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看眼張怕,笑了下沒說話。:打)毛四看過回來人數,面無表情問道:“留下四個?”大個子點頭說道:“四個。”說的好象是無關緊要的什麼東西,而其餘人也多是表情淡漠,只躺着休息,沒人接話。
這時候,遠處一支隊伍裡突然傳出哭聲,一人撮土成墳,草葉爲香,跪倒祭拜,張怕才明白,他們說的留下四個是說死了四個人。
大個子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轉回頭說道:“毛老大死了,他弟弟估計也活不了多久。”毛四恩了一聲沒說話。
毛老大死去,只有他弟弟一個人哭拜,那個隊伍的其餘人俱是冷漠坐在一旁觀望,沒有一個人多說一句話,更不要說祭拜。
這時有人輕嘆一聲:“我們越來越沒有人情味兒了。”
大個子恥笑道:“修真者有人情味兒?你想要笑死我麼?”跟着又問:“你還有多久?”
那人回道:“還有八年。”大個子笑道:“堅持吧,我們這裡算是好的,若是換成罪囚那些人,天天戰事不斷,別說八年,你連八天也熬不過。”
按說同在一個隊伍裡討生活,大家應該相互信任相互配合纔對,互相間的關係也應該極好,起碼在場面上表現的親近一些,可是在這裡,大家都好象是陌生人,除去一起前進後退之外,再找不到一點聯繫。
大個子隨口說了幾句話,便再沒有說話興致,倒在一旁睡下,大家都是一樣表情,一樣不喜歡說話,張怕也只好憋下滿心疑問,和他們一起在大野地裡休息。
轉眼過去兩天時間,張怕一直沒碰到戰事,完全沒有戰神說的那麼可怕,什麼堅持一個月都很困難?在這樣環境裡呆上一個月,完全不是難事。
就在此時,大地忽然顫動起來,毛四坐起後往前看兩眼,沒說話又倒回地上睡覺。大個子勤快些,站起往北面直看,看了會兒說道:“北面好象破了。”
毛四閉着眼睛嘟囔道:“北面破了,自然有北面人拼命。”完全是漠不關心的表情。大個子也知道這些,多看兩眼,坐回地上,一轉頭,看見滿面好奇的張怕,衝他輕輕一笑,仰頭睡下。在這裡,即便去勉強算是多話的大個子,也不願意和他說話,張怕只好把疑問和鬱悶同憋在心裡。
從這天開始,每天大地都會不時顫動一會兒,每次大家都會起身稍微觀望一下,見與自己無關,便又倒下睡覺,一直到第四天,好運用盡,當大地再次顫動起來的時候,毛四起身來看,隨即大喊道:“上。”
只一個上字,隊伍中人齊往前衝,連帶着附近的許多隊伍一起往前衝。張怕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是知道要跟大家一起,緊跟在大個子後面往前衝,原因無他,大個子目標大,容易尋找。
他們這一面的許多支隊伍同時前衝,人數足有近萬,各以小隊爲戰,飛快前進。片刻後,腳下土地將盡,好象懸崖般的踏一步就能進入星空之中,而這裡,是戰場。
土地外面有一個球形的透明氣罩,不知道有幾大,反正看不到邊,密實罩住這一快地方,但此時的氣罩出現裂縫和破洞,一個又一個的英俊帥男打破氣罩往這裡衝,兇狠攻擊破洞,只要洞口稍微變大些,帥男們便衝進來,兇狠撲向他們。
總算是看到關牆何在,原來就是這一片巨大的球形護罩,而被護罩擋在外面的帥男想必就是兵人。
此時大家紛紛亮出法寶,張怕也亮出巨大硬鐵刀,跟在大個子身後衝進兵人隊伍。一衝之後,高下立判,兵人好似都是一個修爲,相差不多,而張怕這一方,卻是因爲修行功法不同,修煉時間不同,或是機緣不同等種種原因,大家修爲並不是同一個等級,有的高些,有的差些,其間差距頗大。
但是好在無論修爲如何,每個人都是果敢決斷,面對敵人可以快速做出應對,下起手來毫不心軟。
張怕前面是大個子,雙手舉一把比張怕還高的大劍,當作大刀來使,直劈向帥男。兵人本事不弱,自然不會被他輕易劈中,閃身側讓一下,擡手一放,一柄細小銀劍無聲出現在大個子胸前,再往前飛一點,就能破胸而出,擊殺大個子。
大個子不是第一次和兵人打交道,知道這幫子傢伙下手狠辣,早做好應對,在細劍刺到他胸前之時,胸前突然出現一個八卦狀的小圖案,正好擋住細劍,而大個子卻借這個機會再次接近兵人,掄動大劍,便聽噗的一聲輕響,對面兵人被一劈兩半,攻擊大個子的細小銀劍同時摔落地面。
整個動作看起來好象平平無奇,凡界的普通兵士也會如此做,可是張怕緊跟大個子,知道這人手段絕對厲害,他一劈之下,數個法術同時釋放,一面讓敵人身邊變得滯澀難動,一面身體快到極至,萬丈遠的距離閃身即過,殺敵後又輕鬆退回原來位置,端的是神出鬼沒十分厲害。不過他在退回之前做了件事,在兵人頭顱上隨手一割,然後才往回跑。
因爲是多人對戰,類似軍隊一般,所以到處都是人,在這個時候,個人的神通變的用處極小,許多費時間的法術也沒有使用機會,大家都是使用有力量的招式或是法術進行攻擊。這方面張怕比較擅長,跟在大個子身後,完全沒有第一次上戰場的生澀和緊張,殺起人來輕鬆之極,遊刃有餘,惹得大個子看他好幾眼。
張怕的大黑刀實在太對他胃口,巨大厚實,偏又行動快速,把力量與速度完美結合到一處。而張怕確實本領不凡,進退間輕鬆殺掉兩名兵人,大個子不免對這個新人高看一眼。
張怕殺人後,學大個子模樣在兵人頭上一摸,發現頭頂長有一個肉球,埋在頭髮中。順手擰下,收起後回到大個子身側。
大個子點頭道:“還成。”但也僅是還成而o已,說出兩個字便舉着長劍又向前衝去。
大個子另一邊是毛四,他們這一隊三十多人,幾乎是排成一排往前衝,根本沒有所謂的突前掩護之說,完全是各自爲戰。張怕原本稍微落後半步,可是看同伴都如此表現,便也大步衝上。這些人多年戰陣衝殺,如此行爲總會有自己的道理。
氣罩是透明的,但此時有了顏色,這顏色就是外面的無數兵人,他們組織分明,排列有序,各依梯隊往前衝,反觀張怕一方,和他們比較起來,真的很像是烏合之衆。
但就是這些烏合之衆,沒有隊型,沒有統一行動,卻捍不畏死擋住對手能夠攻擊。兵人隊伍起碼有數十萬之多,停在出現裂縫和空洞的氣罩外面,耐心等候別人將氣罩打破。只要氣罩出現破裂空洞,便有無數兵人衝進來,舞着兵器和守關隊伍拼命。
張怕初時感覺壓力極大,這些人在戰神口中,被說成是天生戰士,能欺壓衆神無數年,想來本事不弱。待小心翼翼接近後,衝殺幾場,纔算放下心來,這些兵人也就是才入神界的那種修爲水平,和胖子農達的修爲差不多,比現在的自己要差上一些。
反觀自己一方隊伍,除去大個子,毛四,及另外四人的修爲稍好一些以外,其餘人和兵人修爲半斤八兩,即便佔優,也優不了多少,所以撕殺格外慘裂。
他們這一方有萬多人守衛,攻進來的兵人則有十多萬人,人數處於劣勢,可是大個子等人根本不着急,按照自己的打法和兵人纏鬥,唯一相同的是,每殺一個兵人,便將其腦袋上的肉球割下收起。
人數衆多,沒有後隊,也就沒有人敢使用法術,全是使用最簡單直接的招式殺敵,每一個人都變成殺戮機器。張怕總是瞧不明白,大家是一夥兒的,爲什麼不合作對敵,全是各自爲戰。等在戰場裡幾進幾齣之後,越發感覺者種戰術的弊端,心中疑問,爲何不改進?
他們一方不合作對戰,兵人卻是進退有序,合作分明,有一隊兵人從氣罩破洞進入後便停下來,有前面無數戰士替他們承擔守關兵士的衝擊,這些人安安穩穩的使出大殺傷法術,便見空中幾道流光閃過,張怕身邊頓時出現無數巨大火球,落到地面就爆炸開來,火球便炸散四飛,濺到身上很難撲滅。
在這個時候,守關隊伍之間的互相不合作,及站成一橫排的攻擊戰術居然起到最大的躲閃作用,火球雖然兇烈,四散的火焰雖然多,卻只傷到很少一些人。
不過敵人總是人多,隨着從氣罩屏障外面衝進來的兵人越來越多,張怕又一次感覺壓力變大,敵人多了,自然難應付,身邊夥伴的傷亡情況也開始變大。
就這時,從身後飛來一支穿着黑衣的精銳隊伍,數量約在三百左右,三人一組,勇往直前衝向黑壓壓的兵人軍隊。
看他們的作戰方式和白戰很像。這些人一出現,馬上吸引住兵人們的注意力,無數兵人轉移攻擊目標,全朝他們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