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直中命門,修真功法林林總總各有不同,這四人修煉功法講求的是禁慾,務必童子身修煉。你想開葷?行啊,散了一身修爲再說。
他們嘮叨不休,張怕有了主意,與其一個人孤魂一樣四處亂轉,不如和這四人結伴而行打發下時間,反正同是去商集,待買了妖獸卵再分開就是。
打定主意,將一身修爲控制在築基中階,大步走向四人,口中叫道:“幾位道友,打聽下,知道商集在什麼地方麼?”
四人說話被張怕打斷,或疑問眼神或戒備眼神看過來,更有一人左手輕捏法訣。
張怕裝做沒有看見,多問一句:“你們不知道麼?商集,就是商集,在什麼地方?”
四人神識掃過張怕,築基中階,和自己修爲相當,戒備心小了一些,有人回話道:“往北,距離清門五十里的地方,你去是買還是賣?”既然修爲相同,且只有一個人,他們人多勢重的,言語上不用小心翼翼,有什麼就說什麼。
“買,想買個妖獸卵。”張怕向來實話實說,然後刻意說句好話:“瞧幾位道友修爲精純,隱有高手風範,不知道是哪個名門大派的弟子?”
“道友謬讚,什麼名門大派,大宋東北邊陲小門一氣門便是在下幾人師門,你是?”伸笑臉人,既然對方上道,他們也不在乎多說幾句話,領大家去逛青樓那人說道。
“我,孤魂野鬼一個,師門被滅,飄零四方。”張怕道。
悲慘的身世總是容易引起別人同情,一人插話道:“這麼倒黴?乾脆加入我們門派得了。”聽口音是酒樓吃飯時說話比較鹵莽爽直的修士,這傢伙果然莽直,初見面就敢拉人回門,而片刻後又說出更加莽直的話:“你是童男麼?我們門派只收童男。”
好吧,被你打敗了,張怕很是無語,換話題問道:“四位道友可是去商集?若是方便,能否算在下一個?”
四人中除去莽直那人,另三人都有戒備之意,琢磨着這小子想幹嘛?搶東西?己方四人窮的叮噹三響,估計在修真者當中很難找出比他們還窮的。殺人?一個人殺四個?以對方修爲來看也不太可能。
三人疑心重重互相看看,不敢輕易做出決斷。他們不想和一個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攪在一起,即便這傢伙沒壞心,萬一有高手仇敵來尋他怎麼辦?尋仇後順便宰了他們哥四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這傢伙可是說了他師門被滅,那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張怕一瞧要懸,呵呵笑道:“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謝謝幾位道友指路。”作勢欲走。
莽直那人叫道:“什麼就不方便?我們又沒說話,等下,我問問,師兄,成不?”偏過頭問帶他們逛青樓的偉大修士。
師兄有些爲難,這個師弟總是喜歡衝動,事後讓自己給他擦屁股,咳嗽一聲說道:“沒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只是我四人本事低微,一氣門又不是大門派,對道友幫助甚少,不如這樣,我等帶道友去商集,然後道友想做什麼儘管去做,我等絕不干涉。”
話說的很明白,無論你有什麼打算,別打到我們頭上,萍水之交而已,衝你說好話的面子上給你帶帶路,其他事情想都別想,到地方就分開各幹各的。
張怕笑道:“謝謝幾位道友高義,是往北走吧?”第一次見面就肯幫忙,幾名修士已經算是相當仗義之舉。
師兄點頭道:“正是。”邊上莽直修士說道:“看看,我們幾個人好吧,你要是沒地方去,真的,來一氣門吧,有我們幾個罩着,絕對沒人欺負你。”這傢伙頭腦很簡單,和張天放有一拼。
張怕很喜歡這樣的人,腦袋簡單的人不會琢磨詭計害別人,衝他笑道:“道友尊姓大名?我叫宏悟。”他報的是法名,可是用的時候太少,少有人知道,不像張怕二字,名字古怪做事也古怪,風聞天下誰人不知?
“啊,我叫劉柱,這是我大師兄嚴鋼,二師兄何會之,四師兄王清閒,我是老五,還有個三師兄在家伺候師傅,我們哥五個關係好極了,你要是肯來就排老六,不過你這名字不好聽,是法號吧?下回幫你改個名字。”莽直漢子叨叨說了許多話。
張怕笑笑,說聲謝了。
大師兄嚴鋼,就是那個帶他們去青樓的修真高手咳嗽聲說道:“走吧,早些去興許能揀點兒便宜。”他們在宋城也就玩了兩天半,除了吃吃喝喝不知道能做什麼,故提早去商集。
張怕邊走邊問:“你們去買什麼?”
“哪有這麼問話的?你比我還不會說話,咱是去尋寶,哪能是買呢?而且還要看有沒有機緣,運氣夠好才能買到好東西,當然,還得便宜,貴了我們買不起。”劉柱說道,不過他毫不掩飾一番直白讓師兄們咳嗽不已,修真者好面子,就算我們確實是窮,可你也不用見誰跟誰說,三位師兄有拽他的有咳嗽的還有面無表情強做鎮定的。
張怕暗笑不已,說道:“我很少有機會去商集,謝謝劉道友指教。”他很少去商集不假,卻對商集的一些事情十分熟悉,身爲大富之人,去商集就跟去菜市場買菜一樣,只有市場上有,拿錢買回來就是,無所謂什麼珍貴不珍貴。
但他這麼說,意在交好,讓三位師兄以爲自己是白丁什麼都不明白,也就不會擔心因靈石少而感到丟面子的事情。
果然他一語後,嚴鋼插話道:“其實我們也沒有去過幾次商集,但是人多見識廣,興許比道友多點了解,道友想買妖獸卵,據我所知可不便宜,道友帶了很多靈石?”
張怕覈計說多少纔對,他不願意說謊,便模糊回話,從身上摸出個儲物袋,打開略微看看說道:“恩,袋子裡這些夠吧。”裡面約有兩千多靈石,還好,不多。
袋子是前些年從龍虎山那幫本書~整理整理倒黴蛋築基弟子身上搶的,蒐羅了一大堆,後來事情忙碌,一直沒時間整理這些破爛,此時倒派上用場。
劉柱真是人如其名,跟柱子一樣通直,劈手奪過袋子:“我看看。”一本正經查點一番:“哇,兩千八百多?好富有”張怕說實話:“不多,真不多。”劉柱道:“還不多?可以買一把象樣的法劍了。”
張怕聽得一笑,這哥幾個感情和自己以前在天雷山時一樣,窮的啥玩意都沒有。
劉柱點完靈石,神識在內一掃,大叫道:“哇,法劍,法劍。”從袋中拿出柄銀白如霜三尺長劍,瞧模樣就是不俗。劉柱把儲物袋丟還給張怕,一手執劍,一手點指彈響,法劍只是微微一顫,沒發出任何動靜。
“好劍”劉柱喜好之極,握住就不想撒手。二師兄何會之說道:“還給人家”聲音低沉有力,劉柱撇嘴道:“又不要他的,看看也不成?”但還是依言還給張怕,目中滿是不捨之意。
張怕笑笑收起法劍,不是他小氣,是這劍取自於龍虎山弟子身上,若被何王等高手查知此劍下落,那這柄劍就是催命符,劉柱幾人必死無疑。
張怕想想,摸出塊藍色礦石遞給劉柱:“送你了,可以自己煉製法器。”
這是塊萃煉完畢的玄鐵礦,比黑鐵精鐵要珍貴許多,但是遠遠不及金精銀液那麼珍貴,按劉柱此時修爲,給他金精銀液,唯一結局就是被人搶走,運氣好留你條命,運氣不好順手宰了反成禍端。經歷過太多事情,他早已明白髮善心也要有度,不能將好事變成壞事。
“這是?”劉柱舉着礦石看,以前從沒見過。
二師兄何會之接過手看看說道:“玄鐵?怎麼會如此精純?”
他也算有見識,張怕道:“萃煉過了,拿去直接煉器便是。”何會之心下計算價值,然後搖頭道:“這麼貴重的東西我們不能要。”劉柱不高興了:“給我的,憑什麼不能要?又不是給你的,拿來。”他把礦石搶回去。
張怕道:“沒事的,玄鐵石不算金貴,我用不到,當是謝幾位帶路之情。”
在他來說玄鐵石不珍貴,但是在築基弟子看來已經是珍貴到極點的東西。當初他學煉器,弄出一堆精鐵黑鐵法劍,全部以超低價胡亂處理掉,買者基本全是築基修士,可見大夥都缺法器。而玄鐵比精鐵黑鐵還要好上許多。煉成法劍後的珍貴程度可想而知。
劉柱想收下,大師兄嚴鋼道:“柱子,這個不能要”劉柱雖然莽直,但是不代表不聽話,走到張怕面前送還礦石。
張怕道:“說了給你,又不是要你買,你怕什麼?”
四人看他態度堅決,猶豫着讓劉柱收下玄鐵礦。嚴鋼身爲大師兄,想的有些多,慎重問道:“道友送給我們這樣一份大禮,不知道想讓我們幾人做什麼?”
張怕道:“做什麼?讓你們給我帶路去商集。”嚴鋼搖頭:“道友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張怕就笑:“什麼意思啊?別瞎琢磨,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