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怕多站一會兒,等另一道機關開啓之後,以指尖輕輕凝出一小片白骨護甲,慢慢往前伸,便見輕柔微風又起,輕輕朝張怕吹來,好似情人輕撫般的溫柔,裹住張怕整個指頭。然後便見到,風輕過,那截指頭、連帶指頭上的本命白骨,在瞬間化成虛無,好象那隻手原本就缺少一根指頭一樣。
本命白骨不夠結實,抗不住邪異力量。看了會兒斷指,張怕輕輕一握拳,再一伸出,重又長出一根指頭。然後思忖良久,到底捨不得讓冰晶冒險。
在這時候,大帥冷聲問道:“你到底是誰?”大帥對張怕身份起了懷疑,一個是短時間內修到十三極修爲,一個是擁有多種古怪法術和法寶,如此強悍的人,往昔卻從來沒聽過,其中必有古怪。
張怕貼着火牆站立,面sè平靜,從遠處看,那火牆好似只爲他存在一般,不停燃燒,兇烈跳動,象是他的護身法寶。聽了大帥問話,張怕輕輕笑道:“你們把我折騰過來,替你們殺人,卻不知道我是誰?”
語氣輕鬆,心中卻是爲難,如何才能讓二nvhún過兩道機關?
張怕相信一件事,天下沒有不破的法術,也沒有絕對無敵的人,即便是強大如曦皇,也必定有不爲人知的弱點。而曦關是曦皇設置,必定有闖關方法。比如前次和他打架的四名赤甲戰兵,就可以自由穿行於火焰和邪異力量之間而不會受到一點傷害。
那四個人應該和自己是同族人,爲什麼他們能夠穿行,自己卻是不行?
他曾經想過一個辦法,抓一名曦關戰兵,等開啓通道機關後,讓這人替自己去嘗試一下,可終究是一條xìng命,所有戰兵都和自己沒冤沒仇的,他下不去手,所以纔會將數十名戰兵一起丟出去,免得誤傷他們。
他本來的想法是,若那名戰兵可以hún過兩道機關,那麼自己就可以多抓些戰兵仔細研究是怎麼回事,終究因爲一念之善,停止這個想法。所以纔會覺得更加爲難。
聽張怕輕鬆回答他的問題,大帥冷聲道:“如此說來,你承認是我麾下戰兵了?”
張怕呵呵笑道:“你麾下戰兵?呵呵,想查我底細?你說你一個堂堂大帥有意思麼?我做什麼了?就一定得針對我?抓我來替你們拼命不說,如今還如此對我?”
張怕明白,此時是大戰時期,大帥分不出心調查自己。而若是前方戰事停止,曦關又恢復成以前模樣,大帥必定會派人追查自己身份。雖然曦關裡沒人知道自己的來路,可是另一面星空中的判神和戰神等人都知道自己是誰,只要有一個泄lù出去,天雷山將面臨滅頂之災。
想到這裡,張怕燥火升起,暗罵道:“我到底得罪誰了?怎麼全天下都是敵人?老天讓我來到這個世界是幹嘛的?就爲了受罪和被人折磨?”
在兵人星空被人追殺還好,起碼孤身一人,想逃跑也簡單一些。可若是真的泄lù身份,只憑他自己如何能保住整座天雷山。萬一碰見某個瘋子發神經,直接毀滅星球,那麼自己就會變成和豹人等千多獸人同樣的命運。
大帥聞言輕輕一笑,想了下緩慢問道:“問你件事,你不殺我手下戰兵,卻又孤身一人拼命闖關,爲的是什麼?”後面還有句話沒問,爲什麼你明明能夠走進曦關通道,卻是不往裡走,反是在火牆前面一再停留?
張怕沒有回話,猶豫再三,到底是捨不得讓冰晶冒險,他連素不相識的生命都不願意傷害,又怎麼可能讓冰晶冒險?檢查下身上由金sè卍字組成的鎧甲,輕吐口氣,縱身前飛。
張怕身形一動,火牆前重又吹起微風。有道是一物降一物,佛寶很強,充滿死亡氣息的強大邪異力量打到金sè卍字鎧甲上,竟真的變成微風,只從鎧甲表面一吹而過,然後消失無蹤,而這時的張怕已經飛出兩道機關,來到大帥身前不遠處站住。
見張怕輕易脫離兩道機關,大帥再次感到驚訝,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兩道能夠阻攔無數高手、讓兵人一族數十萬年無法前進一步的強大機關,在他面前卻是起不到一點作用?
只爲這一個原因,大帥心生殺意,無論如何不能讓威脅曦關的人繼續存在下去,除非這傢伙投誠到我們一方。可是這個hún蛋小子會死心塌地駐守曦關麼?
大帥目光變冷,看着張怕輕聲說道:“你我也算相識一場,告訴我,你在曦關前面轉悠什麼?”言語中滿是冷意,只要回答的有一個不對,大帥必將傾全力擊殺張怕。
張怕輕嘆一聲:“你怎麼就不能對我和氣一些呢?”
大帥被他說的一愣,這是什麼話?咱倆是敵對雙方,你讓我和氣說話?目光愈加冰冷,盯住張怕看。
張怕無奈之極,又嘆一聲說道:“別看了。”心中本來已經全是爲難之事,可是眼前這個全身冒金光的傢伙又在找自己麻煩,讓自己多些爲難,這種鬱悶感覺真的沒有辦法說出。
看着大帥冷肅表情,知道今天若不給出一個滿意jiāo代,這傢伙肯定會發飆,只好無奈說出實話:“我不是想轉悠,是想過去,回去自己星空。”
聲音很低,說完後便沉默不語,現在輪到大帥說話。
大帥聽到這個答案,敵意馬上減弱許多,這傢伙想回到自己星空,就說明沒有投敵。同時也爲他在通道前的不停轉悠做了解釋。張怕可以自由穿行兩道恐怖機關,偏不走,說明心有牽掛,至於牽掛什麼?無非是人。
大帥統馭一方,腦袋極爲聰明,許多事情不用問詢,依着張怕說話做事便可以推斷出來。於是笑笑說道:“你想帶誰走?”
張怕徹底無奈了,低聲道:“你用不用這麼聰明?”
見自己猜中張怕所想,加上這傢伙沒有投敵,大帥心情略好,笑道:“說說,想帶誰走,若是有足夠理由,我可以給予放行。”
身爲一關最高統帥,大帥所做所想都是爲曦關着想。方纔想殺張怕,是因爲他有可能投敵。而此時已經沒了殺意,僅是因爲張怕心有掛牽。一個人心有掛牽就是他的弱點,也就說明這個人容易控制。能被控制就能被利用,多一個高手總比多一個死人要好許多。
更何況張怕是十三極高手,只要能拽回曦關這面,等於變相削弱兵人實力,這樣的買賣,大帥當然會做,另外,張怕和他是同族人,出身絕對沒有問題,會讓人放心許多。
當然,大帥也不可能全然相信張怕,所以要多說多問多試探,直到確認張怕不是兵人一方纔會對他徹底放心。而現在就是在試探他。
聽到大帥說放行,張怕一愣,他想過一萬種hún過曦關的方法,雖然都不能成行,卻是從來沒想過讓曦關衆神主動放行。其原因可想而知,曦關衆神從來沒在意過他,全當他不存在,張怕被冷落慣了,當然不會往這面想。
不過此時大帥一說話,張怕雖然有點聽天書的感覺,不敢相信,但是心裡卻升起一股希望他對打架不感興趣,若是能讓他不用打架就回去曦關的另一面……想到這裡,張怕突然冷靜下來,他記起一件事。
他答應過王先生,殺一名統領爲王先生報仇。可若是得到大帥允許,能夠輕鬆hún過曦關,怎麼好意思殺人報仇?
想到這裡,張怕苦笑問道:“我沒有什麼足夠的理由,只想知道,若是我可以去到另一面星空,你需要我做什麼?”說完這句話,又補充道:“我要帶兩個人一起走,不過你可以放心,那兩個人手無縛jī之力。”
大帥輕輕一笑,聽此一言,便可以斷定張怕無心與他做對,也就是說,大帥只憑幾句話就拉攏過來一個可能存在的十三極敵人,他心情自然變好許多。尤其這個人可以輕易穿過兩道機關,拉到自己一方總是件好事。
不過大帥生xìng謹慎,雖然放心張怕,卻依舊提出要求,笑着說道:“我不會要求你做事,甚至會給你安排一個駐星,你只要住下去就成。”
你不是要帶兩個手無縛jī之力的人回來麼?完全可以只是要接受我的監視。你能爲了這兩個人在兩道恐怖機關前面好一陣轉悠,想必極爲在乎他們,只要能控制住這兩個人,如何還搞不定一個張怕?
張怕不笨,一聽大帥話語就知道其中意思,笑着搖頭道:“我回去後,肯定不會讓你知道我在哪。”
開玩笑我家大業大的,被你抓到把柄,以後還hún個屁?必然是無數年的給你做苦力?而且我還想殺死一名統領給王先生報仇……唉,一想起這個就感到爲難,我是按照大帥建議,帶二nv回來?還是幫王先生報仇,硬闖回來?
張怕在爲難,大帥也感到爲難。張怕明白告訴他,想抓我把柄,想利用我,完全不可能休想
可若是抓不住張怕把柄,大帥也不會放心下來,畢竟是十三極高手,不在其控制範圍之內,換成是誰都會覺得心裡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