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魂島,閻浮島,血魔島,這三島在須彌海上,呈直線羅列分佈。煉魂島在須彌海南端,血魔島在正北端,中間隔着無比龐大的閻浮島。
從煉魂島趕往血魔島,吳巖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所以他並沒有打算施展鯤鵬劍遁,而是選擇了走傳送陣。雖然與周山柱溝通,頗爲消耗高階靈石,但整個玄道教庫藏,都任他取用,他怎麼可能缺乏靈石之類的靈幣?
若非是考慮到取用太多靈幣,對整個教派根基造成不良影響的話,他甚至會準備下更多高階靈石,經常與周山柱以神念溝通。
當然,他自不會做這麼愚蠢的事情。再者說,周山柱現在正處於恢復期,自然也不願經常被吳巖攪擾。除非是遇到極難解決的問題,吳巖纔會選擇與周山柱溝通。
乘坐傳送陣的‘花’費,對於吳巖來說,並不算什麼。三座大島之間,都有超遠距離的傳送陣可用,只要付足夠的靈石,傳送相當方便,而且速度絲毫不比他施展遁術慢。
吳巖的夜遊‘陰’神返回煉魂崖上的本尊之後,當即便施展魔功,改換了容貌,化作一名毫不起眼的結丹後期散修。
吳巖直接找到了煉魂島北端坊市,經由九鬼‘門’建造的傳送陣,在‘花’費了百塊中階靈石後,直接從坊市的傳送陣離開了煉魂島。
這座傳送陣的終點在閻浮島南端,那裡有須彌宗建造的一處大型坊市。想去血魔島,卻需要在那坊市中,繼續乘坐傳送陣,傳送至閻浮島北端的坊市,然後再經由北端坊市,傳送去血魔島。
此時,吳岩心中一直在想着血湖神血府的事情,所以沿途沒有做絲毫耽擱停留,接連乘坐傳送陣,一路經由閻浮島南坊市,至北坊市,又從北坊市乘坐傳送陣,直接抵達了血魔島南端坊市。
此行途中,爲防被人察覺出異端來,吳巖接連變幻了數種身份。當他抵達了血魔島時,已經變成了一個元嬰初期的普通散修。
與煉魂島所不同的是,血魔島整個海島上空,終日被一層血雲所籠罩,即便是天空中的驕陽,東昇西落之間,站在那島上向空中望去,那驕陽的顏‘色’也是血‘色’的。所以,在血魔島上,血湖的正西面,有一座血魔宗建造的大殿,被命名爲血陽殿。這血陽殿的由來,其實便是跟此有關。
若是不知血魔島來歷修士,對此情形自然會大感詫異。如今吳巖既已從諦聽那裡獲悉,血魔島乃是由一尊玄天古神的屍體所化,自然也就明白了島上這種狀況的原因所在。
到得血魔島後,吳巖並沒有貿然直接趕去血魔宗的宗‘門’核心之地的血湖去,而是在坊市中開始四處打探血魔島如今的局勢,打探血魔宗現今是誰在主持事務,那血帝邪無‘欲’究竟有沒有在島上等消息。
經過十幾日不斷的變換行蹤,從各種渠道打探回來的消息判斷,吳巖對血魔島現今局勢有了個十分清晰的認識。
邪無‘欲’因舉派投向須彌宗,託庇在了須彌宗帝佛老祖麾下,此時受帝佛老祖之邀,前往閻浮島去了,並不在島上。而爲防再有其他不可預測事情的發生,邪無‘欲’甚至也把自己的家人接到了閻浮島去,看這打算,是準備在界域大劫到來之前,不準備回血魔島了。
如今血魔宗正在被須彌宗全面接管,舉派十分‘混’‘亂’。除了血湖這一特殊的宗‘門’核心之地,還是由血魔宗幾名核心弟子看守之外,其他地方基本已經被須彌宗成功接收。
只是,因爲這場變故,原本依附於血魔宗的幾大家族,此時卻並不想離開血魔島,遷往閻浮島,因此的在血魔島上跟須彌宗形成了對峙之局。
若非血湖此時是由邪雲雅親自坐鎮看守,恐怕血魔島上的幾大家族和十幾部海島勢力,早就聯合起來攻佔血湖了。
萬餘年來,血魔島上的各部修士,都是依靠血湖之中的神血,以及神血之中蘊含的特殊血靈之氣修煉魔功的,那閻浮島上卻沒有血湖這等得天獨厚的條件,他們自然不願離開此地。
血湖坐落在血魔島中央,四周被羣山環繞,地形‘交’錯,十分複雜。那血湖面積雖只有千里大小,但卻向外延伸出去十餘條支脈的血河,滋養着兩岸各部修煉魔功的家族和散修。
整個血湖,都被一層天然的血禁護持着,就是尋常的元嬰期修士,也絕對不敢輕易靠近,更不用說破禁進入其內了。
除此外,血湖四面,皆被血魔宗建造了龐大的建築羣鎮守,外人只要稍稍接近血湖附近千里區域,第一時間便會被血魔宗弟子察覺,端的是防守嚴密之極。
此時,血湖北端的血魔宮由邪雲雅親自掌管鎮守,西端的血陽殿被蕭家控制了,南端的血手殿被蔡家控制着,東端的血河殿則已經被須彌宗接管。
若想進入血湖不被察覺,恐怕不太容易。無論吳巖從那處地方進到血湖,都會引動那血湖之上的血禁反應,四座宮殿之內鎮守的修士,第一時間便可察覺。
唯一能夠進去的方法,只有從這四處宮殿選擇一處較爲薄弱的環節,收買其中的修士,‘混’入其內,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血湖之內,纔有機會潛入血湖之地,進到了古井中,進而進入神血府,吸收古神之血的‘精’華,錘鍊他的聖魔之體。
吳巖在血魔島坊市便曾打聽過,邪雲雅奉了其父之命,負責看守血湖,在他沒有回來之前,是不准許任何人開放血湖,供人修煉的。
值得一提的是,在血湖的湖面之上,血魔宗曾建造了不少可供吸收血靈之氣的魔道修士修煉的血臺。往常時,只要‘花’費鉅額魔晶,或者是血魔宗的嫡傳弟子,都有機會進入這些血臺之上,吸收下方血湖中的血靈之氣修煉。現在血湖徹底關閉,再也不准許任何外人進入其間。這條路徑,顯然已是走不通了。
憑吳巖現在所修煉的神通,想要‘混’入血湖之內,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問題的關鍵就是,血魔宗自打佔據了血魔島,佔據了這血湖之後,便在血湖的血禁之下,又佈下了一道禁制,若想穿過這道禁制,必須要從血魔宗領取一面特製的令牌。
而爲了防止別宗修士或其他散修,殺人奪寶,奪了血魔宗弟子的這種令牌,‘混’入血湖內,血魔宗對於這種令牌的管制,非常嚴密,總是隨發隨收的,從不可能流傳出去。
如今,這種能夠進入血湖的血禁令,也被全部收回了血魔宮,其他地方,根本‘弄’不到這種令牌。其實嚴格說來,血魔島血湖,已經全面戒嚴,即便須彌宗已經接管了血河殿,也無法進到血湖去。
距離血湖約兩千餘里外的某處山谷內,有一處名爲血塘莊的地方,是血魔宗建造的一處能夠通往血湖的外務坊市。
吳巖便以一名崇慕血湖的外來散修,入住在了此坊市一間客店中。
這裡同樣也被血魔宗弟子嚴密的監守着,但凡外來修士,只要進入此間,都必須接受血魔宗弟子的搜身盤查,併購買一塊追蹤所用的令牌。
有此追蹤令在身,在這方圓數千裡範圍內走動,其行蹤隨時都可以顯示在血魔宮的總陣盤上。
吳巖能夠清晰的察覺出,自打他進入血塘莊後,自己的行蹤便一直有人在暗中監視。甚至,他向人打探跟血湖有關的事情,不僅屢次遭到白眼,甚至還引來了血魔宗高階修士的盤查。
在血塘莊住了十餘日後,吳巖已經看出,無論任他如何施展手段,恐怕都難‘混’入血湖附近,除非能有內部核心弟子接應,纔有機會。
只是,吳巖既不願暴‘露’身份,又不能強行闖入,頗有種不知如何入手的感覺。
若是貿然強行闖入,引得血魔宗內修士的警醒,導致他們把血湖徹底關閉,他可就沒有任何進入血湖的機會了。
莫看現在血魔宗內局勢一片‘混’‘亂’,但經過吳巖多日的觀察,卻讓他發現,這種‘混’‘亂’其實只是一種‘迷’‘惑’須彌宗的表象而已。
看這情形,邪無‘欲’其實並無把血魔島獻出的打算,他之所以率領家人前往閻浮島,想來也只是‘迷’‘惑’帝佛老祖而已。
邪無‘欲’所擁有的宗‘門’傳承‘洞’天之寶,既然沒有完全祭煉成功,他也就不可能隨身帶走,應該還在那血魔宮內,或者應該就在那血湖之中。
憑‘洞’天之寶的特殊威能,邪無‘欲’即便身在閻浮島,卻隨時都可能返回血湖。即便他把其餘子‘女’都送去了閻浮島,但先前有人抓他子‘女’脅迫他‘交’出‘洞’天之寶,但均未成功,而其子‘女’也被人斬殺,邪無‘欲’對此表現的並不多麼在意,可見,真正能讓他在意的後輩,恐怕唯有邪雲雅一人。
連日來,吳巖對進入血湖依舊毫無頭緒,無聊之下,這日便在租住的客店中喝酒解悶。
血塘莊中,魚龍‘混’雜。吳巖現在所租住的這間客店,乃是蕭家人開的,往常時,多有蕭家的子弟來這裡閒坐消解。如今的蕭家,因爲蕭血蓮的強勢崛起,在血魔島上風頭正盛,也沒什麼人敢得罪。
吳巖此時正坐在大堂中靠近窗邊的位置,一邊喝酒,一邊悄然放出神識,感應着整個血塘莊內的動靜。忽地,一個面對詭秘之笑的青年,端着一壺靈酒,向吳巖桌邊走來,口中低笑幾聲,自來熟般的向吳巖道:“這位朋友,在下見你連日在蕭家客店買醉,臉帶愁容,似乎有心事啊?在下蕭通天,人送綽號‘手眼通天’。朋友若是有什麼爲難的事情,不妨跟在下說說,說不定在下能幫上什麼忙呢。”--32523+dsuaahhh+244762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