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聖舍利

須彌山不愧有頂天立地的美稱,雄偉挺拔直衝天際,好似一條溝通天與地的橋樑一般。更爲奇特的是,在這須彌山上有一條盤山小路,貫穿整個山峰。就算是再平凡普通的人,也可以沿着這條小路一步一步地走到山頂。只是步行等上須彌山頂,對於一個凡人來說,實在是太困難了,也許終其一生也無法完成這個任務,也許這是佛祖對門人的一種考驗吧。

然而對於楊無心來說,那條登山小路只不過是擺設而已,他可以沒有那種閒情逸致,將大把的時間浪費在登山的路上。祭起羽翼,催動體內洶涌澎湃的龍氣,將自己的速度激發到了極限水平,楊無心婉若一陣旋風騰空飛去。

八萬四千由旬的路程幾乎丈量出了天空的高度,楊無心只覺得一片片的雲層不停地從自己身下略過,變成像米粒一般大小。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側峰數不勝數,假如將須彌山橫趟在空中,就等於多出了一塊大陸,它所覆蓋的面積恐怕還要超過那四洲之地的總和。

一路之上楊無心的腦海之中都在不斷地猜想着神廟的樣子,他此時的心情十分的輕鬆,按照沙林大師提供的情況來看,取得了四枚玉佛印就幾乎等於完成了任務,剩下那最後的一步,根本沒有絲毫的難度與危險。想想自己戰勝四大天王的過程,楊無心不禁有些得意,此次須彌山之行不禁讓他獲得了豐富的對戰經驗,也使他的實戰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剛剛進入化神後期,楊無心對能量的運用還不大熟練,對自身的真正實力也沒有正確的認識。這個時候,他最需要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讓他去了解自己的實力,使自己真正成爲一名化神後期的高手。

在楊無心的胡思亂想之中,時間慢慢地過去了。等他從思緒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接近了須彌山的頂峰。山上的景色與山下截然不同,太陽照在山頂之上,散發出耀眼的七色霞光,使得整個須彌山都籠罩在一片仙靈氣息之下。距離山頂不遠之處,香木繁茂,鬱鬱蔥蔥,「七寶階道」也映入了楊無心的眼簾。不僅如此,在「七寶階道」的兩側,七重寶牆、七重攔、七重羅網、七重行樹傲然聳立,呈現出一派仙家之地的景象。仔細看去不難發現,那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佛門七寶構成,既莊嚴,又神聖,即便是殺戮之心幾種的魔頭,在這裡也會提不起一絲殺意。

在「七寶階道」之前,楊無心收起了羽翼,一步一步地走了上去,他就像一個朝聖的信徒,虔誠而堅定地等上了須彌山頂。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一切不合時宜的行爲都是對佛祖的褻du,誰都不會有這樣的膽量,誰都不會產生這樣的念頭。

等上山頂之後,楊無心擡頭望去,七寶靈樹林立之處,一座平凡之極的廟宇座落在那裡,這便是存放聖舍利的神廟了。初見神廟,第一印象便是平淡無奇,沒有華麗的裝飾,沒有雄偉的氣勢,無論將它放在哪裡,都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但是,當你用心去觀察的時候,就會發現這座神廟的不凡之處。它又內至外,自然而然地散發着一片淡淡的佛光,就好似那晶瑩剔透的清泉,淡然又和諧,使人不由自主地靜下心來,驅除世人心中的一切邪念。

如果你在此時閉上雙眼,那麼你就會產生另外一種感受。溫和的佛光不會因爲你緊閉的雙眼而被拒之門外,它會不受絲毫阻擋地闖入你的心門之中。閉上雙眼之後,你會驚奇的發現,眼前的神廟在你心中變得更加的清晰,更加的生動,它哪裡還是一座神廟,分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佛祖盤坐在那裡,在佛光的襯托之下,顯得無比的聖潔。忽然間,楊無心覺得自己理解那些修佛者的心情,體會到了他們心中所向往的境界。

走進神廟的佛堂大殿,楊無心便立刻發現了那擺放在中間的玉匣。這座佛堂不同於其他的寺廟,這裡沒有佛像也沒有焚香祭拜之物,但是卻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不會有人認爲不夠虔誠。若是這座神廟就代表了佛祖,還要那些虛有其表的東西做什麼呢?

來到玉匣之前,楊無心用目觀瞧,之間那玉匣平整光滑,渾若天成,周身上下沒有半點刀刻斧鑿的痕跡,真不知道那聖舍利是如何被置於其中的。在玉匣的側後方有一個十字型的凹槽,不用問就知道,那是爲四枚玉佛印準備的。

欣賞了半天之後,楊無心沒有立刻拿出玉佛印,打開玉匣,而是先退後兩步,對着玉匣拜了三拜,以表示自己對佛門聖物的尊重。拜過之後,楊無心才小心翼翼地取出四枚玉佛印,朝着玉匣上的凹槽按了下去。

“啪”的一聲輕響,玉佛印並沒有像楊無心預計的那樣,嵌入凹槽之中,而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彈了回來。這一下,可把楊無心嚇了一跳,他手忙腳亂地接住玉佛印,心肝寶貝一般捧在手中,生怕掉在地上摔壞了。

嵌入失敗讓楊無心有些意外,也打亂了他的計劃,他看看凹槽,又看看手中的玉佛印,一時之間想不出哪裡出現了問題。想着想着,楊無心不經意間走到了佛堂的門口位置,一縷陽光從敞開的大門處照射了進來,正好落在了他手中的玉佛印上。

這是東方持國天王所守護的玉佛印,也是楊無心所取得的第一枚玉佛印,上面雕刻着一個小小的“東”字,與其他三枚區分開來。陽光照在玉佛印上,那個“東”字猛然一亮,又重新黯淡了下去。不過這道陽光卻給了楊無心很大的啓發,他想起剛纔嵌入之時,自己將這枚玉佛印放在了十字型凹槽的最上方,也就是北方所代表的位置。東方持國天王永遠守護東方,這枚刻有“東”字的玉佛印是不是也應該嵌入東方的位置呢?

這個想法一竄入腦海,楊無心的心裡也頓時興奮了起來,他快步走到玉匣跟前,再次將手中的玉佛印朝着凹槽按了下去。當玉佛印順利地嵌入凹槽東方位置之時,楊無心也不禁長出了一口氣。萬事開頭難,找到了方法之後,剩下的事情也變得簡單多了。隨後,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玉佛印也接連被楊無心嵌入了凹槽之中。

在所有的四枚玉佛印都嵌入了凹槽之時,楊無心眼前的玉匣也開始發生了變化。四枚玉佛印同時閃過動人心魄的光芒,漸漸與玉匣融爲了一體,十字型的凹槽也彷彿活了一般,由緩至急地旋轉了起來。平滑如鏡的玉匣表面散發出奪目的光彩,整個玉匣也似乎變成了一道清泉,失去了本來的形態。光芒之下,楊無心眼前的玉匣幻化成爲一道美麗彩虹,這種神奇的景象要不是親眼所見,真是很難讓人相信。

彩虹在楊無心的眼前不斷變幻着自己的形態,將自己所有的美麗毫無保留地展示了出來。楊無心彷彿進入了一個絕美的幻境,看到了世家最動人的景色。不過這樣的美景總是曇花一現,很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彩虹褪去之後,玉匣連同四枚玉佛印也一起失蹤,只留下一顆金光閃閃的舍利子飄浮在空中,這便是佛門至寶聖舍利的真正面目。

“這就是聖舍利麼?真是太美了!”楊無心嘴裡喃喃地自語着,雙手也不由自主地伸了過去。

哪知聖舍利也有自己的靈性,不等楊無心伸手去拿,自己就飛了過來。它飛到楊無心的頭頂之上,飄飄悠悠地轉了三圈,然後照着楊無心的頭頂心紮了進去。耳輪中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楊無心就這樣暈了過去。

不要忘記,楊無心現在也是一個化神後期的高手了,能將他震暈,拿需要多大的能量?然而聖舍利畢竟是佛門聖物,威力不同反響,進入楊無心的體內之後,就開始飛速地運轉了起來。從外表上看去,楊無心倒在地上的身體忽然飄了起來,周身上下被籠罩在一團佛光之中。

霎時間,整個神廟都變得模糊了起來,陣陣梵音也從遠處傳了過來。只見空間一陣扭曲,楊無心的身體周圍出現了無數僧人佛陀,他們高聲唱起經文,一個個怪異地符號遊蕩在空間之中。

成千上萬的僧人組成了一個巨大的佛門陣勢,將楊無心緊緊地包圍了起來,他們每個人身上都充盈着純正的佛門氣息,一點一滴地改造着楊無心的身體。起初的時候,楊無心體內的真龍劍氣對外來的佛氣極爲牴觸,不斷地與這些佛氣展開爭鬥。要是照這樣下去,楊無心的身體很可能承受不住兩種能量的碰撞而化爲灰燼,幸運的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進入楊無心體內的聖舍利也開始進入了同化的過程。在聖舍利的作用之下,楊無心體內也生出了一縷佛氣,由弱到強,慢慢混入了渾厚的龍氣之中。

楊無心的運氣真是好的讓人忌妒,聖舍利同化的事件都被他遇到了,而且他還身在神廟之中,受到聖舍利的召喚引發了萬佛大陣,更是大大增強了同化的效果。聖舍利就好像是一個被壓縮了的能量團,裡面蘊涵着難以估量的能量,這股能量如果一下子釋放出來,楊無心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勢必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好在佛門功法講究循序漸進,聖舍利也是一點一滴地將純正的能量補充到楊無心的體內,供他吸收、儲藏。現在楊無心的身體就像是一個兩邊都開口的容器,同時從內外兩個方向吸收着佛門的能量。

這些能量一直重複進行着“涌入——壓縮——融合——涌入”的過程,使得楊無心體內每一寸空間都被能量所充滿。直到他的身體達到了飽和的狀態,佛門能量才停止了涌入。相對應的,聖舍利也停了下來,靜靜地飄在楊無心元神的頭頂之上,不時閃爍着柔和的光芒。到此爲止,聖舍利同化的第一階段就基本完成了,以後隨着楊無心修爲的提升,聖舍利還會繼續釋放能量,直到完全融合。

聖舍利停止釋放能量,楊無心體外的佛起也受到了影響,萬佛大陣漸漸變得模糊,不一會兒便徹底消散了。楊無心身上的光芒散去,平穩地落在了地上,神廟也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剛纔的一切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等到楊無心醒來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三千世界,回到了萬佛寺的禪房之中。迴響起自己昏倒前所發生的事情,他隱約明白了什麼。來不及考慮自己爲什麼會回到這裡,他趕緊進入內視狀態檢查自己的身體情況。良久之後,楊無心才收功而起,從他那滿臉的微笑上就可以看出,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還是什麼滿意的。

同化了聖舍利,讓楊無心得到了不少的好處,雖說修爲沒有提升多少,但是他體內的龍氣卻有了很大的變化。聖舍利所釋放的佛光佛氣,很好地彌補了龍氣之中的不足之處,使之變得更加厚實,更加緊湊,兩種功法相輔相成,幾乎沒有破綻而言。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聖舍利的問題,沒有了聖舍利該如何跟沙林大師交差呢?

不管楊無心怎麼樣,該來的事情還是會來的,輾轉反側地過了一夜之後,楊無心再次來到了沙林大師居住的禪房之中。

“阿彌陀佛!恭喜楊居士成功通過考驗!”看到楊無心之後,沙林大師的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容,連忙站起身形,向其道賀。

“大師,我…………”面對熱情的老和尚,楊無心不知道該怎麼開後。思想鬥爭了半天之後,他才咬牙說道:“對不起大師,無心沒能將聖舍利帶回來。”說到這裡,楊無心已經低下了頭。

“呵呵,居士心中所想之事,老衲清楚的很。想必那聖舍利已經融入居士體內了吧?”沙林大師擺了擺手,笑呵呵地說道。

“啊?大師,您都知道了?”楊無心聞言一愣。

“不錯,老衲早已知曉了!”沙林大師點頭說道。

“那您不怪我麼?”楊無心小心翼翼地問。

“阿彌陀佛!能夠取得聖舍利那是居士自己的造化、緣法,老衲又怎能去責怪居士呢?”沙林大師淡然一笑。

“可是,無心畢竟不是佛門弟子,又怎能獨佔這佛門聖物?”楊無心還是有些心虛。

“佛法無邊,普渡衆生,可容天下一切有緣之人。居士既然被聖舍利選中,便是我佛門有緣人,從今之後,居士也可以算是一個佛門弟子了。”沙林大師忽然狡頡地一笑:“居士這個稱呼也應該改換了,老衲要稱一聲師弟了。”

“大師,哦不,師兄,小弟沒有修習過佛門功法,也可以修佛麼?”楊無心的臉皮也真是夠厚的,聽到沙林大師叫他師弟,他也就順杆爬,叫起師兄來了。

“師弟,我佛無色無相,無處不在,任何形式的修行都可以算是修佛。如果你一味追求某種形勢,那也就落到了下乘。阿彌陀佛!”沙林大師聞聽此言,馬上收起了笑容,鄭重其事地對楊無心說道。

沙林大師這番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深深震撼着楊無心的心靈,他第一次對佛法有了深刻的認識。佛法無相,無處不在,不追求模式,隨心所欲,就好像大道無形,都是同樣的道理。

“多謝師兄教誨,小弟感激不盡,他日若有所成,皆是師兄點化之功。”楊無心朝着沙林大師深深地拜了一拜。

“阿彌陀佛!師弟無須多禮,佛法博大精深,威力無邊,講究的便是一個‘悟’字。只有‘悟’明佛理,才能得成正果,不然枉自修行,徒勞無獲呀!”沙林大師頗爲感慨地說道:“對了,師弟恐怕還沒有法號吧?”

“師兄,既然佛法無相,萬法皆空,那法號也僅僅是形式罷了。小弟名叫楊無心,法號也還是楊無心,師兄以爲然否?”楊無心微笑着說道。

“阿彌陀佛!師弟慧根深厚,短短時間便悟出此理,老衲佩服佩服!”沙林大師高宣了一聲佛號:“姓名是空,法號亦是空,強求法號,是老衲着相了。”

就這樣楊無心莫名其妙地成爲了一名佛門弟子,別的好處沒看出來,最起碼與萬佛寺的關係拉近了許多,跟這些修佛者都成了“自己人”。沙林大師身爲萬佛寺的佛宗,有責任帶着楊無心這個新進的佛門弟子祭拜佛祖,也順便將他介紹給其他的高僧。楊無心倒好,跟在沙林大師的身後,對着眼前的大片光頭,一個一個地喊着師兄。喊了一圈之後,這些老和尚看向楊無心的目光都變得柔和了許多。自己人嘛,待遇當然不一樣了。

俗話說的好,趁熱打鐵!拜見完一衆師兄之後,楊無心便再次提出了釋放陳紫瓊的要求。這一次,沙林大師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他還向楊無心保證,陳紫瓊來到萬佛寺之後,根本沒有受過任何虐待,佛門弟子慈悲爲懷,是不會隨意傷害他人的。

姐弟再次相見,恍若隔世,楊無心到沒覺得怎樣,始終面帶微笑,而陳紫瓊就不同了,她異常激動地撲到楊無心的懷裡,使勁地捶打着楊無心的胸膛,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她這個樣子讓楊無心手足無措,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僵在那裡,尷尬極了。

“師弟,你在這裡跟陳仙姑敘敘舊,老衲有事先行告退了!”沙林大師乃是得到高僧,察言觀色的水平自然不簡單,輕鬆找個了藉口,離開了禪房,將楊無心與陳紫瓊留在了那裡。

“咦,弟弟,那個老和尚怎麼叫你師弟呀?你什麼時候出家了?”過了一會兒,陳紫瓊終於恢復了正常,她想起沙林大師離開之時對楊無心的稱呼,不禁疑惑地問道。

“呵呵,姐姐,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楊無心苦笑着搖了搖頭,把自己獨闖萬佛寺之後的事情統統講述了一遍。

在楊無心訴說的時候,陳紫瓊就在一旁默默地聽着,雖然她表面上十分平靜,但是她的心裡卻早已泛起了波瀾。楊無心的所作所爲無非就是爲了救她出去,這份真摯的感情讓她十分的感動。想想那場混戰,隱士衆人四散奔逃,誰都顧不上誰,她苦戰之中不幸被俘,一直被困在這萬佛寺中。那些老和尚還算是客氣,沒有對她過於苛刻,只是剝奪了她的自由。起初她還想着伺機逃走,可是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萬佛寺中佈置了很多極爲厲害的佛門陣法,消息機關無處不在,她完全沒有任何的機會。

再後來,陳紫瓊終於絕望了,她再也不抱有任何的希望,每天麻木的度日。她哪裡想到自己還可以重見天日,而且來救自己的,還是那失蹤以久的弟弟。聽着楊無心繪聲繪色地講着大戰四大天王的故事,陳紫瓊一會兒替他高興,一會兒替他擔心。聽到楊無心最終取得了勝利,併成功的融合了聖舍利,陳紫瓊不禁歡呼了起來。

“弟弟,時勢無常,難以預測,當初分開之前,誰能想到我們姐弟二人會在此處重逢呢?”陳紫瓊感慨地說道。

“呵呵,姐姐,不要再想那些煩惱的事情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隱士本來就是應該隱遁山野,無憂無慮,何必去參與那瑣碎的紛爭,自尋煩惱呢?”楊無心笑着說道。

“是呀,現在姐姐也想開了,這次能夠平安無事,多虧了弟弟相救。看來我陳紫瓊別的不行,眼光還是不錯嘛,至少認了一個好弟弟!”說着說着,陳紫瓊又得意了起來。

“姐姐過獎了,小弟也只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罷了!”楊無心謙虛地說道。

“好了好了,你就別跟姐姐裝了,快跟姐姐說說,你失蹤這麼多天,到底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陳紫瓊風情萬種地白了楊無心一眼,害的楊無心的心裡撲騰了半天。

雖然是被責怪,可是楊無心還是感到心頭一熱,因爲他從陳紫瓊的眼中,看到了深切的關懷,還有那濃濃的親情。坐在禪房的木塌之上,楊無心講起了自己那離奇的經歷。

外面的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不知不覺中,黑夜降臨了。楊無心與陳紫瓊所在的禪房彷彿被人遺忘了一般,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因爲沙林大師知道,他們現在太需要這樣一個環境來相互傾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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