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小花這般的說法,陳峰笑甚是高興,點頭道:“既然小兄弟這樣說了,我也不便推辭,小兄弟且附耳過來。
張小花依言上前,聽陳峰笑低聲將安排說了。
聽了陳峰笑的安排,張小花一臉的古怪,奇道:“陳大當家,您這般的安排固然神妙,可昨日武大郎……”
不等陳峰笑開口,邱未成接口道:“陳大當家呀,人皆說我是咱們天目峰草部的軍師,今日我才方知,您纔是咱們草部真正的智囊呀。”
一記馬屁拍得陳峰笑從剛纔的陰鬱中出來,臉上露出一絲的微笑。
邱未成看到張小花依舊不太明白,笑道:“小兄弟想想,昨日在飯廳之內,一切的矛盾雖然皆有小兄弟所出,丹部的武大郎也將賭鬥的矛頭直指小兄弟,可是,你想沒想過,若是讓你以一當十,跟他們丹部十大金剛一一比試,你能樂意嗎?那可是車輪戰,別說小兄弟是不是那幾個最爲厲害的對手,就是累都累死了。”
張小花撇撇嘴,心中不以爲然:“那可不一定的,這十個人每人可都值五十兩金子,我巴不得讓他們一起上呢!”
邱未成接着說道:“任兄弟是咱們草部的弟子,更是委託陳大當家安排一應的事務,這不就是將任兄弟一人的事情上升到草部的高度了?既然是咱們草部跟丹部的賭鬥,陳大當家如此安排也是情理之中的。”
立時,張小花就明白過來,伸出大拇指道:“陳大當家果然是厲害,想必那武大郎正在爲下午誰出場而絞盡腦汁吧?”
“非也,非也,”陳峰笑一搖頭,笑道:“那不叫絞盡腦汁,那叫焦頭爛額!”
張小花和邱未成聽了,也是大笑:“正是,正是。”
可不,平日間丹部和草部的賭鬥,彩頭都是丹藥,這東西雖然是硬通貨,但丹部就是煉丹的,人人手裡不都有少許的丹藥?就是從草部手裡贏了一些藥草,也不過就是煉丹用的材料,吸引力依舊的不高,而這次的賭鬥的彩頭,居然……居然是金葉子,別說上場了,就是聽聽哈喇子都要流到地上的。
十大金剛一聽今天下午賭鬥就要開始,張小花也要上場,一個大早就來到武大郎的堂前,爭搶着第一個上場的機會。
只聽那成實張着漏風的嘴,訴苦道:“大郎啊,您就給小弟一個機會吧,您沒看小弟昨日那個慘狀,哦,對了,就是現在這嘴還沒消腫呢,到手的五十兩金子還被那小子拿了回去,這第一場若不是讓我上去,好好的教訓那小子,我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去?”
武大郎無奈,盯着成實看了半天,道:“你昨日被人打得還不夠慘?怎麼還想着今日去捱揍?既然昨日都不是人家對手,今日上場不是還要被人海扁?昨日你敗就敗了,今日可是代表我們丹部呀,你能行嗎?”
成實一拍胸脯,說道;“大郎放心,昨日只是一不小心,我也沒想到那小子居然敢動手的,草部的那羣人在飯廳從來都是點頭哈腰的,誰知他……嘿嘿,今日既然要比試,小弟一定全力以赴,絕對給咱們丹部爭光!”
他話還沒說完,一人就走了進來,一把就把他扒拉到一邊,嘲笑道:“你武功如何,我怎麼不知道,你若是能成,我自然就更能贏那廝的,我上場不是更有把握?你說是不是呀,大郎?”
成實見了來人,不敢反駁,只道:“唉喲,九哥來了?您老昨日不是下山去了,怎麼今日這麼大早就回來了?”
那九哥看看成實,笑道:“昨夜就聽到你被人收拾的消息了,咱們丹部十大金剛誰不是在天目峰橫着走的人物呀?草部新來的小子居然敢碰老虎的屁股,九哥哪能不給你出頭呢?你且候着,看我如何收拾他。”
成實一臉的發苦,他一大早來堵武周墟的門,不就是想趁其他人不知道,先把這個上場的指標搞到手?既然這外出的九哥都回來了,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只好轉頭說道:“大郎,既然九哥願意提小弟出氣,那小弟就不敢再跟九哥搶這個機會了,只是……小弟昨日受傷,九哥到手的金葉子……嘿嘿,是不是考慮分給小弟一些?”
武大郎還有說話,門外又傳來一個聲音:“老十這話說得不對,既然是賭鬥,這彩頭那就是上場之人的所得,至於你的傷勢,可以用丹藥彌補嘛。”
三人一擡頭,進來的卻是十金剛中的老六,老六看看老九和成實,拱拱手,說道:“兩位兄弟還真是早,我還以爲我第一個來呢。”
兩人見他進來,自然知道所爲何事,沒好氣的還禮。
老六對武周墟說道:“大郎,這跟草部那小子賭鬥的人選還沒定吧,他們兩個上去,哪有我上去保險?您老還是讓我上吧。”
看着巴巴趕來的老六,武周墟臉上已經沒什麼表情了,有氣無力道:“算了,你也先別爭了,等你們幾個弟兄都來了,咱們再商議吧……”
果然,不多時,一般都是正午才能見到人影的丹部十大金剛,都齊齊的出現在大廳之中。
十人相互看看,都是“嘿嘿”一笑,再不多言,尋了椅子坐下,靜等武周墟開口。
正是如陳峰笑所言,如今的武周墟確實焦頭爛額,若是讓成實上場,雖然是名正言順,可是這廝沒有絲毫的把握,倒是被人踢下的可能更大,可若是讓把握最大的老大上臺,其他八金剛心裡也是不滿。
唉,廢話嘛,那可是五十兩金子,不是平常的丹藥呀。
看看坐在下手,分爲兩列的十金剛,再看看他們眼中的渴望,還有彼此對視中的敵意,武周墟苦笑:“這金子可真是王八蛋呀。”
想了片刻,武周墟也沒什麼好的辦法,這明顯指明誰上去都是把其他人得罪的,只好清清嗓子,說道:“兄弟們,我也知道大家今天來的意思,啥都不用說了,我也沒辦法指明誰上誰不上,還跟以前一樣吧,咱們就抓鬮吧。”
衆人面面相覷,老大先是站了起來,說道:“大郎,以前皆是抓鬮,這也太沒新意了,況且,這草部的小子居然來的第一天,就敢打我們打我們丹部的臉,這個面子一定要撈回來,這第一場,咱們一定要打出氣勢,打出威風,打出……那個精神風貌,呵呵,所以,我認爲,一定要派出由絕對把握的人上場,這才能讓那小子知道咱們丹部的厲害,以後碰到咱們丹部的人就要避退三舍,你看如何?”
武周墟還沒說話,旁邊的老二就不滿了,跳將出來道:“大哥莫急,殺雞焉用牛刀?這事兒讓二弟上就成,我也是鐵鐵的有把握,真的,小弟這幾日又練了幾手絕活,正好讓那小子見識一下厲害。”
老大笑道:“老二呀,不是做哥哥的小看你,這第一場可是關乎咱們丹部的臉面,要不你先把絕活兒讓大哥看看,再說上場的事情?”
老二哪能退讓,一擼袖子道:“那就讓大郎,看看,到底誰最合適!”
眼見兩人就要打了起來,武周墟大喝道:“都坐下,我話還沒說完呢,這都成什麼了?不就是五十兩金子嘛,看你們一個一個的,眼中就只有金子,沒有弟兄了!”
“嘿嘿”兩人笑着,坐了下來。
老三等人也要說話,武周墟趕緊舉手道:“停,都停下,且聽我說完吧。”
衆人只好坐下,武周墟道:“我知道大家都想爲咱們丹部做出自己的貢獻,可畢竟這第一場事關重大,我本來早就選定一個有絕對把握的人選……”
聽到這裡,老大胸脯一挺,道;“那就依大郎所言吧,我是絕對的擁護大郎。”
衆人“噓”聲一片。
武周墟又道:“可既然大家都想第一個上場,咱們丹部又十分的着重民主,所以,這第一場,我還是決定用抓鬮的方式來抽出人選……”見衆人又要說話,連忙一擺手道:“只是這個抓鬮,就抓第一場的,其它九場咱們單說!”
衆人一愣,隨即心裡都是嘀咕:“這跟將十場都一起抓出來,有什麼區別嗎?”
見衆人不說話,武周墟笑道:“既然大家不反對,那就這麼定了,不過,還有個事情,這第一場的彩頭,可是五十兩金子的,我知道咱們大家有些人手裡的丹藥可能不夠五十兩金子的,若是平日,咱們丹部幫着出了也是無妨,可今日不成,有誰丹藥不夠,現在就提出來,別到時候輸了拿不出來,可是丟丹部的人。”
十人中有幾人可是傻眼了,往日都是有丹部支撐,就是沒有足夠的丹藥,也是能上場的,今日……可是過了半晌兒,也不見有人退出。
武周墟只好說道:“老實,你去,將抓鬮的東西弄好。”
不多時,成實將搓好的紙團拿了上來,說道:“大郎,裡面只有一個是有墨跡的,誰抽着就是誰。”
“嗯,好的。”武周墟將東西接過來,仔細一數,皺眉了,問道:“你怎麼只做了十個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