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實在太xiǎo,如今滿天下的名mén大派皆與天雷山有聯繫,一氣ménxiǎo的可憐,相比之下,自然受不到重視。當日劉柱等人離開,因爲張怕不在山上,又和別人不熟,尤其瑞元一副卓尊之姿,他們根本不敢冒昧求見,只跟知客弟子知會一聲便早早離山。
瑞元得知消息也只是派人追上去送點東西,留些客套話語而已,一直沒放在心上,再加上張怕見他就跑,這件事便一直沒有機會說。
張怕聽後一頓:“他們就走了?難怪這次回來沒看到他們。”又說:“你做的不錯,天下人共圍天雷山,他們能冒死前來,只衝這等義氣,對他們好些是應該的。”說完再次下山,去商集中尋找方纔見過的熟悉身影。
那個身影是王秒,閒雲谷前谷主之子。前次相見還是他剛收下黑戰白戰的時候,押着千多俘虜回山,王秒和如今的閒雲谷谷主孫子其,於路上恭候拜見。
因年少時的jiāo情,張怕領着二人迴天雷山盛情招待,後二人離開,到現在,四十多年再沒見過。他很好奇王秒爲什麼來到天雷山商集卻不上山見他。
方纔特意回山問瑞元,就是擔心王秒曾經找過他卻被錯過,從而引起什麼誤會。
片刻後來到王秒身後,見他在挑選礦石,輕笑一聲問道:“你要礦石幹嘛?”他跟鬼一樣突然出現,即便是修真者也被嚇一跳,王秒轉身回來說:“幹嘛?嚇人玩?”王秒還是和以前一樣口沒遮攔,想到什麼說什麼,全然不在乎張怕如今地位。
張怕笑問:“幹嘛不上去?”王秒回道:“誰知道你在不在,我還在想呢,興許能碰到你,看來運氣不錯。”
他倆嘮嗑,對面攤主問道:“買不買啊?”王秒說聲抱歉,和張怕走出商集。
張怕問:“你想買礦石?”王秒回道:“恩,閒雲谷雖然不能和天雷山比,可mén裡上上下下起碼也有三百多人,有些弟子十幾二十年拿把破法劍,爲人師長,總得替他們考慮考慮。”
張怕笑道:“你還爲人師長呢,別逛了,我有材料給你些就是。”
王秒也笑:“就是怕你以爲我是來要東西的,纔沒有上山,到頭來還是撞到你手裡,說吧,打算給我點什麼?”
張怕取出一個儲物袋,以神識掃探一下,取出兩大塊黑礦石說道:“煉神谷裡的,回去自己折騰吧。”王秒也不客氣,收起來說道:“謝了。”又問:“你來商集幹嘛?”
張怕隨口回道:“有事。”以元神嫂掃王秒經脈,然後問道:“大限將至?”王秒道:“不知道,我估mō着,怎麼也有個五十、一百年的好活。”
王秒是結丹初階修爲,一般來說,壽元在四百年左右,運氣好,多活幾十年;運氣不好,少活幾十年,不是太絕對的事情。
張怕知道他無心修煉,拿出十粒丹yào說道:“壽丹,服用第一粒可以延壽百年,第二粒五十年,第三粒二十五年,依次類推,什麼時候估mō自己不行了,吃吧,代價是修爲停滯,再不能增進。”
王秒接過問道:“沒有孫子其的?”孫子其是如今閒雲谷的mén主,大家見過好幾次,也算熟人。張怕笑着再拿出二十粒壽丹,遞過去說道:“用不用給你全mén上下每人都要一份?”王秒正sè道:“不用。”二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二人簡短說幾句話,王秒拱手道:“走了,回去給xiǎo的們煉器,有時間來找你。”張怕正好有事,就沒留他,拱手道:“後回有期。”
很快王秒離去,看着他背影,張怕一陣悵惘,這是湊巧碰見了,給他壽丹延命;若是沒碰見,過個四十、五十年,興許再也見不到他,難道這便是生死天命?活過的定要死去?
這時候,宋雲翳和長喜兒快步回來。張怕問:“買什麼東西沒有?”成喜兒回道:“還買東西?走到哪都有人看,我倆趕緊回來了。”
張怕聽得呵呵直笑,二nv姿sè不凡,修真者也是人,多看幾眼也是正常。放出飛咫道:“走吧。”三人乘上飛咫,張怕招來空中黑鳥,cào控飛咫飛往東北方向的邊山。
兩地距離不遠,三個時辰到達邊山。收起飛咫,三人一鳥落地前行。
呂婉居住在森林中,外面是一大片草原。三人到達的時候,居然看到炊煙裊裊,從風中傳來淡淡的飯菜香味。這讓張怕十分好奇,神識掃探,奇怪,怎麼多了個男人?
宋雲翳成喜兒也知道樹林裡是兩個人,成喜兒取笑張怕:“被人佔便宜了。”張怕無奈道:“什麼跟什麼,不許瞎說。”領着二人快步走過去。
隨着距離越來越近,從林中蹭地跳出個築基頂階修士,手執法劍喝道:“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張怕更加好奇,這人是誰?看面貌還算不錯,身材頎長,也算是英俊不凡,最難道的是相貌中透着質樸本分,給人一種親近感覺。
修士見張怕不說話,又把目光掃過宋雲翳成喜兒二人,一看之下當時頓了一頓。在他心中,呂婉已是國sè天香,天下第一美nv,世間少有,眼前怎麼會又多出兩個不弱於她的絕sè美nv?不覺多看兩眼。
看一個美nv和看兩個美nv完全不是一回事。nv人越多顯得越美麗,會在原來姿sè上增sè不少,讓人目不暇接顧此失彼。
修士匆忙看兩眼,神識掃過查不清三人修爲,好象是普通人,可是一身氣度內斂,給人種很不平凡的感覺。定定神掄着法劍再次問道:“你們是誰?趕緊離開這裡。”
張怕當然不會在意他手中劍,衝樹林裡輕聲問道:“呂婉姑娘可在?”
修士面sè大變,驚道:“你是誰?如何知道本手打她名字?”張怕笑問道:“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修士還沒答話,從林中走出個溫婉美麗嬌媚的nv子,明明是行路,看着偏如柳絮在輕舞,很恣意,很輕柔。身穿灰sè麻布衣服,卻有一種出塵仙子的美麗。慢步來到三人面前站住,眼神掃量過三人,同樣被二nv的美麗驚了一下,眼神最後停在張怕身上,張怕救過她,自是認得,朝這面微微一福。柔聲問道:“前輩來找xiǎonv子,不知道有何事情?”
不惹事,不避事,四十多年隱居生活,讓呂婉多了一種孤冷的脫塵感覺。和本身的嬌媚溫婉合到一處,給人一種說不清的好感,很具有吸引力。
張怕看眼執劍男子,琢磨着如何開口說話。成喜兒脆聲說道:“婉兒妹妹,來找你當然有事,你過來,咱倆去那邊說。”說着話輕輕走到呂婉面前,牽她手走到百米外站住。而呂婉就真的任她牽手走遠,修士把注意力放在張怕身上,也沒有阻攔。
張怕長出口氣,幸好有二nv跟來,否則真不知道如何處理眼前情況,加上對面醋意十足的帥男,只會讓事情更加棘手。
男人對nv人的防備心總是比對男人要弱一些,對面帥男一直盯着張怕看,偶爾轉頭去看眼說話中的呂婉,一臉關切之意自不必細說。
約莫過了一刻鐘,二nv攜手回來,呂婉衝帥男盈盈一拜,柔聲說道:“感謝洪俠士救命之恩,xiǎonv子無以爲報,但求回家後,日夜爲俠士焚香祈福,求一個益壽延年。”
帥男一聽,當時面sè就變了,也不管面前張怕是否有敵意,衝呂婉急問道:“你要去哪?回家?你家在哪?他們是誰?”
他問了好多問題,呂婉連一個都沒回答,只是又作個揖,柔聲說道:“洪俠士修爲高超,前程似錦,當奮發努力,建立不世功業,xiǎonv子是不祥之人,不敢流連身側,此一爲別,日後必虔心祝禱,求滿天神佛保佑俠士一帆風順,早日化神,得以印證大道。”
一番話說的不慍不火,語氣淡淡,話聲輕輕,彷彿萬年古井般bō瀾不興,又如世外仙子般脫塵高潔,好象對世間一切都不關心,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打動她心扉。
張怕暗歎:太牛了吧,這得修到什麼境界才能修到這種狀態?如果說寒天大士是冷,對萬事都冷酷無情,呂婉就是淡,淡到對一切都不在乎,連冷都懶得冷。
呂婉淡淡說話,洪姓修士卻不能淡,急的滿臉通紅,連聲問道:“爲什麼?你要去哪?回家?家在哪?告訴我啊,我送你回家,對,我送你回去。”
呂婉還是淡淡語氣說話:“日前méng洪俠士出手,救下xiǎonv子xìng命,這等大恩,自是永不敢忘,但xiǎonv子實有苦衷在身,不能與俠士細說,還請勿怪,今日就請離去吧,xiǎonv子這廂拜送。”說完衝帥男微微一福,低頭再不擡起,瞧那意思,帥男不走,她會一直垂首不起。
帥男急的不行,可是實在是痛惜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nv子,不知道碰到什麼事情,纔會造成如此淡冷xìng子,心中只希望她好。眼見nv子如此決絕,只得長嘆一聲,沉聲說道:“姑娘既然想我離開,我離開便是,還望姑娘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