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張小花盤膝而坐,一心一意的體悟自己的天道,根本就沒有把旁邊小屋兩個小女子的話語聽在耳中,其實就算他在小屋中閒坐,也未必會放開神識,到人家小屋中瞎胡的偷窺,畢竟是男女授受不親的,這點兒的原則,張小花還是可以堅持。
過了一陣,張小花突然心有所動,睜開眼睛,看看窗外漸漸正中的月亮,不由的暗自點頭,這天道的體悟果然莫測,平常自己可只有快臨睡前,纔會心有感覺,那不過是自己本身對於昏睡的一種條件反射罷了,今日卻是不同,能在靜坐中突然心有所動,竟是一種主動的提醒,本質不同,雲泥之別。
想罷,張小花長身而起,推門出來,仔細聽聽旁邊的小屋已經有了輕微的鼾聲,張小花笑笑,站在小院的當中,手掐法訣,將幾道體內的真氣打到小院的四周,形成了一個簡單的禁制,將小院保護起來。本以爲,自己以前只是佈置過小屋那麼大小的禁制,這會兒佈置幾倍的禁制,可能會困難重重,可等到施展之時,方覺得,對於禁制的瞭解竟然比昨日深刻幾分,佈置起來得心應手,只能歸功於下午那短短一會兒對於天道的體悟了。
其實不光是心法的修煉,陣法和禁制,煉丹,煉器、遁術等等各種仙道的功法,皆是對於天道------這個仙道最終追求目標的不同闡述而已,張小花這遠遠的一窺天道,自然就會對他所有的功法都有一個催化劑般的刺激,再用一種自上而下的目光看待這些功法,施展這些功法,當然會有讓人驚喜的效果。
張小花布置完禁制,拍拍雙手,很是滿意自己的手法,得意的走回小屋,從懷中依舊拿出兩個元石,盤膝而坐,全力運轉無憂心經第六層的功法,修煉起來。
而午夜過後,整個天際的星光如絲般投射而來,隱隱發出的熒光,也與以前不同,星光的數量和質量也高了幾個檔次,一個圓球般的光幕將張小花嚴嚴實實的包裹,只見張小花如嬰兒般在光幕中,平靜的吸收着無窮的星光!
一夜無話,次日清晨,雄雞報曉,張小花睜開眼睛,眼中的一團火焰一閃而逝,光亮也是多了幾絲。
張小花飄身而起,先是在小院中修煉幾趟北斗神拳,欣喜的發現,北斗神拳居然進入第九層的境界,自己沒打一趟北斗神拳,那流動就會出來一次,將全身的骨骼進行淬鍊,直到自己打完第九遍,那流動纔不出來。
歡喜之餘,張小花有些撓頭,這北斗神拳得來的甚是奇異,全憑腦海中的存留才拼湊而成,九層的境界也是自己隨便而設,如今已經練到九層,下面如何修煉卻是不知,不過,張小花可沒有擔心的,左右不過就是打拳,以前是從頭到尾的打,以後還會從後到前的打拳麼?
想到這裡,張小花心裡一動,若是自己從後往前打拳,會有什麼情況發生呢?可是他是習慣了從頭到尾的,一套拳法倒着打,卻不是那麼簡單,他還沒來得及細細考慮,就聽到小屋中有咳嗽的聲音,於是,張小花顧不得思考拳法的事情,感覺手中掐訣,將小院四周的禁制收起。
等他剛剛做完,就聽到小屋的門“咯吱”聲響,從裡面走出一人。
張小花回頭看時,不正是聶倩虞聶小姐?
聶倩虞見到張小花站立在那裡好像做着什麼動作,立刻就來了精神,笑道:“早啊,任大哥,你是不是在練武呢?”
“聶小姐,你還是叫任逍遙好麼?這個任大哥一叫,我感覺十分的彆扭。”
聶倩虞連連擺手:“別,任大哥昨晚不是說了隨我叫的嗎,我覺得這樣挺好。”
張小花無奈,道:“唉,隨你,真的隨你吧,對了,聶小姐怎麼起得這麼早?身體都好了嗎?不再多睡會兒?”
聶倩虞笑道:“任大哥不是起得更早?不是有句話:聞雞而起舞?您是不是在修煉武功?”
見聶倩虞一再逼問,連自己的問題也不回答,只好說道:“我哪裡會練武功,不過是習慣了起早,沒有農活兒幹,在這裡走動一下,活動一下手腳罷了,我們莊子裡像我這般大小的年輕人,這會兒都已經起來下田幹活兒了,我這乍一不下田,卻是很不習慣的。”
“你就瞎謅吧。”聶倩虞對張小花的話一句都不相信,只笑吟吟的看着張小花。
張小花被她看得有些發毛,只好又問道:“聶小姐的病情如何?”
“早好了,昨天下半夜就退了燒,已經睡了差不多一天一夜,也是睡飽了,這清晨已是沒有一絲的睡意,以爲我自己已經很早了,想不到小院裡還有任大哥這個早前的鳥兒。”
聶倩虞說完,也是稍稍活動了一下手腳,張小花很是奇怪,道:“聶小姐的手腕也大好?已經消腫?”
“是啊,也是昨夜下去的。”
“啊!!?”張小花驚訝道:“聶小姐真是神醫啊,就一劑湯藥,就退了燒,還連帶着手腕都消了腫,真是匪夷所思的。”
“撲哧”聶倩虞笑出了聲,點漆的雙眸,充滿了春風,說道:“任大哥可是高敲小女子了,那劑湯藥不過是退燒的,僅有一點的祛瘀消腫的功效,手腕能迅速消腫,還是因爲我事先已經塗了藥膏的,經過一天的藥物滲入,昨夜方見功效。”
張小花大爲尷尬,隨口問道:“聶小姐醫術如此高明,不知道這醫術是否是家傳?像我這樣的,也不知能不能學習呢?”
聶倩虞眼珠一轉,說道:“小女子的醫術當然是家父所傳,醫術一道也是小女子家中代代相傳的,不過,若是任大哥護送我們歸家,這等要求想必家父會好好考慮的。”
聽到此,張小花立刻打岔,看看虛掩的小屋,問道:“小桔子怎麼還沒起來?她這個丫頭卻是不稱職了,哪有小姐起來丫頭不伺候的道理?”
“撲哧”聶倩虞再次笑出聲來,問道:“任大哥莫不是小說看多了?小桔子雖然是我家的丫環,可她開始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我們情同姐妹,我又哪裡用她隨時的伺候?況且,小桔子也一天一夜守着我,沒絲毫的休息,昨夜見我燒退,這才放心睡下的。”
張小花不想跟她多說話,拱手道:“聶小姐,多活動活動,呼吸一點兒新鮮空氣,在下回屋再睡個回籠覺。”
聶倩虞着急道:“哎,任大哥,辛勤的農夫也要睡回籠覺?”
張小花笑道:“誰家過年不吃頓餃子?在下難得偷閒,自然是要多多把一起下田犧牲掉的睡眠給補回來。”
說完,轉身走回了屋,頭也不回的說道:“聶小姐還是少往外面走,別被人看到。”
“你~”聶倩虞咬着嘴脣,跺跺腳,無可奈何。
以後的兩日,風平浪靜,張小花一行三人就躲在小院中,平日的飯食也都是張小花去客棧拿來,並不讓店夥計和掌櫃的再進小院半步,唯恐漏了什麼消息的。其實張小花也知道,那羣壞人就算是什麼江湖大派,也不可能像官府般一家一戶的入室搜查,頂多就是什麼客棧啦、茶館啦,打探一下消息的,可他爲了保險起見,還是縮在小屋中。
不過,即便是縮在小屋中,靜心體悟天道,參悟心經,心血來潮,也把神識放出,以張小花現在的神通,神識早已能把整個集鎮籠罩在內的,不時之間,也看得到有不少的江湖人士從大路上打馬而行,也有一些不明人士在集鎮中打探消息,但究竟是不是就是找聶倩虞的,張小花就不能確定了。
張小花所在的客棧也有人來打探的,不過,張小花並不知道,他正沉浸在體悟天道的快感中,怎麼會浪費太多的時間在這上面呢?那打探消息的人一看這個客棧就沒打算進來的,又看到掌櫃懶洋洋的樣子,更是不耐,聽說後面的院子馬車,倒也探頭看看,等問到是個鄉下的孩子駕車,立刻就不再浪費時間,去了下一家。
不過,他這等粗心卻是救了自己的性命,張小花早就有準備,若是有誰找上門,只要人少,一律打殺的,所以他才靜靜的修煉,等人上鉤。
這日清晨,張小花神識在外面掃了一下,前兩日的莫名人物已經不見,就上門來找聶倩虞。
聶倩虞的身體已經無恙,只是手腕骨折,多有不便,還要將養多日的,可人家不是有小桔子麼?也沒感覺什麼特別的不便。
張小花進屋,也不客氣,直接說道:“聶小姐,咱們在這小集鎮也躲了兩日,想一想,那些追你的人,應該也過去了吧,我看,咱們現在還是啓程的好,早一點找到鏢局,找到能保護您的保鏢,纔是正經事兒。”
聶倩虞想了想,說道:“由此往前,大概兩日的路程,應該是澹鶴城,哪裡應該有成規模的鏢局,不知道任大哥可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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