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響起,張怕感覺慚愧感愈重。看這樣一個純白女子,心靈純淨透明,爲人良善,即便被張怕冷落許久,她想到的也不是自己遭到的冤枉,而是寬慰張怕,也是在寬慰桃花。
琴聲中,草木向陽而生,冬雪迎春而消,整段樂曲動聽之極,從頭到尾只說了兩個字,謝謝,謝謝有陽光,謝謝有春天,謝謝有你,讓我能夠安靜生活許多年。更謝謝你的真情,讓我知道,無論何時,我都在你的心間。
桃花的琴聲中有淡淡憂愁,朝露的琴聲中卻是陽光豔麗,充滿生機。只是再豔麗的陽光,也會在某一時辰被yīn雲遮擋一下。朝露不斷用琴聲說着現在擁有的一切美好,不斷在說。直說的花葉隨着樂曲悄然搖擺,鳥蟲走獸也從安靜冬眠變成昂首挺立,努力想要表現出最完美的自己。
就這個時候,琴聲發出一個顫音,張怕聽的愣住。那個顫音是朝露在問她自己,問我在寬慰他人,誰又來寬慰我?
顫音並不太響,很快被其他的音蓋住,可是那聲顫音,卻是重重的響在張怕心間,久久不散。不斷到朝露收琴起身,鳥獸樹木皆歸於原狀之後,張怕纔有所動,輕步走到朝露身邊,悄然擁她入懷,心下重重在說對不起。
他沒有說出口,朝露卻是在一擁之後,悄然推開他,看着他的眼睛柔聲說道“我知道。”
張怕聽後,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再次擁她入懷,這一次是重重擁抱。像朝露這樣的女子,如何會讓人不感動?溫柔體貼善良美麗……若是描述她,即便是翻遍書籍,將世界上最美好的詞語堆積到一起,也難以描述個完全。
朝露太過懂事,見張怕只抱自己一個,便再次悄然推開他,退身一步站定,眼睛看向桃花。張怕如何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當下走過去擁抱桃花,口中低語“對不起。”
在這個時候,桃花卻是笑道“就是要讓你着急纔會在意。”全沒有方纔彈琴時的那種淡淡憂愁。張怕回話道“我不斷都很在意。”說着話,鬆開她,又去擁抱宋雲翳和成喜兒。在這個時候,他認爲自己擁有太多太多女人,好象有點兒不應該。首發
說起來女並不在意張怕會如何表現對她們的喜歡之情。認識許久,相互相知,對於這個木頭女早知道不能當正常人看待。只是吧,明白歸明白,不在意歸不在意,可若是這個木頭會常常表現出對她們的喜歡和愛,又會常常說些好聽的話,豈不是更好?
所以在這個時候女很有默契的閉口不言,心中想着,還是讓他多一些緊張纔好,如此才能主動表現出心中所想,便也能對我們更好一些。
五個人默然相處頃刻,宋雲翳輕聲道“你彈的真好聽。”這句話是學成喜兒的,卻是對朝露所說。朝露沒有謙虛說些彈的不好的廢話,悄然點頭,表示謝意。
二女彈的是好,不要說成喜兒和宋雲翳心有所動,即便是這片樹林,在聽了兩段琴聲之後,無論樹木花草還是鳥獸蟲蟻,都得到一個本質上的提升,好象是洗筋伐髓一樣,讓它們從此發生變化,變得比以前要強許多許多或是要美上許多許多。
看着林中美景變化,成喜兒嘆道“你倆個真厲害。”桃花回道“你也能夠的。”成喜兒笑道“不用安慰我,這個是看天分的。”
就在幾個女人互相說話的時候,天sè已經近晚,張怕chā話問道“晚上住在哪?”成喜兒回道“哪裡不能住?尋個平地,放個篷屋就是。”張怕笑着說好,便在山中略一尋找,隨便選了塊地勢較平的小山包,放出一頂篷屋,請四女入屋安歇。自己則是在外面準備起酒食。
如此,五人等於是擁有了一段自己的時間,湊在一起說話遊戲,吃吃喝喝好不快樂。多年以來,若不是這一次山頭被毀,他們還真難找到個單獨呆在一起的機會。
所以四女更是很默契的不想回去天雷山主峰,只想和張怕在羣山裡亂走。張怕心下甚有慚愧,自是表現的愈加賣力,惟恐四女不開心,她們說什麼,張怕便做什麼,全沒有星空第一高手該有的風采。
這樣的日子過了十天,在第九天的時候,張怕正和四女坐在一條小溪邊看水中游魚。溪水很淺,魚兒很小,最大的有半根指頭那麼長,倒是靈活的很。看着幾條小魚在亂遊,成喜兒問話“這裡是山間,如此一條小溪,如何會有魚?是從哪裡來的?”
聽到這個問題,張怕真想說“你猜。”可是如今的他身份低微,遠在四女之下,如何敢如此不負責任的回答問題,正低頭苦思,一個讓他很煩的救星來到。
遠遠地,瑞元縱身來見,停在遠處恭聲問道“弟子有事情求見師叔。”
聽到這個聲音,張怕真是感到既無奈又可氣,問道“又怎麼了?”順便起身,裝做有事情要做的樣子,暫時沒時間理會成喜兒的問題,一個人輕身走開幾步。
瑞元便是飛到張怕身邊,跟四女逐個見禮後,湊到張怕身邊小聲說道“張天放師叔和那個大師打起來了。”
那個大師?是哪個大師?張怕眉頭一皺,隨口問道“和誰打起來了?”瑞元回道“就是不空大師房中的那個大師。”
張怕聽的鬱悶,一個在天雷山上養傷,一個在天雷山下瞎折騰,這樣兩個人怎麼能夠打到一處?便是問道“怎麼回事?那傢伙傷好了?”
瑞元回道“前天剛好,昨天下山,今天就打起來了。”張怕道“說清楚點兒。”瑞元便是簡單說明白整件事情。
曦皇的和尚分神很是強勁,只是自己療傷,便在短短數天時間內把自己從昏迷狀態變成完全康復狀態,不得不說這傢伙果然厲害。和尚分神養好傷之後,跟不空道謝,順便問起天雷山事情。不空則是有什麼說什麼,一五一十全盤說出,於是和尚分神知道那個恐怖傢伙已經離開此界,還剩下一個吸收掉兩份曦皇力量,突然變強大的張怕。
知道張怕變厲害,和尚分神沒有先想着找他幫忙破開星空,反是經過和魔狐一戰,知道自己缺陷太多,同時也認爲民衆很是困苦,自己應該再留在這裡一些日子,一面增進修爲,一面協助民衆。於是和瑞元告別,下山去做好事。
因爲是下山歷練,所以沒有使用神通,只以一雙腿走路,若是沿途遇見不平事情,也能夠幫忙不是?世上每天都有許多慘事發生,被和尚遇上個一件兩件也是正常事情,可是無巧不巧的,這件事情和張天放有關係。
昨天,和尚分神在趕路,走到一家衙門的時候,正看見幾個差人叉着一個人丟出來。這傢伙四十歲左右年紀,滿面褶子,很顯老也很滄桑。被丟出來之後,差人們還很鄙夷的吐上幾口唾沫才轉身回衙。
和尚分神一見,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心中有善念,便是看誰都是好人,所以過去問話。
被丟出來這傢伙正爬在地上亂哼哼,一眼便能夠看到是屁股上捱了板子,而且下手絕狠,kù子上沾染鮮血,緊緊貼在皮膚上,粘粘的好不痛人。
和尚分神走過去,看這傢伙傷的挺重,便是悄然架起他問道“怎麼了?”
那傢伙便是訴苦,說自己叫王老幾,有個黑大漢霸佔他的家不說,還把他告到官府,讓自己捱了板子。和尚分神一聽,還有這樣事情?
他雖然沒在這座縣城附近呆過,但是在別的城市住過許多日子,在那些天裡,打架的有,鬧事的有,說話欺騙的也有,作jiān犯科的也有,可是很少有如此蠻不講理的賊人,佔了人家房屋不說,還串通官府陷害人?
加上他知道這裡是張怕的家園,那傢伙的天雷山威鎮星球,朝廷也得老實聽話,少有官員如此魂蛋,敢貪贓枉法坑害百姓。
因爲這個原因,又因爲事情涉及到官府,和尚分神就沒有急着去官府問罪,反是先找家醫館,給王老幾治傷後,抓了些藥,帶着返回那傢伙的家中。
王老幾住在很遠一個小村子裡,和尚分神稍微浪費些時間才把他弄回去。可是一進入村子,便見到一個黑大漢冷着面看他倆,冷聲說道“回來了就老實點兒,別那麼不長記xìng。”
看見黑大漢,王老幾馬上指着他跟和尚分神說道“就是那個壞蛋強佔了我的家。”
聽到這話,黑大漢冷冷一笑,冷聲說道“你還真是不知悔改。”
黑大漢腰下挎着把刀,整個人看上去堂堂正正威風凜凜,不像是壞人。可是人不可貌相,和尚分神便是問話道“這位勇士,他說你佔了他的家園,可有此事?”
黑大漢聞言呵呵一笑,點頭道“確有此事,本來吧,還想給他留個屋子住,可是看他如此冥頑不靈,唉,你還是趕緊給我滾蛋,別逼我揍你。”後面這句話是跟王老幾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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