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空曠無人的珊瑚島,在陽光之下,顯得份外的美麗。
突然的,一個銀髮白衣的年輕男子,到達了珊瑚島上面。
呼!燕真急急的喘着氣息。
這是逃亡開始的第十八天吧。
在過去的十八天當中,自己六次逃出了太極魔祖的追殺。
這種事情傳出去後,足以震驚天下。
但是風光的表面下,其實也相當的狼狽。
比如說,在過去的十八天當中,自己的精力與法力,都透支再透支,法力到還好說,只要運起了仙人神通,直接吸納方圓百里之內的所有天地元氣,便可以恢復過來,不算什麼。
但是精力方面,卻是無法恢復的。
每一次與太極魔祖的交手,無不是絞盡腦汁,然後又一直保持着精神的高度緊張,不能得到休息,可謂是累到極點。
而且,自己身上的傷勢也已經很重了,與太極魔祖的六度交手,每一次或多或少都要受些傷,這些傷積累在一起,便相當的可怕了,使得自己現在全身的骨頭,大部分都在痛,內臟多處移位。
其實這也就是自己,身負純陽真經,不怕太極魔祖的魔化之能。
若是換了其它人,被太極魔祖擊傷了這麼多次,被其中的魔化之力,給襲入了身體當中。早就被太極魔祖給魔化,然後徹徹底底的成爲了太極魔祖的手下。
但是,法力,精力,傷勢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自己準備的後招,徹徹底底的用完了。
這六次能逃出太極魔祖的追殺,其實都是用早就準備好的,窮盡了幾世智慧的後招。
所以,下一次如果再碰到了太極魔祖,應當要如何才能應付呢?
而離十甲子一次的血月之夜,還有兩天的時間。
如何熬過最後兩天呢?
正在此時,天空一暗,海面一暗,風雲暫停。
周圍的一切一切,都朝着東南方搖頭,跪拜。
而在東南方面,那個銀色頭髮,由中而分,雙眼深邃,鼻樑高聳,脣角似笑非笑的中年男子,踏雲蹈海而來,與前幾次所不同的是,在他的臉上,出現了一道疤,看疤的樣子顯然是新傷:“血天君燕真,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我們又見面了。”燕真苦笑了笑。
太極魔祖並不急着出手:“這一次本座前來追殺你,結果六次讓你在本座的手下逃生。特別是第四次,你居然藉着扶桑樹,硬生生的爆了本座一次,傷到了本座。便是與天帝之戰,本座都沒有受傷。本座都快要忘了受傷的感受。多謝你給了本座這種感覺。”
“而且,這一次追殺你的過程,本座越來越驚喜了,你每一次逃生,都讓本座產生意外。那麼這一次,你又會讓本座產生什麼意外呢?本座拭目以待,本座很享受這一路的追殺過程,”太極魔祖說道。
燕真不由的苦笑了一聲:“要想出可以逃生的辦法,哪裡是什麼容易的事情,說實話,我的招式已經用盡了。”
“就用盡了嗎?不應當啊。”太極魔祖有些失望的說道。
“我也想還有後招,但確實沒有了。”燕真苦笑着說道。
太極魔祖的雙眼當中,再度的散發出了寂寞的光芒:“原來如此,也罷,也罷,便讓本座來終結你。”
太極魔祖猛然的出拳。
還是那樣勇猛精進,蓋世無雙,霸氣十足的拳法。
還是那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拳法。
燕真雖然已經沒有了後招,但是卻不想死。
所以,揮出了自己的劍法。
這一劍,恍如邪王由地獄降臨。
森羅邪王,邪化萬物。
邪之極至,邪之深淵。
轟!當拳劍交擊的一剎那間,燕真感覺到一股幾乎席捲六合宇宙的能量,由着對手的拳頭上面直傳而來。便是千錘百煉,可以稱爲當今天下十大神兵之一的邪帝劍,在這樣的拳頭之下,也散發出了陣陣的哀鳴。似乎有無盡的痛苦在席捲着。
燕真的本人,更是被這股強大的能量轟中,然後不停的翻跌出去,重重的跌落在遠處的海面上面。
譁!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氣血翻騰,然後吐出了一口鮮血。
太極魔祖伸出了兩根手指:“你如果再沒有其它後招,在本座的手下,最多再撐住兩招。這一次有趣的追殺之行,也終於要走到終點了,這個天下的大勢,終究在本座這一邊,氣運,還是歸於魔字。”
“呸!”燕真不由的呸了一聲罵了出來:“老子就要滅掉你們這什麼勞子地上魔京,你們地上魔京的太多太多,都讓我看不慣,什麼以人煉魔功,什麼紫河車,聽着便噁心之極。”
“這個世界本來就弱肉強食,你現在這樣的叫囂着,是敗犬的哀鳴嗎?”太極魔祖猛然的拳出了一拳。
燕真努力的祭起了自己的全部本事去擋,但是卻依然擋不住,只覺得太極魔祖這一拳,比起上一拳更加的可怕,似乎這一拳當中,窮盡了天地之間的所有變化。
然後,燕真感覺到邪帝劍的再度哀鳴,然後自己的身形不受控制的,再度飛滾了出去,一邊飛滾一邊吐血。
燕真亦是知道,自己內臟都開始破裂了。
太極魔祖伸出了手指:“最後一拳。”
他猛然的轟出了拳法。
萬般雷霆一拳轟。
萬道雷龍一拳間。
燕真看着這一拳越轟越盡,想要閃避,卻發現閃避不了。
想要提力反擊,卻發現力量也提不起來,難不成自己真要死在這裡?
正在這般想的時候,卻突然發現一柄刀猛然的斬至。
這一柄刀,有着佛家的慈悲,卻又有着伏魔的金剛之怒。
這一刀,有着無盡的殺氣,有着救人無數的功德。
這樣的刀法,在這個世界也只有一個人能用得出來。
殺手善哉。
當然,這柄刀固然是強大,卻依然攔不住在太極魔祖的一拳。
不過,與此同時。
一柄劍驀然的出現。
這一柄劍,太怪了。
全部都是在人料想不到的地方,猛然的出劍。
怪得令人不舒服,怪得令人生出了種種的錯覺。
這樣的怪劍,真的令人難受到了極點。
怪得可以打斷敵人的節奏,斷得可以令人不知道如何應對。
天下之怪,莫過於這一劍。
天上天下之間,能用出這一劍的人,也只有一個。
怪劍老人。
同時,在虛空當中,突然的出現了一個夢。
夢在綻放着。
夢在蔓延着。
天地之間,化成了夢的道場。
一時間,令人不知道自己到底身處何處。
能讓散仙境的自己都產生錯覺的人,也只有一個,夢之真人。
轟!在三位絕世高手的合力之下,太極魔祖這一拳的去勢終於被阻住了。
太極魔祖猛然的收拳,有些意思的說道:“殺手善哉,怪劍老人,夢之真人。你們三個怎麼出現了?敢與本座做對,攔截本座之路,不怕本座殺了燕真之後,再去擊殺你們嗎?”
殺手善哉已經由着虛空當中現身,他扛着他的佛刀:“在陰陽法王之役,我與陰陽法王拼個重傷,是血天君燕真幫了我一次,他可以幫我,我當然要幫他一次以做回報。如果因爲此得罪了你,你要殺我,我也無怨。佛家有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之說。”
“原來如此,那你呢?怪劍老人。”太極魔祖的頭驀然的回過來,看向了旁邊一個,身形極怪,略有些駝背的老人。
怪劍老人諜諜的怪笑了一聲:“我與燕真這傢伙是兄弟,而且是可以生死與共的兄弟。你要殺燕真,我自然出來幫忙。若是因此死了,也就認了。”
“原來如此,早有情報說,你與燕真的關係不一般,當時代善魔皇要殺燕真,也是你由中間干擾,救了燕真一次。”太極魔祖說道。
“那麼夢之真人你呢?”太極魔祖看向了西方。
西方空無一人,卻似乎有人,僅僅只是存在,便令人感覺到似夢非夢。
“其實,我只是不想看你一家獨大,不想看你殺了燕真罷了。”夢之真人說道。
“你就不怕我稍後報復斬殺你。記得情報當中,你一不欠燕真的人情,二與燕真沒有任何的關係。”太極魔祖說道。
“很簡單,因爲我不怕你啊。”夢之真人說道。
“不怕我?”太極魔祖的眉一揚,似乎聽到了最好笑的事情。
“確實,我不怕你啊。”夢之真人發出了似夢非夢的聲音:“天上天下的九大高手當中,以我最是神秘,無論是誰,也不知道我的真面目是誰,無論是誰,也不知道我的真身到底在哪兒。我遊離在人的夢中,任是誰也無法識破我。便算是你們地上魔京一統天下,也無法找到我的真身,奈何不得我,所以,太極魔祖,你奈何我不得。”
“有些意思。”太極魔祖的脣角,浮起了淡淡的微笑:“夢之真人啊夢之真人,你還真是有自信啊。正好本座感覺殺了血天君燕真之後,也有些寂寞了,便打算追查出夢之真人你的真身,然後再斬殺你當新一個目標,讓本座的人生,充滿了驚喜吧。”
夢之真人不以爲意的說道:“請隨意,請隨便。”
而此時,怪劍老人說道:“燕真,殺手善哉,我,夢之真人三人合力,可以擋住太極魔祖十招左右,而在東南方一百里處,有着一個怪之傳送陣,其它人不懂得運用這個傳送陣,但是你應當可以運用。”
“你要贏。”
“放心,我會贏的。”燕真堅定的說道:“不過,你不要死啊。”
怪劍老人灑然一笑:“我活也活夠了,生死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