血湖中,如今好幾天過去,卻是杳無音信。有傳言說他們已經被那血湖之底的超強威能腐蝕而死,也有人說他們在尋那寶物時,被寶物的威能攝走。
須彌宗修士卻顯然不信第一種傳言,而以爲是邪雲雅從中搞鬼,於是便把血魔宮監視了起來。邪雲雅的一舉一動,雖不至於全被監視,但她現在卻也無法再出得魔宮,算是被須彌宗修士軟禁了起來。
好在,整個血湖的血禁和血魔宮的禁制,甚至於原來血魔宗在整個宗‘門’佈置下的大陣陣盤,還都‘操’控在邪雲雅手中,須彌宗衆人投鼠忌器,卻也不敢‘亂’來。
考慮到邪無‘欲’如今的安危,邪雲雅自然也不敢對須彌宗這些人怎麼樣。甚至,表面之上,她還不得不向這些人在一些事情上妥協讓步。
就比如須彌宗衆修士想要下到血湖之底去探尋寶物,邪雲雅便無法阻止,只能打開血禁,任他們下去。
血魔宮坐落在血湖正北端,佔地面積約有百里大小,是整個血魔宗最核心機密之地,更是邪無‘欲’的‘私’人行宮,即便此刻邪無‘欲’去了閻浮島,他的這座行宮,外人也並不敢侵奪。
在吳巖的神識感應之中,血魔宮外圍方圓五百里內,至少有四名羅漢法相修士在秘密監視着整個宮內動靜。除了這些須彌宗的羅漢法相修士之外,尚有一些其他別有居心的元嬰修士,也在附近潛藏。
吳巖甚至察覺到一個非常強大的存在。那是一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但卻並不是須彌宗的修士,也不是九鬼‘門’的人。吳巖隱隱覺得,此人他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具體卻又很模糊,一時卻又想不起來。
天馬獸車從血魔宮北面一處極不起眼的禁陣小‘門’進入血魔宮內,並未受到任何盤查。很顯然,這跟血魔宮整個後山禁地的幻陣有極大關係。
到得血魔宮後,兩‘女’明顯鬆了一口氣,臉上笑容也自然了很多。她們七拐八繞的把吳巖請到一處坐落在地底深處,室內空間極大的古樸石室中,爲吳巖奉上靈茶靈果後,便含笑的退了出去。
吳巖仔細打量着眼前這間石室,同時更是以神識和元蜃神目,探查着這整個的血魔宮建築。片刻後,他內心有了一絲難掩的震驚,同時更隱隱有些疑‘惑’。
沉沉想了片刻,吳巖卻又恍然的點了點頭,似已明白了什麼。
“吳教主駕臨血魔宮,當真令本宮蓬蓽生輝!小妹未能親自迎接教主,還要委屈教主在此與小妹相見,教主不會見怪吧?”
石‘門’處傳來微微震動,隨之緩緩打開,邪雲雅優雅的從甬道中步入石室,風姿綽約,優勝往昔。她臉上浮起一絲真誠無比的素雅微笑,向吳巖微微一福,吳巖頓感整個石室因爲她的出現,瞬間恍若仙境。
往昔的邪雲雅,總是帶着一襲面紗,把絕世姿容掩藏了起來,令人生出縹緲朦朧卻又美不勝收之感。如今,她卻只穿着一襲月白輕紗,披着青蓮斗篷,優雅高貴,美‘豔’不可方物。
即便以吳巖的見識心‘性’,此刻也不由呼吸頓止,霍然而起,整個人有那一瞬間的失神。
邪雲雅粲然一笑,‘玉’齒如編貝,晶瑩雪白,與嬌‘豔’‘欲’滴的紅‘脣’構成鮮明對比,別具一種難掩的嬌媚風姿。
被她一笑,吳巖旋即感到心中猛然一震,從失神中醒悟,失笑着搖了搖頭,道:“一別經年,想不到雲雅小姐風采更勝往昔,真是令人感慨讚歎。”
“吳兄,請喚小妹雲雅吧。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識,小妹還要多謝吳兄當年在獵海城的一番指教,纔能有今日成就。吳兄,請坐!”
邪雲雅款款行至石室內唯一的一張石桌前,請吳巖坐下後,她也隨之在旁邊優雅的坐下,一雙皓月明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吳巖,臉上蘊着難掩的喜‘色’,不知是因‘激’動,還是其他什麼因素,此刻她雙頰微現酡紅,嬌‘豔’‘欲’滴。
被她如此款款凝望,饒是以吳巖的修爲城府,也不免微感不自在。吳巖輕咳了一聲,掩飾此刻的尷尬,道:“雲雅小姐,不知請吳某來,所爲何事?”
邪雲雅收回目光,面‘色’微微一暗,楚楚動人,道:“吳兄,小妹冒昧問一聲,吳兄你此番來血魔島,爲了什麼?”
吳岩心中微微一凜,收起那一絲不該有的旖旎心思,正容道:“如今血魔島動‘蕩’不休,雲雅小姐獨力支撐,吳某也不必隱瞞什麼。吳某是爲血湖而來。你也知道,吳某修煉的魔功體術,很難尋到合適的修煉突破契機,如今正值瓶頸關口,吳某自然希望能在血湖中有所收穫。”
“吳兄果然坦‘蕩’,小妹佩服。只是,不瞞吳兄,憑血湖如今所蘊含的血靈之氣,恐怕對吳兄修爲瓶頸,難有助益。小妹自小在血湖之上修煉,青蓮道胎,也是多賴血湖中的血靈之氣滋養,纔有今日成就。吳兄可知,其實早在獵海大戰之前,血湖中的血靈之氣,便對小妹的青蓮道胎再無助益了。”邪雲雅微嘆一聲,神‘色’複雜的看了吳巖一眼。
“哦?那雲雅小姐是否在血湖之底修煉過?”吳巖不以爲意的笑了笑問道。
邪雲雅無奈道:“小妹也無需瞞着吳兄,在血魔宮內,有一座血玲瓏寶塔,直通血湖之底,小妹方纔便說過,這血湖之中的血靈之氣,對小妹的道胎再無助益,自是指血湖之底的血靈之氣。”
“血湖之底,沒有別的什麼特別的地方可助修煉道胎魔體了嗎?”吳巖像是並不死心般繼續追問道。
邪雲雅輕搖螓首,俏皮的白了吳巖一眼,道:“吳兄難道不相信小妹的話麼?”
吳巖失笑搖頭,索‘性’不再與邪雲雅在此問題糾纏,問道:“雲雅小姐,你請吳某前來,不會就是爲了說這些吧?”
邪雲雅對吳巖故意轉移了話題,似乎頗有些不滿,嫵媚的攏了攏額前秀髮,眼‘波’微轉,道:“吳兄這是故意避開小妹的話題。算啦。小妹請吳兄你的大駕來,是向你求助的,不知吳兄肯不肯幫小妹化解眼前危局呢?小妹可是聽一位朋友說,吳兄你的神通,連化神期修士都不放在眼裡,爲人更是豪爽仗義,最好打抱不平啦,吳兄,小妹這個弱‘女’子,現在正被一羣不壞好意的傢伙盯着,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被人擒拿,吳兄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邪雲雅的語氣,起初還有些俏皮,說到後來,卻又顯出悽楚動人,泫然‘欲’泣模樣,這等變臉的速度,頓時令的吳巖生出一絲古怪感覺來。
“哈哈哈,雲雅小姐,你這是在跟吳某說笑嗎?邪雲雅若是弱小‘女’子,恐怕這整個須彌‘洞’天就沒有‘女’豪傑了吧?雲雅小姐,套用一句凡塵中的俗語說,你可是巾幗不讓鬚眉的‘女’中大丈夫,我吳巖甚少能對‘女’修生出佩服之感,雲雅小姐絕對算是令吳某佩服的佼佼者了!”吳巖再次失笑搖頭,哪裡肯信邪雲雅的糊‘弄’。
“吳兄,你這話說的,讓小妹好生傷心。小妹難道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的形象嗎?”邪雲雅嬌嗔不滿的橫了吳巖一眼,頗有些又好氣又好笑的模樣。
“好了,雲雅小姐,莫要跟吳某兜圈子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有話直說吧。”吳巖淡然笑了笑,“那位藏在旁邊石室的朋友,想必也是雲雅小姐請來助拳的吧?何妨請出來一起相見?大家有什麼話敞開了說,也好保留一份情面。”
邪雲雅微微吃了一驚,旋即嬌笑一聲,道:“什麼都瞞不過吳兄,軒轅兄,你們家教主好大的架子,似乎不願助小妹一臂之力,小妹可要仰仗你在大教主面前多美言幾句了。”
甬道後的石‘門’再次微微震動,隨即打開,一名丰神俊朗的青年,走了進來,向吳巖深深一禮道:“屬下軒轅傑拜見教主!先前迫不得已,被雲雅小姐強行安排在另一處石室等候,說是要見一位重要人物,想不到卻是教主!真是令屬下既驚又喜啊,哈哈哈!”--32523+dsuaahhh+244762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