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月沒打算掐死這些仙鶴,只是單純想給它們一個教訓而已。
不料這個時候,門突然被推開,她動作卡在那——掐着仙鶴乙丙丁的脖子。
幾隻仙鶴不斷撲棱翅膀。
現場掉了一地絨毛,這畫面跟殺雞差不多。
陸由皺了皺眉頭:“你在幹什麼?”
李夕月立即鬆手,來了個平地摔,“師父父,它們欺負李夕月,嗚嗚嗚它們一直啄夕月,夕月痛極了所以才還手的。”
陸由眉頭皺得更深了。
仙鶴們才委屈,看着自己亂糟糟的羽毛,心情就跟純情少男被老妖婆糟蹋了一樣。
“掌門大人,是這個土包子先惹我們的!”
“這個女惡魔……嗚嗚嗚我漂亮的羽毛啊,養護了這麼多年,就被拔掉了!掌門大人你一定要爲我們主持公道啊!”
仙鶴們開始“嚶嚶嚶。”訴說着李夕月對它們的惡行。
兩邊似乎在互相賣慘。
李夕月覺得在師父面前做白蓮花是沒有出路的,因爲她師父肯定是個鋼鐵大直男,而且是這輩子都沒談過戀愛的那種。
所以她決定改變策略,直接上去抱住陸由的大腿。
不得不說這個動作習慣以後,陸由已經開始習以爲常,這次居然沒有提開她。
李夕月吸了吸鼻子:“人家不是故意的,師父,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好嗎?”
“嗯。”陸由看着滿地狼藉,應了一聲。李夕月正要興奮時,誰知陸由補充:“罰你今晚不準吃飯,半個時辰內打掃好這裡,每個角落都要擦乾淨。”
說完,陸由轉身離去。仙鶴們趾高氣昂地看着李夕月,那眼睛完全是在對她翻白眼,然後梳理自己的羽毛,踩着高傲優雅的腳步飛了出去。
李夕月嘆了口氣。
“我師父他鐵定是處女座……”否則,怎麼會有潔癖,還有病入膏肓的強迫症!
李夕月一個頭兩個大。雖然陸由沒罰過她,但她也不敢造次啊,只能老老實實拿起掃帚開始清理。
【以後我幫你殺了那幫仙鶴,如何?】
“不要。”李夕月跪坐在地上,捧着那些絨毛團成一團,還挺好玩的。
“你怎麼那麼壞呢?都說人之初,性本善。你能不能善良一點?”
【不能。你自己也說了,本系統不算人。】
“……”
李夕月選擇沉默。
差不多打理乾淨後,已經是傍晚了。李夕月揉着餓扁的肚子開始找陸由。
現在陸由就是她的奶孃。
“師父,我已經把屋內打掃乾淨了,可以吃飯了嗎?”
喊了半天都沒人。
李夕月已經快餓死了,準備自己去做點吃的。在去廚房的路上時,突然聽見一陣水聲。
這吸引了李夕月的好奇心。
【小夕月,我勸你不要亂看。】
“爲啥?”
【因爲那是你師父在洗澡。】
“那我更要看了!”
纔怪!
她雖然貪財好色沒錯,可她不想做那種沒人倫的混賬徒弟。
李夕月打算離開時,不料迎面撞上另一個人!
嚇得她差點飆出一句粗鄙之語。
一把金絲白扇,一雙笑得像奸商的眼睛,除了蕭樓軒還有誰?
李夕月噓聲道:“大師父,你來幹嘛呀?”
“現在知道喊我師父了?嗯?陸由在的時候你怎麼不喊呢。”
李夕月這不是害怕他們打起來嗎……她把蕭樓軒帶出現場,回到庭院。她可不想被誤會成“偷看師父洗澡。”
“你不用這麼緊張,這次是陸由請我來吃晚膳的。”
咦?李夕月反正不信。
“你的掌門師父有事求我。打個賭要不要?”
李夕月被勾起了好奇心,立馬就點頭答應。
“不過事先說好,你不能再把我吊到懸崖上。”
蕭樓軒笑了笑:“爲師怎麼可能真的讓你去死呢?夕月,你這麼說就傷了師徒情分。”
原來他們之間還有“情分”可言。
半個時辰後。
李夕月總算看見有小道童端着菜餚上來。
蕭樓軒鄙夷道:“你在青幽臺就吃這些?也太素了點。”
今晚有三肉一菜,李夕月已經很開心了。不過掌門沒來,她不敢動筷子。
“總好過在符魔宮吃什麼死蟑螂吧?”
“嗯,那是烏鴉們吃的,爲師平時不吃那些。”蕭樓軒還說:“早知道你在這裡過得這麼艱辛,說什麼也要帶你走。”
李夕月連忙打斷:“您趕緊打消這個念頭,我怕您被揍。畢竟現在你徒弟我的身份是掌門首徒,已經不比以往啦!”
蕭樓軒頗爲納悶地看着她,“小夕月,你現在……挺拽的。做符魔宮宮主的首徒,難道不比做什麼掌門徒弟來得好?”
這話聽着怎麼有點像在吃醋?
李夕月眨眨眼,“那我不得一碗水端平嗎?現在我人在青幽臺,如果傳出去說我和符魔宮有關係,肯定要牽扯很多人進來。到那時多麻煩啊,對師父您的名聲也不好。”
“無妨。”符魔宮的名聲本來也好不到哪去。
李夕月若有所思地看着蕭樓軒清俊的側臉,喃喃自語道:“師父這是在和掌門真人較勁嗎?”
蕭樓軒仰頭喝了口茶,從鼻間輕哼一聲。
就在此時,陸由來了,一襲白衫,駕着仙鶴前來。落地時洋洋灑灑,信步閒庭地走了進來。
“師父!”李夕月興高采烈地跑過去。
蕭樓軒搖頭無奈一笑,這個見色忘師的小夕月,真叫他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坐吧。”
“我要粘着師父一起。”
蕭樓軒本來等着看好戲,以爲李夕月會被提着扔出去時,陸由居然毫無反應,還往李夕月碗裡夾肉。
嘶。這是他認識的那個有潔癖性格神經質的陸由嗎?!老了老了,果然人一上了年紀,什麼事情都變得佛系起來,陸由真比不上當年了!
“師父夾的肉真香,真好吃,謝謝師父!”
李夕月嗷嗷嗷地吃着,非常有滿足感。
“還想吃什麼嗎?”
“不用啦我自己夾,謝謝師父!”
陸由摁下她的手,“爲師幫你,不然你會把袖口蹭髒。”
果然有潔癖。李夕月笑吟吟地點頭,忽然察覺到一抹帶着殺意的眼神望着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