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衆弟子聽到宣佈賭鬥開始,都像被打了雞血般亢奮,皆都是跳將起來,大聲的歡呼,端坐在前面的張小花直直的被哄了一跳,瞬間就被淹沒在歡呼的海洋中,十分“恐怖”的看看四周的弟子,張小花一陣暗歎:“唉,沒有追求的人,真是可悲呀。
“只是簡單的賭鬥就高興成這個樣子,若是再有個拉拉隊……”
他的念頭還沒成型,就見從旁邊暗處“蹭蹭蹭”竄出十數個勁裝的弟子,有的空手,有的持劍,有的持刀,還有幾個拿了齊眉的木棍,等他們走到空地上不同的位置,向四周一拱手,就像江湖上賣藝的藝人一般,耍起了中看不中用的套路。
瞬間,張小花的思路停滯,嘴巴差點兒都合不住。
這賭鬥未免也太花哨了吧!
不過,看到雜耍的弟子,張小花突然想到自己在魯鎮救的那個名叫曲志高的賣藝人,這人似乎懂些丹藥的,而且還給自己一個破舊的丹方,似乎是記載在絲帛之上,叫什麼名字來着?自己當時只剛剛接觸煉丹術,並不知道其中的涵義,也早就把丹藥的名字忘記,只隨手扔進了懷裡,後來得了錢袋就扔進空間中,再也沒注意了,如今自己煉丹也算是有了小成,以後有時間還是應該拿出來看看,也許會有意外的驚喜。
對了,這曲志高好像住在虯龍山,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地名,以前在回春谷也忘記問問人家聶倩虞,否則,有時間去拜訪一下,說不定還有什麼機緣呢。
想着,張小花的手不由自主摸了一下自己懷裡的錢袋。
過不多時,那表演的衆人就躬身下去,場下衆人又是高呼,只是這高呼又引起張小花一陣的鄙夷:“唉,平日無事也不多讀點兒關於藥草的專業書,增長一點涵養也是好的呀,沒來由在這裡白耗青春,空悲切。”
這時,武周墟雙手虛按,揚聲道:“好了,萬衆期待的天目峰丹部和草部的賭鬥,現在正式開始了,諸位,想必大家今天早晨就已經知道,哦,也許很多師兄弟昨夜就得到了消息,今次的賭鬥不比平日,爲什麼這麼說呢?具體的講,有兩點區別:第一,草部的兄弟多了新鮮的血液,就在昨天,嗯,具體的講就在昨晚,草部又添了一員猛將,他就是任逍遙,來任師弟,請起來,讓衆弟子瞻仰一下你的威風。”
說完,向張小花方向一示意,見狀,張小花極爲無奈:“本少爺想要低調呀,您這麼一介紹,我還低個頭呀!而且,還‘瞻仰’,這詞聽着怎麼這麼彆扭?”
張小花站起身來,向四周的衆弟子團團行了禮,立刻,草部衆人叫好聲一片,而丹部則是噓聲一片。
見到張小花坐下,武周墟又道:“昨日,任師弟一來,就跟咱們丹部的成實結結實實的幹了一場,當然,咱們都是熱血的大老爺們兒,講究的就是不打不相識,昨夜,咱們丹部的成實雖然在任師弟的手下吃了一點兒小虧,可是,成實私下已經跟我說過的,他說,任師弟地道,是好兄弟,是個純爺們兒!”
旁邊的成實一臉的牙疼樣兒,心裡暗自嘀咕:“大郎太能忽悠了,我幾時跟他交心了?我幾時有這般高尚的境界?”
“好~~”草部和丹部的弟子皆都是歡呼,也不知道丹部弟子歡呼什麼勁兒,是在爲張小花教訓成實叫好?
武周墟很是喜歡這樣的氣氛,他五尺高的身材一挺,前行半步道:“昨日任師弟說了,誰讓他吃菜,他就讓誰吃菜,誰拿他的金子,他就讓回給他金子,這句話我很贊同,舉雙手的贊同,成實昨日得罪了任師弟,那沒得說,拿過來……”說着,衝丹部弟子一招手,一個弟子拿着托盤,上面放着幾個玉瓶,遞到武周墟的眼前。
武周墟拿了,給衆人看看,說道:“這裡有補血丹、凝血丹、小壯骨丹、小凝骨丹各一瓶。”
“小凝骨丹?”張小花一愣,心道:“這名字好生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
再仔細的想了,可不正是早先曲志高給自己的丹方嘛!剛纔還想是什麼丹藥呢,現在就聽到,還真湊巧,不過,這可是小凝骨丹,依照煉丹術的慣例,應該是凝骨丹的仿製品。
正在張小花皺眉的時候,旁邊的陳峰笑問道:“武大郎,在下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的。”
武周墟似乎早知他有這麼一問,笑道:“陳大當家是不是覺得這四瓶的丹藥價值不夠?”
陳峰笑點頭道:“正是,昨日我草部的任師弟可是索要五十兩黃金的呀!”
“哇~~~”場下的衆人又是譁然,雖然這個黃金的數目昨日已經聽說,可衆人皆是不信,有的說只有五兩,有的說是五十兩白銀,總之大家都覺得這五十兩黃金只是以訛傳訛的,現在聽陳大當家跟武大郎當面說起,想是沒錯,不得不驚呼一聲的。
武周墟也不驚訝,左手托起盤子,對衆人說道:“諸位師弟,且看看我這盤子,上面可是五個瓶子的,也就是說還有一瓶丹藥……”
“咦,那是什麼丹藥,居然能跟幾十兩黃金相比?”
“是啊,那四瓶丹藥,若是估價也就是十兩黃金撐死的。”
“猜不透,猜不透,咱們丹部幾時能煉製這樣有分量的丹藥?”
陳峰笑也是皺起了眉頭,他只是對於藥草內行,這丹藥也就是知道,還真猜不出武大郎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好笑道:“大郎切莫賣關子,倒是讓我也見識一下能值幾十兩黃金的丹藥吧。”
武周墟傲然笑道:“這最後一個瓶子裡,裝得是咱們傳香教有名的‘玉還丹’!”
“噗嗤”幾聲響,陳峰笑還未開口,旁邊坐在桌子後面的幾個供奉皆把口中的茶水吐了出來,幾個人還邊咳嗽邊驚訝的站起來道;“大郎呀,你從哪裡得來的玉還丹?”
還有人指着武周墟罵道;“你這個敗家的大郎,這玉還丹可是內門弟子療傷的聖藥,哪裡是黃金可以換來的?你怎麼能把他輸給別人?”
陳峰笑也是臉上露出異色,眼中難得的發出貪婪的目光。
武周墟見衆人這般,更是自傲,揚聲道:“諸位供奉,諸位師兄弟,切莫心急,等我把話說完,要是真正的玉還丹,就是給我一百兩黃金,我也不捨得拿出來,這顆丹藥雖然是‘玉還丹’,卻是內門煉丹的長老煉廢的一顆。”
“哦~原來這樣。”衆位供奉聽了,這才重新坐了下來,都在心裡腹誹:“這廝賊壞,你倒是早說是煉廢的呀,這茶水把衣服都吐溼了,有失斯文的。”
陳峰笑卻是眯縫着眼睛,靜聽武周墟說道:“這顆丹藥雖然是煉廢的,可畢竟是真正內門長老所煉製,使用的藥材都是足年足月,對於療傷也有足夠的功效,就是它所使用的藥草也值了數十兩黃金吧?”
然後,對着陳峰笑說道:“陳大當家以爲這五瓶丹藥能比得上五十兩黃金否?”
陳峰笑點頭道:“大郎如此解釋,就是連五位供奉都同意,我自然沒任何的意見。”
武周墟笑道:“那就好,來,請任師弟上場,將這丹藥皆都拿走,省得說完丹部弟子言而無信。”
張小花看看陳峰笑,陳峰笑點點頭。
張小花走上場去,將那五瓶丹藥皆都拿了,揣入懷中,拱手道:“大郎果然是信人,丹部的兄弟,夠哥們兒,昨日之事到處結束。”
“別!”武周墟連忙阻止道:“任師弟,這纔剛剛開始,現在就說結束,還言之過早。”
陳峰笑笑道:“任師弟,你先下去吧,等會兒你上場的時候就知道了。”
張小花一笑,暗道:“這廝到了這時,還給武大郎下套。”
隨即也是點頭,走了下來。
從場上到場下短短的距離,張小花感覺到無數的眼光就似利劍一般,淨是刺入自己懷中的玉瓶,廢話嘛,這可是“玉還丹”,雖然是煉廢的,那也是寶貝兒呀。
等張小花下場,武周墟又道:“剛纔說的是第一個不同,接下來我要說第二個不同,那就是,今次賭鬥,草部跟丹部上場選手的彩頭,皆都是以五十兩黃金爲標準,只能多,不能少!”
“哇~”又是滿場的歡呼聲和詫異聲。
天目峰丹部和草部的賭鬥由來已久,可平日的彩頭不過就是幾粒丹藥,有時甚至就是一些藥草,只是圖個娛樂,這時一聽武周墟的講話,哪能不興奮的?似乎每人的眼前都看到了金燦燦的五十兩黃金一般。
陳峰笑和邱未成倒是站在武周墟旁邊面不改色,應該是昨日已經商量好的,而旁邊的五個供奉也是緊皺眉頭,相互看看,不知道該不該發言。
這時,五尺高的武周墟咳嗽幾聲,清清嗓子道:“好了,關於兩個改變,我就說到這裡,下面我還要說四大紀律,九項注意……”
陳峰笑一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