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也不知先前碰上的敵人一二三號如今的情況,雖之前不無擔心又會在這種場合冤家路窄。但直到最後仙宮真的即將要開啓之前都沒有發生什麼事,她的一顆惶恐上上下下的心也終於放下來些。
他們實力擺在那裡,雖然不都是頂尖的修士,在場也有很多修士比他們強,但勝在他們人多勢衆,一看就不好惹。還真沒什麼不長眼的傢伙湊上來找茬。
就算有,他們有膽子來的話,元衡真君也能平白扒掉他們一層皮。
當然,也沒幾個不知輕重的腦殘會挑這種時候找茬。畢竟所謂的仙宮眼看着都快要開啓了,他們是哪兒想不開把心思和時間浪費在別人身上?真做得出的話用“腦殘”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大家都在緊張等待着預想的那個奇蹟的降臨。
“他們覺得那個聲音的話真的可信麼?”金林小聲說道
他有些難以理解。
雖然他們也是聽那道聲音進來的,但當時的情形太複雜了,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解釋清楚的。多方考慮下,他們也是幾乎是抱着犧牲的決心上了雲梯,一看那幕後人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
然以金林個人思維來說。這個聲音顯然是別有用心,不然也不必躲在幕後發聲,何必藏頭露尾?
而且總覺得它似乎一直致力於引導大家一起進入仙宮並且激起人們爭奪冥珠的慾望。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其出發目的其實十分惡劣。
若不是寧夏跟元衡真君一番胡亂操作,它的目的說不定都達成了。
這樣的情況下他實在沒辦法信任那個忽然間降臨的聲音所說的一切事務。哪怕過去了這麼久,發生了各自各樣的事情,他至今還是對其存疑,總覺得對方在有意誘導着什麼。
如今見這傳說中的基臺久久沒有反應,他第一反應就是對方說的是假的。
顯然金林不是唯一這樣想的……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但眼前的基臺卻一點沒有動靜。別說寧夏他們了,大部分人都開始坐不住了騷動起來。
難道那個神秘的聲音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也許並沒有什麼稷下仙宮,也沒有所謂的考驗,一切只是爲了引他們到這裡來……
“怎麼還沒反應?”
“……不會找錯地兒了吧。但這麼裡有多人,估計不會錯的。反正我不相信這些天之驕子聚在這裡是爲了看熱鬧的。”
“誰知道,我也是跟着人一起來的。”
“所以我們爲什麼這麼相信那個聲音……”有一個人同樣疑問道。
——————立刻替換立刻替換,兩點後再來罷,這幾天身體不舒服替得稍晚——
但元衡真君是什麼人,一位毋須置疑富有遠見的強者,是一直以來都照顧她的長者。寧夏熟悉他也信任對方,她能想到知道的事情對方難道就不知道麼?
想來應當是有怎麼原因罷。這裡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寧夏並沒有傻兮兮地問出聲來。
“若……其實也不錯。”元衡真君忽然道。
冷不丁地這麼一句,也沒頭沒尾。寧夏不知道他具體指什麼,卻又好似若有所悟。
但總覺得對方大概、也許不需要她迴應,他也許只是想說說而已。寧夏下意識覺得對方此刻的心情應該是很煩悶、很煩悶。
女孩兒沒有反應,沒有預想中的追問,很安靜,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但他知道,她肯定是聽到了。
元衡真君的心忽然靜了下來。
這孩子……總是這樣。看着大大咧咧,但心思卻意外細膩,想得多,也膽小,但當真遇上什麼事兒的時候卻也能很快接受現實並且去適應。
他也不想對方流落中土這麼久,什麼該看不該看的都看了,什麼該想不該想的也想得差不多了,對方又如何看不到東南邊陲的危機?
再加上孤身一人落到這異地,只怕她這些天遠比他想象中更不好過。而她所說的那些經歷又佔實質上幾分?估計真正身臨其境時只會比她所說的更加兇險。
但如今這個人卻能平靜站在他面前,說起自己的經歷也是平平靜靜。在那樣朝不保夕的日子裡,也記得記住那些她認爲有用的信息,回來一一回報給宗門。
他不該因爲她的姿態太過舒緩所以便認爲對方真的沒受什麼傷害。估計這坑可都在心底裡埋着呢。
一個小孩子都能應對調節好,他一個活了上千年頭的人又在這矯情什麼?丟人不是。
許久沒有聽到迴應,寧夏也不急,靜靜地等着最後開啓的時刻到來。畢竟這場內的氣氛是越來越緊張了,各派勢力甚至於到個人都如同尖芒一般碰撞,似是巴不得下一刻就給對方來一個串串燒。
“你都沒什麼想要問我的麼?”元衡真君忽然道,語氣似乎有些不滿。
額,這話所含着的信息似乎有些太豐富了,寧夏也有些不確定地道:“額,沒有……”
元衡真君斜覷了眼寧夏,輕嗤了一聲:“鬼靈精。跟你講話越發難了,滑不溜秋的,但有時候有鈍得不行,真不知道說你蠢還是聰明瞭。”
他剛纔心情還複雜着。自覺那層薄薄用以遮掩的紗被一把掀開,將所有的陰暗與污穢都暴露出來,他們的好日子不長了。
若平日裡心情還好,他們可能也會有心跟人鬥鬥嘴,但方家兄妹此刻也不想搭理這人。
“欸,別走啊。這是輸不起麼?據說都傳遍整個修真界了,你們也好意思……喂喂喂!”青年沒想到這兩人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轉身走了,如今倒鬧得青年裡外不是人人。
這兩人怎麼回事?方旭日那傢伙嘴賤得很,今日竟然也能忍住,看來真的是氣極了。
青年臉上又青又白,陰晴不定,但好似又想到了什麼,面色稍微緩和了些。他摸了摸下巴:“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阿酉,你說奇也不奇怪?雖然已經清理得很徹底,但兩人身上尚帶着一絲未散的煙火氣。方纔我見王昌那傢伙……衣裳上似乎也沾了一樣的火灰屑。”看他們反常的樣子,估計是真的栽了,還是在一個地方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