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與昏迷是不同的概念,一個沒有直覺,是軀體沉腐爲骸骨的總稱,是逃不不了的命運。
夏成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亡或者昏迷,他的思想無法在之前的戰鬥中脫離出來,身體很沉重,每走一步路都會異常的困難。
西海城的城牆不是之前的城牆了,那裡有很多人站着,沒有人說話,只是閉着眼睛感受着周圍的一切。
來自問神境強者的戰鬥,對於一般的人來說太過望塵莫及,他們想要在其中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或許是突破的靈感。
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盯着一處斷牆,這面斷牆是戰鬥殘留下來最完整也最殘破的一道牆。
本來毫無規則的天地靈氣開始向着某一個地點聚集,男人很享受現在的感覺,這種被天地靈氣滋潤地瞬間。
“譁……”
所有人投來羨慕的光芒,有人竟然真的通過觀看有所領悟,簡直是太興奮了。
沒有人再去關注別人,他們開始專心致志的關注眼前的場景,因爲這有可能是他們進步的最佳時機。
夏成龍不知道那些事情,他只是確定自己還活着後便又睡了過去。
慕容山河是軍部六王座之一的慕王,他幾乎自爆般的戰鬥方式太傷人,這種場面在初下邵山的時候已經能預測到了。
西海城牆的山脈和斷口山脈相連接,大到沒有邊際!
翠綠茂密的森林,遠處奇異的蟲鳥野獸的啼鳴,伴隨着近處潺潺的流水聲,充滿嚮往於舒心。
夏成龍所在的位置是一塊光滑的石頭,足以讓其四平八穩的躺在上面,溫暖地陽光和石臺周圍的清澈碳壇水相互照應,射出點點亮光。
環顧四周,這裡類似於凹槽形,靠近裡面的地方伴隨着傾瀉而下的瀑布,竟然透着一些意境。
“嘶……”
夏成龍嘗試着坐起來,雙腿相盤而坐,開始靜靜地冥想修煉。
某一時刻,在瀑布上方漂流而下的水流裡躺着一個人,對方銀色短髮,衣着破爛,臉上更是傷痕累累。
慕容山河醒了,不過他的狀況並非很好,水還在往下流,掙扎着向岸邊而去,身上根本沒有力氣。
“譁……”
整個人隨着瀑布一同跌落在碧水之中,過了好久,慕容山河才掙扎着從水裡出來。
什麼叫做冤家路窄,誰會想到偌大的山脈中,兩人竟然被氣浪同時衝向一個地方,看來神也要讓他們決出個勝負。
“還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沒有死?”慕容山河嘲諷地問道。
他的眼眸恢復爲之前的顏色,這不代表對方的攻擊力下降,相反,在這種情況下理智的頭腦纔是最重要的東西。
“你不也沒死嗎,我怎麼可能去死?”
雙方說話的同時站直身體,從儲蓄器中拿出精鐵劍。
夏成龍所幸在最後時刻將鏽劍收了會去,否則必然丟掉。
“你的這把鏽劍很特別!”
慕容山河不是傻子,沒有一把普通的鏽劍能禁得住那種程度的攻擊還完好如初,這裡的完好如初是指它依舊鏽跡斑斑。
對於鏽劍本身的堅硬程度,夏成龍是一百個放心,所以他在此刻將其拿了出來。
慕容山河沒有拿出紅槍是因爲那件武器憑藉他現在的實力根本拿不動,這是夏成龍的判斷,所以依舊是一場肉搏。
雙方用龜速前進,走近後二話不說,拿起劍砍過去,沒有誰是贏得,相互的作用力讓兩人同時跌落到水裡去。
夏成龍感覺自己每動一下都是巨大的挑戰,那道能量波所破壞的可不僅僅是身體表面的東西。
掙扎着從水中出來,慕容山河亦是如此,都沒有說話,手中的劍再次碰到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嘶……”
不知道對方什麼感受,在夏成龍的感覺,這真的已經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了,本來胸口的傷口還沒有結巴,此刻更是在流血。
慕容山河很樂意看到此刻的場面,畢竟讓這個驕傲的男人身上留下傷口是極爲不容易的事情。
“放棄吧,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可笑,這種恐嚇對我有用?”
夏成龍冷笑一聲,鏽劍反轉於身後,雙腿微微向兩邊分開。
“奇眉”、“橫抱”、“八方”、“四合”這套藏於夢幻無極中休養生息的竅門在此刻的戰鬥中有極爲重要的意義。
慕容山河再次提劍刺過來,夏成龍順勢奪走手中的劍,身子靠着慣性向前一推,本來氣勢洶洶的男人直接倒在地上,努力掙扎着。
來自夏成龍的俯視,作爲這幾個月來最強大的對手,能將他逼着份上的人不多,眼前的傢伙算一個。
他的鏽劍慢慢舉起,沒有任何別樣的情緒,對於殺啥這種傢伙根本不需要思考太多的思考。
“大老遠來送死,真不知道是對慕容兩字的侮辱還是慶幸。”
他早就說過這樣的話。
沒有疼痛,沒有悲痛欲絕下的求饒,慕容山河在笑,四平八穩的躺在地上,放浪不羈的笑。
終於,那柄鏽劍要刺進去,來自中域的天才會在這片無人知曉的山脈裡了結一生,這就是一個人的宿命。
夏成龍的劍在距離慕容山河胸口一寸的時候停了下來,連同着身體也有些僵硬,緊接着露出無奈地表情。
鏽劍收回去,閉上眼睛自動向着身後的碧湖跌下去。
一位女人邁着艱難的步伐走過來,將已經精疲力盡的慕容山河帶走,慢慢消失在這片凹槽之外。
造化弄人也太弄人了吧,既然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何必讓他們遇到。 Www ▲t tkan ▲¢O
慕容山河被帶有,恢復實力也只是時間問題,日後必然是個**煩,他不可能當着女人的面殺了他,那樣自己必死。
碧水不再是碧水,從胸口留出的鮮血將周圍的顏色染紅,唯一慶幸的是他的周圍沒有吞鱷獸,那是一種對新鮮血液極爲敏感的水系靈獸。
時間已經不再重要,夏成龍的意識在進入水中後變得稀薄,直至最後完全沉睡過去。
他想一直沉睡下去,那樣可以不用在意很多煩惱,可以好好陪陪他的兄弟。
可是他不能這樣,因爲他的兄弟仍然受着牢獄之苦,趙家姐妹的生死仍然是個未知數,宗雪琴還沒有老老實實的跪在趙家的祠堂前,還沒有最後看一眼黑虎。
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做,死代表着變爲一堆腐爛的骸骨,這是不負責任的表現。