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比試賭藥

樑碧疏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嘲諷笑出聲來:“本宮一直以爲,郡主能讓昀孝帝賜封爲郡主,該是識大體懂分寸之人,不想竟會有此鼠目寸光的想法。看來,郡主是沒有讀過女戒女德了,竟將自己擺在了與國家大事同等重要的地位上,就不怕辱沒了昀孝帝封爲郡主的一番苦心麼?”

於是,便見她眉梢微揚,十足十的挑釁意味。

此刻,即便是穩如泰山的昀孝帝,也不免對沐晚歌心存不滿起來,更別提那些幸災樂禍作壁上觀的人了!

沐晚歌卻仿若未覺周圍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異樣目光,只是雙手輕輕摩挲着懷中的畫卷,嘴角一勾,朱脣輕吐:“三公主是在指責我朝皇上的英明決策麼?這恐怕不妥吧!你雖是紫啓國的貴客,可在別國的地盤裡堂而皇之的指責沐一國之君,看來樑羽國的皇室教養,也不是很令人恭維哪!”

衆人聞言,面色大變,稍微靠近樑碧疏的人也不由得挪開了距離,生怕遭受池魚之殃。

昀孝帝面沉如水,陰鶩不善的目光直直射向樑碧疏,指責與警告的意味甚爲濃重。

“沐晚歌,你…”樑碧疏見狀,不由得氣結,正欲開口反駁,卻見樑瑾天一記陰狠凌厲的目光射了過來,前傾的身子頓時快速的回到原地,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樑瑾天起身,朝着昀孝帝略帶歉意的行了一禮,寓意誠懇,讓人尋不到一絲錯處:“昀孝帝,本宮的小妹口無遮攔,還請您見諒。只是,小妹有句話,本宮倒是覺得頗爲不錯,一介美人又如何能夠與國家大事想必?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紫啓國的子民都如此不識時務、分不清形勢呢!”

語畢,衆人只覺自己周圍的空氣溫度驟降,再一看昀孝帝那陰沉無比的臉色,心理承受能力強大的人此刻也小心翼翼的守好自己的一尺之地,同時還暗罵沐晚歌不識擡舉,幹嘛沒事要與樑三公主談論“美人誤國”的話題?

如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樑羽國的太子和公主顯然是來找茬的。

就連元宇傾、玉雲洛等人也不明白,向來聰慧過人的沐晚歌怎麼會犯這樣致命的錯誤?他們不相信,她會連這點“幸災樂禍”都看不出來。

“傾顏,你怎麼說?”短暫的惱怒後,昀孝帝便看向沐晚歌,待看到她一臉沉靜時,眉頭不着痕跡的皺了皺,卻也馬上意識到,她是有了應對的方法,心裡的怒氣才緩和了些許。

沐晚歌眸光半斂,清冷的聲音緩緩吐出:“在國家大事面前,任何人和事兒,都是要退避三舍的。只是,千百年來,戰場之上,樑太子口中所謂的驍勇戰將,只會把我們女子作爲成敗的藉口,又或者是爭奪的戰利品。故方纔傾顏纔會有那一問,爲何是美人誤國,而不是你們誤了美人的一生?可知,作爲女子的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傾顏一介弱女子,尚且知道凡事究其本意,溯其本心,不可一概而論。不成想樑太子身居高位,竟如市井小人般迂腐,不分黑白是非。”

“你…巧言令色…”樑瑾天忽然沉下臉來,陰鶩狠毒的目光如毒蛇般緊緊纏着沐晚歌。

可沐晚歌卻仿若未覺,而是打斷了樑瑾天的話語,繼續說道:“再則,當今聖上仁德愛民,對百姓一視同仁,即便是女子,也會有自己的尊嚴。女子也是人,更是紫啓國的百姓,樑太子莫要將樑羽國內的弊端搬到紫啓國來!我朝皇上乃百年難得一見的明君聖主,又豈會持有美人誤國的想法?從來誤國的不是美人,而是那些定力不夠卻將責任都推脫到美人身上的懦夫!”

“沐晚歌,你放肆!你居然敢說太子皇兄是懦夫!你放肆…”樑碧疏猛地站起身來,手指着沐晚歌大聲呵斥道。

只是,那粗魯的動作,卻讓席中的大部分人都搖了搖頭,想着這樑羽國公主的教養,還沒有傾顏郡主的好呢!

昀孝帝陰沉的臉色也稍有和緩,只是卻沒有開口說上一些場面話。沐晚歌知道,他是默認了自己的反駁行爲!

畢竟,此事因她而起,也唯有她才能將如此論調說得理直氣壯!

而這番指桑罵槐、句句凌厲的話語,就像無數根細針,朝着樑羽國使者的胸口刺去,乍一入體還沒感覺到有多疼痛,只片刻後便細細密密的疼入骨髓,更有甚者臉色已經十分難看起來,數十道陰狠的目光如小刀般朝着沐晚歌齊齊飛了過去。

“怎麼?在紫啓國內,女子也可以在大庭廣衆之下干涉朝政麼?看來紫啓國的民風很是開放啊!”樑瑾天卻是冷哼一聲,頗是不屑的將沐晚歌的論調劃爲無稽之談。

“樑太子想多了。我紫啓國乃泱泱大國,男子上場殺敵、衝鋒陷陣,女子則盡全力弘揚優秀的文化國風。在京都,有才貌雙全的上至皇家公主、王府郡主等身份尊貴的女子,如心怡公主、淑梨郡主和林國公府大小姐等人;在民間,有各持特色風情各異的女子!這些女子,或爲我國琴棋書畫的文化貢獻力量,或爲提升詩詞歌賦而豐富了內涵,雖方式不同,但無不以關心國事爲己任,愛過熱情絕對不會比男子少。即便是府中老一輩,也常常教導年輕一輩常懷愛國之情。”沐晚歌眸光中流轉着絢爛奪目的自信光彩,即便此刻面對這樣的“談判”,也絲毫不見她有慌亂的跡象。

就在衆人還未曾從她那“別具一格”的觀點中跳出來時,又聽她繼續說道:“若方纔傾顏所說的那些觀點,都算是干涉到了朝政,那樑羽國是不是太小了些,竟連此等小事都要列爲國家一級重要事件?樑太子,傾顏倒是有個建議,不如將樑羽國一部分女子接到紫啓國,進行一番教導,免得她們連自己的國家都不懂得如何尊重熱愛!皇上以爲如何?”

說着,一雙如水明眸頓時看向昀孝帝,那真誠的模樣,真讓人看不出她說笑的痕跡。

只是,衆人卻是爲她口中的“教導”驚呆了!將樑羽國一部分女子接到紫啓國內進行一番教導,這話真是可大可小。

大者,可以理解爲樑羽國的文化水平跟不上,不足以承擔那麼多人的愛國熱情,倒不如讓一部分地方俯首稱臣於紫啓國,親自接收紫啓國的優秀文化。

小者,便是樑羽國的國風出了問題,其中的嘲諷意味也頗爲濃重。

沐晚歌的眸光不着痕跡的掃了一圈,心裡卻是好一陣冷笑。

別人怎麼理解她的話,根本就不要緊。要緊的是,昀孝帝似乎對此頗爲滿意,不然他的臉色也不會由烏雲密佈瞬間轉爲晴空萬里。

看來,自己這話,真的說到了他的心坎兒上了。自古以來,哪個帝王不希望開疆擴土,成就自己的不凡功業。如昀孝帝這般仁德愛民又胸懷偉略的君主,對這樣的提議更是讚賞不已了。

這一回合,終究是自己勝了的!

正這麼想着,數十道冷冽而陰寒的目光直直射到自己的身上,沐晚歌微擡眸看了一眼,卻見樑羽國的大臣們紛紛不善的瞪着自己,大有將她大卸八塊的架勢。

她嘴角一勾,回以一個十分無辜的微笑,便低下頭來慢慢的喝着杯中的美酒。

樑瑾天袖中的手更是緊握成拳,惡狠狠的瞪向沐晚歌,意圖將這個侮辱自己國家的女人擄掠回去,狠狠的教訓一番。只是,形勢告訴他,他不能讓別人看了自己的笑話!

看着優雅獨飲的沐晚歌,他心裡暗暗發誓,此恨不除,誓不爲人!

而昀孝帝眼裡則是快速的劃過一絲詫異,卻還是順着沐晚歌的話接了下來:“朕倒是覺得,傾顏說得極爲有理。各大府邸當中,無論是老太爺還是老太君,都會教導自己的年輕一輩關心國家大事,如此才能將國家的榮辱安危與自身的榮辱安危緊緊聯繫在一起。朕沒覺得這有什麼錯處。當然,樑太子若是覺得傾顏大庭廣衆之下的言論,不好輕易應承,倒不如改日與朕到書房裡探討一番。”

樑瑾天恨得咬牙,若是可以,此刻他定會拂袖而去,不與紫啓國這幫難纏之人在嘴皮子上過招。

不過,如今昀孝帝發問,卻不能不回答:“本宮多謝昀孝帝的好意。不過,樑羽國內地大物博,風俗各異,有的是能人異士進行專門教導,就不勞昀孝帝費心了!只是,傾顏郡主的口齒倒是伶俐了不少,比之初見,可真是令人讚歎不已了!”

沐晚歌暗自冷笑,不就是想要諷刺她不守禮教四處亂跑麼?她又豈會輕易讓他得逞?

只見她仰頭飲下一杯酒,如玉的手指緩緩轉動着酒杯,淡淡道:“樑太子所說的初見,爲何傾顏沒有絲毫印象呢?哎呀,一般來說,似樑太子這般丰神俊朗氣度不凡的人,傾顏只要遠遠見過一面,都不會忘記的啊!莫不是…”

莫不是你樑太子不夠丰神俊朗、不夠氣度不凡,即便是見過一面,也不被人記住?

惹到誰,都不可以惹到傾顏郡主啊!這個是在場所有人心裡冒出的一句話!

“本相倒是覺得,比之多年前的初見,樑太子真是愈發親民近人了!若是哪日,樑太子心血來潮,想要來紫啓國查看一番,怕是連最基本的喬裝打扮都用不上了!樑羽國的百姓,福氣倒也真是不錯啊,有這麼一位平易近人的太子殿下!”這時,積蓄了全部怨意怒氣的元宇傾毫不留情的趁勝追擊,絲毫不發揚發揚“窮寇莫追”的優良傳統,而是過足了嘴皮子癮。

只是末了,那千百年不曾卸下的淺笑裡卻帶着一絲嘲諷的意味!

衆人紛紛低頭,以自身極其良好的教養控制着內心的竊笑。今日傾顏郡主和元宇傾的一唱一和,雖有些無禮至胡攪蠻纏,卻不得不說給他們出了很大的一口惡氣。早前憋屈的心情,此刻早已煙消雲散了!

而即便是聰穎如沐晚歌,也不得不承認,元宇傾這千年狐狸算計得精明!

皇室中人,最不想聽到的,便是不利於鞏固皇室地位的言論。而元宇傾這一番話,明着聽,定會覺得樑太子是一位好太子,不擺架子;可實則暗諷對方的平庸,即便是扔到人羣裡也絲毫沒有任何皇家的氣度,不足以讓人認出來。

這對那些滿心滿眼以爲自己高人一等的皇家子弟而言,絕對是一次天大的侮辱!

她相信,經此一事後,自己和元宇傾的大名便會列在樑瑾天的黑名單裡了!說不定,樑瑾天某日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會將他們從黑暗裡拖出來,狠狠的鞭笞一番,以泄心頭之恨!

沐晚歌正這般猜測着,這邊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

只見樑碧疏憤恨的瞪了沐晚歌一眼,如毒蛇般的目光直直纏在了螓首微垂的沐晚歌身上,冷冷問道:“有個問題,本宮一直很想向傾顏郡主討教!”

“呃…”沐晚歌愣了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連忙笑着道,“不知樑三公主有何指教?”

態度誠懇,笑意明媚,可落在樑碧疏的眼裡,卻是怎麼看都怎麼欠抽!

強忍着心頭翻涌的怒氣,樑碧疏深呼吸了一口氣,這才勉強笑道:“方纔傾顏郡主爲表明貴國女子積極弘揚優秀文化而列舉的名字裡,提到了心怡公主,淑梨郡主和林國公府的大小姐,卻獨獨漏了自己。莫不是傾顏郡主沒有一技之長,根本就不能登大雅之堂?”

說完,整個人還一臉鄙夷的瞪向沐晚歌,那深重的嫌惡之氣,卻是讓在場的紫啓國人血氣上涌。

經剛纔那一番辯論,這裡的不少人已經對沐晚歌的非凡辯駁能力表示出極大的敬佩之意,而不少在朝爲官的老學究們,更是爲她口中的“愛國熱情”所深深折服。

小小年紀,便懂得維護國家大義,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於是,此刻聽到樑碧疏絲毫不掩飾的嘲諷,紫啓國人便表現出了空前的團結,無數道涼颼颼的眼神如刀子般直接招呼到樑碧疏身上去,直把樑碧疏嚇了一跳,只剩下那不服輸的個性強自支撐着她的臉面與僵笑而已!

沐晚歌又喝下一杯酒,語氣幽幽道:“三公主所言,的確是傾顏的疏忽。爲了彌補這個疏忽,怎麼說都得用事實說話!男子要求文武雙全,既然已經有心怡公主、淑梨郡主等才學精湛的女子,又豈能少了精通武藝之人?這樣吧,傾顏自小身子不好,倒是練了一些身手,聽聞三公主身手不凡,便想與三公主較量一番。三公主意下如何?”

語畢,又見她站起身,朝着昀孝帝朗聲道:“皇上,傾顏欲與樑三公主比試武藝,還請您成全!”

昀孝帝擺了擺手,頗是爽快道:“好!朕也想看看,紫啓國與樑羽國女子的武藝,誰更勝一籌!樑太子,不如讓她們比試一番?”

樑瑾天暗自瞪了多事的樑碧疏一眼,隨即緩緩開口:“昀孝帝,宮宴之上,比試武藝,怕是多有不雅,倒不如就此作罷吧!更何況,早前傾顏郡主不是臥病在牀麼?舞刀弄槍的,若是傷到了身子,又該怎麼辦呢?”

“樑太子,既然傾顏郡主重病纏身都敢出來一試,爲何樑三公主卻不敢應戰呢?不過是比試一番,又何必介意?”這時,玉雲洛卻突然開口,只是言語中的挑釁意味顯而易見。

衆人聞言,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想着人家重病纏身都還敢提出比試,而原先挑起這個話題的樑三公主卻不敢應戰,倒是讓他們嗤之以鼻。輸不起,就不要出來誇大其詞嘛!現在,又算是哪樣啊?

“比就比,有什麼了不起的!”樑碧疏猛地站起來,朝着身旁的樑瑾天憤憤說道,“太子皇兄,不過是個病秧子而已,我就不信她能打得過我!我的身手你也是知道的,你也不必擔心,我就不信制服不了她!”

樑瑾天看到如今的情景,已經是騎虎難下,也只好將此事應了下來,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在觸及沐晚歌嘴角那一抹淺笑時,忽然有種被沐晚歌算計了的狼狽感覺。

樑碧疏見狀,連忙走了出來,頗是囂張道:“傾顏郡主,說吧,你要怎麼個比法?”

話落,其他人的視線也紛紛射向沐晚歌,滿臉的不可置信。直到現在,他們都還沒能從剛纔的消息中反應過來,想着如今這境況,已經超乎他們的想象了!若說剛纔沐晚歌那一番話,有令樑碧疏知難而退的譏諷含義,他們倒是還信,可如今卻不僅僅是譏諷那麼簡單了。

沐晚歌卻不理會周圍人的異樣,而是徑自笑着道:“既然要比試,自然需要定下比試的規則。三局兩勝,打到對方認輸爲止。若是三公主贏了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絕對不會多說什麼。當然,若是我贏了…”

“你贏了如何?”樑碧疏連忙追問。

“聽聞,樑羽國皇宮裡存放着一種藥草,名叫烈火赤焰。這次樑太子來訪我朝,似乎也隨身攜帶了此藥草。若是我贏了,便將烈火赤焰贈與我,你看如何?”沐晚歌狡黠一笑,只是那眸底流轉的亮光卻無端的讓樑碧疏心底發毛。

她話音剛落,元宇傾則猛地擡起頭,片刻的震撼後,卻又是止不住嘆息起來。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強自主,就連給他表現的機會都沒有!原來之前的那麼多辯駁,都是爲着這一刻的烈火赤焰做準備啊!

這樣堅忍而聰慧的女子,叫他如何能不傾心呢!

“傾顏郡主連本宮隨身攜帶了什麼,居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真是神通廣大啊!”樑瑾天的臉色已經黑沉得能夠滴出墨汁來,好不容易纔擠出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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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沐晚歌卻只是輕笑了一聲,隨即淡淡說道:“傾顏不過是偶然得知,又何來神通廣大之說?”

似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轉而看向樑碧疏,淺笑嫣然間,盡顯大家氣派:“三公主,既然規則已經定下,咱們就開始吧!”

話落,便見樑瑾天和樑碧疏齊齊黑線,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掉進了沐晚歌設好的陷阱裡。只是,如今已經沒有了退路,他們唯一能做的,便是希望這一場比試能夠贏了沐晚歌!

只是,當看到那女子嘴角永不卸下的淺笑時,忽然覺得這一希望有些渺茫。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樑瑾天暗暗給了樑碧疏一記警告的眼神,意思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樑碧疏這才意識到自己惹下了多大的禍端,可即便心裡有股莫名的驚慌,當看到沐晚歌那病若扶柳的樣子時,眼裡卻是免不了有些輕視。於是,兩人一走入場中,衆人感覺不像是比試,反倒像是小孩子在過家家。

沐晚歌暗自冷笑,過家家麼?很快你們就知道,過家家能過到接下來的那種境界,本事可大着呢!

“傾顏郡主,本宮看你身嬌體弱,還是不要逞強爲好。若是你現在俯首認輸,本宮倒是可以網開一面,讓你做本宮的奴婢,端茶倒水,迎賓送客,想來日子也不會難過到哪裡去!”樑碧疏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笑意,拿起自己的長鞭便朝沐晚歌揮了過去。

“三公主說笑了!在傾顏的人生裡,還從來沒有認輸這兩個字。三公主可要注意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面對着突如其來的一招,沐晚歌絲毫不驚慌,身子一側便躲過了長鞭的攻擊,並眼明手快的將長鞭控制在了手裡,一拉一扯間便將樑碧疏拖出了一尺距離,並趁着她身形不穩的時候,手心猛地發力,一個狗趴式瞬間由樑羽國的三公主經典而形象的表現了出來。

樑碧疏大怒,二話不說便將爬了起來,使出內力,硬生生從沐晚歌手裡奪過了鞭子,轉眼間又是一鞭。

沐晚歌沒有內力,虎口處被狠狠的震了一下,酥麻的疼痛感襲遍全身,可她還來不及多想,側身便又躲過了樑碧疏的攻擊。

於是,衆人只看到場中兩人互相追逐,一個猛攻,一個緊守,始終都保持着一定的平衡。

元宇傾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怎麼忘記了小狐狸沒有內力這回事兒了。看場中的情景,若是一直都這麼死守下去,即便贏了都落人話柄。

席間有這種想法的人,也不只有元宇傾一個。只是,在看到沐晚歌那淡然自若的神情時,心裡的猜疑卻又覺得多餘了。這樣自信滿滿的女子,哪裡會是那等束手就擒的人?此刻不反擊,定是還有後招!

而席間有兩道視線緊緊追隨着沐晚歌的身影,從她踏入流芳閣到現在,一直都未曾離開過。凌暮遠不明所以的看着身側的父王,試探着開口:“父王,您是怎麼了?爲何兒臣覺得您比傾顏郡主還要緊張呢!”

凌晗允猛然回神,眸光有一瞬間的迷茫之色,只是片刻後便恢復清明與理智,聲音平靜得沒有任何波瀾:“遠兒,她就是傾顏郡主啊!可真像啊…”

“父王,您說什麼像?”凌暮遠眉頭微皺,甚是不解道。

誰想,凌晗允卻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而是轉頭看向他,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遠兒,之前你在信中所說的事情,可查出眉目了?”

凌暮遠面色一怔,顯然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轉換了話題,卻也連忙回道:“父王所說的事兒,兒臣已經查過了。那枚環戒,的確不是玉淑梨所有,而在任一珠寶玉器行里根本找尋不到它的蹤跡。那就說明,這環戒是被玉淑梨強搶過來的!更甚至,這被搶的人便在衆人之中!父王,您爲何如此看重這枚環戒呢?”

“不是父王看重,而是…”凌晗允忽然長嘆了一聲,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而看向場中纏鬥的兩人,幽幽說道,“遠兒,將範圍縮小一點,去查查傾顏郡主是否曾見過這枚環戒。”

凌暮遠也看向沐晚歌,腦海裡靈光一閃,連忙說道:“父王是懷疑,這枚環戒是傾顏郡主所有的?這…這可能麼?”

“一切,皆有可能!”凌晗允緬懷似的笑了笑,隨即不再言語,只專心的看向場中的打鬥,徒留凌暮遠絞盡腦汁的猜測着他的用意。

而在經過數次的防守後,沐晚歌的體力並沒有消耗多少,反倒是樑碧疏揮舞長鞭的力氣慢慢衰竭了下來,手中的鞭子比之開始,威力也大大減小。

就在這一瞬間,沐晚歌身形快速移動,一把拽住樑碧疏的長鞭,腿一伸,手一拉,樑碧疏猝不及防便被甩了出去,整個人四腳扒拉的躺在地上,徑自喘着粗氣。

沐晚歌嘴角一勾,慢慢的走上前去,頗是輕鬆道:“三公主,認輸否?”

“做夢!”樑碧疏猛地躍起來,一個箭步便衝到沐晚歌面前,拳頭一揮便打向沐晚歌的臉,可她的如意算盤倒是打錯了。論體力,沐晚歌或許不是最具有優勢的,但論身體的反應能力,她絕對是最令人震撼的!

只見她旋身至樑碧疏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緊樑碧疏的肩膀,“砰”的一聲,樑碧疏便如青蛙般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漂亮的過肩摔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卻讓在場的人目瞪口呆!

元宇傾忍不住捂臉!

這是誰家的孩子?

竟然這麼暴力這麼有辱斯文這麼不憐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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