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
望柂峰前方山林深入千米。
一塊小範圍草地上，楊凡閉目盤膝，雙手掐訣，指尖有白汽涌動。
猛然間，指尖的白汽化作拇指大小的水團流轉游動，慢慢匯聚成團。
“汪汪！”蹲坐在旁的旺福狗眼一瞪，站起叫了一聲，似在說：牛逼！
“成了！”
楊凡大喜，睜開眼睛，便見浮空遊動、拳頭大小的水團砰然碎開，就像戳破了裝着水的氣球，大小不規則的水珠落地沒入草叢。
水球術！
元氣匯聚空氣中的水元素，轉化爲蘊含元氣能量的水球，便可達成具有攻擊效果的水球術。
通過水球術還可以繼續衍化爲冰球術、水劍術等等。
當然，水本身的基礎作用，諸如飲用、滅火等等一樣具有。
像飲用，比自來水還乾淨，那可是經過元氣淨化的。
楊凡沒想到，描述比火球術更復雜的水球術竟然就這樣練成了，前後只用了三天不到的時間。
火球術他在家裡密室試過，五天了，火星子都沒蹦出來一顆。
“我果然是天縱奇才！”
“火球術回去再看看凝鍊方法，可能漏掉了哪個關鍵點。”
楊凡喜不自勝，立馬重新運轉法訣，凝聚元氣於十指。
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經驗，之後便簡單多了。
轉瞬之間，指尖白汽便化作一顆顆拇指肚大小的水團，然後匯聚到一起，越來越大，直到人頭那麼大，被楊凡甩手丟了出去。
嘭~
水球撞在一顆一人環抱的大樹上，樹幹劇烈晃動，水花四濺帶着嗤嗤聲射向四周。
所過之處，細枝折斷，葉片或飛落或被洞穿，有的甚至直接碎裂成多片。
楊凡上前細細觀察一圈，抿脣思索，應該是元氣能量迸發得不夠均勻的緣故。
“得不斷熟練才行。”
接下來，楊凡反覆訓練，達到三秒內凝聚水球后，又嘗試改變其形狀，變成一串串水泡遊動，變成水柱橫貫疾衝……
直到體內元氣消耗三分之二。
“牛逼！”楊凡眼神明亮。
等到掌握純熟，就能夠做到瞬發，不用指尖冒出白汽再轉變爲小水團後又凝聚爲水球那麼繁瑣。
法訣一催動，直接一個水球丟出去，效果爆炸。
再往深了去，便是將水球轉化爲別的攻擊形狀，比如水龍，水獅。
當然這種形態上的變化並不能增強攻擊強度，只是花裡胡哨好看而已。
但如果往後修煉了神識，便可以賦予水龍靈性，讓其更加靈活，威力就能達到另一個層次。
而若是學了對應種族的秘術，則可令其真正達到該種族的特性，比如張口龍吟。
這就有點遠了，卻不影響楊凡臆想。
“煉化完該回去了。”
看了看天色，楊凡取出一顆二品聚氣丹吞服。
他第一次上山只進入老林五百米的範圍，這些天每天都往深走一段。
但也依舊是山林。
真正危險的，是過了兩千米位置那片椴樹林的墓谷森林。
墓谷森林橫貫東山、西原兩省，其中有沼澤、毒障，還常年有霧氣，野獸毒蟲更是少不了。
裡面很多百米以上的參天巨樹，但依舊不過兩側山峰，可見谷內險峻。
有野史記載，墓谷森林是兩千年前大夏戰國時代趙國皇城所在，後被秦國殺神黑起覆滅，就地坑殺五十萬大軍，所以名爲墓谷，也因爲人死的多，被傳土地肥沃長出參天樹木形成一片峽谷大森林。
另有傳說，墓谷森林原先是海底墓穴，藏着各個朝代的大幕，因爲地殼變化才形成山谷化作森林。
具體如何，時間久遠，不得而知。
“汪汪！汪汪~”
楊凡才閉眼不到五分鐘，旺福傳出一陣急促的叫聲，吼叫中帶着暴躁兇戾，朝前方竄了出去。
“旺福！”
楊凡一驚，抓起揹包急忙起身追了上去。
他現在能感知到的範圍有五十米，但並沒有察覺到異常。
一人一狗在山林中縱橫跳躍，楊凡早已經取出青罡匕首握在手中。
不到一分鐘，到了一片視野開闊的位置，旺福一個急剎車，朝前方吼叫一聲，然後望向遠處天邊。
楊凡跟着停下，眼睛一眯，先注意到十多米外草叢裡的一隻比成年水牛略小的野豬，然後看着高空驚叫出聲：“空中飄城！”
只見天際盡頭，一座巨大的城池上下沉浮，橫蓋在一片山巒之上。
其型結構設計跟電視上古代皇城一模一樣。
城池整體縈繞着灰濛濛的雲氣，隱約有種陰森詭譎之感。
更像紙張上的黑白立體畫，盡顯灰敗，猶如死亡之城，感知不到任何人氣，遠遠就給人一種壓抑感。
其位置正是墓谷森林上空，距離忽遠忽近。
一會看得很真切，連城門樓臺上的射箭口都能看清，還有一個個穿着甲衣手持戰戟的士兵！
甚至有的在走動，活人？
楊凡驚異莫名。
一會又看得很模糊，只能瞧見城池大概的輪廓，而每在這個時候，楊凡便感覺目光無法聚焦，胸悶異常，似乎有一股大恐怖籠罩在周身，讓人心悸得煩躁，一瞬間竟然讓他想起吳厚德，後悔沒當場捏爆他的狗頭。
楊凡心底駭然，幻境？還能影響人的情緒心智？
旁邊的旺福則是朝着巨城低聲‘嗷嗚’不停，一隻爪子不斷在地上刨着，泛紅的狗眼裡蘊藏着兇狠，是楊凡從來沒見過的。
那邊的野豬反應更大，暴躁不安在原地打轉，發出‘嚕嚕’叫聲，豬頭晃動間，口中獠牙將草葉刮翻一片。
忽遠忽近不過五次，楊凡便感覺到體內的元氣紊亂，有種不受控制想要自行往外竄。
連帶的後果便是，楊凡現在很想打人，或者說，殺！
“旺福，走！”
前後剛過一分鐘，楊凡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讓人出現這種反應，明顯影響神志，再好奇也不能多待。
如果真遇到大黴運，他可不敢保證自己能躲得過去。
別纔剛剛入門修仙，就莫名其妙被這莫名其妙、詭異難明的空中飄城給弄死了。
然而，楊凡轉眼間衝出去十多米，一向聽話的旺福卻還在原地，單爪刨土變成了四爪齊動。
那邊的野豬更是暴躁得吼叫一聲朝旺福衝去。
“嗷嗚~”
旺福一聲怒吼，狗眼通紅朝野豬奔跑而去。
“旺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