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山頂別有風光,可惜張怕沒心思理會這些,尤其是一個人獨處之時,天大地大,你能擁有的只有時間,再好的風景也看不進眼裡。-_()
這一修煉就是倆個月,把張怕憋的夠戧,有心下山,不要說一路總有神獸襲擾,只說如此高的神山,想要下去,不知道要花費幾天時間。更何況,那二十多口子高人根本不可能同意。
爲了讓張怕專心修煉,高人們也不來煩他,都是距離遠遠,各自打坐。直到兩月後,有人想查看張怕修煉的如何,過來看他。
一查之下,那高人哭笑不得,這傢伙在神樹邊上專心修煉倆月,修爲不但沒有精進,反是有倒退。於是通知其他高人,片刻後,二十五名強大高手圍住張怕,齊林走上一步問話:“你怎麼搞的?”
張怕早現他們到來,但是沒有動,此時聽到齊林問話,苦笑一下回道:“你問我?我卻問誰?”有高人皺眉頭問道:“你修煉的是什麼功法?”以神念掃查張怕經脈。
張怕完全放鬆,由得高人隨便查看身體,低聲回道:“就是在閣裡尋到的功法,不會有問題?”
這會兒時間,所有人都是檢查過張怕經脈,尤其詳查元神和修爲,查過之後,一堆高人互看幾眼,卻是無人說話。
看來有些不妙,張怕見狀說道:“下山,在這裡總感覺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最開始見過他的瘦老頭疑問道:“他們七個在這住了無數年,修爲屢有增長,怎麼到你這,就變得不舒服?”張怕隨口回道:“我怎麼知道?”齊林插話問道:“有多不舒服?”他在神樹旁修煉無數年,對純淨神力頗有了解,問清楚張怕的感覺,興許有解決辦法也說不定。
張怕想了想說道:“確切說來,不是不舒服,是不得勁,很不得勁。只是在不得勁之餘,還有一點舒服感覺。”
“你到底是不舒服還是舒服?”有人插問道。
“是不得勁,總感覺和身體犯衝。但是有點點的舒服感覺,怎麼說呢?”張怕想了想,又道:“好象一個很不喜歡洗澡的人,在澡時的那種感覺。”
“你說的什麼話?不喜歡洗澡的人還澡做什麼?更何況。-_()修者不須洗澡”這話是瘦老頭說的。張怕苦笑道:“打個比方而已,反正不得勁,但是還有點小舒服,反正再修煉也是無益,讓我下山。”
不管怎麼說。張怕修爲倒退是肯定的,可是在過去的倆月時間裡,他又確實在修煉,這幫人縱是頂尖高手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隔了會兒,齊林問道:“是不是和神樹中的神力有關?”
張怕點頭道:“我是這麼琢磨的,可是爲什麼只有我的修爲會倒退,你們卻沒有?”
這問題難住七大神獸,有隻黑熊一樣的大傢伙沉聲說道:“再修煉一個月看看。”
這句話給此事做了定論。衆高手點頭說好。於是又丟下張怕一人獨處,衆高手退回各自位置,繼續打坐等待。
因爲生過修爲倒退的事情,從這天開始,每天都有人來看張怕修煉,至於元神。二十五個高人幾乎沒斷過監視,總有一名高手的神念附着在他身體裡。
如此又是熬過一個月。一月後,張怕修爲倒退的更快。衆高人徹底迷糊,搞不清楚到底生什麼事情。
因爲一直有神念查探自己的身體,張怕也是憋着一口氣,用心修煉,硬是沒有休息,足足坐滿一個月。卻是沒想自己的努力只是讓修爲倒退的更快。
待收功後,元神內視,查過經脈,知道修爲又掉了許多,起身走向一堆高手,拱手說道:“高高手,放過我,我來神界是想變成高手,不是來被打落塵埃的,讓我下山。”
張怕的變化很讓人意外,雖然都知道是神樹和張怕身體起了衝突,可沒人知道是如何起的。按說修爲倒退,身體或元神一定會出現反應,縱是不劇烈,身體的主人總該有覺。可張怕偏是在修爲倒退的過程中毫無察覺,如同人的衰老一樣,你不會現自己正在衰老,只有衰老到一定程度之後,纔會現衰老的事實。
張怕內視後,現了修爲倒退的事實,心下不舒服,自然不想繼續修煉下去。
此時,聽過張怕說話,衆多高手又一次檢查他身體,可惜修爲再高也是無用,神界大陸最頂尖的一批存在,對張怕身上生的事情,完全做不出任何解釋。
過了好一會兒,齊林說道:“下山。”其餘高手雖然有些不願意,卻也只能接受這個結果。他們想見到創世神,可問題是再讓張怕如此修煉下去,不要說領悟純淨神力,也不要說見到創世神,甚至很有可能把他腦海裡已經擁有的神光都給搞沒。
所以,在聽到齊林這句話之後,一幫子高人互相看看,有人笑道:“下山。”說完話,身影飄忽不見。其實,大家都有點不爽,在神山頂峰呆上三個月,卻是白白浪費時間,一個個或面無表情,或略有點惋惜,掉頭走向山下,甚至連七大神獸都不做留戀,同樣跟着下山。
片刻後,神樹旁只剩下張怕和齊林,看着唯一剩下的強大神獸,張怕問道:“你怎麼不走?”齊林笑道:“不管怎麼說,咱倆算是熟識,你對也不錯,我總不能撇下你不管,走,下山。”他想保護張怕。
張怕笑着道聲謝,再轉頭看看高大神樹,從根部開始看,很仔細的慢慢向上看去,一直看到近千米高的樹頂,在高樹頂端,有一片青色葉子孤獨生長在那,任憑雲霧風雨襲擾,只是靜靜矗立,永無變化。
他距離老遠盯着樹葉看,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道:“它挺驕傲的。”
“誰?”齊林有些沒明白,整個神界,最驕傲的就是他,傲立神山,王者尊威,怎麼可能允許別人比自己更加驕傲?
張怕沒說話,只是看着高高的青色樹葉,在說了那句話之後,他也感覺有點奇怪,爲什麼會說那樹葉很驕傲?樹葉縱有生命,可是沒有元神或是魂魄,如何知道何爲驕傲?
見張怕只是盯着樹葉看,齊林順着目光看過去,看了會兒,低聲問道:“你是說它驕傲?”
張怕沒回這話,輕笑一聲說道:“下山。”說着轉身而行。齊林多看樹葉一眼,似乎很有些不明白,但是沒有問話,隨張怕一起下山。
倆人度很快,眨眼間躍出千里,正走着,張怕忽然停步,問齊林:“你說,那棵樹能不能是活的?”齊林跟着停下,不解道:“廢話,神樹本就是活的。”張怕道:“我是說另一種活,好象你我這樣的活,它有自己的想法,可以修煉。”
聽到這話,齊林愣了一下,問道:“你瘋了?”張怕搖頭道:“這瘋什麼?又不是沒有草精修煉成人。”
齊林回道:“我沒說它不能修煉成人,我是說,你當我們七個是假的?只是擺設?天跟天的和它呆在一起,難道說連神樹修煉成人都看不出來?那我們還混個什麼勁?”
這話有些道理,張怕猶豫下說道:“萬一有例外呢?大樹修成人形,假裝沒修成一樣?”
“你是在懷疑我們的修爲?告訴你,也就是你腦袋裡有神光,否則只憑這句話,就該被殺一萬次。”齊林搖了搖頭,擡步繼續前行。
“殺一萬次?你們七個人,殺七次就得了,還殺一萬次,不嫌累啊?”張怕追上去說道,他知道自己說的有點過分,七大神獸最驕傲的就是一身修爲,卻被他如此妄語,不生氣纔怪。
齊林沒有再接話,在前頭引路,帶着張怕快向山下衝去。
如此連續跑過五天,倆人終於回到星源。才一踏上星源廣場,齊林嘆氣道:“你修爲確實有些低了。”是說下山度太慢。張怕氣道:“還不是你們要我修行?在那個破樹跟前,反是越修煉越白費。”
“那不是破樹。”齊林淡聲糾正他的說話,跟着又說:“先歇息。”走向附近草坪臥下。張怕鬱悶問道:“先歇息?然後再修煉?”齊林隨口回道:“你說呢?”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張怕打不過任一名高手,只得接受他們的安排,當下無奈嘆口氣說道:“你們就折騰。”說完回去果園。
大個子在和清音、老瘋子喝酒,見張怕回來,也不起身,只隨口招呼一句:“正好,一起喝點兒。”
那就喝,張怕走過去坐下,苦笑下說道:“我的人生就是一場醉生夢死的故事。”
“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你才喝過多少酒?就敢說醉生夢死?”大個子挑刺道。張怕鬱悶道:“連這個也和我搶?你是不是瘋了?”
見這哥倆又要吵起來,青音笑着打岔道:“山上怎麼樣?去了三個多月呢。”
聽到這個問題,張怕更是鬱悶,苦笑道:“別提了,喝酒。”老瘋子聞言,以神念掃過張怕身體,然後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問道:“山上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