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草地上雜亂停着六十幾輛板車,邊上散坐着四十多個幫衆,有一人滿臉烏青恨恨不已:“孃的,讓老子逮到宰了他們。那人是錘子,被打成烏眼青,身邊陪着十來個人附和他。
張怕走過去問道:“怎麼了?”
錘子看到張怕,慌忙見禮:“老大,是這麼回事,那羣王八蛋,搶了銀子跑了。”這傢伙隨便改變對張怕的稱謂。
張怕略微詢問一下,事情很簡單,紅幫有幾個人殘暴成性,勇武過人,離開漁村後強搶傷殘者銀兩,錘子一時激憤和他們對打,被一頓胖揍。
這樣的人有三十多個,搶走傷者銀兩結伴而逃,他們沒殺人,爲省卻麻煩也沒打錘子等人的主意。但是錘子看不慣,這羣混蛋連自己人都搶,而且還是受傷的自己人,於是衝動一次正義一回,結果別人不正義,所以捱打。
三十多人搶走傷患者銀兩後,又有三十多人感覺跟着錘子等人走只會更加倒黴,尤其隊伍裡還有百多病號,不願意趟混水,也不願意受連累,所以自私南下離開,剩下四十來個傻老爺們守着百多傷號發牢騷。
張怕搖搖頭,爲何總是事與願違?告訴錘子:“等着。”一溜煙追向北方。
那些倒黴蛋正在林中穿梭,眼前忽然出現張怕,心中一陣忐忑,但跟着就沒什麼感覺,因爲張怕很利索的把他們殺死,這些人辛苦爲之奮鬥的錢財瞬間變成別人物品。
殺了人又回到錘子等人面前,重新分派銀兩,告訴大家快走。至於南下的三十來個人,雖然沒和大家一起,但是也沒搶傷號錢財,所以放過不做計較。
錘子不知道張怕已經動手,猶自不忿:“老大,你一定要宰了他們。”
張怕問他:“我什麼時候成你老大?”錘子嚴肅說道:“你一直是我老大。”
張怕真想踹他一腳,拍馬匹拍到如此不專業還真是少見,說道:“趕緊滾蛋。”想了想又拿出幾百兩銀子:“你照顧病號,告訴他們,傷好後若繼續爲惡,我必殺之。”錘子忙不迭點頭答應。他這纔回到三女四童身邊。
三女子是青會老大的一妻兩妾,平素也有矛盾,此時終於團結到一起,討論該不該偷偷逃跑。張怕回來時,三人仍在討論,不得已敲敲車門:“該走了。”三女子忙閉上嘴巴。
馬車行進速度不快,走到傍晚進到永安郡。城中有張怕的家,他本想帶人回家去住,沒料到臨近家門發現有人居住,好好的家又被人佔據,實在不得不鬱悶。因爲婦孺皆在,不想再起爭端,便尋個客棧住下。
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找三個女人說話:“我出去辦事,這是七張符,收好了,有什麼事,,撕掉它我就回來。”三女將信將疑收起,張怕猶不放心,翻出四條墜子,粘上符咒掛到四個小孩脖子上,和聲道:“別亂跑,叔叔給你們買糖吃。”
四個小孩最大的是個七歲男孩,已經知道一些事理,對張怕橫眉冷對,張怕毫不在意,拍拍他肩膀離開。
永安郡多年無戰事,人口越來越多,在郡東新起一片房屋,與老城連到一起形成外城。張怕去轉了轉,感覺有些混亂,退回城裡,選處小宅院高價買下。然後去綢緞橫,木匠鋪,雜貨鋪採買各類家用物品。
正忙着,客棧方向傳來一絲靈力波動,有人撕掉傳訊符,張怕幾個閃身回到客棧,見到三女子盯着門看,問道:“怎麼了?”神識掃過,沒發現什麼不妥。
三人沒想到張怕這麼快回來,年紀稍大之人囁嚅道:“我們想試試這東西好使不。”
張怕鬱悶,斥聲:“胡鬧。”
撕掉靈符,靈息外傳,驚動城中龍虎山修士。一陣靈息波動,三個青衣道人出現在客棧門口觀望,夥計熱情招呼:“道爺,裡面請。”
三個道人沒理他,疑問看向四周,一人說道:“應該就在此地。”另一人接口:“氣機消失不見,許是路過的。”
第三人不滿道:“就咱倒黴,有個風吹草動就得查看,天下這麼大,修真者這麼多,哪能查的過來?回吧。”另兩人神識掃探沒有發現,同意道:“回去。”
等三位道人離開,張怕帶着三女四童出客棧,招呼夥計套車,正好買了房子,順便帶她們回去。
三女惴惴不安,不知道張怕會如何對待她們,惶恐加小心,生怕惹怒他。
不一會兒,馬車套好,張怕結了帳,讓七名婦孺上車,帶他們回家。
很小的院子,左右兩間大房,帶幾間廂房。把馬車停在院中,三女子下車後疑問道:“這是?”張怕遞過一個小小布包說道:“房契,收好了,這是你們的新家。”
女子打開包袱,除地契外還有一沓銀票。張怕推開大屋房門:“原來有人住,我買了新的被褥,收拾收拾就能住下。”又擱下一大包碎銀說道:“左右都有市場,還算方便,需要什麼可以隨時去買,家中沒有男人,你們要小心些,有事情就撕符,我很快會趕來。”
一女子問道:“你不在這住?”
張怕搖頭:“以前種種都忘了吧,好好過日子,你們先收拾,我去買飯。”說完出門而去,丟下三名女子大眼瞪小眼,有些搞不清狀況。年紀稍大者嘆氣:“收拾吧。”進屋擱置地契銀票。三人多年養尊處優,少有機會幹活,這一番收拾累得嬌喘吁吁。
張怕買好飯回來,再叮囑一遍:“財不露白,過日子要低調,你們不要鬧矛盾,好好養大孩子。”然後離開。三女子互相看看,悲從心起,淚水漣漣哭做一團。
順路往外走,經過自己宅院時多看幾眼,裡面住着一大家子,也算興旺和睦。繼續往前走,路旁有座五層高樓,是龍虎山道士的居所,有十幾名修士在打坐煉息,方纔查探靈符氣息的三人也在,他們修行不夠,不能發現張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