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不是還好好的麼?”
林平真皺眉,一連翻了儲物袋好幾個,不出意外都沒回信。他嘗試着使用其中兩個,傳訊法器一俱沒有反應,似乎又似是在秘境裡那樣進入了特殊的磁場當中。
寧夏也手忙腳亂的翻看自己手裡的傳訊器,發現俱是沒有回訊,而且也都發不出去。要知道她手上可不似林平真那樣只有三兩個,她有十幾個,連帶上之前在秘境用過很多次臨近報廢的那七八個,二十幾個宜家又變成廢鐵一堆。
不是吧,又搞這種,上次她都已經怕佐了,這次來的又是什麼離奇事?
她就說爲什麼不止元衡道君,怎麼連金林何海功都不回覆她。甚至爲保安全,她還順帶給宗門就在附近的謝石也發去一條報備信息。沒想到全被攔截……早知道就再早點發。
但現在後悔也沒用了,因爲常常出各種意外,寧夏的心理素質遠遠比想象中更好,很快就調整好心態。
她問林平真之前是否也出現過這樣的事。
林平真搖了搖頭,說是沒聽說過相關的事例,但不排除有這樣的情況。且他也沒來過盤塬山脈,只是聽更年長的師兄講述過一些邊緣事而已。
寧夏這纔想起林平真事實上也是一個經驗並不多的年輕人,他甚至不比寧夏多修煉多少年。年輕便是他目前修煉生涯中最大也是最致命的缺點,這一點不論天資多好用多少資源走多少直徑都無法彌補。
其實他有所不知纔是最正常的情況。看來都是她這位兄長平日表現得太過成熟了,乃至於都讓人忽略他的年齡。
兩人莫名被困在某個怪圈裡頭了,現在出不來外邊的也出不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等到援兵,還是自救比較快。
不過首先他最最需要弄清楚的一件事——這個繞圈圈一樣的迷宮式循環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他們開始回憶是從什麼時候起被繞進這個圈子的。
這種奇怪的循環寧夏並不模式,至少理論上很熟悉。這不就是小時候看懸疑推理類電視劇必會出現的迷陣麼?她記得自己在鳳鳴城傳承塔時好像都過過類似的關。
這類通常都不是無端就會出現,一般是迷陣類或者特殊法器靈器影響磁場。前者寧夏熟悉啊,她還比較希望這是個迷陣,就算暫時無頭緒也總能有所專攻。
可惜寧夏跟林平真又沿着方纔那個路線繞了幾圈,也還是沒有找到一點陣法的特徵,甚至找不到一點規律,就真的像陷入某種無縫的循環當中。
沒辦法只能推推一些邊緣的東西,比如時間節點。寧夏認爲傳訊器很早就被限制工作了,他們可能很早就陷入了這個圈子裡。
“……但是那時候我還收到了稟誠師兄的簡訊,應該不是那時候。”林平真下意識否認。
也是,寧夏記得,途中林平真跟稟誠真人有過通訊,證明那時候磁場至少還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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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時間點再往後推並沒發現什麼特異的事情,反正就是忽然就陷入了迷圈,悄無聲息那種,現在就完全找不到痕跡。
寧夏頗有些喪氣地哀嘆了聲,正打算建議試下用繩沿點纏樹這種土法子看看能不能依着這個整出條清晰的路線來,正想提議,卻聽到旁邊的人猛地一動。
“欽——”這是利刃出鞘的聲音。寧夏比誰都要熟悉這種聲音,並且一直爲此感到十分親切,當然此時出現這種聲音不會具有任何親切意味。
這種氣氛顯然也是會感染的,在林平真出鞘那一刻,一直緊繃着被寧夏攥着的重寰劍也很順暢地被帶離劍鞘,閃爍着金屬特有的寒光。
但寧夏還是太嫩了,她這拔出重寰劍正準備也隨風聲做出反擊,林平真的靈劍已經很順暢地完成飛身三連點,明顯皮肉被割裂的聲音沙沙的,聽得人汗毛直立。
獵物被林平真的本命靈劍一劍幹掉,當即轟咚咚地掉落下來。寧夏感覺源自於周邊的各種窺視目光和雜音當即就少了一小半,可見方纔讓他們這麼不舒服和躁動的也有這羣小東西的“功勞”。
忽然像是看到什麼,寧夏往側邊走了下,指尖抽出一絲靈氣將地上橫死那隻小東西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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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有傳承,他人以爲的尋常五行廢靈根事實上也是萬年難得一見的混沌五靈根,有着衆人都難以想象地遠大前程。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這每一步走得有多艱難。
前世的夢魘時刻纏繞於心間,叫她即便是早已擺脫了那樣的處境也還是會常常惶恐,擔心自己再度步入後塵,也使得她對於修煉提升自己更爲緊迫。
王靜璇甚至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野心早已不止於此。或許曾經的她只想着,若能報仇,改變那個可悲的命運就好了。然後在見識了真正的修真大道後,她又開始不甘,爲什麼這世上總不得公平,爲什麼她就總是要受人欺辱,成爲這世上不平之路的墊腳石?
也是這時她纔算是真真正正滋生了野心,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凌駕於衆人之上不,或許是更高的位置。
隨着她進入修真界愈久,經歷的奇事愈,她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同,似乎受着命運眷顧。她是不同的,王靜璇從未有過這樣一刻像這樣的清醒。
而圍繞在她身邊的那些奇遇和人,不,或者該說因爲天眷聚在她身邊的人又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王靜璇睜開眼睛,眼眸閃過一抹黯色,神色奇異,不過很快便恢復到平日的冷淡。
“醒了?感覺如何?”溫厚的男聲自耳邊響起,忽然間地,然王靜璇卻一副尋常的神情,不見一絲異態。
王靜璇身邊並無人影,只微風拂過,膝旁翠綠的小草飄搖,卻顯出一種勃勃生機,恰如它身邊的這個人。聽到這麼道似是從未知國度飄來的聲音,王靜璇也不慌,羽睫微垂,顯現一種純然無辜的弧度。
當然,說好的人卻不這麼想,經歷了之前的事情他刻知道,這個女人遠比看起來要堅韌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