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1章 月明心和陽昊涯的往事

“嘻嘻,聽了我的身份,是不是很吃驚?很羨慕?很……想看看我的真實面目?”月明心依舊笑嘻嘻道。

“汗~”張小花摸摸額頭:“這月前輩說話怎麼跟聶小魚兒一樣呢?莫非……年紀也不大?”

不過,聽到說月明心的真實面目,張小花心裡也是一動:“傳香教的玉石大廳內的畫像、浣無心須彌世界的畫像,包括縹緲派縹緲宮內玉石大廳的畫像中,這月明心都是蒙着面紗,卻不知……她長得到底什麼樣子!”

可就在他這個念頭剛剛的升起,月明心的聲音又是傳來:“不過……你不要妄想了,我的面目只有一個人能看!而他……已經看了!這世間……再也無人能看!”

“沒搞錯吧!”張小花差點摔倒的:“既然不讓看,你還幹嘛要問呢?”

“唉~”月明心長嘆一聲,語氣中充滿了淒涼,跟剛纔的輕鬆又是不同:“只是,他看了又如何?仙道縹緲,大道無窮,紅顏易老,而人心不古!”

“他說心中只能有仙路,早該將情愫斬斷,我卻說仙路迷茫,不若情感做燈,逍遙紅塵世間!”

“他說紅粉骷髏,萬般都是虛空,只有仙道纔是永恆;我說……”

說到這裡,月明心微微苦笑,道:“我又癡了,這都多少年了,只要一說到他,我不覺就是多言!”

“對了,想必你聽了許久,也想知道他……是誰了吧!”

張小花剛想點頭,卻立刻搖頭,笑道:“你隨便說,我愛聽不聽!”

果然,月明心也是說道:“不過,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

隨後,月明心擡眼看看窗戶的位置,悵然道:“我用元神投影之法,強行分裂出一絲元神,放入到這木釵之中,就是想留下一點兒的紀念,若是……有一天,他……真的看清……愛的實質,或者……他真的後悔自己的所爲,再來到昔日我們曾經共處的繡樓時,他能聽到我的聲音!”

“只是……不知爲何,如今的天地元氣愈發的匱乏,我這元神投影早就不能從天地間汲取天地元氣,再過不了多久,我這元神投影可就要消散的!而且……若非你的那點兒真氣,我……就是想將元神投影出來,也是麻煩!所以……你也不必埋怨我吸收了你那一丁點兒的真氣,一會兒,我用我的故事……來彌補你損失!”

張小花聽了,只能默然了:“真氣你都吸走了,我還能要回來麼?”

只見月明心低頭似乎在思索,過得片刻才擡頭說道:“我這故事甚長,你可要仔細的聽了!話說很久很久以前……”

月明心說着“咯咯”就是笑道:“你可莫笑的,的確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這也是傳香教、縹緲派和神刀門建派的緣由,只不知現在傳香教的師長是否還能跟你們說起的……”

接着,月明心就將先前浣無心講給張小花的事情又說了一遍,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不同,只是,在講到三人在建派之前四處遊歷的時候,說道:“這世間在我三人來臨之前,還存有仙道,本是我等在密地中的所知,可就在遊歷的時候,在一處山崖的下面,發現一個跟我等所學不同的陣法,而經過我等三日三夜不眠不休的攻擊,將那陣法生生的破解之後,有三道烏光自陣法中飛出,我等三人各自追了一道,等施展神通將那烏光收懾了,這才發覺,竟然是三個上古的法寶,這三個法寶跟我等以前的所用皆不相同,都有不可思議的威力,而這三件法寶中,有兩樣就是紫鳳釵,另一樣則是煉妖壺,這三件法寶是我等在這裡得到的第一件法寶,也證明了上古仙道的存在。”

“兩個紫鳳釵是被我和陽昊涯得到,煉妖壺是被浣無心得到!因爲正好是三件法寶,每人一件,而且得到什麼法寶各憑緣分,所以我等三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都是歡歡喜喜的離開!”

“當然,這三件法寶也確實沒什麼不妥的。可是後來……”

接着月明心又講了碰到地心的事情,只不過,月明心可沒有浣無心那般的坦誠,只說是傳香教禁地浣墟的東西,並不說具體是什麼!而後又說到了浣無心:“神刀門的浣無心在我跟陽昊涯重傷的時候,爲了痛擊帝釋天,將其一件法寶自爆,雖然達到了效果,那帝釋天當時也受傷極重,倉皇的逃竄,可浣無心自己也傷重不治,當場徇落。”

“那浣墟,就是我和陽昊涯爲了紀念浣無心,才特地起的名字!”

看着月明心愈發微弱的光華,張小花摸摸鼻子,苦笑道:“月前輩,您的時間似乎不夠了吧,您老東拉西扯的,也不趕緊將故事說完,難不成想要將在下的興趣勾起,再……來吸在下的真氣麼?”

月明心肯定不理睬他,又是說道:“可是……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

然後,一臉的嚮往,說道:“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日子裡,我跟陽昊涯都在遺香峰上養傷!嘿嘿,陽昊涯的縹緲峰……跟咱們的遺香峰沒法兒比,他那裡是要什麼沒什麼的,他之所以要將縹緲派建到那裡,是想圖謀左近的一件事物。哼,他以爲自己知道的有多辛密,以爲我跟浣無心都不知道,其實……浣無心知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我卻是知道的,不過,我也懶得說明,畢竟每人都有私心的。”

“唉,雖然我跟陽昊涯都是重傷,修爲大退,道心也幾乎要崩潰的。可……現在想來,那段日子應該是我最快樂的日子了!”

接着,月明心話語間竟然有了一些的扭捏:“日久生情這句話,我……早就聽過,可……從來都沒想到能在我身上出現!話說我輩修真之人早就將感情放在仙道之後,只想着成就仙道大業,不敢稍加懈怠,這感情麼?早就慧劍斬斷!可……偏偏我跟陽昊涯因爲道心崩潰,修爲倒退,平日裡一起療傷,談心,情魔居然在我們道心中尋了縫隙,我們……居然跟普通人一樣……墜入了愛河!”

“那時……我們天天耳鬢廝磨,端是幸福,而且,我們都認爲,我們得自此間的第一件法寶,就是我們感情的明證!爲此,陽昊涯將他的紫鳳釵作爲定情信物贈給了我,我呢?當然也將自己的紫鳳釵送給了陽昊涯!我們堅信我的情感應該跟這紫鳳釵一般,雖然經歷了歲月,還是能經久不衰!”

“後來,我們兩個離開了遺香峰,來到了莫愁城,嗯,當時還沒有莫愁城,只有這個美麗的無名湖,陽昊涯跟我……我們兩個在這裡修建了一座城池,陽昊涯給這城池起名就叫莫愁城!而我,也被他叫做莫愁女,當日我問他含義,他搖頭不語,我當日所想,其蘊意不外乎仙道雖不可期,但人間有溫情,莫要發愁之意!”

“可是,我只想到了其一,並沒有想到其二,我當日怎麼就沒想到?陽昊涯自稱夜風,不就是孤獨飄萍、居無定所的風麼?我還以爲他自名風流,想做拂面的夜風呢!”

“唉,直到有一天,陽昊涯留下一封書信不辭而別,我才知道……聽到對於仙道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他……他……聽說大林寺的佛門中有慧劍斬情絲的秘法,能將心中的情愛轉爲修爲,竟然捨棄了我,單身前往大林寺,想要尋找那從來都沒有露過面的玄空大師!”

“想必……你也知道當時我的想法,我的面紗爲他揭開,他在無名湖旁爲我畫了畫像,我的心全都是盛滿了他的影子,我如何能沒有他?於是,我跟着也到了大林寺,在大林寺外叫陣,想要將他要回來,哪知……他竟然避而不見,只派一個小沙彌跟我說緣分已盡,他要精心的修煉佛法,以求修爲再進!”

“我當時大怒,不顧一切的闖進大林寺,唉,盛怒之下,手下難免沒有留情,竟將大林寺的和尚殺了不少!而那時,大林寺的玄空大師居然不在,最後……陽昊涯見我殺人太多,只好手中拿着我給他的紫鳳釵,跪到我的面前,要我停手,他……他居然寧願將紫鳳釵還我,讓我講他的頭顱砍下,也……也不願意跟我回到這裡……”

“可是……我又如何能下手呢?我又如何能毀了他向道之心呢?唉,萬般無奈下,我只能將紫鳳釵拿了!只是……當我想要將他給我的紫鳳釵扔給他的時候,我又不忍心了,似乎這一扔……我跟他就一刀兩斷,再也見不到他了……”

“於是,我只冷笑,轉身離開了大林寺,返回遺香峰!而後,遺香峰上的宮殿,我就給起名叫做莫蹙宮,而遺香峰的名字,乃是陽昊涯所起,我卻不忍心改變……”

月明心的聲音愈發的弱小,幾乎都不可聞了。

張小花不覺豎起耳朵。

“緊接着,我的修爲一直都停滯不前,道心也不能重建,於是,我將兩支紫鳳釵留在莫蹙宮,自己又回到了莫愁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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