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朝露和桃花怎麼辦?難道要讓她們和宋雲翳成喜兒一樣?好好的美女,只因與張怕相識,一番芳心糾纏後,便丟在山上不再理會?這是什麼道理?我成什麼了?
判神見張怕皺眉沉思,便是開口問道:“有什麼爲難事情?”
張怕本不想說這些事情,可是又一想,大丈夫無不可顯於人,便低聲說道:“是爲難,更多的是愧疚,我有四個女人,不能一次又一次丟下她們不管。”判神被他說的笑出聲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神界修者有娶老婆的,在星空,連雙修的都沒有,更惶談娶妻,你倒是有意思,說說吧,打算怎麼辦?”
張怕很鬱悶,說道:“我要是知道怎麼辦就不爲難了。”判神呵呵笑道:“這倒是,我聽神主說,你從星空那面帶回兩個女子,現在又爲女人糾纏,倒是個癡情種子。”
我算什麼癡情?癡情的是王先生,我頂天算一個濫情。可是腦子纔想到這些,張怕頓時驚住,他一直認爲自己是個好人,是一個道德善人,心軟,不做壞事,是天下最好的好人之一,可是在這一瞬間,他發現自己居然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我很濫情?
猛然回頭低望天雷山脈,此時天正黑夜,從高空看下去,哪裡都是黑黝黝一片,羣山連綿,便也連綿的影影幢幢,只剩一片漆黑,除去一片黑影,再看不到別的什麼。心底暗歎:我怎麼會這樣?
見這傢伙情緒突然低落下來,判神問道:“怎麼了?”判神這個大胖子也算是難得的好人之一,職掌神界判罰大權,一身修爲深不可測,不說別人,反正神主和天帝都不願意和他做對,別人更是白扯。而他擁有這麼強的實力,卻總是能替別人考慮,非不得已,絕不會輕易出手。
張怕笑笑說道:“沒什麼,我發覺自己挺壞的。”說完這句話猛然警醒,擡目看向判神。大胖子正一面和氣望着他,眼中似有關切之意。張怕無奈一笑:“對我,你不用這樣吧?”
判神見被發現,輕聲一笑說道:“一個是習慣了,另一個確實是想幫你,沒有惡意。”
判神職掌神界刑罰之司,總會碰到各種各樣事情,會跟各種各樣的人說話,便是有這樣一門法術,在不知不覺中輕易觸動你心扉,讓你很輕易的放鬆戒心,說出藏在心底的某些秘密,現在,判神就在對張怕使用這種法術,卻是被張怕發現到。
聽到判神承認下來,張怕無奈笑道:“我說呢,怎麼什麼話都和你說。”判神擺出一副無辜表情說道:“你都說什麼了?這半天你啥也沒說啊。”
張怕呵呵一笑:“你說沒說就沒說吧。”“恩,你確實什麼都沒說,不過現在說說吧,你怎麼壞了?”判神循循善誘道。
張怕無奈一笑,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判神不幹了,追問道:“說說你怎麼壞了,若是做了錯事,我還要懲罰你呢。”
知道大胖子在說笑,張怕只不理他,看着下方黑糊糊的羣山不語。
判神說道:“別看了,光看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張怕回道:“我有什麼問題?從來都是你們這一些人逼迫我,我哪有什麼問題?”
“好吧,我逼的你,走吧,你要是不想讓他們橫死,就把他們都丟下,乖乖跟我走。”判神繼續說道,這個他們說的是天雷山衆人。
張怕知道判神在爲自己考慮,可是這個問題不須考慮,便輕輕搖頭說道:“丟不下的。”他若是能輕易捨棄一切羈絆,他一定不是張怕,也不會迷糊着變成神級高手。
判神面帶笑意看他,隨口問道:“那你想怎麼辦?”張怕面無表情回道:“不知道。”
口中說不知道,心裡卻是明白一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下朝露和桃花,她倆和宋雲翳和成喜兒不同,別看現在能和一羣女人和睦相處,但是一顆心根本全在張怕身上,她倆想的簡單,別的一切都不在乎,一輩子顛沛流離,縱是倉皇匆忙,也要陪在心愛的人身邊。
張怕若真是舍下這一切離開,他不知道該如何跟二女交代,無論如何,宋成二女總是在這個星球土生土長,是故土,朝露桃花二女卻不同,離開張怕,便等於無家可歸一般。想到這裡,張怕越發爲難,實在不知道該拿四女怎麼辦。同時也深深自責,我怎的會如此濫情?
嚴格說起來,說他濫情其實有些冤枉,四個女人,包括此時山上的所有女子,隨便叫出一個都是因爲被張怕所救,才能活到現在。他不是濫情,是濫發善心,救下一羣孤女子,除去四女再加一個呂婉,其他所有人被救時都是小丫頭一個,最小的甚至只有兩歲三歲,他無論如何也不敢讓這些小孩自己生活。
至於四女,人家硬要跟着他,他也不好意思說你走吧,便一直相伴至今,其實真的和濫情沒有太大關係。若是硬要挑毛病,就是這個人實在心軟,拖拉。不過話說回來,最初和四女相識的時候,每一個女子都是那麼美麗那麼柔弱那麼無助,不要說張怕,試問天下男人,有幾個捨得任她們離開,而不想着照顧一生的?
這一刻的張怕正在努力自責,一旁判神淡聲說道:“不要想沒用的事情。”言下之意是該幹嘛幹嘛,去面對去解決纔是你該做的事情。
張怕無奈一笑,事情該如何解決?他是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宋雲翳和成喜兒的修爲無法在星空中生存,而且即便是她倆能去了,自己能保護住四個女人麼?神界中滿天都是高手,縱是滿世界躲藏,也會被天帝和判神這樣的高手找到,張怕心中的鬱悶自是不必細說。
想了又想,嘆氣道:“你走吧,我哪裡也不去。”判神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疑惑問道:“你不走了?”張怕笑道:“不走了,有他們在,我又能走去哪裡?”
判神問道:“天帝來了怎麼辦?”“怎麼辦?能打就打,打不過就跑,還能怎麼辦?”張怕回道。判神指着下面黝黑羣山再問道:“你跑了,他們怎麼辦?”
張怕輕輕一笑:“天帝做事一定會有分寸的。”
雖然是笑着說話,判神卻從其中聽出冷冷寒意,不用問都知道,這傢伙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低聲多說一句話:“也許有的時候,你的威脅並不管用。”這句話還有另一種說法,就是天帝絕對不會接受你的威脅,你想的和天帝想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張怕聽出話中意思,沒有再說話,只把目光望進羣山之中,想了會兒然後說道:“先去神宮一次,見見十四,畢竟救過我好多次,總要說聲謝謝,然後再回來,至於天帝,他不是有野心麼?若是敢惹我,我就打的他沒有野心爲止。”
話語中透着一種決絕,一種狠勁,如今我也是十三極高手,幫金家人拔除寄身元神時修爲又有精進,再加上冰晶、神淚、本命白骨的幫助,在一對一的情況下,還能怕了天帝不成?更何況,最重要的,也是最讓張怕安心的是他體內有靈猴的元神和力量,只要殺不死他,他便可以越來越強大,最終將達到無敵狀態。
靈猴給了他無窮幫助,說起來也只是因爲他夠善良,在不斷惹來麻煩的同時,還能夠得到各種機緣,逐漸變得強大起來。
只是這一切的前提是因爲天帝的無理插手,才讓張怕不得不變得強硬起來,不就是打架麼?難道怕你不成?
他如此說話,引判神側目,看了會兒他,微笑說道:“既然你不想去曦關,便由你,若是天帝來找你麻煩,你可以隨時找我。”說着話手掌平伸,手中是一枚晶亮透明球,判神接着說道:“想找我,捏碎它就成。”
張怕接過透明球,看了眼收起後問道:“你要去曦關?”判神說是,又說:“神主和大帥不和,三兵剛救回來沒多久,還在養傷。”
聽判神如此說話,張怕頓時一陣感動,此時曦關正是一團忙亂,但是判神只爲自己,便從曦關前線離開,又幫他逼走天帝,這該是怎樣大的恩德?當即拱手抱拳相謝。
判神笑道:“沒必要謝我,不是說了,我是不想讓天帝得到你,另外就是對你能快速增進修爲大感興趣,希望能得到什麼秘訣,而且也想讓你幫忙駐守曦關,這麼多條件綜合到一起纔會跑這一趟,說白了還是有目的,你當我那麼願意見你?”
張怕知道判神在說笑,再恭敬一禮說道:“多謝前輩數次護持。”判神點點頭說道:“這個該謝,你還應該去謝十四,他都爲你玩命了,好了,不說了,我回去曦關,你該幹嘛幹嘛。”說完話跟張怕微一擺手,身影在夜空中消散不見。
張怕恭敬站立,在判神離開後又多呆一會兒,然後才落迴天雷山。
山上原本在歡宴,因爲突然出現的事故,張怕飛離,酒席暫時停止,張天放曾想飛過去幫忙,被不空和方漸阻攔,在事情沒鬧明白之前,就是想去送死也要想想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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