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
葉天縱進屋。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屋內傳來了歡歌笑語。
任雨柔心情不錯,脾氣也好。而任東國,雖然是商會會長,但是並沒有絲毫架子,平易近人。
有他倆的笑聲,不足爲奇,關鍵是,這張春琴,可是不苟言笑的人。
而且,在葉天縱的印象之中,除了任雨柔之外,她好像就不會給人笑臉。
當然,排除在外面跟她做生意的合作伙伴,那都是有利益掛鉤的人,哪怕是笑,也只是假笑而已。
可現在,居然在聲音之中,聽到了張春琴的笑談,仔細傾聽之下,貌似是在跟林鄭州對話,“鄭州啊,你說你來就來嘛,何必送禮物呢?而且,你真是知道阿姨的心思,我就喜歡這個,以後啊,你就踏踏實實的待在我們家裡,我們家,就是你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送禮物?
說起來,葉天縱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張春琴真正喜歡什麼。
錢財。
權勢。
她都喜歡。
可是,貌似從來就沒有給過什麼具體的定義。
而這林鄭州,剛剛來,就送了禮物討得對方的歡心,而且,還是一擊即中。
這倒小看了這個兄弟,這次來,就是有備而來,提前準備好禮物,這樣纔算是開門見山,同時已經博得了張春琴的信賴,入住家裡,本來還有些擔心,可現在看起來,已經不需要自己的幫忙了。
那接下來,就得看他在制服張春琴,以及隨後任鳳萍前來找麻煩的過程之中,他到底會如何應對。
葉天縱深吸了口氣,也沒有多想,推開門,走了進去。
“你們在聊什麼呢,這麼熱鬧啊。”
葉天縱大笑的走到大廳。
但是剛剛的歡歌笑語,戛然而止。
“還以爲你不回來了呢,這裡好好的氣氛,都被你給破壞了,我看你就是……”
“咳咳。”
張春琴本能的就要嘲諷,卻是被任東國的咳嗽聲音阻止。
而任雨柔也是在短暫沉吟之後,起身站起來,拉着葉天縱,坐下來,邊走邊說道:“天縱,這些東西,都是鄭州帶給大家的禮物。你看,給我買的是我最喜歡的髮卡,這種限量版,有錢都買不到。而這些茶葉,也是鄭州帶給爸的,關鍵是給媽的禮物……”
順着任雨柔的話,葉天縱定睛一看。
發現給張春琴的禮物,相對比較特別。居然是一件旗袍!
看起來雍容華貴,非常名貴。從做工質地,再到材料選擇,任何一樣,都是極爲頂尖的!
單是這樣粗看一眼,就知道,這件旗袍,價值連城!
“這件旗袍,可不是限量款那麼簡單,而是由國外大師親子打造,全世界,就這一件,對外的價格,已經不能用金錢來形容,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旗袍,以前只是在電視上看到過,可沒想到,居然被林鄭州給拿到手了,真是太感謝你了鄭州。”
張春琴說話之間,滿是笑容。
拿着旗袍在自己身上來回比劃,看起來非常的鐘情。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這張春琴更是其中的極品,那送給她的禮物,肯定是女人喜歡的。
而這個旗袍,倒是別出心裁,而且,還能看出來,這林鄭州私底下是下了功夫的。
居然連張春琴曾經垂涎若渴也知道,跟隨在師父身邊,看起來,情報的蒐集工作,做得非常突出。
而送給任東國和任雨柔父女倆的禮物,也都是經過精心準備,每一樣東西,非但特殊,而且還全都是他們的喜好,投其所好,根據每個人的特點,因地制宜,不得不說,這林鄭州開了個好頭。
“天縱哥,也有帶給您的禮物。”
說笑之間,林鄭州起身站起來,從懷中掏出一個相框,裡面是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合照。
正是當年自己剛剛從軍的時候,自己帶着四大戰將還很青澀的照片。
後來因爲戰火烽煙,導致那家照相館沒有了,這也成爲了葉天縱內心的一個遺憾。
不過現在黃如忠是否叛變,但是當初的那種青澀與稚嫩,卻是最爲純真的。
沒想到,居然會出現在林鄭州的手中,不得不說,他考慮事情,真是面面俱到。
不過。
這些事情是屬於核心機密。
而且,自己跟任雨柔她們宣稱的,自己的身份,就是一個流浪漢,一個孤兒,沒有任何的親朋好友,所以,他拿到照片之後,先是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快速的將相框收入囊中。
接着。
坐下來。
一家人,稍微聊了幾句。
將林鄭州住在家裡的事情,順利搞定。
接着,又閒聊了一下公司裡面的事情之後。
晚上九點,張春琴打着哈欠,起身站起來,說道:“那行,你們聊着,我困了,先回屋睡覺了,東國,起來,走啊。他們年輕人,有他們的事情,跟咱們沒關係……”
“哦哦,好。”
任東國微微點頭,這段時間以來,因爲自己會長的身份,他和張春琴的關係,與日俱增,他相信,只要自己堅持,就一定能夠剔除會長的光環,兩個人相敬如賓,像是真正的夫妻,白頭到老。
所以。
既然現在家庭和諧。
老婆有令,他肯定遵從。
下意識的起身站起來。
而這邊,林鄭州笑臉吟吟。
葉天縱若有所思。
那任雨柔則是稍微呆愣之後,下意識的喊道:“爸,媽,你們先別走。”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說。”
“其實,也就是找你們商量商量,畢竟,咱們是一家人嘛……”
終於出口。
前去省城,從未離開過臨城市,張春琴肯定會不捨得。
但是,爲了能夠將事業做大做強,完成和爺爺的諾言,她還是要前往省城。
而葉天縱的心思,本來是想要盡力勸阻,既然,這個事情已經提上日程了,所以,讓林鄭州再在這個事情上做文章,未嘗不可。
所以。
趁此機會。
葉天縱則是細碎挪動,來到林鄭州身旁,低聲的說道:“鄭州,你別多想,不管是和我岳父岳母交好,還是你和雨柔的交流,我都不會在意。我只認一點,你和我是同門師兄弟,我們就是兄弟,我不會猜忌你,但是,要讓你輔佐我,我覺得……”
“天縱哥的意思是,要考驗我幾個事情。”
“這其一,便是拿下張春琴,讓她不再對你有任何嘲諷鄙視。”
“第二,就是您還有一個心事,任氏集團。剛剛您和福伯的聊天,我其實都聽到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一會兒這任鳳萍就會找上門來,如何能夠運轉其中,確保不會傷害和氣,還能夠讓任東國成功的出任大總裁的位置。”
“而第三,就是眼前這個事情。您和嫂子,要去省城,您這樣,無所謂。但是,嫂子從小到大,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臨城市,沒有離開過張春琴,這突然要去省城,哪怕是能夠發展壯大,恐怕,張春琴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所以,做到了這三點之後,那我纔有資格或者說是被您認可有能力,前去溼地公園拿下天山童姥,以及之後應對葉清風,天縱哥,您的心思,是不是這樣?”
一語中的!
分毫不差!
跟自己的想法,完全一模一樣。
葉天縱看着林鄭州,表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卻早就已經是驚濤駭浪,久久都無法平靜。
這林鄭州,比自己想象之中的都還要更加厲害。
不可否認,這些信息的蒐集,恐怕一大部分的功勞都是要歸功於師父,但是能夠有條不紊的梳理下來,而且即將應對這些事情時所表現出來的從容不迫,那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夠比擬的!
“的確是這樣,怎麼樣,你有信心能夠做到嗎?”
葉天縱不置可否,既然心思已經被拆穿,如果還要再藏着掖着的話,那就沒有意思了。
更何況,他拿林鄭州當兄弟,並非是嘴上說說,而是真心實意。
畢竟,這是師父親自交給自己的兄弟,說白了,哪怕是現在師父讓自己死,他都不會猶豫片刻。
“我沒有信心。”
“因爲,我做事情,從來不會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能夠是做了事情之後,再相機行事!”
這話很霸氣。
倒是頗有幾分自己的風範。
這個話說出來,表面上說是沒有信心,但是其實已經是自信心完全爆表。
而接下來,葉天縱就做好了當吃瓜羣衆的準備,拭目以待!
“哦?”
此時。
本來打算上樓洗漱休息的任東國夫妻倆,陡然聽到任雨柔的話之後,馬上轉過身來,狐疑的詢問道:“雨柔,什麼事情這麼着急,就不能等到明天嗎?更何況,你現在已經是火鍋店的老闆娘了,這眼看着馬上就要繼續開設其他的分店,很多的事情,都應該自己獨立做主嘛,獨當一面,這是你必須要經歷的過程,媽能夠保護你一時,保護不了你一輩子啊,你也該是時候出去闖闖了……”
“真的嗎,媽?” wωw ttk an ¢ ○
聽到張春琴的話,任雨柔驚喜過望,下意識的詢問道:“媽,咱們倆雖然是女的,但是我覺得,咱們也得說話算話,我的確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們商量,不過聽到你們這麼說,那你們去休息吧,我自己做主就可以了……”
“不是,等會兒。”
任東國不解,問道:“雨柔,你還是說出來比較好,感覺,好像很嚴重的樣子。結合你媽剛說的話,你這意思,還真的是打算出去闖闖?”
“嗯,的確是這樣。”
“現在火鍋店已經站穩根基,我覺得,既然要開設分店,必定要起到一定的影響力和作用。”
“所以,我的打算是,前往省城考察,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在省城開設分店,甚至以後扶持爲總店,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