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衆人眼神一凝，隨後各自動作，包括一干劫境仙神，還有峨眉山內的玄天劍宗弟子，都退到了百里之外。
不敢不退！
畢竟真仙鬥戰，觀望實有風險，再加上兩人這般默契開口……
此前約戰，玄天劍宗並無生死相搏之意，因爲萬道學宮現爲劫運之主，倘若與其生死相搏，那必受劫運反噬，獲罪於人更獲罪於天。
所以“鬥劍”爲名，有競技之意，無生死之心。
但現在不同了。
兩人眼神一交，目光一對，隨即默契清場，排除閒雜人等。
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場鬥劍，已非單純競技，不能點到爲止，而要全力以赴。
否則，不僅要敗，還可能亡！
所以，二人不敢保留，必須清除周邊，以免大戰之時，控制不住威力，傷及無辜觀衆。
是誰將這戰火升級，讓這點到爲止的競技鬥劍，轉爲全力以赴的生死決戰？
無人知曉，但事主都無異議，他們也不好多說，只能默默退去。
衆人退出百里之外，再看峨眉，只見一點雲海金光。
好在衆人都非凡夫，凝起眼目遠眺而去，也能看清戰場景象。
然而……
金頂之上，兩人相對，卻是一言不發，唯有劍意高漲，使得劍氣凜然而生，如波如流，縱橫交錯。
“砰砰砰砰砰砰砰！”
驚聲急響，陣陣鏗鏘，猶若金鐵交擊，又似雷霆炸裂。
兩人相對，巋然不動，唯有劍氣如流，洶洶交撞開來，直叫虛空留痕，天地見傷，峨眉金頂，更是劇烈動搖，在這劍勢之下，猶若柔弱少女，難以承受。
“這……”
“啊！！！”
百里之外，觀望衆人，亦被利芒所傷，大乘合體還好，只覺些許刺痛，不似返虛化神，直接痛呼出聲，急忙低下頭顱，轉移目光。
即便如此，兩眼仍見淚流，部分修煉瞳術的，更是血淚兩行。
“這劍氣……”
“真仙，真仙！”
“凡夫俗子，也敢窺探真仙劍勢。”
“再不收斂，那就不是眼瞳之傷了。”
一衆仙神見此，亦是無奈搖頭，紛紛施展手段，用那鏡花水月“轉播”戰場畫面。
事關劫運，人心意向，這活他們不得不幹。
衆人見此，纔敢觀望，看那鏡花歲月，只見劍氣縱橫，還在初步交鋒。
衆人不敢錯過，全神觀望，但也有少數之人架起法寶，竟是……
“快快快，穩住穩住！”
“你這什麼攝影技術？”
“隔了一百多裡，這還看個集貿？”
“早知道就去現場了，這次竟然不實時直播。”
“怎麼直播，對手可是真仙，不全力應對給你搞什麼直播？”
“算了算了，看這轉播就是，打完之後大佬那邊應該會有回放。”
“幸虧沒到現場，不然這眼還能要？”
“這就是真仙劍威，凡人連觀望的資格都沒有？”
一干“主播”架起法寶，將那鏡花水月轉於人前。
這一戰，不止是劍者之決，更是人心之爭，氣運之鬥，必須要有觀衆。
衆人緊張觀望，一干劫境仙神，亦是全神貫注，緊盯戰局發展。
金頂之上，兩人相對，周身劍氣縱橫，人卻巋然不動，僅是淺層交鋒，便有如此聲勢。
真仙之威，恐怖如斯！
“砰！！！”
最終一聲巨響，劍流轟然一撞，峨眉金頂隨之動搖，竟然一分爲二，開出一道深溝，猶若楚河漢界。
兩人神色不變，目光一交，終破沉默。
“請！”
“來！”
二人各出一字，隨即劍訣起手，就要顯露真招。
方纔激鬥，竟然只是氣機交鋒？
“青冥！”
任白眉劍指一引，虛空之中，立見光影，一劍穿空而出，直向敵手而去。
正是玄天九劍之一——青冥！
青光幽幽，寒氣冥冥，合天地之機，攜生死之意，欲斷對手命數。
“轟！”
許陽神色不變，肩身一傾，便見一道雷光，轟然吐出劍匣，破碎雲海煙波，直擊青冥之劍。
“砰！！！”
雙劍交鋒，驚震蒼穹，雷霆烈烈百鍊剛，青冥幽幽繞指柔，雙劍猶若龍蛇糾纏，又似虎豹激鬥，剛不克柔，柔不克剛，鋒芒難破鋒芒。
對此結果，兩人神色不變，似在意料之中，只將劍決運起，加摧劍器威能。
“九天玄玄，兜率真敕！”
任壽劍指一併，劍訣引出，正是玄門正法，太清嫡傳，九天玄經兜率真敕。
玄天劍宗，乃是太清嫡脈，承有二大法門，九天玄經與帝府天籙兜率真敕，前者乃長生之法，根本之功，後者爲護道之術，鬥戰之技。
前者不用多說，入得九天玄門，太清宗脈，無論元神功體，還是仙靈法力，都爲一等之列。
後者更是玄奇，乃大道之法，帝府天籙兜率真敕，可演萬千法門，合“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之意境，是符法也是丹法，是器法也是陣法，是劍法也是刀法，萬法萬道皆在期間。
任白眉天縱奇才，乃不世劍道真仙，自這帝府天籙兜率真敕之中，悟得“劍、器、陣”三法真意，既是九階劍道真仙，又是八階器陣宗師。
如今，他便要以九天玄經練成的太清仙力，催動帝府天籙兜率真敕這門大道劍決。
“嗡！！！”
仙力一起，劍訣一催，青冥之光頓時暴漲百丈，猶若青龍搖頭擺尾，欲吞對手雷霆光輝。
方纔鬥劍，如今鬥法！
九天玄經，太清仙力。
兜率真敕，大道劍決。
此等法門，此等神通，絕非尋常劍修可比。
但……
許陽劍指一引，頓時天雷大作，更有地火焚燃而起，天雷地火，匯成一劍，悍鬥青蛟冥龍。
雙劍你來我往，絲毫不讓，雷火搏蛟龍，蛟龍吞雷火，洶洶劍流肆虐，攪得雲海煙波破碎。
“轟！！！”
最終一聲巨響，雷火轟然而碎，龍影亦是崩消，一道雷光一道青光各自飛回，竟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這劍決……不差！”
任白眉收回青冥，再看敵手：“但只如此，怕是不夠！”
說罷劍指一引，胸中五氣並現，化作七劍凜然而出。
驚龍，水雲，天嘯，陽魄，赤蘇，玄靈，青冥。
玄天七修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