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皇自是明白這些事情,也會覺得對張怕稍有不公。不過對他來說,張怕的委屈實在算不得什麼,自己這些年的遭遇是更大的不公,卻又能找誰說?所以根本不跟張怕解釋,只管自己做出決斷。況且以張怕的頭腦應該能猜到事情真相,解釋不解釋的實在沒必要。
聽到張怕隨口說着無聊話,判神則是面è無動,曦皇便是催促道:“去。”
他想要開始修煉分神功法,判神卻是說道:“還要多些時間,這裡尚囚着三百多名罪囚,要轉移出去才行。”
曦皇隨口說道:“快些。”便是坐到房屋中間,又跟張怕說道:“你坐去那面,有事情我會叫你。”張怕應聲好,去牆根下坐着。
這時候,判神已經出去鐵屋子,曦皇又不說話,張怕甚感無聊。胡亂琢磨中想起個問題,在得知到曦皇療傷八個月才康復過來之後便是想到這個問題,只是因爲別的事情,把這個問題暫時忽略掉。此時曦皇沒有練功,倒是問話的好機會,當下開口問道:“囚星出事了?”
曦皇恩了一聲說是,跟着又說:“不是什麼大事,其實這樣纔好。”
這樣纔好?張怕看眼曦皇,點下頭再問道:“時間一樣了?”曦皇道:“一樣了,另外還有些別的毛病,不過都不嚴重。”
好,你說不嚴重就不嚴重。張怕閉口不言。
囚星與外界的時間不同,外界一日,這裡一年,他在外面呆足八個月來到囚星,而曦皇卻也是養傷八個月,傷勢剛好,便讓判神去叫他,兩人在時間非常相近,也就是說,裡外時間相同了。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囚星出毛病了。
在以前,因爲裡外時間不相同,曦皇比外面修者多了無數倍的時間,時間多了,攻擊囚星的次數自然也是增多。經過無數次的瘋狂攻擊,無比堅固的囚星終於出現問題。尤其是次發瘋,曦皇把自己弄成重傷,又連破數道法陣,最後逼死老師,讓法陣支撐不住,從而出現問題。
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囚星的掌控者判神發現後,終於決定對曦皇動武,他不敢再把星空的安全寄託在一顆出現問題的囚星。只是沒跟張怕講,所以張怕不清楚這件事情。
而曦皇也是因爲知道囚星出問題,在清醒的時候做出決斷,一定要破開星空而去,也一定要或剝離或禁錮住元神中最邪惡瘋狂的那部分,纔會安心踏破虛空而去。
這些事情一想便知,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卻總能猜出個大概。想明白這些事情的張怕,開始擔心另一件事。曦皇能夠對囚星造成毀壞,兵人自然也能對曦關造成毀壞,只要力量夠大,次數夠多,總會破攻破曦關。如此一來,他又多了一份擔心,一份是魔功如何傳進這個星空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有魔界高手隱藏在這裡,另一份擔心就是曦關可能會被攻破。
唯一讓張怕稍感安慰的是,曦皇的修爲實在太高太高,無數個兵人也達不到他一成的攻擊力,加又沒有曦皇那麼多的時間,對曦關的攻擊不可能太過強烈,所以暫時來說,曦關是安全的,起碼在數十萬年之內不會出問題。
想了會兒無聊問題,時間快速流走,再過一會兒,判神進來說話:“人員全部撤離。”曦皇聽後說道:“那開始。”知道判神是分身,也不催他走,只管專心修煉起分神法術。
張怕一瞧,老人家還真是信任我,也不怕我在他專心修煉的時候搗亂。
想起曦皇說要修煉一月之久,他可沒心情慢慢等待,便是躺下睡大覺。判神一看,這傢伙真是夠可以的,從來都是吊兒郎當沒個正經,不過麼,這樣挺好,便也學他模樣,原地躺下睡覺。
於是在寂靜漆黑星空中,在一個黑沉沉的大鐵球一樣的星球中心,有這樣三個人呆在一起熬日子。光yīn似箭,很快過去一月時間,張怕正睡着,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身前晃悠,便睜眼看,這一看嚇一跳,原本威武的曦皇竟然變的蒼老許多,帶些無奈表情坐在他身邊。
張怕當即翻身而起,又看到判神分身坐在曦皇身側,而在遠處還有三個曦皇,面目相同,服飾相同,可是怎麼看怎麼是三個人,無論誰見到這三個人,都不會認爲他們很像。同樣的白è長袍,穿在面貌相同的三個人身,卻是給人三種感覺,一個像僧袍,一個像法袍,一個像戰袍。至於眼前這個稍微有些衰老的曦皇,白袍在他身才真的算是件正常衣服,不過跟人一樣,也有了點蒼老之意。
此時,遠方三個人正是三方對峙,把白衣服穿成僧袍感覺的是曦皇的佛意元神,寶相尊嚴,一臉慈愛表情看着身前那個面目稍黑的曦皇元神。
這個黑同樣只是感覺,雖然皮膚白皙,可是讓人看去就是有些yīn暗感覺,雙目中不時跳動着瘋狂的火焰,偶爾會閃過一絲寒芒,提醒大家這是一個極冷酷殘酷兇狠嗜殺的瘋子。
瘋子沒有看和尚,雙目兇狠看向對面的另一個人。這個人很像是道士,白袍鬆垮,硬是穿出一種出雲入霧的逍遙灑脫,同時也隱隱給人一種狂放不羈的感覺。瘋子看他,他也看瘋子,面目平和,眼中是強大自信。
他們三個擠在同一個元神裡的時候,瘋子占強,此時分離出來以後,瞧三人模樣,竟是道士最強,所以瘋子沒有倉促出手。
看到這一切,張怕有些反應不過來,小聲問道:“怎麼回事?”曦皇回道:“怎麼回事?這還看不出來?”張怕小聲道:“看倒是看出來了,就是不明白,你分裂元神,怎麼分裂出三個活人?哈有,大人怎麼顯得蒼老?”問完這句話,神識順便送過去掃查一番,當即怔住,眼前的這個曦皇竟是沒有他修爲高?
趕忙掃查前面剛分裂出來的三個人,神識才送過去,瘋子馬轉頭惡狠狠看他一眼,眼神冰冷,充滿殺意。張怕只當做沒看見,把神識送到瘋子身體裡一番遊走,還沒收回來,瘋子朝他伸出右手,凌空抓住張怕脖子,手勢微一收緊,張怕馬感覺要被掐死一樣。
幸好這時候有人幫他,瘋子對面站着的道人輕聲說道:“不要動不動就殺人,這裡一共這麼幾個人,你把人都殺了,我和誰說話?”說話的時間,也沒見他如何動作,張怕已經被救下,心有餘悸看着這三個人,太強大了把曦皇一分爲四,這幫傢伙都能如此強大,實在不敢想象全盛時期的曦皇到底有多厲害。
他這面才緩過來,那面瘋子曦皇衝道士曦皇冰冷說道:“別煩我,大不了同歸於盡。”道士曦皇還沒說話,和尚曦皇念聲:“善哉善哉,天有好生之德,豈能妄言生死?”瘋子冷哼道:“天,天在哪?”言語中滿是不屑之意。
雖然這傢伙極不禮貌,道士並不生氣,輕輕一笑說道:“這是個很好的話題,不若坐下來慢慢聊。”又轉頭問張怕:“還有酒沒?”他們就是曦皇,自然知道張怕有酒,也知道他的來歷。
張怕有點鬱悶,這三個人怎麼就沒一個正常的?隨手摸出個酒瓶丟過去,又翻出點酒菜和酒杯,一併平推過去。然後轉頭看向眼前稍微有點蒼老的曦皇,希望老人家能給個解釋。
曦皇明白他在想什麼,苦笑一下說道:“不是法術問題,而是那傢伙太瘋了,在我元神裡搞小動作,我居然沒發現,所以就這樣了。”
他說的含糊,大概意思就是瘋子知道曦皇想弄死他,卻是毫無動作,更因爲想擁有自由,故一直隱而不發,直到曦皇成功修成分神法術,在嘗試着分裂元神的時候,瘋子一怒而起,瞬間佔據曦皇身體,然後催動功法,想要抹殺另兩道元神。那兩道元神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於是和他爭鬥起來。
瘋子一看,光憑元神打架,很難殺死對手,便調用靈力,把曦皇身體做爲戰場,滅殺那倆道元神。反正已經分離出來,殺死他倆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
那倆元神當然要反擊,便和他瘋搶體內靈力。
他們三在這胡搞,可憐的曦皇束手無策,只能呆看一切事情的發生。他原本是想分裂出去一個元神,只是因爲三種元神各有特點,在分裂時順便一起分離,除這三個元神之外,還有自己的本xìng,也就是他人xìng中最基本的那些意識。
原來這份意識最是強大,可是瘋子突然發難,輕易奪取身體的控制權,對他身體進行全方面打壓,這份本xìng意識首當其衝被好一頓欺負,變得虛弱。
後來,三道元神互相較勁,很快將他體內力量一分爲三。接着大戰起,迷糊着亂打一氣,把曦皇身體折騰的亂七八糟,幸虧這身體夠強大,纔沒有四分五裂而亡。
他們仨打了好一會兒,瘋子以一敵二,有些吃虧,便停手不打,使力一掙扎,從曦皇元神中跳出來,更將他調動的靈氣一起帶出原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