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不信邪,在陰皇山坐等一天,結局依然是失望。wwW..coM心裡怒火越來越盛,下決心報個仇容易麼?連個指路的都沒有。起身飛離,盡放神識,邊飛邊尋找倒黴蛋。
這世界倒黴蛋總是有的,一個築基修士踩法劍慌忙北飛,一身邪氣,看着不像好人。張怕蹭地出現眼前,嚇他老大一跳,見張怕凌空飛行,知道修爲必在自己之上,先鞠躬再抱拳問候:“鬼宗弟子郭無能拜見前輩。”
郭無能長的又醜又瘦,瞧第一眼不想看第二眼,張怕本想先揍他一頓再問話,聽他說話後反倒笑了:“恩,這名字不錯。”
郭無能很謙虛,恭敬回話:“門裡師叔都這麼說,稱讚我名如其人。”
感情這傢伙不但醜還很笨,聽不出好賴話,張怕向來標榜自己心善,自然不好意思欺負一個醜加笨且無能之人,吩咐道:“帶我去合歡門。”
郭無能一愣,小心問話:“前輩,您是說現在去合歡門?”
“怎麼?不可以?”張怕沉下臉問道。
“不是不可以,是宗主要我們馬上趕到寧河,弟子這個,晚輩這個,這個分身乏術,師命不可違。”郭無能墨跡半天,勉強表達出意思。
張怕冷眼看他:“不帶我去合歡門,我就宰了你。”
郭無能立時嚇得冷汗直冒,結巴道:“這個,那個,前輩殺了晚輩也沒用,弟子死了自然去不成合歡門,不過也不能去寧河,那個,能不能等弟子去過寧河回來再帶前輩去合歡門。”
這笨蛋還挺忠心,張怕問道:“去過天雷山沒有?”
郭無能沒有馬上回答,偷眼看張怕表情,猶豫下問道:“前輩問這個幹嘛?”
偷顏觀色?這傢伙不像笨蛋,仔細打量看,邪氣裡帶絲精明,張怕問道:“你多大?”
“晚輩二十有七,鬼宗築基中階弟子。”
不到三十歲修到築基中階,誰敢說這樣的人是笨蛋?張怕冷着臉問道:“你剛纔說你叫什麼?”
郭無能恭敬依然:“晚輩姓郭名悟能。”
張怕想踹他一腳,口齒不清讓別人誤會,心裡那絲憐憫消散一空,冷冷說道:“最後問一邊,去沒去過天雷山?是否帶我去合歡門?”
那絲冷意好似能刺進郭悟能身內,顫抖着答道:“晚輩,晚輩沒去過天雷山;可是前輩去合歡門做什麼?合歡門又沒人。”邊回答邊緊張觀望張怕表情,沒見到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心裡輕鬆下來,知道選對了答案。
郭悟能不但不笨還很聰明,和人交往時總是故意將悟說成無,欺騙別人放鬆警惕。張怕一問他是否去過天雷山,他當時就猜測眼前人是最近赫赫有名的天雷山遺徒,自然知道怎麼說話。
張怕微一皺眉:“合歡門沒人?人去哪兒了?”
郭悟能不敢拿生命開玩笑,老實回答:“應該都在寧河。”
“寧河?在哪兒?去那兒幹嘛?”
“一直往西走,近宋國邊境有條大河,就是寧河。晚輩去寧河是奉宗主命令,四大聖門築基期以上弟子接到符令必須馬上趕到寧河,違者必斬。並要求做好戰鬥準備,敵人是宋國馭靈門。”郭悟能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們去打架?爲什麼?”張怕知道馭靈門,當初有兩個不知深淺的弟子要買三隻大狗,被自己拒絕,馭靈門是宋國三大門派之一。清門,無量派,其次就是馭靈門,門下弟子都有馭獸,打架修行都用的上,挺古怪的門派。
“爲什麼打架不知道,不過晚輩猜測與蛟精有關。”
“蛟精又是什麼?”牽扯東西越來越多,張怕問題便也越來越多。
“傳言寧河有千年蛟精,蛟精十年積一枚蛟丹,蛟丹有大補之功,對結嬰化神都有益助,想來打鬥是因此而起。”
這傢伙太坦白了,老實的張怕都不好意思對他動歪心眼,想到陰皇山一天之間所有修真者全部消失,點頭道:“至寶出世,當引人貪念,可是爲蛟丹引起場戰爭也太誇張了。”
郭悟能低頭道:“這個晚輩就不清楚了。”
事實上他所知事實確實少的很,各門主下令召集弟子去寧河的主要原因是因爲陰羅府被滅了。四大魔門之一的陰羅府被滅,其他三派,合歡門、鬼宗、修羅門,當然要大動干戈。尤其馭靈門因爲大戰死傷無數元氣大傷,三大門當然要趁機發威。
在陰羅府被滅之前,馭靈門門主,合歡門新任門主因爲一場大戰,倆傢伙全部戰死。這一切的起因就是寧河中的蛟丹。
合歡門新任門主戰死,門內勢力重新洗牌,合歡門弟子選擇站隊,所以捨棄陰皇山不顧,全部趕往寧河。東西再好也得有命拿着纔好,修行之人沒有笨蛋,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什麼事情要先做什麼事情後做。
張怕不知道這些,但是大戰在即,合歡門必定無人,去了也沒用,他倒是想去寧河殺人,可是內心潛在的鄉土觀念讓他不忍在四大魔門一致對外敵的時候去搗亂,即使報仇也得等人家打完架再說;而魔門是仇敵,又不可能去幫忙,所以一時間不知道去哪是好。
郭悟能見他不說話,低聲問道:“不知前輩還有何吩咐?弟子要趕往寧河。”
張怕百無聊賴看他一眼,索然揮手:“去吧。”
郭悟能揀得性命,當然撒丫子逃跑,駕馭飛劍很快從眼前消失。張怕落到地面發呆,心道這些人整日打來打去不無聊麼?
他是吃喝不愁,別人的貪慾在他眼裡成爲笑話。
想放出馬車,剛買的毛驢送人了,用四隻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笨狗拉車又有些張揚,只好安步當車隨意而往。
此地風景不錯,離開陰皇山脈是一片原野,青綠麥苗在風中輕舞,遠處是條大河,河上有輕舟泛遊,張怕順路溜達到河邊,眼見清清河水不知怎的就想起這兩天先後遇到的年輕女子和流民們,同樣是水,這裡的水可以養育民衆,那裡的水偏要咆哮張狂奪取無數性命,瞧着瞧着不覺有些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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