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一個不察,就是露出了本來的面目,正在懊悔,可隨即就是看到張小花差點兒摔下馬匹的樣子,不覺大爲開懷,騙人良久,不正是這個開心的時刻?
陳晨樂得前仰後合,哈哈大笑,全然沒有剛纔一路上內門使者的威嚴。
不僅是秦大娘和鍾沛,就是隨行的幾個內門弟子都是一臉的驚訝。 ¤ ttkan¤ c o
等陳晨笑完了,又是端坐起來,咳嗽兩聲,聲音平淡如常,說道:“嗯,任逍遙,你很不錯的,武功好,跟拓丹堂的弟子也相處的好,算是一個極好的人才,等以後有機會,我會在教主面前給你說句話。”
這話一出,旁邊衆人都是豔慕,鍾沛更是嫉妒的要命,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呀,糊弄幾個天目峰的彪形大漢,弄幾棵藥草換人家的丹藥,就是好了?那……那我們這些年做的,都是什麼呀,還不頂人家這幾日做的,這就是傳說中的“朝中有人好做官”麼?
張小花一臉的“驚喜”,衝着陳晨連連拱手,道:“原來是陳……大人呀,我說是哪位內門弟子如常的平易近人,和藹可親,讓小的有一種如浴春風的感覺,既然是陳大人,那就着實的不奇怪了,哦,對了,孔大人,夏大人,她們也好吧?”
陳晨眉開眼笑:“好,好,好的很。就是你不能去遺香峰,要不,我就帶你去見見她們。”
得,秦大娘和鍾沛,還有衆弟子又是下巴掉落一地,這不起眼的拓丹堂小藥童,居然連孔雀和夏晴都是認識,這廝不會是教主大人的什麼親戚吧!
接着,陳晨又是有些奇怪的,問道:“可是,就聽你所言,你一到拓丹堂就是去了天目峰,連紫參老人的面都沒見到,他怎麼可能知道你?還讓你到始信峰來當值守弟子?”
隨即看了秦大娘兩眼,笑道:“縹緲堂可是有名的團結,其它各堂的值守弟子可沒少在他們手裡吃了苦頭,你武功或許還行,可畢竟剛進傳香教數月,兩眼一抹黑呀,如何能成?”
張小花心裡思量了一下,自己參加幽蘭暮煉的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當日在幽蘭大峽谷的出口,陳晨只顧着跑路,哪裡能看到自己,否則也不會在這裡聽自己白話兒了,自己只將不緊要的說了就是。
於是,他又清清嗓子,說道:“這個麼,卻是因爲小的參加‘幽蘭暮煉’積了一點兒的功勞!”
“幽蘭暮煉”陳晨吃驚了,指着張小花道:“你……你也參加了?我……我怎麼沒看到你?而且……你居然活着出來了!”
隨即就是醒悟道:“你難道就是他們縹緲堂那個張什麼的弟子救的拓丹堂弟子?”
張小花摸着鼻子,苦笑道:“回陳大人,正是小的,小的全靠縹緲堂的張小虎張師兄,才能逃出幽蘭大峽谷。”
旁邊的鐘沛臉色極其難看,欲言又止。
陳晨卻是來了興致,連忙道:“快,快跟我說說。”
鍾沛連忙上前道:“稟陳使者,天色不早,咱們還是趕快前行吧,鄙堂楊堂主還在山上迎候陳使者呢。”
陳晨漫不經心看看往上的山道,說道:“本大人這不正往山上走麼?要你多言!”
鍾沛討了沒趣,只好隨在後面。
旁邊的秦大娘卻是欣喜,也是放慢了步伐,想這山道越走越長。
張小花知道陳晨的性格,就將自己參加幽蘭暮煉的過程撿了驚險的,都一併說了,當然,其中事關徐副堂主、陸離宏的一字也是未提,只說自己犯了錯誤,堂主大人要自己採摘冰魄草。
當聽到張小花在幽蘭大峽谷的出口看到自己,自己跑在最前面,而張小花爲了讓魯朝現等幾個弟子脫險,竟捨身引“黃風”時,不覺沉默,過得半晌兒,伸出如玉的手,拍拍張小花的肩膀,低聲道:“任逍遙,你……你真不錯,我……我沒想到你還能如此的仁義!”
張小花大汗,那如玉的手掌拍在他肩上,有些肉麻的。
只好賠笑道:“小的也不知道當日爲何這般的熱血,許是男兒之間的感情不同吧,看到他們要喪身,心中不忍,現在想想也是後怕的緊。而且陳大人是不是還有其它要務呀,不能顧忌其它?”
陳晨一愣,旋即就是聲音大了點兒,給自己找到了心安的理由:“可不,還真被你說對了,當時不是要保護紫霞師妹,我哪裡能這樣狼狽……”
“紫霞?”張小花點頭,估計就是當日陳晨手裡拉着的紫衣女子吧!
隨後張小花拱手道:“也正是的,我想以陳大人的俠肝義膽,若不是有緊要的事情,也不必然如此的。”
“就是!”陳晨不甘心的附和道。
不過,隨即她就是奇怪了:“可是,那‘黃風’可是驍勇的異常,跟風一樣,你如何能逃得性命?”
張小花聽了,運功一逼,臉上頓時的慘白,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哆嗦着說道:“陳大人,您也莫提了,說到這裡,我就是害怕,那跟風一樣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到現在都是不知……您可不知,我前面跑,它就在後面追,一會兒不見,一會兒又出現,剛開始我的脖子都被它劃破的,你看……”
說完,就要把脖子露出,陳晨哪裡能看他的脖子,擺手道:“那……後來呢?”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那東西有些慢了,可接着小的跑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只見一個很深的山崖,隨後聽到一聲響徹九霄的叫聲,腦後面一疼就是暈了過去,估計是遭了那東西的毒手!”
“啊?”陳晨也是吃驚,明知張小花就在眼前,不覺也是叫道:“‘黃風’怎麼從腦後襲來?不是都撕裂咽喉麼?”
張小花苦笑道:“陳大人,這個小的可就不知,小的當時也什麼都不顧,竭盡全力的往樹木多的地方跑,唯恐被那東西追上的。嗯,現在想來,正是因爲小的往谷裡跑,那東西怕再有人從出口出去,纔有些猶豫,亦或者是那東西身上有什麼不妥,這才越追越慢,最後一下將小的擊昏,或許是因爲覺得小的已經死了吧。”
陳晨若有所思,張小花卻是心中忐忑,不知這謊話是否瞞得過陳晨。
過得半晌兒,陳晨又是問道:“任逍遙,你能把你遇到張小虎之後的事情好好的說一遍麼?”
旁邊的鐘沛又有些忍耐不住,還想提醒,可拍馬走了兩步卻是停住,廢話嘛,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內門使者的體察民情,不擺明了心中有鬼?
張小花同樣也是一愣,暗道:“這有什麼好說的,不都是跟二哥和二嫂編好的故事?難道遺香峰的人看出什麼破綻不成?”
想了一下,清清嗓子,就將原來跟張小虎商量好的故事情節,一一的說將出來,就是那救治內門女弟子的事情,也都安插在張小虎的身上,當然,在故事的中間,張小花還不忘自我表揚了一番:“陳大人,那內門女弟子的骨頭,可都是小的給接好的,要是算什麼功勞,可別把我給忘記了,我也不敢分攤張師兄的,只給一丁點兒的獎勵就好。”
說着,伸出一個小拇指,比劃了一個指頭蓋兒的大小。
陳晨“撲哧”就是笑出了聲,道:“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這事兒等以後有機會我一定稟告教主。”
隨即就是問道:“這接骨的手法,你是在哪裡學的?”
張小花詫異,道:“陳大人不知麼?我可是從回春谷出來的,回春谷的醫術在江湖中也是有名的呀。”
“可不?”陳晨一拍額頭道:“本大人還真把這個給忘記了。”
隨即,張小花也是接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陳大人今日怎麼也跑到縹緲堂了?難不成是表彰張師兄救了內門弟子?”
陳晨面紗下的嘴角一翹,笑道:“內門弟子的行蹤,豈是你能知曉?”
然後,看看已經在望的始信峰的迎接弟子,笑道:“走吧,左右你趕得湊巧,跟着本大人就知道了!”
張小花聽了,哭笑不得,暗自腹誹:“不就是內門弟子麼?有什麼跩的?本少俠都說了一路,口乾舌燥,就不能讓你說一句?嘿嘿,若不是要給二哥臉上添光,本少俠還懶得理你呢!”
心裡如此想,嘴上卻是謙遜的緊:“但聽陳大人吩咐,在陳大人面前小的願牽馬拽蹬,效犬馬之勞。”
“撲哧”陳晨又是笑出,道:“拉倒吧,這還用你做,你在旁邊看着就是!”
始信峰上,楊如萍楊堂主早就等得心急,幾波報訊的弟子上來之後,就再沒音信,讓她很是着急,雖然在這始信峰的山路上斷不會有什麼差池,可許久不上了,卻是有些讓她糾結。
直到看見衆人的身影,楊如萍的心才放下,但即便如此,陳晨等人還是慢悠悠的上山,卻是讓她緊皺眉頭,心裡沒來由的一動:“難道這是教主大人給的下馬威麼?也不知道這使者是哪位師妹,只聽弟子說是姓陳,也不知道是否好相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