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悅喝醉了,她自怨自艾,藉着酒勁同陸湛說了很多話。
陸湛安靜的聽着,左耳進,右耳出。沒有將丁悅的話放在心上。
時間已經是夜裡十一點,陸湛對丁悅說道:“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丁悅揮着手,“我不回去。”然後往陸湛懷裡撲。
“汪汪……”
還沒等丁悅撲到陸湛跟前,葫蘆娃已經衝了上去。
小婊砸,不準吃陸湛爸爸的豆腐。
陸湛哭笑不得。同時葫蘆娃這麼維護他,讓他很感動。
他摸摸葫蘆娃的頭,說道:“放心,她吃不了我的豆腐。”
丁悅站在原地,搖搖晃晃。
這條狗怎麼鑽了出來?
它哪來的?它爲什麼要擋在自己面前?
死狗,蠢狗,讓開!
“陸湛……陸湛,怎麼有兩個你?你和我說說話,好嗎?”
陸湛握住丁悅的手臂,“我送你回去。”
丁悅順勢往陸湛身上撲,她醉了,卻沒有醉到不省人事。
她還記得自己想做什麼,心裡頭的火苗越燒越旺,從小火苗變成了火焰。
她不僅想燃燒自己,她還想燃燒陸湛。
他想讓陸湛爲她笑,爲她惱,爲她瘋狂。
她一雙醉眼朦朧,望着陸湛。她想融化這個男人,想要住進這個男人的心裡。
她渴望陸湛的懷抱,堅強而溫暖。她離那個夢寐以求的港灣,只差一步之遙。
結果,她動不了了。在她離港灣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她竟然動不了了。
MMP,她爲什麼會動不了。
丁悅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柔弱無助的望着陸湛,“我,我動……”
“我這就送你回去。”
陸湛拖着丁悅的手臂朝酒吧外面走去。
一路走得很穩,即便酒吧里人多得跟春運火車站似得,他依舊輕輕鬆鬆將丁悅帶出了酒吧。
丁悅感覺自己越來越醉了。
“我不回去,不要送我回去。去哪裡都行,就是別回去。”
這要是換成別的男人,嘿嘿一笑,自然是心領神會。直接將人帶到酒店。
之後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換成鋼鐵直男陸湛,直接將丁悅丟在出租車上,然後給溫菊花打電話,打聽到丁悅住的地方,就讓司機往電視臺員工宿舍開。
溫菊花掛了電話,還有點懵。陸湛怎麼會和丁悅在一起。
難不成丁悅那個小婊砸在倒追陸湛?那王偉怎麼辦?
王偉和陸湛爲了丁悅大打出手?
溫菊花拿起電話,想和蔡如水打電話,八卦這個大新聞。
電話撥通,她又猶豫起來。
她不在乎丁悅,丁悅鬧出緋聞,喜聞樂見。但是她不能不在乎陸湛。
上次同學會,還是陸湛付的錢,替她解圍。這個人情她一直記着。
所以她不能瞎說,讓陸湛變成緋聞男主角。
更不能讓王偉有藉口去找陸湛的麻煩。
溫菊花和蔡如水隨口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陸湛和丁悅的事情,她是隻字不提。
丁悅從上了出租車就開始鬧,一個勁的說,“我不回去,不要送我回去。陸湛……”
陸湛看了眼丁悅,嫌她囉嗦話多,直接讓她閉嘴。
丁悅突然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她頓時慌了。
她的志向是做主持人,發不出聲音,就意味着她再也當不了主持人。
想到前途盡毀,丁悅哭了出來。
她無聲抽泣,默默地看着陸湛,眼中滿是哀怨。
陸湛捏捏葫蘆娃的頭,然後對丁悅說道:“放心,你沒事。”
不料,丁悅哭得更兇,眼淚一滴滴地落下。
無聲落淚最美。
此刻的丁悅,比任何時候都要美。
可惜她面對的是不解風情的陸湛。
陸湛像個木頭一樣,都沒多看丁悅一眼。任由丁悅哭成了一個淚人。
等到出租車到達宿舍樓下,陸湛直接扶着丁悅下車,將她送回宿舍。
丁悅和別人合住,這是她主動爭取的。這樣一來,她就有無數借口拒絕王偉約會。
上了樓,陸湛敲響宿舍房門。很快,房門從裡面打開。
一個年輕女孩子站在門口,好奇的看着陸湛,心中驚歎,真帥。比她見過的所有明星都要帥。
女孩子很好奇,丁悅從哪裡找來這麼帥的男人。
“請問丁悅是住這裡嗎?”
“是是是!”
“她喝醉了,麻煩你照顧她一下。”
說完,陸湛就將丁悅交給了同宿舍的女孩子。
“請問你是丁悅的朋友嗎?等她醒了,我怎麼和她說?”
陸湛笑了笑,說道:“等她醒了,你告訴她,明天早上早點起來,上班不要遲到。”
說完,陸湛就下了樓,帶着葫蘆娃棉花打車離開。
原本靠在女孩子身上的丁悅突然站直了身體。
同寢女孩子挺驚訝,“你沒喝醉啊!”
丁悅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喝醉了。”
她搖搖晃晃地走進臥室,心中全是MMP。
其實當陸湛將她交給同寢室友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能夠動彈,聲音也恢復了。
而且經過一番折騰,她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
之所以等她陸湛離開後她才說話,就是不想在陸湛面前丟臉。
今天她丟盡了臉面不說,還說了那麼多平時打死都不會說出口的話,而陸湛自始至終無動於衷。
她感到憤怒,後悔,還有強烈的羞恥感。
這是她這輩子最丟臉的一天,沒有之一。
她趴在牀上,惱怒不已。
她長得很醜嗎?工作很差嗎?她將自己豁出去,結果卻換不來陸湛一個正眼。
自始至終全是無動於衷。
丁悅又哭了出來,傷心,還替自己感到不值。
陸湛,我恨你!
陸湛帶着葫蘆娃,棉花,走在路燈下面。
路上幾乎沒有行人。
葫蘆娃在前面撒歡的跑,棉花蹲在陸湛的肩頭打瞌睡。
他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
他其實並沒有鋼鐵那麼直。
丁悅的明示暗示,他全都懂。只要他往前一步,該發生的都會發生。
不過他對丁悅沒有興趣。
假如丁悅能吸引他,那也是肉體上的吸引。
他身爲修士,區區肉體,又如何能讓他動心。
他猶記得幾個小時前,精神上的共鳴,戰慄,激動,滿足。那纔是他所想要的。
他摸摸棉花的頭,輕聲說道:“我覺着我們家是時候增加一個成員。”
“喵嗚……”
棉花想要吃魚。
陸湛頓時大笑起來,“好,明天我們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