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張小花無奈的面對手中的手鐲時,那手鐲竟然發出一絲輕微的波動,這波動不同於張小花先前熟識的元氣波動,那種靜止的讓人去覺察的波動,或者說,這是一種真正的波動,一種近似於呼吸的閃爍,一種能傳播的波動。
張小花一愣,自己還真是神了,想什麼什麼就來呢?
可隨即,他恍然,夜已深,子夜就要到來,正是他要入眠的時候。
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有個念頭:“我要是不戴着手鐲,是否還能昏睡呢?”
這個念頭一出來,就像種子碰到水分一般,一發不可收拾,於是,張小花咬了咬嘴脣,將手鐲放到面前的地方,跟小圓環放在一起,然後從從懷裡取出兩個小元石,眼觀鼻,鼻觀心而坐,修煉起無憂心經。
放在地上的手鐲初始並無什麼動靜,而到了子夜時分,那淡淡的波動突然一勝,就若漁網般將張小花罩入其中,而修煉無憂心經的張小花立刻就滿身的閃爍,頻率跟手鐲上的波動相似,鼓盪不已,同時,夜空之中無窮星光投射而入,跟張小花平日的修煉一般無二。
唯一的不同,也許就是在星光投射的瞬間,那地上的手鐲驀然消失,等手鐲出現之時,正是緊緊貼在張小花的左臂之上,就似它根本沒有被取下來過!
而原來在手鐲旁邊的小小圓環依舊放在那裡,沒有絲毫的改變。
次日凌晨,張小花睜開眼睛,看看投入屋中的陽光,心裡一動,趕緊往地上看時,那裡空無一物,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再用右手一摸,這才放心下來,不過,隨即他就皺起眉頭:“記得昨日明明取下,並沒有在套在左臂的呀。”
隨後就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起來。
過了一陣,眉頭一展,擡眼卻是看向地上那個小圓環。
伸手拿了起來,左看看又看看,左比劃右比劃,這麼着都覺得不可能套到右臂上前,而且這小圓環似乎也不會自動的收縮,倒是看看自己的手指,還是有些適合的。
張小花想也不想,就找個手指戴了上去,一瞧,嗯,戴在左手的中指上,還蠻合適的,於是,張小花就這麼舉着中指左看看右看看,越看越像個寶貝兒,嘿嘿,反正寧戴錯不放過!
處理完畢兩個得來的東西,張小花飄身而起,將蒲團和院子四周的佈下的玉元寶收起,咳咳,就是張小花煉製的元寶形狀的玉符,這才揹着手走出了小院。
不愧是傳香教十九座山峰之一,天目峰的清晨異常的漂亮,翠竹搖曳,綠草起伏,輕微的山峰吹來新鮮無比的氣息,拓丹堂的這座小院挨山谷很近,走不多遠就來到山邊,看看山谷中的樹木,再看看頭頂和遠處的白雲飄渺,以及遠處雲邊飛舞的白鶴,幾乎就是在神仙境界了。
只是,張小花在看看頭頂那高聳入雲的峰頂,不覺有些期待,那雲海之上的風景,又是如何的瑰麗?
望着極遠東方,冉冉升起的豔陽,張小花眯着眼睛,兩個眼底渺不可見的兩團火焰也悄然翻騰,似乎是朝陽的倒影,又似乎是真正的火苗,張小花突然張口,肚子微微一癟,一點點如火的精華透空而出,直直被吸入體內,那眼中的火苗愈發清晰。
就在這山風之中,就在這山峰之巔,張小花順暢無比的將北斗神拳練習完畢,這才悠然回到小院之中,此時時辰還早,想必那陳峰笑就是要來,也都日上三竿的。
於是,張小花就端坐在小院之內,體悟起天道。張小花在來傳香教的一路之上一直都是致力於《牽神引》中隱匿修爲的口訣修煉,現在已經大成,在進入傳香教的過程中也並沒有被高人看出異常,想必是有大用,張小花現在也就一直使用這種法訣,反正也不費什麼真氣。
泥丸宮中的兔子符籙張小花又參悟了十幾個,還是不能一撅而就,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現在,泥丸宮中又多了一個公雞符籙,這可是能吞噬黑氣的符籙,不用想就知道是極爲有威力的東西,可張小花僅僅參悟了一個符籙,就感覺有些頭暈腦脹,不敢再往深處參悟,應該是自己修爲不夠,只等修爲漸深,再慢慢的着手。
天道無涯,張小花只稍微體悟,時間就如飛般消逝,不覺已經是日上三竿,張小花睜開雙目,看看天上的太陽,不覺皺眉:“咦,難道是我估計錯誤?這陳大當家昨夜跟武大郎又有了什麼變動不成?”
正想間,似乎覺察到什麼,張小花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起身走到小院的門前,遠處,不正是陳峰笑帶着一個白衣長袍的中年人,正往這裡走來?
待得近了,張小花迎上前去,拱手道:“陳大當家,久候多時了。”
陳峰笑還禮道:“非是我不來,這一大早就想來拜會小兄弟,跟小兄弟仔細聊聊,可是我一個人來不行,還得等着一個重要的人物。”
說着,將手一指,介紹道:“來,來,任兄弟,這是咱們草部的智囊,姓邱,名未成,別看他名字是未成,可做的事情卻是件件都成的。”
張小花立刻躬身施禮道:“見過邱師兄。”
邱未成上前,扶起張小花道;“任兄弟莫客氣,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可是今日聽得大當家說起小兄弟昨夜在飯廳之舉,真是大快人心呀。”
旁邊陳峰笑道:“邱師弟昨日不在天目峰,我今日也是等他回來,將事情跟他說了,這才一道來跟小兄弟詳細的談一談。”
張小花笑道:“正是求之不得的。”
隨後,看看身後的小院,道:“陳大當家,這小院小弟昨夜纔來,並不曾打算,裡面灰塵甚多,卻是不便待客的。”
陳峰笑一拍額頭,自責道:“你看我這腦袋,竟爲小兄弟的到來高興呢,把這事兒給忘記了,想必小兄弟昨夜也是沒有好好的休息吧,我這裡給小兄弟賠罪了。”
說完就是一躬到底,張小花哪裡敢讓人家施禮,趕緊一把就攙住,陳峰笑就是使盡力氣了不能低下分毫,心中微微詫異,趕緊趁勢起身,旁邊的邱未成看得仔細,今日一大早回來就被陳峰笑來到一邊,將昨夜的事情詳細說了,他心裡也不是太在意,畢竟那成實不過就是丹部有點名氣的弟子,馬旭更是不堪,能對付他們也不算什麼厲害,以爲陳峰笑不過是貪圖這小子的金葉子,才如此的重視。
而今看得陳峰笑的一派行爲,那是什麼虛情假意,簡直比真情實意還要真情實意的,不覺就立刻升起疑問:“難道陳大當家真得看重這年輕的弟子?這弟子到底是什麼來路?左右今早已經派人回白嶽峰打探,估計下午就回有消息傳來,且看了再說吧。”
邱未成笑着道:“陳大當家事情甚多,這種閒事想來都是我處理,也難怪會忘記,待一會兒回去,就吩咐他們過來,不消一刻就能打掃乾淨的。”
張小花卻是笑道:“也不怪陳大當家,昨夜我也是魯莽,只想找個清靜的地方,這地方倒是清靜,只是少人住的,不過,左右也不住長久,就不用打掃了吧。”
不光是邱未成,就是陳峰笑也是一愣,奇道:“小兄弟不住這裡,要住哪裡?難不成這就下山回白嶽峰?”
張小花搖頭:“既然堂內將我分配到天目峰,我自然是要呆在天目峰的,只是這裡藥田是不是太遠了?住着很是不便的。”
聽了這話,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半晌兒,邱未成道:“種植之事,小兄弟莫要擔心,陳大當家會有安排,你且安心的在這裡住下就是。”
張小花嘆口氣,這天目峰儼然就是陳峰笑和武周墟的勢力範圍,只要自己對他們有用,誰還在乎你是種植藥草,還是睡大覺兒?
隨即,張小花看看頭頂的雲海,指着看不見的山頂,問道:“陳大當家,咱們在山頂種植的有藥田嗎?”
陳峰笑很是自然的擡頭,不解的答道:“當然有的,這山頂的環境好,藥草的長勢也好,幾種特別珍貴的藥草就是在山頂才能生長。”
邱未成看着張小花,問道:“小兄弟的意思是?”
張小花笑眯眯的說道:“小弟一直都喜歡清靜,不耐人打擾的,若是能在山頂覓得一地,既能居住又能種植藥草,豈不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陳峰笑和邱未成尷尬的相互看看,面面相覷了,都是暗道:“小兄弟,我們也不是堂主,你就不用在我們面前虛假的表現什麼了吧,所有來天目峰的弟子,莫不是都想找個舒適的住處,逍遙的生活,誰都不想去幹種植藥草的苦累活兒,您倒好,我們給你別人想要的、羨慕的悠閒,您還要去山上種藥草,咳咳,還是天目峰之巔,那可是誰都不想去的地方呀,光一個來回就是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