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種許多次的欺負與被欺負之中,城主大人的孫女兒,也就是現在和張怕說故事的那個美麗女子看不過眼了,小女孩心地善良,每次有人欺負張不怕,小丫頭就會主動站出來保護他。大家都知道她是城主孫女兒,加長的可愛美麗,沒人會爲難她。所以丫頭一來,他們就跑,也便是讓張不怕有了茁壯成長的空間。
因爲有了丫頭的維護,張不怕很是感動,在感動之餘,又有一些喜歡,慢慢的有了自尊心,想要變強
在丫頭出現以前,張不怕有些自暴自棄,認爲自己這一輩子就是這樣,活該被人欺負。可是美麗女孩的出現,讓他的世界從此變得閃亮,也變得有鬥志,便是給自己起名叫不怕,並且更加努力的開始修行,他想要把自己變得厲害厲害再厲害,變得無比強大,可以治好一身怪毛病,能夠保護孃親,以及身邊的這個可愛小丫頭。
因爲有了這個偉大想法,所以以後再受欺負、且被丫頭救到的時候,心裡或多或少總會有一些羞愧感覺,天長日久下來,這種感覺越積越重,慢慢變成爲壓力,讓他一面喜歡有女孩站面前,替他擋風遮雨的感覺,一面又心生羞愧感覺,爲自己是一個男人,卻要躲在女人背後才能活下去而感到羞愧。所以方纔張怕問話,問他是不是心裡很不好受,他會很清楚的回答一聲是。
女子說到這裡的時候,一句話帶過,把自己爲張不怕做過的事情全部忽略掉,張不怕卻是ā話說清楚女孩對他的好,同時隱晦的說明爲什麼要回答那一聲是,希望能得到原諒。
而張怕就只聽着,聽啊聽的,聽到現在也沒弄明白張不怕的身體爲什麼還是偏癱着的,於是問道:“你們沒有伐髓丹?他沒吃過?”
女子回道:“小的時候沒有吃過,在我認識他以後,在家裡拿了許多丹藥給他吃,都是沒有用,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哦?張怕聽的好奇起來,送神識進入張不怕身體,一絲一絲一寸一寸開始掃查,片刻後收回元神問道:“你得罪了誰?”
張不怕回答:“不知道,問我娘,她也不說。”
不說自然有不說的原因,張怕沒有深問,換話題問道:“修行多少年了?”張不怕回道:“二十二年。手、打”張怕繼續問道:“你們倆認識多久了?”張不怕回道:“十二年。”
張怕點點頭衝女子說道:“你挺好的。”
說起來,偏癱修者張不怕雖然一直被欺負,卻是沒有人打他,最多用言語羞辱幾句便罷。兵人最是驕傲,可以殺人,卻不會去欺負一個殘廢。女子的作用就是保護張不怕儘量被人少羞辱幾句。所以聽到張怕說好話,女子面è一紅,低聲道:“其實我也沒做過什麼。”
張怕笑了下,轉身面對張不怕說道:“我可以幫你治好身體。”
這句話說完,女子高興道:“真的?快治。”張不怕卻是面è無變,衝張怕搖頭道:“多謝道美意,我想憑自己的努力養好身體。”
張怕聽後同樣面è無變,女子卻是衝張不怕喊道:“你傻了麼?憑自己努力?什麼時候才能治好自己?你修煉了幾十年,剛是個築基修爲,還是吃了我的許多丹藥,勉強修到這個境界,憑你自己?憑你自己就是修到星辰毀滅也不能夠。”
女子在大吵,張怕只是面è無變,等她說完話,平靜問張不怕:“想清楚了?”張不怕恩了一聲說道:“想清楚了。”
聽到這話,女子趕忙跟張怕說道:“前輩,他腦袋傻了,說錯了。”
張怕呵呵一笑沒說話,他發現眼前這個小子不笨,挺值得救一次的。
說他不笨,和拒絕自己的好意無關,是因爲張怕知道他爲什麼選擇拒絕。
方纔以神識掃查張不怕的身體,在那身體裡幾處關鍵脈竅處裡發現到一些不屬於這個身體的靈力,很淡很稀幾不可見,卻是威力強大。
那些淡淡靈力封住半邊身體,造成偏癱。也是因爲這些靈力的封堵,即便是修煉再努力,吃再多丹藥,也不可能讓修爲快速增加,更不要說養好身體。
想讓他完全恢復健康只有一個辦法,大力化解掉那些靈氣。可是很顯然,依靠女子和張不怕做不到這點。
不過張不怕很聰明,經過許久修煉,熬到築基期,又服用過多種丹藥,按說已經可以修復身體。可自己的身體始終沒有絲毫改變,就知道是被人做了手腳。聯想到孃親產下自己以後,一直重傷在身,也是熬了許多年,纔算是勉強康復。可是傷好後修爲停滯,比以前還有降低。無論如何修煉都是沒有進展,很顯然,這是他們得罪到的高人不樂意看到他倆變厲害。
想明白這點,張不怕不再心存僥倖,也不再幻想着早日傷好,能變成正常人一樣生活。既然生來註定要承受這種苦痛,那就坦然面對。
事實也正是如此,因爲那個恐怖高手的存在,一城修者,不要說兵人,便是張不怕父母以前認識的朋們,也沒有一個敢伸出援手的。
除去他們面前這個傻傻的丫頭,這幾十年來,再沒有一個人敢幫助張不怕母子。而小丫頭也是因爲這件事被家裡不斷數落,好在他爺爺,也就是城主大人很疼愛他,也知道張不怕父母爲什麼事情得罪到誰,對她很是迴護,才能讓她可勁兒折騰。
小丫頭爲了幫助張不怕,在城外老遠處建起這麼一座亭子,又在亭子周圍埋設一圈古怪絲線,只要有人跨進去,小丫頭馬能感應到。今天便是如此,張怕跨進亭子,丫頭馬得到警示,故會在大半夜裡快速趕來。
因爲高手強敵的存在,張不怕不敢接受張怕好意,他怕自己變正常了,反是引來兵人高手找毛病,哪怕這種可能只有萬一,張不怕也不敢冒險,他要爲孃親的安全多考慮一些。
張怕何等聰明,稍一思索想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便也不勸他,去亭子裡坐下,隨口說道:“我坐到天亮,你可以想到天亮。”然後再不言語。
聽到張怕沒把話說死,小丫頭拽着張不怕大聲說道:“快答應快答應”
可以讓自己從偏癱殘疾變成正常人,張不怕如何會不動心?可他就忍着不說。
當一個身有殘疾的人遭受過足夠多的白眼,對世事自然看的極淡,卻也看的極清楚。所以對於張不怕來說,說來說去,反正就一條,如果不能保證孃親的生命安全,他寧肯一個人艱難修煉,也不會接受別人幫助。在他想象中,那個看不見的敵人,興許正把自己的表現當成樂趣來看,那麼我就再努力些,靠自己修煉,讓那人覺得更歡樂一些。只要威脅不到那個人,自己就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
只是這些話不能跟女子說,便是閉嘴不語,任憑女子在他面前又跳又叫又急的,只靜靜不語。女子喊了會話,見眼前的偏癱木頭就是不說話,當下氣道:“難道你喜歡這張醜八怪的臉?想一直這麼醜下去?還有兩隻腳,一長一短,還有那隻手,像jī爪子一樣,你就是喜歡這樣是麼?”
對於張不怕來說,這句話很難聽。在以前,別人曾經無數次說過這些話,他全不在意。可是他在意眼前這個女子,便也在意她說的話,聽後默然片刻,低聲道:“對不起。”繞過女子去到張怕對面坐下。
女子也知道說了錯話,可是那個木頭就是不肯答應自己,這可怎麼辦?
她完全只是好心,象有些人看到貓狗被欺負會忍不住救助一樣,開始時候,在她心裡,張不怕和貓狗的地位差不多,可是隨着時間愈久,十年相處下來,那張看起來很恐怖的臉,那個很噁心的身材,丫頭竟是看的習以爲常。
尤其家裡人都反對她,彼此說不到一起,讓她對張不怕也漸漸有了些依賴心理,或者該說是習慣,她習慣了張不怕的存在。
但是現在,這個百依百順的殘疾小子竟然不理解自己的苦心,竟然不聽自己的話,小丫頭脾氣來,當下怒道:“你等着”說完話往城裡方向跑去,眨眼間消失不見。
見女子走掉,張不怕眼神有些黯然。這時候張怕說道:“挺好的小姑娘。”張不怕恩了一聲,沒接話,他沒心思說話。
張怕卻是再問道:“她叫什麼?”張不怕只好開口回道:“她叫守仙兒。”張怕點點頭,隨口說道:“這個姓少見。”張不怕不再接他的話,只呆坐着,面肌肉偶爾會不自主的**一下。
看着這傢伙的表情,張怕心裡有點小感動,張不怕身體裡有一半脈竅被封,無論如何努力也不可能修成高手,可他偏是能突破這些限制,強行修到築基境界,讓人不得不佩服。
說起來,就這副身體,能修到築基境界已經是讓人萬分震驚的事情,而那傢伙竟然還想修的更厲害,只憑自己的力量去修,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