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壩何老頭家。
何老頭在村頭開了一家小賣部，晚上十一點，他關了小賣部，準備睡覺。
突然，店門被敲響。
睡在貨架後頭的何老頭，問了一聲，“誰啊？”
“買水。”
一個蒼老的聲音。
何老頭想了想，想不起這聲音是誰的。
他衝外面喊道：“關門了，明天一早過來。”
他以爲這樣喊一聲，外面的人就會知難而退。
卻不料，砰！砰！砰！
門板被重重的敲響，一下接一下，一下比一下重。
何老頭氣壞了，穿上衣服起牀。
剛出正月，山裡面晚上冷。不披上衣服，小心感冒。
何老頭罵罵咧咧，“都說了已經關門，聽不見還是怎麼的。”
砰！
又是一聲敲門聲，透着明顯的不耐煩。
何老頭哼了一聲，最煩這些關了門纔來買東西的人。
門板上，有一道窗戶。
何老頭打開窗戶，朝外面看了眼，咦，人去哪呢？
何老頭伸出頭，大聲喊道：“人呢？人死哪去了？啊……”
一聲短促的叫聲，戛然而止。
昏暗的燈光下，一具屍體，被啃咬得只剩下骨架。
一隻蒼老的手，伸向貨架，拿起一瓶脈動，扭開瓶蓋，咕咚咕咚喝起來。
喝完了水，手的主人轉過頭來，赫然正是李道婆。
李道婆拍拍另一個頭，“阿怪，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快走。”
阿怪發出獸叫，似乎很滿。
“知道這幾天沒吃上新鮮年輕的肉，你不高興了。你放心，我帶你去找好吃的。”
一聽到好吃的，阿怪就從地上站起來。
李道婆也緊跟着升高。
燈光下，一頭奇形怪狀的人形怪物，肩膀上竟然頂着兩個頭，四隻手臂。
一個是阿怪，另外一個赫然是李李道婆。
李道婆沒了軀體，可是她卻依舊活着。
活在阿怪的身體裡。仿若寄生一般。
這般模樣，如何能在陽光下行走。
人見了，嚇都嚇死。
李道婆又拿了一個麪包，一盒餅乾，慢慢吃起來。
她牙口不好，吃得慢。
阿怪跳出窗戶，朝山上飛奔。
李道婆喊道：“慢點，慢點，骨頭架子都快散掉了。”
阿怪扭頭，一副怯怯地模樣，看着李道婆。
李道婆了敲了下阿怪的頭，又往他臉上扇了一巴掌，“別忘了我說的話。”
阿怪叫了一聲，轉向東方，一路奔跑。
天漸漸亮了。
何家壩的人早早的就起牀了。
今天趕集，該買的，該賣的，都得早一點出發。
有人路過何老頭家，見窗戶敞開，裡面亮着燈，就喊了兩聲。
沒人應，真是奇怪。
何老頭這人，有些摳門。
天都亮了，竟然還捨得開着燈，少見。
日頭漸高，人們來來往往，終於有人留意到何老頭怎麼還沒開門。
這都幾點了，何老頭不做生意了嗎？
而且屋裡還開着燈，太浪費了。
這可不是何老頭的作風。
有人上前敲門。敲了老半天沒人應。
於是透過窗戶，朝裡面打望了一眼。
“啊……”
不到中午，何家壩停滿了警車。
特調局的工作人員，來到現場。
其中一個人，四處嗅着。
“怎麼樣？是不是他？”
“相同的氣味，肯定是他。而且還停留了不少時間。”
“知道這氣味，朝哪個方向去了嗎？”
“我試試看，不一定能聞出來。這裡人太多了，氣味混在一起，影響了我的嗅覺。”
“沒關係，盡力而爲就行。”
……
“應該是朝山裡面去了。在這裡停留了片刻，留下了氣味。不過氣味已經很淡了。”
“能確定確切的方向嗎？山太大了，沒有具體的方向，沒辦法找。”
“不能確定方向，氣味被水給沖走了。”
“他昨晚只吃了一個人，肯定不夠。看地圖，離這裡比較近的村落是哪裡？”
“孫局說，他很有可能一路向東。其他三個方向人員減半。剩下的人，都往東邊找。他不敢進城，沿着各地村落找下去。記住，注意安全。如果不能活捉，那就就地擊斃。”
“是!”
特調局聯合部隊，警局開始行動起來。
陸湛和許楊開着車，在山裡面瞎轉悠。
許楊開車，陸湛坐副駕位，抱着黑客。
他替黑客順毛，問道：“黑客，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黑客打盹，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
許楊嘿嘿笑了起來。
“小老闆，你的面子在黑客面前也不好使啊。”
一直受到黑客鄙視的許楊，心裡頭總算平衡了。
陸湛笑了笑，“這麼瞎轉悠也不是辦法。這事，還得靠黑客。”
黑客嗅覺敏銳，如果真有怪物，怪物應該有自己獨特的氣息吧。
說不定黑客嗅嗅，就能發現怪物的蹤影。
可是看看黑客這模樣，完全不配合啊。
真令人心塞。
許楊說道：“黑客，你平時拽得二五八萬的，怎麼這會就不頂用了。我知道了，你就是一隻弱雞。”
黑客左邊眼睛睜開一條縫，掃了眼許楊。
你才弱雞，你全家都弱雞。
影響本喵睡覺，本喵抽你。
許楊沒看到黑客那生動的表情，還以爲黑客對他的話無動於衷。
他搖搖頭，“真是一隻懶貓。”
陸湛說道：“貓咪都比較懶。喜歡曬太陽，睡懶覺。”
許楊就問道：“那要不要找個地方，給黑客曬太陽睡覺。說不定它老人家一高興，三兩下就找到了怪物。
陸湛笑了起來。
“不用，等一等吧。”
黑客這狀態也是暫時的，等它睡醒了，就會變得生龍活虎，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前面拐彎。
一輛接一輛的警車，迎面過來。
警車後面還跟着還幾臺越野車。
許楊放滿速度，好奇地掃了眼。
“小老闆，不對勁啊。看這樣子，可能又死人了。”
陸湛當機立斷，“掉頭，跟着他們。”
“這樣好嗎？被發現了怎麼辦？”
“那你就離遠一點，知道他們去哪裡就行了。”
許楊聽陸湛的，果斷掉頭，遠遠地追在後面。
陸湛拿出手機，搜尋定位。
前面的車隊一直向東，莫非怪物砸東邊？
看到這個警車車隊的時候，陸湛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老鄉口中的怪物。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自覺。
身爲修士，絕不會小看自己的自覺。
陸湛幾乎可以確定，前面的車隊，肯定和所謂的怪物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