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咫朝西南方飛去,目標明確,妖獸森林。
開始時獅獸根本不信他,不知道這個魔鬼會怎麼折磨它,可是看前進方向,心裡有點疑惑,難道當真肯放我走?
妖獸在修真者眼裡就是寶貝,向來只有殺戮和掠奪,從沒見人把得手的妖獸還放掉,這也是妖獸爲什麼與修真者相鬥總是不死不休的原因。
從清門到妖獸山有些距離,五日後抵達。鬱鬱蔥蔥大的無邊無際一片森林,裡面生存着無數妖獸。所以說是妖獸山也好,叫做妖獸森林也對,無論哪個名字說的都是同一個地方。
張怕在森林邊緣停下,妖獸山裡面詭異的很,修真者進入會受到壓制,若非必要,他才懶得進去冒險,一腳把獅獸從飛咫上踢下去,淡聲道:“回吧。”
大獅子顯然沒料到是這樣結局,這個放過自己血的混蛋居然肯放自己走?翻個身牢牢立在地面,歪頭看張怕。張怕道:“看什麼看,送你跑一躺不累啊?也不給點路費。”說着話催飛咫升空。獅獸終於相信自己自由了,仰頭髮一聲長嘯感謝張怕。
張怕哈哈大笑,大獅子也算懂禮貌。催飛咫回飛,他要去金家殺人。
不過在去金家之前還有件事要做,得尋個安靜地方休息幾天。經過四夜三天生死對戰,對頂尖高斗方式有所瞭解,需要消化消化。以前只是被追殺,如今纔算真的有了一拼之力,也就必須要十分了解自己能做什麼,該怎麼做。
到這個層次的高架已經很少運用什麼法術,除非那法術就是逆天就是恐怖,否則普通法術根本難以傷到對方。你使用法術的時間再快,也快不過人的本能反應,而頂階修士打架,打的就是那一瞬間的反應,誰反應快動作快,誰就可能取勝。
▪ тт κan▪ C○
張怕能以一敵六,就是因爲虎平元神的強大,讓他有了充足反應時間。
現在他要仔細回味一下這幾天打架的心得,休整完畢,養足精神,纔好殺人。
飛咫很快出魯國,折向東面,然後北飛至一處山峰落下。以他此時修爲再不需潛入地底偷摸修煉,堂皇端坐於高峰上,閉目沉息,打坐修煉。
高山之上,山風凌厲,再厲害的風吹到張怕身上馬上變成柔和煦風,暖暖柔柔盪開,連衣角都不曾翻動一下。
八十一天後長身而起,經過前些時候以一敵六的一番大戰,讓他多些領悟。雖不是修爲突破,但對實戰有很大幫助。
起身後眼睛望向山腳一處草地上,約有十里遠,那裡有一名頂階修士在打坐。在張怕起身的同時,頂階修士也把眼睛睜開,衝張怕笑着輕輕點個頭。
十里遠,但他確信張怕可以看到自己的善意。張怕目無表情回望,這傢伙在他打坐到第四十九天的時候出現,然後就在草地上陪他打坐,直至此時醒來。
他不想節外生枝,可是這傢伙等候自己多天是爲了什麼?又不認識那個人,以前沒有見過。略微思考下做出決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凌空飛起,朝北方進發。
他不想惹事,不代表別人肯放過他,那修士騰身飛起,追到他身邊。
張怕飛的不快,不是他要等頂階修士,而是一種高手風範,不能你出現了我馬上全速逃跑,那成什麼了?難道是怕你不成?所以他不緊不慢前進,很容易被那修士追上。
修士距離他二十米遠並排前進,也不說話,好象個啞巴一樣。如此過了一刻鐘,兩刻鐘,半個時辰,一個時辰,張怕終於忍不住了,停下問話:“你想幹嘛?”
“我以爲你不會說話呢。”頂階修士笑道,不過接着又說:“就說呢,聞名天下的張怕怎麼可能是啞巴。”
這傢伙等自己好幾十天就爲說句廢話?張怕冷冷問道:“有事?”
那修士輕輕點頭:“有點事。”
“有事你去辦事,跟着我幹嘛?”張怕依舊冰冷,反正以他修爲也不怕這個老傢伙。
其實呢,老傢伙樣貌不老,很年輕,和十萬大山中的巧尊者有些相像,但是張怕固執認爲,只要是頂階修士,隨便叫出一個都比自己大個三、五百歲,就該叫他們老傢伙。
頂階修士笑道:“傳聞說張怕爲人寬厚和善,從此刻所見,傳聞好象不太靠譜。”
我管你靠譜不靠譜,今天我要去殺人,憋了百多年的仇恨啊,再不釋放釋放就快變成符咒了,把別人炸了,自己也粉身碎骨了。張怕上下打量頂階修士,以一種很不屑的語氣問道:“您老貴庚啊?”
“我看起來很老?可別人都說我年輕來着。”感情也是個口水男,很有言論天下萬物的氣勢。
“有事說事”張怕脾氣上來,估計老傢伙再說幾句廢話,他能直接打起來。
“這個吧,有點兒難以啓齒。”那位修士又開始玩靦腆。
我鬱悶你個天的,逗我玩?張怕道:“不想說就別說,我確實不想聽。”身形在空中輕輕一閃,整個人在原處消失。
但是那頂階修士實力也不弱,輕易追上說道:“年輕人有點耐心,真不知道怎麼修成頂階修爲的。”
張怕真想揍他,正想發火說兩句狠話,忽然感覺不對,這修士一直在惹自己,想逼自己發怒,偏又做的無形無跡,他想幹嘛?人一冷靜下來,不胡亂發火,腦子就清晰許多,再次停下身形說道:“說吧,替誰求情?”
他把自己生平大小事件迅速過一遍,一向被人追殺,滿天下都是仇人,可是仇人再多也沒有眼前修士這樣報仇殺人的,先是等着你修煉,然後再和你說廢話,到底是來打架還是來開玩笑的?以張怕此時修爲來說,誰敢和他開玩笑?如果真的是在開玩笑,那就真的是玩笑了,好歹老大一個頂階修士,是給你開玩笑用的?
可是老傢伙辛本а苦折騰一趟,既不打架,又素不相識,總得有點什麼事情和自己有關,想來想去無非兩種,一種是法寶丹藥,一種是恩怨。
對方是頂階修士,這等身份的人寧肯殺人搶藥也不會和一個素不相識之人開口索藥,所以排除這個可能。剩下的就是恩怨,由此可以推斷出是他的某位至親得罪過張怕,他害怕張怕去報復,故提前來求情。依着他的實力及表現來看,張怕甚至敢斷定被求情者不知道此事。
一個人總被欺負,突然變的強大無比,你說強大以後最想幹什麼?當然是揚眉吐氣尋人報仇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要說他這個人吧,有時候真笨,笨的讓人生氣;但有的時候就太聰明瞭,比如現在。頂階修士原本和氣面容,略帶些笑容,在聽過張怕一語後面色僵住,訝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張怕嘿嘿一笑:“猜的。”變被動爲主動的感覺真好。
眼前修士面色變了幾變終於說道:“我姓鐵,很久以前認識一個人。”
張怕面上刷地劃過幾道黑線,我管你認識誰?告訴我幹嘛?這個事情,恩,很詭異趕忙攔住對方話頭,搶先說道:“你老先歇着,我有事要做。”
“你敢走我就敢和你拼命”這位鐵修士大叫道。
威脅我?重新打量打量這個看起來很年輕的鐵老頭,點頭道:“好吧,你說。”瞧老傢伙架勢,確實是想拼命,張怕接受他的威脅。
鐵修士咳嗽一聲接着道:“這個吧,挺難啓齒的。”
“又來了難啓齒就不說。”反正是別人有求於他,張怕毫不給人留臉。
鐵修士脾氣甚好,沒有生氣,咳嗽兩聲,長吸口氣,又長出口氣,然後再長吸口氣。張怕大怒:“您老跑我面前練習吐納術?”
鐵修士面色紅了一下,繼續道:“我叫鐵謀,計謀的謀。”
光憑說話前的架勢就把張怕嚇個夠戧,這得多爲難的事情才能讓一個頂階修士作出種種奇怪表現?恩,絕對小不了,看來還是沒去看相的緣故,要不怎麼事情不斷呢?腦子裡亂想,卻是一本正經嚴肅回話:“沒聽過。”
鐵謀橫他一眼,這小子太可惡了,我都低三下四到什麼德行了,你怎麼就不知道說句好話?但是還得繼續下去:“我是魯國人。”
張怕忽然“啊”了一聲,鐵謀問:“知道了?”張怕搖頭道:“知道。”氣得鐵謀都不想講話了,氣問道:“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張怕繼續搖頭:“知道。”他已經猜出眼前修士是魯國八大世家鐵家中人,故意氣他。鐵謀確實不經氣,緩了好一會兒才強壓下怒氣說道:“甭管我是誰,這麼說吧,我不希望你去藥家鬧事。”
“咦?你怎麼知道我要去藥家鬧事?”張怕一副嚴肅表情,慎重詢問。
鐵謀冷哼一聲:“小人得志後不都想着報仇?”
張怕面色一紅,恩,成小人了,瞅着鐵謀問道:“你在那山下陪了我幾十天,又跟着走了大半天,就爲說這麼句話?”
“正是。”鐵謀幹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