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戰之前

四象陣是修真者慣常使用的最基本的陣法之一,以簡易與實用著稱,能攻能守,變化多端,在小範圍的戰鬥之中更是可以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楊無心與天琊等人悄然無息地來到了四個人形妖獸的身邊,各自站好了方位,準備同時發起攻擊。四象陣是按照四靈之位排布的,東方青龍位,南方朱雀位,西方白虎位,北方玄武位。每一個方位都對應着七座星宿,四象陣總共包括了二十八座星宿,變化莫測,威力無邊。

東方的角、亢、氐、房、心、尾、箕七宿,角 象龍角,氐房象龍身,尾宿象龍尾,它們連起來象一條騰空而起的龍,於是先哲稱東方爲青龍;南方的並、鬼、柳、星、張、翼、軫七宿,柳爲鳥嘴,星爲鳥頸。張爲嗉,翼爲羽融,它們連起來象一隻展翅飛翔的鳥,於是先哲稱南方爲朱雀。此外,北方有鬥、牛、女、虛、危、室、壁七宿,象一隻緩緩而行的龜。因位於北方放稱玄。因身有鱗甲,故稱武。合稱玄武。西方有奎、婁、胃、昂、畢、觜、參七宿,象一隻躍步上前的老虎。因此稱之爲白虎。

二十八座星宿包含着無數種變化,進退分合神鬼難料,這也使得一座小小的四象陣變得異常複雜。這也是四象陣蘊涵的最大奧妙,遇簡則簡,遇繁則繁,如若將其運用到最高的境界,也算是一門極爲厲害的功夫。

在衆人動手之前,天琊等人充分考慮了四象陣的威力,也計算了一些可能會出現的變化,等到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他們才真正展開了攻擊。

不過真到了動手的時候,天琊等人才恍然發現,自己還是算錯了一點,那就是這四個人形妖獸的實力。沒想到守衛最後一道關卡的人形妖獸,竟然有着不亞於魔界頂尖高手的修爲,與前面那些傢伙相比,根本不屬於同一個級別的。楊無心與天琊還算好,一絲不苟地執行了原定計劃,沒有給自己的目標留下任何反應的機會。方雨、李霆以及程嶽三人,聯手對付一個人形妖獸,雖然略顯手忙腳亂,但也沒出差錯,險而又險地完成了任務。

然而在對付最後一個人形妖獸的時候,剩下的暗盟護衛卻發生了意外,其中一人的攻擊僅僅慢了一瞬,就讓那個人形妖獸,勉力撐住了第一輪攻擊。好在楊無心反應極快,迅速出手封住了目標周圍所有的空間,天琊等人一同出手,纔將其最終消滅。但是經過剛纔那次硬碰硬的攻擊,人形妖獸所散發出的妖氣還是在空中造成了能量的波動。

也就是說,衆人這次偷襲行動宣告失敗了,因爲他們沒有做到無聲無息的地步。空間之中的能量波動根本無法逃過驅獸妖王的神識,對於那種級別的高手來說,些微的變化已經足夠可以判斷出許多事情了。

於是,在偷襲失敗之後,黑魔乾脆撤去了衆人的隱身,楊無心也默默地運起真龍劍訣,將體內的龍氣全部調動了起來,隨時準備應對意外的變化。楊無心知道,他們已經被洞府的主人發現了,也許在下一刻,對方就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與此同時,天琊正在安慰那個出現失誤的護衛,那顆可憐的傢伙滿臉沮喪,恨不得一頭撞死。眼前的形勢他也看的清清楚楚,因爲他的一個失誤,連累了衆人的整個計劃,就算天琊可以原諒他,他也無法原諒自己。

不過衆人很快就將此事放在了一旁,無暇在計較這種無法挽回的事情,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集中到一起。在洞穴的深處,發生了一連串細微的震動,一陣奇怪的響聲也幽幽傳來。隨後,在昏暗的洞穴之中現出兩點妖異的紅光,像是兩團跳動的火焰,讓整個場景變得十分詭異。

兩團紅光越飄越近,終於停在了衆人的眼前。這時候,所有人都驚疑的發現,前方的洞口已經被堵的嚴絲合縫,一個巨大的身影充斥着衆人的視線,飱冽獸出現了。

有飱冽獸出現的地方,自然少不了驅獸妖王,身爲飱冽獸的主人,他總是與自己的坐騎呆在一起的。現在也不例外,驅獸妖王坐在飱冽獸的背上,冷冷地俯視着楊無心等人,血紅色的眼中散發出陣陣的殺氣。

對於驅獸妖王來說,被敵人無聲無息地侵入自己的洞府,是一件十分沒面子的事情,簡直是在嘲笑他的無能。如果讓其他兩位妖王知道,一定會讓他遭受無盡的恥辱。而且驅獸妖王的性格陰狠毒辣,從來都是隻有他算計別人的份,決不容忍被別人算計。因此楊無心等人的做法無疑是挑戰了他的權威,觸犯了他心中最大的禁忌,就等於當面扇了他一個耳光。這也難怪他會大發雷霆,楊無心等人已經成功地勾起了驅獸妖王的怒火,讓他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剛纔那人形妖獸發出的能量波動,幾乎在同一時間就被驅獸妖王所捕獲,也讓他明白了當前的形勢,知道有人闖入了自己的洞府。整個洞府的佈置都是處在於驅獸妖王的手筆,所以每一個環節他都十分的清楚。爲了讓洞府變得固若金湯,驅獸妖王特意佈置了四道暗哨,一來是作爲預警之用,二來是替他對付一些簡單的問題。

佈置這些暗哨的時候,驅獸妖王特意設計了幾種暗號,依據發生狀況的不同,來選擇不用的含義。然而在剛纔天琊等人的偷襲之中,驅獸妖王所佈置的暗號完全沒有發揮出作用,即便是最後一次偷襲失手,也沒有讓人形妖獸獲得發出信號的機會。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驅獸妖王才更容易明白形勢的嚴峻,畢竟剛纔那短暫的能量波動告訴他,已經有不速之客進入了洞府。而且那股能量波動僅僅持續了一瞬間就宣告結束,這就證明他那些埋伏在洞穴裡面的人形妖獸,已經全都被對方剷除了。

關於人形妖獸的實力,恐怕沒有人會比驅獸妖王更爲清楚。能夠不留痕跡地幹掉那麼多人形妖獸,足以證明此次前來的敵人是多麼的棘手。

等到看清了入侵者的相貌,驅獸妖王不禁暗自吃驚,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天琊等人能夠從自己佈置下的血牢中逃脫。雖然心中吃驚,但他還是保持了表面上的平靜,從他的臉上根本看不出絲毫的波動。

冷冷地一笑,驅獸妖王不屑地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這羣手下敗將!看來你們還算命大,竟然沒有死在血牢之中,本座真是小看了你們!”

“邪月!你倒行逆施,殘害生靈,必將引發天怒人怨,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天琊怒視着驅獸妖王,沉聲喝道。

“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你們說本座殘害生靈,這我承認,那是我們妖族的修行方式,與你們無關。不過世人經常將妖魔並立,我們妖族倒行逆施,你們修魔者有能好到哪裡去?”驅獸妖王毫不辯解地將天琊的指責承擔了下來,嘴上也極不客氣地反駁着,說得天琊衆人一時無言以對。畢竟修魔者的行爲也比妖族強不了多少,最多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區區妖魔也敢與人類抗衡,真是不知死活!只有人類纔是這個世界的主人,爾等不自量力,妄自圖謀魔界,真是豈有此理!”黑魔鬚髮皆張,手指邪月厲聲怒喝,那種威風凜凜的氣勢,真有些前輩高人的風範。

“你是何人?本座似乎沒見過你!”邪月聞聽此言,才注意到天琊身旁的黑魔與楊無心二人。

“哼哼!我老人家的名號你還不配知道,若是你們那勞什子妖皇來了,還勉強夠的上資格!”黑魔冷冷一笑,絲毫沒將對手放在眼裡。

他這幾句話讓楊無心聽了都暗自皺眉,真是好大的口氣啊!楊無心認爲,驅獸妖王聽了黑魔的言語必定怒氣沖天,忍不住出手襲擊也在所難免。其實他不明白妖魔道中的傢伙,在思維上與他們有些不同。你表現的越是猖狂,越是霸道,對方越是摸不清你的來頭。這樣一來,對方也就不敢貿然出手,害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很多時候,修爲高深的絕頂高手,都會被一些狡猾無比的傢伙矇住,甚至是嚇跑都有可能。歸根到底還是由於妖魔兩道之人心智不堅,經常疑神疑鬼,纔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若是遇到一個死心眼的傢伙,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驅獸妖王的反應果然大出楊無心的預料,他眨着一雙小眼睛死死地盯在黑魔臉上看了許久,半天都沒有說話,而黑魔也是表現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嘴角上不經意間流露出積分嘲弄之色。

半晌之後,邪月終於忍不住開口了:“這麼說來,您還是爲前輩了?失敬失敬!”

“好說,好說!前輩不前輩倒是談不上,只不過多修煉了幾年,癡長几歲罷了!”黑魔大言不慚地回答。

別說是楊無心就連天琊等人也有些受不了了,好懸沒笑出來。這黑魔可是真夠能蒙人的,他是魔界的老前輩不假,在場的魔界高手誰都沒他資格老,可是跟那驅獸妖王比起來,他就差了許多。

在第一次見到邪月的時候,天琊等人可是親耳聽到了邪月的話,那些妖族都在魔界之中隱匿了數十萬載,這樣的修行時間恐怕也足夠令人驚歎了。不過看着黑魔將對方蒙得一愣一愣的,天琊等人又感到十分的解氣,在他們的心中,驅獸妖王邪月應該可以算是頭號仇敵了。那一筆筆的血債如同尖刀一般,在他們的心裡割過,天琊等人的心中無時無刻不再滴血。

“不知這位前輩到此有何貴幹呀?”邪月翻了翻血紅色的小眼睛,假裝糊塗地問道。

“本來麼,我老人家是出來隨便走走的,畢竟剛剛閉關十萬年,自己呆着有些厭煩了。”黑魔隨意地舒展了一下筋骨,緩緩地說道:“只是我老人家出關之後,發現西北的火山地帶似乎不太對頭,然後魔獸森林也變得有些奇怪,這才被勾起了好奇心,帶上兩個晚輩過來瞧瞧。”

“這麼說來,這位前輩與那幾個傢伙不是一起的咯?”邪月眼中精光一閃,不動聲色地問道。

“不錯,本來我老人家與他們並不相識,只不過順便救了他們的性命罷了。不過現在麼,情況又不一樣了。”黑魔的回答半真半假,滴水不漏,讓人很難聽出什麼破綻。

“哦?這又是爲何?”邪月淺笑着問道。

“唉,天下間總有一些很湊巧的事情,誰也說不清原因。我老人家也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還與我沾親,有了這層關係,他的問題我總要幫上一幫的。”說着,黑魔攤開了雙手,顯得十分無奈。

“哈哈哈哈!說來說去,你們還是一起的,都是來與本座爲敵的!哼,既然如此,本座也就不客氣了!”聽到最後,邪月總算明白了黑魔的意思,那分明是在戲耍於他,這令他勃然大怒。

“與你爲敵?啊呸!你不要太擡舉自己,你算個什麼東西?小小妖族竟然妄想侵佔魔界,真是天大的笑話!爾等的行爲如同蚍蜉撼樹,簡直自取其辱。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告訴你們妖皇,不要再癡心妄想了,否則激起了魔界公憤,恐怕就後悔莫及了!”黑魔正氣凜然地將邪月狠狠地教訓了一通。

“老傢伙你不要再危言聳聽了,魔界的實力本座已經見識過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別說我們妖皇陛下,就算是本座都視你們爲無物。等到妖皇陛下一聲令下,我妖族大軍傾巢而出,定將魔界移位平地,所有的人類都將死五葬身之地!”邪月瞥了黑魔一眼,根本沒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每當他提到妖皇的時候,那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之中,都會綻放出狂熱的光芒。

看着邪月越說越帶勁,楊無心毫不懷疑,如果不將其打斷,他一定會說個沒完。於是楊無心輕輕地向前走了一步:“不好意思,打斷你一下,那魔界西北部的奇怪現象也是出在於你的手筆麼?”

“那種小事跟本座沒什麼關係,放放火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本座沒有半點興趣!”見到自己的話被楊無心打斷,邪月感到十分不滿,所以回答起來也不怎麼客氣:“你們聽好,不要把那些隨地放火的事情與本座聯繫到一起,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本座從來不屑爲之。”

“就算不是你,也決計與妖族脫不了干係!這一點難道你也敢否認麼?”天琊厲聲質問。

“否認?本座幹嘛要否認?放火的人的確是妖族,而且還是與本座齊名的另一位妖王,告訴你們又能怎樣?難道你們還妄想活着回去不成?”邪月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

“呵呵,妖王閣下,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們是一定要回去的。不但如此,我們在回去之前,還要將你消滅,否則我們會不安心的。”黑魔朗笑了幾聲,一本正經地回答了邪月的問題,只不過他所說出的答案,恐怕是不會讓對方滿意的。

“前輩說的對,血債血償,斷斷沒有放過他的道理!”天琊那緊握的雙拳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

“很好,很好!你們要殺本座,本座也不能放你們離開,究竟鹿死誰手,還要試過了才知道。”邪月深深地看了黑魔一眼,顯然在他心中依然是將黑魔作爲了頭號強敵:“這位前輩應該就是你們所仰仗的高手了,那麼本座只需要擊敗他,就可以奪走你們的希望。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親手擊碎別人的希望是本座最喜歡做的事情。我永遠忘不了那些絕望的眼神,那種悽迷的美感真是太美妙了。”

邪月的這一番話讓衆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絕對不是一般的變態,如果讓這樣的傢伙繼續活在世上,必定是所有人類的悲哀。

所以黑魔聽罷仰天長笑,真的整個洞穴都一陣的搖晃:“哈哈哈哈!孽畜!你怎麼配與我老人家交手?等你勝過我的晚輩再狂妄也不遲!”說完之後,黑魔拍了拍楊無心的肩膀,輕輕地退到了一旁。

“呵呵,妖王閣下,看來這次只能由在下陪你過招了!還請閣下手下留情纔是!”楊無心笑眯眯地衝着邪月拱了拱手,臉上擺出一副人畜無傷的表情,弄得邪月一時半會兒摸不清他的意圖。

“可惜啊可惜,本座從來不懂得什麼叫做手下留情,你既然敢站出來,就應該做好了死亡的準備!”邪月對楊無心的印象並不是很好,說起話來更是毫不客氣。

“唉,看來我也只能認命了!一切就聽天由命吧!”楊無心嘆了口氣,朝着天琊等人擠了擠眼睛,然後一步三晃地走到了飱冽獸的跟前。

當着邪月的面,楊無心摸了摸飱冽獸的腦袋,好像研究什麼似的,左敲敲,右碰碰,嘴裡還不住發出一片“嘖嘖”的聲響。而那隻可憐的飱冽獸由於沒有得到主人的指示,只能忍受着楊無心的騷擾,也不敢表示任何的不滿。

最後,邪月終於忍無可忍了,他憤怒地衝着楊無心吼叫了起來:“你,你這個該死的傢伙,到底要幹什麼?你不是要來消滅我們,還在等什麼?放開你的臭手,不要再騷擾我那可愛的孩子了!”

“哦,哦,真是不好意思,一時好奇,給閣下添麻煩了!”楊無心嘴裡說着,臉上卻找不到半分抱歉的意思,反而顯出了一片滿足的神色:“妖王閣下,我有一個小小的提議,不知道能否講出來。”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本座儘量會滿足你的要求,對於將死之人,本座向來都是十分慷慨的。”邪月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如此甚好,妖王的慷慨真是令人敬佩。在下以爲,這座洞府裡面的空間似乎過於狹小,不適合我等進行切磋。尤其是這隻可憐的飱冽獸,簡直沒有任何移動的空間。不如我們全都離開這裡,到外面的魔獸森林之中一決高下,不知妖王閣下意下如何呢?”楊無心說起話來十分的聰明,看起來完全是爲對方着想,將對方難處與不利因素一一列舉了出來。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還會出言反對,一定會在氣勢上被完全壓制住。

高手過招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氣勢,氣勢勝者往往就是最後的勝者。因此每一位高手在交戰之前都不肯在氣勢上弱別人半分。

邪月自然是一位高手,因此他清楚地發覺了楊無心的意圖,那種攻心之策對他來說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說句實在話,身爲驅獸妖王的邪月修爲早就超過了魔界的極限,除非是黑魔修成散魔,才能與他一較高下。邪月是驕傲的,他從來沒將那些所謂的魔界高手放在眼裡。邪月也是狡猾的,所以他纔沒有對黑魔輕易出手,原因僅僅是他沒有看透黑魔的深淺。至於楊無心,邪月從心裡表示不屑,他從第一眼見到楊無心的時候,就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的厭惡。這種厭惡出現的十分突兀,令他自己也難以說的清楚。也許在他看來,像楊無心這樣的弱者,根本不配成爲他的對手,不知不覺中,他對楊無心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殺機。

“就如你所願!今天本座就讓你死的心服口服!”說吧,邪月雙手輕輕揮舞,口中默默地念起咒語,兩隻血紅色的眼睛變得更加的妖異,使得整個山洞都籠上了一片血光。

片刻之後,血色的光芒覆蓋了周圍的每一寸空間,不論是施法的邪月還是對面的天琊與楊無心等人,全都消失在了洞府之中。

等到衆人的視線再次恢復的時候,他們周圍的環境也都徹底發生了變化。邪月的法力果真高深莫測,輕而易舉地將衆人全都轉移到了魔獸森林之中。

得意地看着楊無心等人,邪月不禁添了添自己的嘴脣,露出了一絲殘忍地笑容:“小子!本座已經滿足了你的願望,將戰場轉移到了洞外的森林之中。讓這片森林來作爲你的葬身之地,應該算是對得起你了!那麼現在,我們可以開始遊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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