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京都城流言滿天飛。
大街小巷,酒樓茶館,都有說書的人在傳播着這樣一則消息:肅親王府的淑梨郡主時常跑入右相府,言行惡劣,居心叵測。昨日,在強闖入慕五小姐的院門後,根本無視右相府大小姐的善意阻止,徑自將重病纏身臥牀靜養的慕五小姐的兩名貼身婢女打成重傷。
消息傳出,衆人譁然。
一府郡主竟然連王府都不待,反倒是天天跑到右相府裡,多心的人暗自想着,莫不是與右相有關係?但不管有沒有關係,又與誰有關係,這都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王府郡主竟然如此罔顧法紀,在他人的地盤上動用私刑。是否是肅親王的授意?
肅親王府書房內。
“父王,你一定要將此事給女兒壓下啊!不然,女兒又該如何出現見人呢?”玉淑梨端坐在椅子上,滿臉憤恨道。
若不是慕晚歌從中搗鬼,她至於這麼狼狽麼?更可恨的是,對方竟然敢無視自己的身份肆意散播謠言,惡意中傷自己,這已經不僅僅是關乎自己臉面的事情,而是連肅親王府的臉面都搭進去了。
肅親王滿臉陰沉的看着玉淑梨,沉聲道:“你還好意思說!闖進去就闖進去了,竟然還將婢女都打了。若不是你將此事鬧大了,至於弄成現在這般局面麼?”
聞言,玉淑梨眼裡頓時劃過一絲陰狠,冷冷道:“既然如此,倒不如將慕晚歌私自出京的事情散播出去,告訴世人慕晚歌水性楊花,耐不住寂寞。說不定還能扳回一局!”
肅親王眼裡瞬間劃過一絲不悅,再也不想理會她,反倒是看向靜坐一旁不曾出聲的墨黑色錦袍男子,沉聲問道:“景璃,你怎麼看?”
玉淑梨脣瓣緊緊抿了起來,她知道,這次父王是對自己失望了。可是,若不是眼前這男子奪去了本該屬於自己哥哥的位置,她至於這麼拼命的想要謀求那些虛無的東西麼?
而那被肅親王稱爲“景璃”的男子,便是肅親王府世子玉景璃。
他在聽到肅親王的問話後,身子微微前傾了些,溫和一笑道:“兒臣以爲,倒不如靜觀其變。如今連是誰散播出來的謠言都未曾弄清楚,貿貿然行事定然不好。倒不如以靜制動,更所謂是清者自清。若是肅親王府不做出任何迴應,旁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依世子哥哥的意思,便是任由他人惡意中傷咱們肅親王府了?世子哥哥如此靜觀其變,若是傳了出去,還讓他人以爲咱們好欺負了!更何況,除了慕晚歌,還能是誰散播出來的謠言?”玉淑梨陰沉了面孔,冷冷質問道。
肅親王眉頭深鎖,似是對玉淑梨的話產生了幾分認同感。
不想,玉景璃卻是完全無視玉淑梨的咄咄逼人,臉上笑意依舊溫和,繼續說道:“此時此刻,若不靜觀其變,還能作何?小妹想要將慕五小姐出府的事情宣揚出去,就不怕慕五小姐奮起反擊從而將青楓衛的消息也暴露在世人面前?與此事相比,其中的輕重,想必誰都很清楚。更何況,是不是慕五小姐散播出來的消息,這還有待查證。能在一夜之間將消息散播得滿城風雨,並能躲過王府暗衛的暗中壓制,如此能力,小妹未必就會擁有,更遑論右相府的那位五小姐?”
玉淑梨攥着帕子的手緊了緊,隨即冷笑道:“世子哥哥莫不是忘了當初青楓衛人員傷亡慘重之事了?若不是風雲衛出手相救,元相及時趕到,說不定慕晚歌早就蹲在王府的地牢裡了。怎麼難保此次她不是藉助了元相的手?”
只是,說到最後,她竟咬牙切齒起來,眼中的嫉恨之光更是讓人畏懼。慕晚歌不過是個被人休棄的,究竟是使出了什麼狐媚子手段,竟然能得那個人出手相助!一想到那個人和她走得如此之近,胸中的恨意就不禁蔓延開來。
玉景璃見狀,雙目半斂,掩住眸中的冷芒。
那麼驕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甘心接受別人的幫助?他和她相交一生,又豈會不知她的品性人格?果然,女人的妒忌心都是最可怕的東西。不過,好在,這些她都沒有!
只是,在感慨的同時,卻也不由得擔憂起她的處境來。
墨芳宴上公然挑釁至高無上的皇權,此刻又完全不顧及肅親王府的權勢與地位,這與她隱忍的性格甚是不符!若不是聲東擊西,便是忍無可忍了!但他略一思索後,便直覺認爲是後者。如此看來,該是那兩個婢女被打的事情挑戰到了她的底線了吧!
擡起頭,看向對面那一臉沉鬱之色的玉淑梨,玉景璃笑意溫煦如春風,“小妹所說的,也不過是猜測。慕晚歌若真是能借助元相的手,那她所在的院子怎麼會連暗中護衛的人都沒有?又怎麼會讓你輕而易舉的教訓了自己的兩個婢女?如此一來,豈不是自討苦吃麼?”
“世子哥哥如此維護慕晚歌,究竟是爲何?”玉淑梨猛然眯起了眼睛,冷冷問道。
話落,便也見肅親王低着的頭瞬間擡了起來,眼中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芒。
玉景璃卻像是沒有察覺到兩人的異樣般,依舊一臉無害的笑道:“維護?這又從何說起?若是維護慕五小姐,倒不如說是維護小妹的名聲和肅親王府的臉面。如今,京都城內謠言四起,更有些趁火打劫的,想要藉此機會抹黑肅親王府。若咱們連暗處操控的人是誰都弄不清楚,便貿貿然出手,豈不是打草驚蛇,更甚至是正中他人下懷?父王,您說,是吧?”
說着,幽暗的眼神淡淡瞟了玉淑梨一眼,隨即誠懇的問向肅親王。
肅親王低頭沉思了半晌,這才點了點頭,隨即看向玉淑梨,沉聲道:“梨兒,此次的簍子,是你捅出來的。找個時間,上右相府道歉一番。萬不可再魯莽行事。至於,之前與你說的事情,暫時擱後吧!”
玉景璃眼裡頓時劃過一絲亮光,袖中的手暗暗的握成拳。能讓他這個父王如此隱晦提出的事兒,定然不會是好事兒。莫不是他還想抓捕她?
之前他不知道她就是她,可此刻知道了,即便是拼掉了一切也要保護她!
而胥城府衙內,寧淵正在認真稟告着胥城外的事情。
待一一說完後,室內便是安靜了下來。
寧淵擡起頭,一臉不解的看向元宇傾。
京都城傳出了那麼大的消息,更何況,十有**是由慕五小姐傳出來的,自家主子怎麼一點表示都沒有?要知道,謠言攻擊的對象,可是肅親王府的淑梨郡主啊!慕五小姐無權無勢,而唯一能爲她作主暗中支撐的主子還遠在胥城,要是肅親王府再出什麼花招刁難,到時着急的還不是自家主子?
誰想,元宇傾卻是冷冷一笑,隨即道:“沒有其他事兒了麼?”
寧淵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恭敬回道:“除此之外,倒也沒有聽說什麼了!”
頓了頓,又看了自家主子陰沉冰冷的臉色一眼,小心翼翼道:“主子,若是肅親王再次刁難慕五小姐,那慕五小姐的處境豈不是…”
“不必理會。這些事情,她能應付得過來。”元宇傾衝他擺了擺手,似是有些無奈。
寧淵卻因此長舒了一口氣,原來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主子不關心慕五小姐的事情了;而是主子對慕五小姐的非凡能力十分自信。只是,爲何主子的臉色卻有些失落呢?
“這段日子,讓你查的事情,可全部查到了?”元宇傾身子一仰靠在了椅背上,聲音淺淡無痕,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說到正事,寧淵連忙收起自己多餘的心思,恭敬稟告道:“回主子,已經查到了。樑太子偷偷潛入紫啓國,是奔着展先生去的。當時,還在河岸邊與展先生、慕五小姐交手了。不過後來,風雲衛將樑太子帶來的侍衛殺得只剩下一個。而此次胥城的水患,在流楓亭地勢較高的河流處出現了異常。四個水庫裡,已有兩個被人暗中破壞。此舉,怕也是爲了逼出展先生。主子,樑太子那邊,可需要咱們出手?”
“暫時沒有這個必要!樑瑾天乃樑羽國太子,不會在這裡待太久。此次出手已經驚動了咱們,定不會再有其他的心思。”元宇傾微閉上眼睛,語氣裡有着洞察一切的敏銳與魄力,“胥城的事兒,這幾天應該會結束了。你去告訴顧尋,這幾日的後續注意事項,讓他全力監督好,不許有任何的差錯!若是可以,也順便將她留下的圖紙研究一下,能儘快實施便儘快實施吧!”
“是。”寧淵連忙應聲,隨即從袖子中掏出一封信封,雙手捧着遞了上去,“主子,王爺來信了!”
元宇傾一手接過,抽出裡面的紙張,快速的看了一眼,隨即將信扔到了桌上,漫不經心吩咐道:“算了。你還是將顧尋叫過來吧。有些事情,我當面跟他說比較好。”
寧淵面色一怔,卻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立即轉身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將還在研究圖紙的顧尋拎了過來。
顧尋腿腳着地後,抖了抖身上的衣裳,瞪了瞪面無表情的寧淵,這才笑着上前道:“元相找下官,可是有事兒?”
“嗯。有事兒。”元宇傾淡淡看了他一眼,隨即問道,“這些日子,顧尚書辛苦了。不過,接下來的日子,可能會更加辛苦。因爲本相就要離開前往湛城。這裡的事兒,就全權交給顧尚書了!”
“呃…”顧尋面色頓時錯愕不已,隨即苦笑一聲,頗是無奈道:“胥城沒有元相坐鎮,下官是頗爲頭疼啊!反正所有的事情結束也就在這幾日,不如元相與衆軍民同甘共苦後再離去?您知道的,下官身輕言微,怕是不能…”
不想,元宇傾卻是微舉高右手,打斷了他的話,“顧尚書又何必妄自菲薄?這些日子,你的能力,本相也是看在眼裡的。若非迫不得已,本相也不會丟下胥城百姓和顧尚書離去。實在是家事繁瑣,難以言說啊!”
話落,只見他擺出一副極爲愁苦的神情,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難處似的。可顧尋看到這副神情,卻是機靈靈打了一個顫,連忙陪着笑臉答應了下來,隨即與寧淵退了下去。
屋內,頓時一片寂靜。
元宇傾一手覆上雙眼,嘴角忽然溢出一抹苦笑。
自京都城傳出謠言後,衆人均在觀望着肅親王府的態度。不想,一連幾日,根本就沒有任何新鮮的消息傳出。這讓原本想要看好戲的人頓時收起了不該有的想法,同時也對慕晚歌的處境擔憂不已。
肅親王府是紫啓國四大王府之一,其王府的權威,並不是誰都能夠挑戰的。而慕晚歌只是右相府的庶女,單是身份上就是雲泥之別。別說打傷了兩名婢女,即便是將慕晚歌關押入獄,怕是也沒有人敢多說什麼。
於是,所有的謠言在流傳了那麼多日後,便漸漸隱退在嘈雜的市井裡。
而玉淑梨則是由一開始的憤怒摔瓷器到最後的冷笑不語,當日書房內說好的道歉,也跟着被淹沒在了大海里。
這一局,她贏了!
此時,凝曦軒內,斷遙正拿着一封厚厚的信,往書房走去。
“小姐,公子來信。”說着,斷遙便遞了上去。
慕晚歌擱下手中的冊子,伸手接過並拆開,當看到裡面的內容時,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信中說,自她走後,木材運輸的生意順利進行,並拉攏了那名資金雄厚的木材買家,日後的買賣也會持續不斷的進行。而隨後不久,胥城的商行重新走上了正軌,不想他名下的產業竟然遭受了許多家商行的攻擊與孤立,此刻已經是被逼入了前不能進,後不能退的尷尬境地。
放下手中的信箋,慕晚歌的心情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此刻,正是最初部署的關鍵時刻。當初計劃實施時,千方百計要避免的,無非就是胥城諸多商行的圍攻打壓。爲此,她還特意囑咐要讓那些重點扶持的商行低調行事,並趁無人注意之時加大資金投入。
可從諸多商行圍攻的重點對象來看,卻是自己特意安排的那些最不惹人注目的商鋪。如此看來,對方十有**是識破了自己的意圖。
從事情發生的時間來看,也不過是在京都城傳出謠言後的第四天。而她回京也不過是五六天,這麼說來,對方早就盯上了自己?
如此敏銳的嗅覺,倒是讓她很是吃驚!
顯然,之前是低估了暗中之人。可如此一來,那些潛藏在暗處的人也自動的暴露了出來,於她而言,也並不能算是壞事。而且,盧朝軒那小子明顯也懂得了其中的利害關係,這才整理出了手中這一疊厚厚的關於那些商行的具體信息。
有這些信息,行事也方便了許多,更重要的是,能夠做到知己知彼。
“斷遙,信,我遲些再回。你告訴那小子,凡事按照計劃進行,若是實在不行,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該懂得怎麼做的!”
“是!”斷遙侍立一旁,認真的記下她所交代的事情。
“右相府可有什麼動靜?”慕晚歌手指尖敲打在桌面上,漫不經心道。
上次,她狠狠的扇了慕香玉兩個巴掌之後,便再無任何聲跡。這結果,也算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劉枝等人所做的惡性,定然是瞞着慕世明的。畢竟,若是讓慕世明知道劉枝還是姨娘時便給相府嫡女的她下慢性毒,即便她不受他的寵愛,也會因爲顏面問題而對劉枝頗有怨言,更甚至從此都不待見。
而她就是看準了這一點心理,從而加以利用,將劉枝等人吃得死死的。
如今她的事情還算是比較多,暫時顧不上那幾個麻煩呱噪的女人,姑且就先讓她們多過幾日舒心的日子吧!
“小姐,大小姐說有事與您相商,此刻正候於樓下。可要奴婢引進來?”這時,甘裳走進來,恭敬道。
自從藍衣和浣綾受傷後,斷遙便派了兩個人過來,隨身伺候。這兩人,便是甘裳和紫纖。甘裳細心謹慎,而紫纖膽大穩重,倒是彌補了藍衣和浣綾的缺點。做起事來,也頗是靈活利落。
看着甘裳進出有序的辦事,慕晚歌眼裡劃過一絲讚賞。只是,想到等在樓下的慕香玉,她忽然有些好奇起對方的來意來。默了片刻,她擡起頭,淡淡吩咐道:“請大小姐到偏廳稍坐片刻,我稍後便過去。”
“是。”甘裳立即應聲,低眉斂目的退了出去。
慕晚歌站起身,手中拿着一本冊子,走到斷遙面前,淡淡道:“你是盧朝軒安排在我身邊的,如今可有覺得憋屈不甘心?”
斷遙百年難得一見的冰冷麪孔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詫異之色,隨即堅定的搖了搖頭,恭敬道:“小姐的能力,屬下自是知道的。能跟在小姐身邊,是屬下的榮幸。”
“雖然不知道那小子是怎麼收服你的,但是對他看人的眼光,我從來都沒懷疑過。可我也從不輕易相信一個人。你若是想要讓我相信,光說是不夠的,必須要去做。這個過程會很漫長,少則一年,多則三四五六年,這都說不定。”慕晚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正色道,“但是,我在這裡也鄭重的提醒你,進了我所開的門,就必須要嚴格按照我的規矩辦事,自作主張最是要不得。我需要的是無條件的服從。今日這些話,算是忠告,也算是警告!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斷遙深知他是對自己交底了,一時面色竟有些動容起來。只見他後退一步,單膝跪地,朗聲道:“斷遙謹遵主子的吩咐!”
聽到“主子”這個稱呼,慕晚歌眸光微閃,隨即在斷遙的彆扭與受寵若驚中拉起他,將手中的冊子塞到他手裡,正色道:“這本冊子,你拿下去好好看着。十天之內看完,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及時來問我。”
斷遙面色頓時愕然,隨即點了點頭,語氣中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欣喜,道:“多謝主子!”
慕晚歌點了點頭,往偏廳走去。
“找我有什麼事兒?”慕晚歌剛走入偏廳,便直直問道。
經過上次那狠狠的兩巴掌,兩人之間的臉面算是撕破了。因此,她也沒有必要再去演什麼戲了!
慕香玉面色一怔,隨即站起身走到慕晚歌面前,冷笑道:“慕晚歌,我來,就是爲了告訴你一聲,多謝你昨日的贈言,終於讓我下定了決心。”
“是麼?那就恭喜你了。不過,你打算怎麼謝我呢?”慕晚歌眸光微閃,嘴角噙笑的看着她,不鹹不淡的問道。
慕香玉暗自咬牙,“謝禮,倒是備了很多,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全部收下來。慕晚歌,做人不能太猖狂了,否則會遭天譴的!”
聞言,慕晚歌啞然失笑,她向來行事低調隱忍,哪裡猖狂了?
嘴角溢出了一聲輕笑,清冷的聲音緩緩吐出:“多謝提醒,不過我不打算接受!我的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我若不想死,誰都奈何不了我。你記住了,我命由我不由天!”
慕香玉面色一變,正欲開口反駁,不想,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響起,只見紫纖快步走至慕晚歌跟前,垂首稟告道:“小姐,相爺帶着京兆尹大人過來了,此刻正在樓下。”
慕晚歌心中一動,京兆尹過來做什麼?
疑惑的目光落在慕香玉的臉上,待發現她也是一臉迷惑時,這才大步走了出去。
樓下,身穿官服的慕世明和京兆尹陶宇正滿面冰霜的交談着什麼。待看到慕晚歌走出來時,頓時停止了交談。
慕晚歌看着滿院子的衙役,不解道:“父親這是做什麼?”
慕世明緊抿着脣,並不作答。
反倒是陶大人上前一步,衝着慕晚歌朗聲道:“右相府庶女慕晚歌殺害衆多平民百姓,舉止惡劣,居心不良,今日前來,便是要捉拿你歸案的!慕晚歌,跟本官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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