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會轉變態度,是因爲他這倆個弟子沒有一個傻蛋,否則也不會把神宮和囚星交給他倆照應。但是如此聰明的人卻是重複問出一個簡單問題,原因不言自明,就是他們瞭解張怕,這是個好心人,只要說出麻煩事情,張怕必定會全力幫忙。所以老師纔會主動說出大地窖西邊發生的事情。
既然老師想說,張怕也無法阻攔,當下無奈輕笑一下,該來的麻煩總該要來,這是逃不掉的,老實接着就是。
其實,麻煩早在大長老請十四紅閣的時候已經存在,那時候,即便是張怕不跟着他們去往神宮,只要十四和判神牽扯進來這件事,只要給他,必定會走上這一趟。也就是說,這件事情總要被他遇到,所差者無非是早晚而已。
於是,三人靜坐,聽老師輕言講出許多往事。
這個大地窖是囚星最中心一層,也是最堅固的地方,唯一的法陣是四圍鐵塊一樣的厚實牆壁,依靠法陣力量,結實到不可想象。反正當初的曦皇傾全力攻擊,也不能破開鐵壁。
而在這大地窖的西面,另外還有一個禁制,有一個類似大地窖的法陣,由另一道無比堅硬的鐵壁在巨大的地底空間裡圈出一小塊地方,那裡面纔是曦皇的真正囚身之所。
聽到這裡,張怕又是感到震驚,原本以爲呆在大地窖中已經算是無比憋屈,哪料到曦皇竟是把關在更加狹小的地方,這傢伙也太偉大了
他震驚他的,老師繼續說故事。
曦皇天資極佳,把關在一個小地方會很容易發瘋,所以在那間小屋子裡又創出一個空間。說是空間並不準確,確切的說是創造出一個夢境,作用於曦皇元神,讓他可以在裡面安心修行。
所謂的修行是一個泛指,他可以靜心修煉佛意,也可以整天對戰,完全要看他當時的狀態而定。這個狀態說的是曦皇的本心。
他元神中一共有三種力量,一種是佛意的善,一種是殺戮的惡,還一種是本性。三種力量糾纏多年,從來無法統一,便是給曦皇帶來無數麻煩。
關住曦皇的屋子大約有百米長百米寬,外面的鐵壁更是厚有百多米,內裡沒有大地窖這麼多建築,只是一片荒蕪。不過這荒蕪是暫時的,在有的時候,曦皇觸動到法陣,這片荒蕪就會消失,換成另一種景色出現。比如說漫天光影攻擊,一道道凌厲閃電打向曦皇,而曦皇便是與這些閃電對戰,從而發泄出心中戾氣。
等發泄的差不多了,善性或者本性佔據上風以後,整個人便恢復成平靜狀態安心打坐,屋內的景色就又會換了模樣。
這些是小鐵屋擁有的法陣變化,除去這些以外,另有一種可以排遣無聊的法術,就是剛纔說過的夢境法術。任何一個人,若總是在很小的地方里過活,過不了幾天肯定會發瘋,這個時候,曦皇就可以催動夢境法術,進去夢境裡面瞎折騰。他的夢境他做主,每一次進入都會有一個不同的世界、全新的天地等着他,因爲新意無限,便不會無聊。
當夢境出現,他的元神進入後,可以隨意做想做的事情,只管由着性子來。只是那性子是他的元神,折騰久了,很容易激起元神的邪惡力量,當這種力量強大到脫離控制,於是便是殺戮,而在夢境中殺戮久了,會很容易破掉夢境,從而回到現實世界。也是因爲殺的太過兇殘,曦皇會徹底瘋狂,便在百米長寬的狹小世界裡亂殺一通。
他在小屋子裡和閃電或是颶風等許多看不見的攻擊對戰,當然也會想着破出小屋法陣衝去外面世界折騰一番。這樣想了,便是這樣去做,也曾經成功過,只是小屋被破,法陣依然存在。而曦皇還要破開大地窖才能去到外面繼續瞎折騰。
法陣始終運行,在他折騰大地窖的時候,小屋的法陣會再次困住他,把他拽回小屋之中。囚星上有許多法陣,除去堅固的大鐵屋之外,每一道法陣都是作用到曦皇身上。另外還有靜心法陣幫他保持清醒狀態,這種法陣每時每刻都在起作用,在曦皇瘋狂殺戮的時候,努力安撫他心神。
就算曦皇能連破數道法陣而出,只要不能一下破盡九千九百九十九座法陣,待心神稍微一平靜下來,便會被各種法陣折騰回小鐵屋之中繼續受折磨。
在的無數年之中,曦皇便是如此熬過歲月,要麼打架要麼修煉,要麼清醒要麼發瘋,每日每夜每天每月,總之是折騰個沒完。
自老師進來以後,親眼見到曦皇如此折騰,當然極不忍心,會在曦皇清醒的時候儘量多陪陪他。可是二人隔着巨大的厚實的沒門沒窗的鐵牆壁,根本沒有辦法。幸好有判神,可以控制整個囚星,可以在曦皇清醒的時候,讓老師進去小屋裡聊天。而當曦皇發瘋的時候,再趕忙帶他出來,纔算是讓曦皇不再那麼孤單。
因爲曦皇有很多時候都是沉浸在的夢境之中,便是變得老師一個人很無聊,於是會在大地窖的城市之中到處閒逛,沒事就搬家玩,也會很辛苦的出去打水,或是做菜,讓忙碌一些,總之是想出很多打發的方法。
曦皇認識老師,即便是發瘋時也不會太爲難他,所以老師能安然留存至今。可是別人不行,大長老每次來看望老師的時候,都得翼翼,先由判神感知法陣情況,確認沒有異常動靜,纔會讓大長老進入。
判神雖然可以控制法陣,卻是不能控制法陣中的人,自然要一些。
上次大長老進來之前,判神先是確認法陣沒有異動,然後幫助大長老進入大地窖,可惜進來後,法陣一樣無動,大長老卻是沒能找到老師。除去西邊以外,到處找遍,始終沒有,
因爲老師交代過,城西不可以去。無奈之下,大長老決定先神宮,安置好一切,再去城西查找。他做了最壞打算,準備破釜沉舟,卻沒想到進來以後老師沒事,自然是高興異常。
他很高興,老師也很高興。只是大長老並不,在這次見面以前,老師曾經受過傷,而曦皇也出事了。
上次判神查看法陣無動,是因爲在那之前法陣早已經動過了。
曦皇破陣而出,打破百米厚的無比堅硬的法陣衝出來,出來後想要繼續破陣而出,卻是看見老師,心頭一時茫然,當時就要殺人。老師修爲不弱,而瘋狂後的曦皇總是缺少一絲靈便,況且心底總感覺和這個人關係很近,不忍殺他,所以老師纔沒有死在曦皇手裡。
因爲不想殺老師,曦皇打了一會兒,覺得很憋屈,會不想殺人呢?當時瘋性一起,一掌打在老師身上。幸虧老師修爲夠高,躲過大半攻擊,纔沒有死在曦皇手上。而曦皇一掌拍中,便是看也不看他,轉身攻擊大地窖,稍微費了點勁兒以後,輕鬆破之,跟着繼續往外衝。
老師一見,問題大了,曦皇的修爲又有增長
囚星是老師和曦皇兩人設置,每個法陣有何功用、威力多大,自是清楚瞭解。可是如今,曦皇竟然可以輕易破之,那他的修爲到底到底增長到地步?
眼看曦皇破陣而出,老師本打算跟出去照看,可是一來身上有傷,二來只能跟出去一道法陣,再往外走,受到法陣作用,與曦皇根本走不到一起。老師便是停在原地焦急等待,甚至不及時療傷。
好在靜心法陣一直在起作用,曦皇往外衝了幾道法陣,隱隱發覺有些不對,心裡突然感覺很難受,好象殺了一個不應該殺死的人,可是這個人是誰呢?爲讓他感覺十分不舒服?這一不舒服,便是不自主的停下身形,不再瘋狂破陣,只停在陣中想事情。
他停下攻擊想事情,法陣卻是不會停止,在這一瞬間,將所有力量都打在曦皇身上。
當初在設置囚星法陣的時候,爲了保證法陣能一直髮揮作用,所有法陣都可以自我恢復,更是可以主動攻擊曦皇。曦皇因爲停住不動,先是被一道法陣困住,受到攻擊;然後下個法陣繼續攻擊他,再然後又是一道法陣攻擊。
如此只一會兒,曦皇很快被打回大地窖之中,接着又被小鐵屋重新困住,拖着一個重傷之體仰天躺着。
眼見曦皇受傷,老師心下着急,不顧也是重傷在身,追到小屋外面候着。這一候就是兩百多年,這裡一年,外面一天,這裡的兩百多年,外面不過是兩百多天。
兩百多年之後,老師養好傷,在某一天,終於聽到熟悉的動靜,曦皇又在小鐵屋裡發瘋的胡亂折騰,老師纔算放心下來。
而大長老進來看望老師那次,正是老師在城西小鐵屋外面養傷之時,自然沒有一點異動,因爲老師囑咐不可接近城西,焦急的大長老只好先行離去,做好一切準備,才又進來打探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